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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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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豬豬要做家主的第十天

按理說,直哉已經有過一次雕刻焦糖的經驗,再想雕出第二隻玉犬,對他來說應當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當五條悟處理完族中的一部分事宜,順便同幾個老頑固‘好好’講了講一些道理,事成之後,他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也不理會身後那群面如土色的老頭子,轉身便正大光明地瞬移離開,非常熟練地來到了直哉所在的昏暗房間中。

只是迎接他的,卻是沒有半點燭光點綴的漆黑一片,直哉常用的軟墊,也規整地靠放在茶几下,不知何時起就已經變得冰涼,彷彿從來沒有使用過一般,沒留下半點痕跡,而空蕩的房間裡,除了他一人的呼吸聲,再聽不進別的聲響。

看來直哉已經離開了,愣怔過後,五條悟冷靜想到,對此倒是並沒有多慌亂,早在雕刻焦糖時,直哉便同他說過,他體內的咒力已經安撫得差不多了,直毘人曾來告訴過他,只要他想,隨時都能離開這裡,回到原來的院子裡。

“但我打算把玉犬和點點一齊雕刻完再過去,”彼時的直哉,在漸漸成形的影子上專心致志地調整著刻刀每一次落下的角度,一面抽空對五條悟道,“我雕刻的時候太容易專注過頭,對周邊的風吹草動會變得難以察覺一些,要是一不小心被禪院裡的其他人發現了我在做什麼,那可不好。”

“所以,你是打算到時候在你的小院子裡訓練它們?”五條悟瞬間會意,“這樣就算來了人,也能及時發現,讓他們隱匿起來。”

“就是這樣,”直哉笑著點了點頭,“所以之後你來了這兒要是沒見到我人,就直接去我以前住的院子裡找我,我應該就在那兒。”

回憶結束,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房間,五條悟不禁皺眉思索,上次他離開前,直哉剛剛雕刻完第一隻玉犬,又耗費了那麼多的咒力,怎麼說起碼也得休息個三天左右才能繼續雕刻。

可眼下他不過只離開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走之前也特意跟直哉提到過,最近他會忙著處理一下族中的‘瑣事’,要直哉先別太快雕刻完玉犬,等一等他,暫且不論另一隻玉犬有沒有雕刻完成,以直哉的性子,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離開,事先卻沒有傳任何簡訊告知他一下。

不大對勁,五條悟皺眉想到,當即嘖了一聲,下一秒便毫不猶豫地瞬移離開房間,,來到了直哉原本的小院子前。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直哉現下在禪院中所受到的關注程度,絕非一年前那個近乎透明人一般的他可比擬的,為此五條悟特意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瞬移到直哉從前的房間裡,而是躲在院子中的樹梢上,藉著接近夏季、愈發茂密的樹葉遮擋,靜靜地觀察著屋內的動靜。

結果卻是,五條悟坐靠在樹叉上,耐心地蹲守了快一刻鐘的時間,直哉的院子還是同從前一般安靜,除了偶有麻雀嘰嘰喳喳地掠過,以及細微的風聲,並無多少侍從來往這裡,乃至五條悟都開始懷疑,直哉他人到底在不在這兒。

好歹從前還有真望前後為直哉忙碌,現在,這裡卻清靜得讓人直想打哈欠,想到這裡,五條悟不由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眼角分泌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隨後他縱身一躍,從高高的樹梢頭上直接跳下,輕巧地踩在了軟綿綿嫩綠色的草坪上,好似貓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這麼大搖大擺地,穿過寬闊的院子,直接走進了直哉的房間中。

然而,拉開障子門進到房間裡後,映入五條悟眼中的,卻是坐在床鋪上,正一臉難耐地揉著自己的小腿腿肚,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深藍色浴衣的直哉,沒有玉犬在他身邊陪伴,連那隻煩人的鳥也不見蹤影,只有直哉孤零零一人,就連他進到房間裡,也未曾發覺。

“直哉?”五條悟見狀,連忙湊過去詢問,盯著直哉露出的小腿看了一通,並未發現什麼明顯地傷痕或是淤青,反倒是因為直哉揉捏的原因,白皙的腿上,留下了幾抹淺粉色的手指印痕,襯托得直哉的小腿,愈發纖細白嫩。

“你的腿怎麼了嗎?”暫且看不出有什麼毛病,反倒是因為直哉腿上的紅痕,一時間臉上莫名泛起幾片微紅的五條悟,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問道,“你重新搬回這兒了都沒說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剛才先跑去了那邊的宅子裡找你,沒見到你人。”

“抱歉,我這也是突發狀況,嘶——”

說著,直哉倒抽了一口冷氣,雙手連忙更加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腿肚,眉頭皺起道,“我這兩天小腿突然抽筋得厲害,直毘人知道了,要我搬來這邊好好休養——也就昨天的事,走得太著急,害得我連另一隻玉犬和點點都沒有雕刻完,只好先放在了影子裡。”

“抽筋?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抽筋得這麼嚴重,”聽完,五條悟不禁有些迷惑,可隨即,他便注意到了直哉眼下一片淡淡的烏青,心中那點不明所以的遐思瞬間消散到九霄雲外,眉頭緊蹙地問道,“你這兩天是不是因為抽筋的事兒沒睡好?都冒出黑眼圈了。”

本就越發瘦弱的直哉,加上這麼一對黑眼圈,簡直就好似霜打的茄子,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沒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意味,彷彿下一秒就能瞬間倒地不醒。

“你以為我不想睡嗎?”直哉食指使勁兒按壓,有些難受地揉捏著小腿,話裡夾帶著幾分淺淺的委屈,難得有幾分孩子氣似地說道,“小腿一直在抽個沒完,想睡也睡不著,煩死了,搞得我都沒精力去做雕刻”

“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雕刻,”五條悟一陣無語,又指了指直哉的黑眼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根營養不良的豆芽菜,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說著,五條悟頓了頓,眸底浮現出幾絲疑慮,看著直哉幾乎瘦到有些凹陷的臉頰,後知後覺地詢問道,“說起來,怎麼好像我之前每次過來,都沒有撞見過你吃飯的時候,嗯?”

用的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其實五條悟心中差不多已經有了答案,尤其是在他看到直哉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時,他心裡越發肯定。

“呃有、有嗎?或許吧”直哉移開了眼眸,明顯有些心虛地應道,試圖掩藏真相,心下不禁暗想,明明他的真實年紀要比五條悟大出不止一輪,現下卻被對方有如實質的眼神給死死壓住,反駁不能,該說真不愧是未來最強嗎,就連在氣勢威壓方面都這麼天賦異稟。

“你還敢敷衍我?”五條悟挑了挑眉,湊到直哉面前,伸手狠狠扯了扯他的臉頰,可惜直哉最近瘦得厲害,臉上的肉太少,根本捏不上多少,只能無奈放開,“讓你別心急慢慢來,你怎麼都不肯聽,我猜你的黑眼圈也不是最近兩天才有的吧,只不過是之前那宅子裡光線太暗,沒有被我發現而已。

“你老實告訴我,先前雕刻焦糖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開始熬夜了。”說完,五條悟用力拍了一下榻榻米,發出一聲悶響,彷彿質問一般地看著直哉,豎眉冷眼,魄力十足。

“都被你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直哉揉了揉被五條悟扯紅的臉頰肉,撇了撇嘴,看著對方愈發惱火的眼神,最終只好垂眸保證道,“知道了,沒有下次了反正如果不解決老是抽筋的問題,最近我也確實沒有多的精力再去雕刻了。”

“你知道就好!”五條悟瞪了一眼直哉,隨後視線專向他的小腿,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有沒有試試用藥油擦擦,要不要我幫你按按?”

“我是抽筋,又不是肌肉拉傷,藥油能有什麼用,”直哉擺了擺手,“我吃了一些補充鈣質的藥片,最近也常常給自己按摩,應該很快就能好的,你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發現你老是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誒,”卻不想五條悟聞言挑了挑眉,故意模仿吐槽道,神色間透著濃濃的不爽,“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怎麼會可能不擔心,況且,就算真的想要我不擔心,你起碼也得對自己負責任一點吧。”說著,五條悟伸出手指戳了戳直哉的胸口。

“你總有那麼多的計劃、自己的打算,還老愛一個人去做這做那,哦,真望和甚爾那混蛋例外,他們兩個跟你是一夥兒的嘖,”五條悟頓了頓,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表述他心中不斷咕嚕湧現的煩悶,最終只小聲嘟囔了一局,“就好像把我排除在外一樣。”

“你怎麼會這麼想,”直哉無奈一笑,嘗試安撫五條悟的看上去有些低落的情緒,“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的這些小事太擔心而已。”

“得了吧,在你眼裡,關於你自己的就沒有什麼大事,”五條悟嗤笑了一聲,顯然是已經看透了直哉的本性,並不吃他這一套,抱胸道,“之前還答應什麼,等做上家主之後,就跟五條家‘聯姻’,現在卻連這點小事都想瞞著我,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這又是哪兒跟哪兒,”直哉不由得失笑道,“再說了,是合作共贏,不是什麼聯姻,你就只記住這個詞了是吧,”頓了頓,故意語氣輕鬆地自我調侃道,“而且原本就只是抽筋而已,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這還是我終於要長高了的預兆呢?”

“你怎麼知道不是咒力的關係?”五條悟立馬反駁道,其實自打一進門他就仔細看過,眼下直哉的身體裡咒力流轉平衡,溫潤地滋養著他缺失咒力已久的身體,並沒有造成什麼危害。

“反正,你要是不想我告訴真望他們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就給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聽到沒有,”五條悟惡狠狠地‘威脅’道,“至於我那邊,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之前不是跟你說要回去處理一些事嗎,現在處理完了,家裡那群老頭子‘懂事’了不少,不會再隨便煩我了,以後我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陪你啦。”

“好吧,聽你的就是了,”的確有一些被五條悟的威脅給嚇到的直哉,想了想,要是真望知曉了他現在的情況,以真望的個性,恐怕真的會不顧一切地趕回到他身邊,無奈,只得暫且答應五條悟的要求。

只是,在聽完對方的後一句話後,他卻不由皺眉疑惑,“不會再煩你?什麼意思。”

“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啊,”五條悟嘴角一揚,看上去非常開心,“我自由了。”

至於那些伸得太長,管的太寬的手,再執迷不悟的話,乾脆砍掉就是了,還省的礙眼,五條悟心中淡淡地想到,臉上沒露出半點痕跡,至於這些,就不需要讓直哉知道了。

“是嗎”直哉看了看五條悟高昂的神色,不知為何,總感覺莫名有些違和。

大概是錯覺吧,直哉有些不確定地想到,總歸隨著五條悟的實力越來越強,五條家難以束縛對方是遲早的事兒,否則當初五條悟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跑去高專念學了,就是時間上要比他預計的早了很多啊。

“等等,更多的時間陪我——”直到這時,直哉才終於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通道,“難不成你是打算天天都過來嗎?”

“那當然,”五條悟抬了抬眉頭,站起身叉腰道,“不然怎麼監督你一日三餐和睡覺的情況?反正對我來說也就幾秒鐘的事,簡簡單單。”

直哉:“”救命,當初就算是真望都沒管我這麼嚴過!

接下來的日子,就變得簡單的多了。

在五條悟的監督下,直哉不得不吩咐侍從,將一日三餐放在門外,他會自行去取用,等到端進房間裡,在五條悟的注視下,一口一口地將飯菜吞嚥乾淨,偶爾少吃了一些,還會被五條悟故意拍下了,洗出來後帶給真望,緊接著用不了多久,他的手機就會響起真望打來的鈴聲。

是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五條悟和真望兩人揹著他結成了同盟關係,而這個小小聯盟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督促他好好吃飯睡覺。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向真望打小報告,”終於,忍無可忍度直哉憤怒了,一拍桌案,“我都說了,我會好好吃飯的!”

“你要是真的好好吃了,我哪有照片拍給真望看?”五條悟對此自然不屑一顧,揚了揚手中的紅色膠片相機——原本是真望在保管,現在託給了五條悟使用,“況且真望還能告訴我不少你的壞習慣,譬如喜歡悄悄咪咪熬夜做雕刻什麼的。”

“”想起前天夜裡,自己因為半夜睡不著覺,偷偷起身打算雕刻另外一隻玉犬,結果沒一會兒功夫就被五條悟當場抓包的事,直哉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地乖乖吃飯吧,還有真望要我帶給你的鈣片也別忘了,”五條悟託著下巴戲謔道,“真望說,你老是抽筋,或許真的是要長高了,更該好好補充營養,你也不想自己的身高太矮是吧。”

“一口一個真望的,你們倒是聯絡越來越多,”聽完五條悟的話,直哉默默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飯菜。

“沒辦法,誰讓某人這麼不聽話。”五條悟笑了笑,順便看向了一旁難得被放出了放風的焦糖,故意問道,“你說是吧,焦糖。”

而焦糖則以它巨大的身軀趴在直哉身後,乖巧地充當著最柔軟舒適的靠背,聞言也只是輕輕地搖了搖尾巴,並不亂動。

而五條悟同直哉,便接著之前的話題,嬉笑怒罵,仿若還在東京時那樣,爭個沒完。

焦糖並不能十分理解兩人的對話,只是能感受到,每每那個白毛小子來時,自家主人的心情都會好上許多,不再如一個人時那樣,沉默寡言,也正是因此,它對那白毛小子多了幾分感激似的親近,願意搭理對方。

日子便這樣一點一點的,如落入水中的葉片一般流走遠去,而直哉也的確如他所願,長高了許多,僅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便長高了近五釐米!

然而,過於快速增長的身高,也間接導致了他的身體越發瘦弱,彷彿只餘下一層薄薄的肌肉貼在骨架上一樣,無論五條悟再如何監督督促他好好吃飯,也還是難以補回原來的樣子,只能勉強維持現狀。

而直哉的另一隻玉犬,也總算在此期間,緊趕慢趕地完成了,是一隻毛髮呈黑色的柴犬,他同樣替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奶茶’,正好和焦糖配作一對。

至於點點,嗯要怪就怪五條悟,這半年裡把他管的太死,都不肯多給他一點時間分在雕刻上。

“它這個毛色,你管它叫奶茶?!”五條悟指著幾乎與焦糖一般大小的奶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而且你怎麼又給它這麼多咒力,上次不都已經吃過教訓了嗎?”

“你就當它是奶茶裡面放的珍珠,這樣總行了吧,”直哉擺了擺手,揉搓著奶茶的毛茸茸的大腦袋,不甚在意地解釋道,“至於咒力的事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不是一次性給的,更何況我感覺自己的咒力比半年前要強了不少。”頓了頓,又笑道,“而且你想想看,要是奶茶和焦炭不是一樣大的話,奶茶豈不是很可憐。”

“嘛,的確是比半年前強了不少算了,真望讓我把這個帶給你,”雖然驚歎於直哉的另一隻玉犬,但五條悟到底沒忘了今天的目的,從兜裡將東西掏出,遞了過去,“我能感覺出它是某種咒物,真望說是在某座寺院裡找到的,還說絕對不能讓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看見,弄得神神秘秘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聞言,直哉轉過頭,一眼便瞧見了五條悟手中的那個呈正方體的咒物,通身被不知名的符紙條紋緊緊包裹住,單從表面上,的確無法探知更多。

可直哉卻整個人頓住,稍稍瞪大了眼睛,隨後,漸漸抿起了嘴角。

“終於找到它了。”

像是有些感慨一般,直哉輕聲喃喃道,可他的臉上,卻是自回到禪院以後,前所未有過的放鬆神情。

“獄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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