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75章 豬豬要做家主的第三天

直毘人的下屬驅使著車子到達酒店樓下時,他原本想將直哉抱起直接帶下去,卻不想被一旁的甚爾強了先,將人牢牢抱在自己的臂彎間,走在了直毘人的前面,先他一步下去了,而真望則在另一邊緊隨其後。

只留下他一人,在已然空蕩無聲的房間中,愣怔了半晌,隨後失笑,看來的確不是他的錯覺,直毘人心想,這兩人要比他所想的,更加在意直哉,而眼下看似虛弱放棄抵抗的直哉,也絕不可能就這般輕易認命,老老實實地呆在禪院中。

事務所嗎想到方才直哉毫不避諱地提起此事,直毘人心中有了幾分計較,原本他還在想,能夠改變如今咒術界腐朽現狀的關鍵,會不會是五條家的六眼,可眼下看來,卻不一定了。

這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他的好兒子在外面似乎也折騰了不少玩意啊。

當直毘人走出酒店大門時,便看到甚爾已經將直哉好好地安置在了車輛後座位上,真望更是不知從哪兒尋來的米色毛毯,輕柔地蓋在了直哉身上,還生怕其著涼一般,為直哉掩好了毛毯各處可能漏風的縫隙。

在此期間,他們三人之中沒有一人主動說些什麼,就這樣靜靜地做著一切,彷彿在珍惜最後的相處時光一般,弄得直毘人一時間感覺自己就好像強行拆散他們的惡毒反派一樣。

雖然也沒差多少就是了,直毘人渾不在意地想道,此刻直哉表面上的平靜,在他眼中,倒不如說更像是在隱忍蟄伏多一些,畢竟,能夠花幾年的時間沉下心來安分地守在自己的院子裡,默默等待時機,最後借任務之名以假死離開禪院,雖然其中也有他的一些個幫助遮掩,但不得不說,尚且未滿十歲的直哉就有如此心力,現下,也絕不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乃至說不定,用不了多久,禪院恐怕就會變天了直毘人想到,但前提是,他的影子,真的能夠成為禪院家已經期許太久的十影法。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考慮,直毘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心裡琢磨,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回去應付打發那些固執的老不死呢?

失憶,還是重傷剛痊癒?

時間終究不會暫停,直哉的情況也容不得拖延,隨著直毘人在漫無邊際的遐思中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充當駕駛員的貼身侍從,在替直毘人關閉車門後,頂著甚爾近乎殺人的目光,滿頭冷汗、心驚膽戰地緩緩合上了後座的車門,隨後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駕駛位置上。

引擎聲在鑰匙的扭轉下轟然響起,車子漸漸發動,帶起些許細微的塵土,之後,速度越來越快,而直哉側身扭頭,就維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後方逐漸遠去的甚爾真望,直至車輛拐彎,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后,直哉才轉身了坐回去。

沒有舉手揮別,也沒有言語不捨,他們三人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彼此,直到對方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範圍之中。

然後,默默等待下一次重逢。

“其實,”看著後視鏡中的直哉,還是直毘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像是提議一般開口道,“他們或許會更願意和你待在一起。”

“呵,”直哉聽後,發出一聲冷笑,身邊沒了甚爾和真望,昏沉脹痛的腦袋,高熱難耐的身體,以及,再次回到禪院的厭惡,這一切的情緒堆積在一起,讓此刻的他彷彿一隻裹滿了尖銳棘刺的刺蝟,“這種話,你是以家主的身份說出口的嗎?還是說,你能保證他們在禪院可以受到公平的對待,並且讓那些曾經欺辱過他們的人,都付出相應的代價?”

直毘人一時無言,後視鏡中所映照著的此時的直哉,神色間所流露出的不耐與牴觸,倒是像極了甚爾,該說不愧是兄弟嗎?

早料到對方會答不上話的直哉,見此,只是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淺淺的嗤笑,隨後闔上雙眼淡淡道,“他們不能和我一起耗在現在的禪院裡。”

“你好好休息。”

終究,直毘人只說了這麼一句,對於直哉最後那句似有所指的話,並沒有過多追究,倒不如說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中側頭闔眼假寐的直哉,知曉對方擔心影子躁動,不會真的睡過去,所以他也只是短短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現在的禪院嗎,直毘人不著痕跡地勾起了幾分嘴角。

待車子終於行駛到達禪院大宅的門前時,直哉透過車窗,看見這座一磚一瓦都熟悉到讓他近乎反胃的大宅,頓時只覺得腦中的昏沉不適感更重了些,只是還不等他緩和過來,直毘人卻不知何時下了車子,將他的後座車門開啟,雙手穿過他的雙腿和後背,連帶著真望替他蓋好的米色毛毯,把他一同抱起,就這樣轉身直接邁步進入了禪院宅的大門。

“你放我下來,”反應過來的直哉連忙掙扎,不過,本就因身體不適使不出力氣的他,又怎麼可能敵得過正當盛年的直毘人,折騰了片刻,不僅抱著他的手臂沒有半點鬆動的痕跡,反倒是他自己,累得夠嗆,無奈只得咬牙切齒道,“我自己能走。”

“你現在的狀況,還是好好儲存精力比較好,免得再次昏睡過去,到時候再想要壓制你的影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直毘人神色淡定,對直哉橫眉豎眼的要求充耳不聞,甚至還分出幾分心思狀似調侃地說道,“更何況,又不是沒抱過你,做父親的抱一下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問題?”

聞言,直哉腦中一時卡殼,神色一頓,須臾後才反應過來,直毘人說的是四年前的三賀日事件,那時他被咒靈所傷,就是直毘人將他抱去了側屋,又找來醫師治療。

思及此,直哉不由陷入沉默,也不再試圖掙扎,任由直毘人抱著他光明正大地穿過一扇扇古樸的大門,引得周圍的侍從在垂首恭迎了家主之後,躲入角落中,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原本直毘人並不打算這麼招搖,不過想著,將直哉抱下車子後,再交給侍從帶去早就備好的房間中就是,只是,在抱起後的那一瞬間,直毘人腦中閃過的唯一一個念頭卻是,太輕了,如今已經年過九歲的直哉,正是該長身體的時候,他的體重,卻似乎跟四年前他抱起他的那時,相差無幾,頂多也就稍稍重了不過些許。

這一年在外面,直哉是怎麼吃飯的,按理說,就憑真望那番細緻入微的照顧,必不可能會餓著他才對還是說,難道也是因為咒力的緣故?想到這兒,直毘人不禁微微皺眉,只是一到他懷中就奮力掙扎的直哉,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小小的變化。

而待直毘人回過神來,又說出了那番話後,他已經抱著直哉穿過了禪院的大門,既如此,他索性乾脆就這樣將人一直抱著走了下去,至於左右侍從的議論,總歸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反倒能讓那些在暗處窺探的人一時猜不准他的主意,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禪院扇那邊。

直毘人將直哉一路抱到了禪院最深處的一處單獨成棟、外貌老舊的木構宅子前,又派了一眾侍衛在外守候,這才抱著直哉踏入了宅子中,只見宅中一片昏暗,唯有在木質四壁延展出的鐵製支架上,點了小小的燭燈,微微散發著橘色的火光。

而地板上,則以符紙鋪滿,唯有中央的地方放了塊軟墊,直毘人將直哉輕輕安置在軟墊之上,一旁的侍從則端著托盤,跪坐在直毘人身側,垂首將早已備好的器具悉數奉上。托盤上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支小巧的毛筆,一碟像是墨汁般濃稠,卻散發著草藥氣味的不明液體,以及一副鐫刻滿了符文的銀色金屬手鐲。

“這些,都是幫你疏導並安撫體內暴動的咒力用的,”只見直毘人拿起毛筆,稍稍蘸了些那黑色的液體,便往直哉的額頭畫去,“也就是說,最後還是得靠你自己,馴服你那不安分的影子。”

感受到來自額頭溼漉漉的癢意,直哉聽完後,忍下了想要後退的衝動,只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道,“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當然,這是最好的辦法,”直毘人神色不改,畫完額頭後,又將直哉的衣領拉開,繼續在其鎖骨和脖頸間,細細描繪,“拉好你的衣服,等墨水乾了再鬆手,要是把它蹭掉了,可就沒效果了。”

就在直毘人說話間,直哉能明顯感覺出,對方在他身上用毛筆描繪過的痕跡,正慢慢由一開始的冰涼溼冷,逐漸變得有些溫熱起來,帶著幾許舒服的暖意,浸入他的經脈中,好似春風一般,溫柔和緩地引導著他體內那團橫衝直撞的咒力。

感受到前後顯著變化後的直哉,抿了抿唇,不再多問什麼,乾脆地拉住自己的衣領,以方便直毘人在他身上繼續繪製。

“好,接下來是手臂和雙腿。”在繪製完鎖骨部分的符文後,直毘人重新蘸了蘸墨汁,側頭低聲吩咐一旁的侍從,將直哉的袖口和褲腿翻折上去後,又把直哉的手臂抬起,低頭開始了下一輪的繪製。

直哉看著自己手臂上,隨著直毘人毛筆筆尖的遊走,漸漸覆滿了奇怪的黑色符文,靜默了半晌,終於還是低聲問道,“你覺得我是十影法嗎?”

“我認為與否並不重要,”卻見直毘人的筆尖沒有半分停頓,依舊行雲流水一般在直哉手臂上塗抹著,隨後又讓侍從抬起另一支手臂,淡淡道,“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我想要做禪院的家主,”直哉看著他,語氣中沒有半分波瀾,神色間彷彿他只是在談論家常便飯,“這也可以嗎。”

一旁的侍從聽後,將頭垂得更低了些,後背更是立時冒出一身冷汗,乃至連跪坐著的雙腿都微微有些發抖,他只恨這裡沒有地縫能讓自己鑽進去,聽見了這番對話,他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而隨著直哉話音的落下,直毘人也畫完了最後一筆,他拿過一旁的金屬手鐲,將其掰開,發出咔嚓一聲輕響,而後又扣在了直哉的手腕上。

手鐲映襯著橘色的燭光,連帶著上面的紋理,都隱隱反射著光澤,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重新看向直哉,眼中帶著幾分審視,和些許難以捉摸的情緒,“那你最好確實是十影法。”

得到答案後,直哉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自己雙臂與雙腿上的黑色符文,沉默不語。

“這手鐲可以在你昏迷時,暫時壓制你紊亂的咒力,在你成功馴服你的影子前,輕易不能取下。”直毘人站起身,將毛筆放回了侍從所舉的托盤中,囑咐道,“自然,也不能踏出這間屋子,至於一日三餐,我會派專人送過來。”

“從現在起,你就安心地待在這裡,”直毘人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說道,“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你都不用在意。”

如果您覺得《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ygxs.org/x/107869.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