他們已經有兒有女，生活美滿幸福，何必再生？
對，不要了，尤其晉王從前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如此辛苦。
還好生凜凜的時候，不是她受罪……
晉王已經腦補了一部書。
忽然，宋景陽匆匆進來，道：“王爺，金麟衛那邊說，東宮有情況。”
晉王聽他回稟完，冷笑著道：“走，本王親自去看看。你把南星喊過來照顧兩個孩子！”
南星這時候沒什麼存在感，正站在院子裡面無表情地看著樹，然後就被宋景陽請了過來當丫鬟。
晉王帶著宋景陽換了夜行衣，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隔壁現在卻緊張萬分。
唐柏心蹲在床前緊緊握著孟語瀾的手，另一隻手不斷替她擦汗。
孟語瀾道：“相公，你回去休息，我，我真的沒事。”
她不想讓唐柏心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可是她真的也貪戀他的陪伴。
她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要在男人面前保持最好的樣子，可是眼下是她一生之中最狼狽的時刻……
“你這樣，我如何能休息？”唐柏心道，“輕輕，我在，什麼也不怕。”
聽他喊著兩人耳鬢廝磨時候才會喊的小字，孟語瀾眼中瞬時就湧出淚來。
唐竹筠忍不住道：“大哥，你陪著就行，別讓嫂子哭啊！什麼都挺好的……”
就是生個孩子，又不是生離死別。
雖然確實疼，但是別這樣……這才剛開始不久，要生還有段時間磨蹭，她怕孟語瀾還沒生，唐柏心先受不了暈過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傳來了打更聲。
唐柏心正在喂孟語瀾雞湯，後者忽然緊張：“相公，什麼時辰了？是不是子時了？是不是端午了？”
唐柏心道：“端午又如何？我們的親生骨肉，就算為人嫌棄，我也會對他好的。”
唐竹筠：嗐，你這說了句什麼話！
嫂子怕的就是被別人嫌棄和非議，誰怕你嫌棄了？
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嗎？
她靈機一動道：“嫂子，你聽錯了，誰說這就端午了？雞還沒打鳴呢！不算。再說，就算天亮了，我們就說孩子是端午前一日生的，難道不行嗎？”
孟語瀾在一波一波的疼痛之中，錯愕地看著唐竹筠。
還可以這樣？
唐柏心面上露出驚喜之色：“我這榆木腦袋，怎麼就沒想到呢？”
秀兒道：“就是，往後說一日也行。您問問穩婆，敢往外說嗎？咱們王爺可掌管著金麟衛呢！”
兩個穩婆忙稱不敢。
這件事情她們確實不能說出去，因為說出去了沒有任何好處，對唐家的傷害也很小——人家就是為了孩子好，換個生辰，算什麼罪過？
但是說出去了，得罪了唐府和王府，以後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用力，夫人您呼氣，用力……”
晉王披著露水回來，隱隱聽見隔壁的聲音，看著東方泛出魚肚白，不由道：“這是生了幾個？”
宋景陽：“這……一個還沒生出來吧。”
晉王很驚訝。
他事都辦完了，孩子還沒生？
唐明藩已經起身，站在院子裡，神情焦急地走來走去。
晉王上前，剛要說話，就聽隔壁傳來秀兒的大嗓門：“生了生了！咱們唐家有千金啦！”
晉王皺眉看向宋景陽，看得後者一臉莫名其妙。
——這生了個女兒，唐柏心還沒說什麼，王爺先嫌棄上了？
晉王道：“她不是王妃的陪嫁嗎？”
宋景陽一臉懵逼地點點頭。
“好好教她。”
唐竹筠是王府的人，秀兒也是，沒有什麼她們唐家！
秀兒這樣說，讓他覺得唐竹筠也不是自己的。
宋景陽沒明白，但是也含混答應了一聲。
唐明藩高興地道：“秀兒，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好嘞！”
秀兒很快抱著襁褓，一陣風似的來了，看得宋景陽緊張萬分：“慢點，你慢點……”
“怕什麼？凜凜都是我抱大的。”秀兒把孩子送到唐明藩面前，“老爺您看，多俊啊！像不像王妃娘娘？您看這眉毛，像不像？”
晉王在旁邊忍不住看向那皺巴巴的小猴子，哪裡像唐竹筠了？醜！
還有，眉毛在哪裡？那兩條几乎看不見的線，也算眉毛？
醜！
唐竹筠才不是這樣的，她好看著呢！
唐明藩激動得語無倫次：“像，像，像，我們媛姐兒長得和姑姑一模一樣。”
他非常盼望得個孫女，彷彿這樣，錯過女兒的那些成長，能再來一次。
所以他心裡早就給孫女起好了名字，叫唐媛。
他不太會抱，抱著孩子一動不敢動。
秀兒笑嘻嘻地道：“媛姐？唐媛？這名字好，湯圓又白又甜，老爺果然有學問。”
晉王：“……”
宋景陽：“嘿嘿，秀兒，以後咱們的女兒叫什麼你說了算。”
秀兒瞪了他一眼：“想得美！誰要給你生女兒？”
“那就生兒子，生兒生女也你說了算，嘿嘿。”
秀兒：“懶得理你。老爺，我抱著媛姐兒讓奶孃餵奶去吧。”
“去吧去吧。”唐明藩眼巴巴地看著孫女，目光捨不得挪開。
等秀兒離開後，常志來接唐明藩去上朝，晉王也打算去上朝。
今日端午，散朝之後眾大臣和皇上一起去看龍舟賽等盛事。
結果還沒走，秀兒又開始嚷起來：“娘娘，娘娘暈倒了！”
晉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到牆下，直接跳牆就過去了。
宋景陽：“……”
唐竹筠靠著門，有氣無力地道：“秀兒你小點聲，我沒事。”
她就是熬夜沒吃東西，加上緊張了太長時間，所以出來就有一瞬間的眩暈。
——從前做大夫的時候，雖然辛苦，但是沒有這種看著家人的緊張。
晉王上前抱住她：“阿筠，阿筠……”
“別晃我！”唐竹筠怒了。
她本來都頭暈了，這狗男人搖什麼！
晉王：“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我困了累了。”
想喝紅牛。
晉王：“我抱你去休息？”
宋景陽無奈，您抱就是了，這讓王妃娘娘怎麼回答？
唐竹筠：“不用，我在這裡坐坐就行。秀兒，你給我衝一碗紅糖水過來。”
生完之後的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還得觀察一下孟語瀾的狀態，她不敢睡。
唐竹筠要去石凳上坐，晉王讓秀兒拿來厚墊子鋪上，才扶著她過去坐。
唐竹筠困得睜不開眼睛，直接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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