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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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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豬豬準備跑路的第十四天

在成功雕好了第一個木鷹之後,接下來的事就變得順利多了。

日子一天天接近,直哉的手藝越發嫻熟,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連炭筆如何在木料上作畫都拿握不穩,到現在眨眼間就能勾勒出標準的雄鷹輪廓。

而刻刀上的功夫更是不用多說,雖遠遠達不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彈指間將木鷹的大致形狀從木料中剖取出來,對直哉來說已經不算是難事。

畢竟這是他報廢了數十塊松木才堪堪達到的程度,其中還包括許多那些不成形、直接碎作木頭渣滓的,以及七歪八扭,模樣醜陋的成品。

更重要的是,期間他還要防備甚爾不定時的串門蹭吃蹭喝,以避免被對方發現。雖然一開始還被甚爾不經意間詢問過手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但好在直哉憑藉多出一輩子的經驗,硬是給敷衍過去了。

後來他的木雕手藝有了進步,再加之真望硬是要他戴上了木工專用的手套防護,傷口倒是基本沒有了。

說起來也是蠻辛酸的,為了送個禮物他算是拼了老命了。而林林總總這些事加起來所花去的時間,到現在距離甚爾的生日,也就不過一週左右了。

所以直哉決定今日開始在檀木上動刀子。

真望替他準備的是一整塊紫光檀,通體漆黑,質地堅實,觸手間隱隱約約還有幾分類似玉石的溫潤質感,有點讓人上癮。直哉細細摩挲著檀木,找好位置便用炭筆勾畫出了鷹的模樣,緊接著就準備用刻刀雕鐫,只不過這剛一下手,他就感覺出檀木與松木的區別。

若說雕刻松木是在泥土地上開墾,那在檀木上動刀子便是妄圖在戈壁灘中種地,兩者的難度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幸好,直哉力氣也不小,畢竟體能訓練從未中斷過,而先前為了雕刻松木,更是讓他對自己雙手力量的控制程度大大提升。

先前雕刻松木時還一直收斂著的力氣,現下倒是可以施展開一些了。以防萬一,他還將專用手套戴上了,省的待會兒失誤手滑。

當真望照例端著晚飯進屋時,直哉已經將木鷹的大體模樣從檀木中剖了出來,眼下正隨意吹著到處亂飛的木屑,一點一點地修琢著木鷹的細節。

全然一副潛心貫注的模樣,彷彿沒有任何事能打擾他。

真望見狀卻不由嘆息,雖然眼前的場景這一個月來她早已經見過多次,但想起直哉少爺每每因此耽擱用餐的時間,她就有些無奈。

認真道歉,死不悔改,說的大概就是直哉少爺這樣的了,真望心想,卻依舊任勞任怨地將飯菜輕輕布上餐桌,生怕打擾到對方。

期間直哉依舊專注於木雕上,沒有半點分心。

然而她等了半響,見自家少爺仍舊維持一副幾乎要與手裡的木雕天荒地老的模樣,再次嘆息,不得不主動出聲打斷,“少爺,你”

“馬上!馬上就好!”豈料直哉彷彿預判一般,打斷了她未盡的話語。

即便早料到直哉會如此耍賴,畢竟也不是頭一次,但真望還是會被自家少爺直白而迅速的拖延話術給哽住,一時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少爺,每次您這樣說,每次都快不了。”真望猶豫了片刻,繼而壓低聲音道,“您叔父那邊有些新情況。”

直哉手裡的動作一緩,像是被真望傳染一般,半響也嘆了口氣,“真是一刻也不讓人消停,這些老傢伙”

隨後他放下了手裡的刻刀,起身走到飯桌前,用真望準備好的熱毛巾緩緩擦拭著雙手。

“說吧,我那位叔父又想做什麼?”直哉問道,臉上不帶半分多餘的神情,只留有純粹的冷漠,與方才還找藉口拖延時間耍賴,不好好吃飯的他判若兩人。

兩個模式之間簡直切換自如。

真望對此雖有心感嘆,但見多了也還算習慣,很快便屏神道,“這次他們在內室商談事宜,我不便於靠近,只能隱約聽見他們提到了‘咒靈’和‘三賀日宴席’這樣的字眼,不過”

她頓了頓,從懷中摸出一個十分小巧的玻璃瓶,約摸只有拇指長短,開口處被畫著某種符文的紙條死死封住,而其中正靜靜地放著一粒黑色圓丸,其大小不比玉米粒大出多少。

“他們要我將這個東西於三賀日時,族中宴席開始之前,下在少爺您當日的飲食中,並確保您吃下去。”說到這兒時,真望已然面色肅穆,秀眉皺起。

看著真望手中的小玻璃瓶,直哉卻笑了笑,“是我小看他們了,還以為他們只會小打小鬧,光動動嘴皮子功夫。”

直哉拿過玻璃瓶,放在眼前凝視,盯著裡面那粒不知是什麼成分的圓丸,問道,“他們有告訴過你這是什麼東西嗎。”

“沒有,”真望搖搖頭,“我小心問過,他們只說這東西無毒。”

直哉聞言輕笑,“當然不會有毒,那群老傢伙還不至於膽子大到這種地步,況且也沒必要。”

“那它會是什麼?”真望有些擔憂。

“這封條將氣息都蓋住了,我也不清楚。”直哉把玩著玻璃瓶,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過你剛才說,聽見他們同時提到了咒靈和三賀日,估計跟這兩者脫不開干係。”

他看向真望,神情中帶了些嘲諷,“畢竟以他們的腦子能做出的事也就那些了,老掉牙的套路,多少年了也不曉得創新一下。”

“就像這整個禪院,落後又腐朽,一股黴味。”

看到直哉眼中再也按捺不住的分明冷意,真望並不感到害怕,反倒是擔心,“少爺”

“沒事,我就是有點感慨,”直哉擺擺手,示意真望不用擔心,轉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知道甚爾嘴角的疤是怎麼來的嗎?”

關於甚爾嘴角傷疤的來歷,在禪院幾乎無人不知。

真望愣怔,聯想直哉方才說的話,隨即反應過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您的意思是,他們要用咒靈”

“大概吧,我也只是猜測,”他嘴上雖這麼說,但神色卻十分確定,沒有半點猶疑,“這藥丸可能有類似標記方面的作用,以吸引咒靈攻擊我。”

“假如這東西的作用真是這樣的話,就是不知道,他們會選擇在什麼場合把咒給靈放出來了。”直哉淡淡說道,就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真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三賀日時大家都會聚在一起,屆時族中長老們也會在場,他們難道就不怕誤傷嗎?”

聞此,直哉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對著真望平靜道,“你還是把他們想的太好了。”

真望愣住,有些不解。

“先不說禪院家豢養的咒靈大多不過只有三四級,對他們而言根本不足為懼,”直哉徐徐道,終於開始動筷夾菜,“再有,如果能借此機會重傷甚至解決幾個競爭對手,對我叔父來說才真的是賺到了,就算最後誤傷旁人哼,只要不是他自己,那又有什麼關係。”

見真望神色越發凝重,直哉不得不出言安慰,故作輕鬆道,“好了,別苦著張臉,都說了只是猜測嘛,沒準他們並不想鬧這麼大,只挑我一個人的時候才會下手。”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真望:“”

“少爺!”她真的很無奈,自家少爺能不能別這麼烏鴉嘴。

“嗯嗯啊啊。”直哉滿嘴飯菜吧唧個沒完,含糊不清道,“真望,今天的菜色真不錯,你要不要也來嚐嚐。”

“您別噎著了。”無法,真望只能順著直哉轉移話題,“我已經用過了,謝謝關心。”

直哉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幹,完全沒有半分煩惱的模樣。

看著這副畫面,真望心中的擔憂不知怎的,倒是漸漸被撫平下來,也許她的確沒必要太擔心,畢竟少爺也說過,要自己相信他。

注意到被直哉隨意丟在一旁的小玻璃瓶,真望忍不住問道,“那少爺,這東西您準備怎麼處理?”

順著真望所指看了一眼,直哉慢條斯理地將飯菜咀嚼完畢,才不以為意道,“這種好東西我們當然不能要,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大約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直哉發出一聲哼笑,“不如就藉此給我叔父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好了。”

明白了直哉未盡的話語,真望徹底安心,“好的,那我現在去給您準備一下飯後點心。”

“嗯,今天有什麼特別的點心嗎。”直哉隨意問了一句。

真望應下,“今天廚房新備了裹了醃漬幹櫻花的水信玄餅,少爺您想試試嗎?”

“呃,什麼?”直哉聞言僵住,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櫻花那奇異的味道,還有前世好奇嘗試過的櫻花味薯片,以及各種櫻花特色食品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給他的味蕾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天曉得,當初他只是一時懷念而已。

突如其然被勾起的回憶來勢洶洶,直哉覺得自己嘴裡彷彿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正吃著的飯菜不香了,味增湯也不鮮了,繼而取代的全是櫻花的味道,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不用了,今天的飯後點心就算了吧。”直哉訕訕拒絕。

“那少爺您慢用,之後我再來收拾。”雖不明白直哉為何有這般奇怪的反應,不過真望也沒多想,只當少爺對今日的點心不感興趣,應下後便離開了。

因為真望的一句話導致的過度聯想,直哉現在胃口大減,也是他之前吃的太著急了些,狼吞虎嚥的,都沒怎麼細嚼,故而明明感覺沒吃多少,飽腹感卻還挺足。

吃了一堆空氣進去,過會兒怕不是要打嗝打個沒完,直哉有些無所謂的想著。

那小玻璃瓶還佇立在桌上,經燈光折射,襯透著裡面的黑丸彷彿散發著詭異的亮光一般,鬼知道這玩意有些什麼成分。

那群老傢伙竟然妄想讓他吃下這種東西,簡直噁心透了,直哉嫌惡地看著小玻璃瓶,一時間覺得有些反胃。

這種東西還是讓他們自己享受吧。不過,該怎麼把這玩意還回去呢?直哉盯著玻璃瓶思索。

下一瞬間,他想到了甚爾。

直哉看向了自己尚未完工的木鷹,只是,要是挑在這個時間點去拜託甚爾,那之後送生賀禮物的時候,會不會顯得他很功利?

想到甚爾對他實行魔鬼體訓時的氣勢,直哉不禁抖了抖,陷入了糾結,他到底是先送禮物再談事,還是反過來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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