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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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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豬豬準備跑路的第十八天

新年的第一天到第三天,一般被稱作“三賀日”,這期間,普通人家通常都會到親朋好友家中互相拜訪串門,作為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家族自然不會如此親民,旁系依附主家,因此皆需要主動拜見,一時間禪院大宅人來人往,倒是比往日裡沉鬱寂靜的氣氛要熱鬧許多。

到底是新年,即便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種種規矩拘束著,但終歸還是不能免俗。

因著昨晚睡得太晚,即便直哉依舊按照身體的生物鐘睜開了眼,卻仍疲倦異常,眼睛還乾澀的很。

他賴了會兒床,到底還是想著新年第一天,懶覺睡得太久不好,便打著哈欠起了身。

慢條斯理地疊好被褥,給自己換好衣裳,直哉的睡意在換衣裳途中被空氣的冰涼激走,人倒是因此清醒了不少,這時候他就尤其懷念從前的大棉襖子睡衣,雖然樣式是難看了些,但耐不住它舒適暖和啊。

禪院家同其他日本家庭一般,信奉寒冷教育,堅信小孩子是火一樣的年紀,無需穿得太暖,否則會軟弱其意志,因此直哉冬日的傳統家居服並不算太保暖,頂多稱得上厚實。

直哉對此只想翻白眼,雖然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正所謂由奢入儉難,能好好得暖和著非要遭冷受罪的毛病,他現在是接受不了了,他還怕自己晚年得老寒腿呢。

所以,直哉屋子裡的被爐從他起床開始,除非他再度回到床上,在此期間別想休息了。

不過接下來這三天,他就沒這樣的好日子過了——三賀日期間,族中晚飯用餐皆需到主宅正廳,而旁系便在偏廳用餐,以示家族團聚之意。

而他叔叔禪院扇會動手的時間,估計也就是這三天的晚飯期間,但究竟是哪一天,暫且還不能確定,總歸他少不了多提點心注意一下。

待直哉慢吞吞地走出房間時,真望已然等候多時,“早安,直哉少爺。”

“早啊,真望,你起得好早,新年可以多睡一下的。”直哉打著哈欠道,走到被爐邊試探了一下,果然是暖和的,猜想是真望早早替他安排好了,便滿心歡喜地坐了進去。

直哉舒服地長嘆一聲,感慨道,“真暖和,冬天果然沒有被爐不行。”

“我睡得很好,謝謝少爺關心。”真望笑了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是想是現在就用嗎?”

直哉臉趴在桌面上,想了想,懶洋洋道,“待會兒吧,等我先暖和一下好去洗漱。”

“少爺。”真望無奈,自家少爺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也太怕冷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咒力的緣故,她有些擔心的想到。

“嗯嗯,別催我,我馬上就去。”話雖這麼說,但直哉仍沒有離開被爐的打算,反而更往裡縮了些。

無法,真望只好道,“那我先去替您把早餐溫熱一下。”

直哉擺擺手,表示知道了,整個人彷彿生在了被爐上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年第一天的效應,他總感覺天氣比昨天還冷了許多。

這時候若是能來一碗熱騰騰的豬肉薺菜餃子就好了,直哉想。

前世父母總是喜歡在除夕夜時一邊看晚會一邊包餃子,父親包餃子總嫌餡料不夠多似得,一股腦地往裡放,下鍋烹煮往往容易‘露餡’,倒是母親,雖然包的小巧餡少,但一口一個吃的也暢快。

後來他也在父母的手把手指導下學會了包餃子,一開始包的歪歪扭扭歪瓜裂棗的,還被父母強行讓他捧著拍照,笑著說是當做紀念,那時的情景和心情,即便他現在回想起來也會不自覺地笑出來。

可惜,禪院的新年早餐十有八九都是傳統的年糕湯或者蕎麥麵,餃子什麼的,他還是隻想想就好。

一時間剛起床的那股困勁兒也消退了不少,身體也暖和的差不多了,直哉伸了伸懶腰,就起身去洗漱了。

新的一年,真望還給他準備了新的兒童牙膏,草莓味的。

嗯,還挺甜,直哉刷著牙,面無表情地想到,年紀大了見識多了就是這點好,對許多新興東西都能以包容的心態接受。

待直哉回到被爐時,真望已經將早餐佈置好了,果不其然,一碗清湯寡水的蕎麥麵,不過還配了砂糖竽艿當做甜點,但區區砂糖竽艿並不能抵消掉他看見蕎麥麵時的失望,雖然這失望已經是他意料之中的了。

但一想到此後一連三天,禪院家更是要按傳統吃素食,以示虔誠,祈求新年大吉大利,直哉就更加絕望。

垃圾禪院,直哉忍不住在心中罵道,也不知是第幾次了。

“少爺,您不喜歡嗎?”眼見直哉神色淡淡,真望不免問道。

直哉搖了搖頭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沒什麼興趣。”說著,他挑起幾根蕎麥麵一嗦而盡,“比起這個,今天我更想吃水餃些。”想了想,還補充了一句,“而且是中華水餃。”

真望一愣,反應過來後不由笑道,“原來少爺喜歡吃水餃啊,那明天我會準備的。”

不過直哉卻擺擺手拒絕了,“算了,也不用這麼麻煩,我知道三賀日這幾天規矩多,而且人多眼雜的,就蕎麥麵也挺好的。”

“少爺”真望啞言,莫名有些難受,明明直哉少爺只不過想吃頓水餃,這個在尋常人家再普通不過的要求,到了少爺這裡,卻要顧忌所謂的家族傳統和規矩。

大約是真望的神情變化太過明顯,直哉見了不覺有些好笑,問道,“怎麼了,我都還沒難受呢,你倒先苦著張臉了。”說著,拿起一旁的小湯匙挖了一小勺砂糖竽艿遞向真望,“來,吃點甜的會心情好些。”

“啊,少爺,這、這不太好!”真望連忙擺手拒絕,臉還有點泛紅。

“有什麼不好的,拿著吧,我手都快酸了。”直哉故意道,說罷又向前伸了伸,真望見此果然猶豫,半晌過後,到底還是很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接過了他手裡的小湯匙。

“謝謝少爺。”真望輕聲,“那您”

“沒事,我還有這個嘛。”直哉顯擺了一下他吃著蕎麥麵的筷子,打響板似的夾了兩下,將剩下的砂糖竽艿悉數夾起,一口悶下,完了還朝著真望比劃了個大拇指。

真望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她看了看手中的小湯匙,須臾後,緩緩將那小勺的砂糖竽艿放入嘴中,綿密細膩的口感在嘴中化開,帶著清淡卻十足的甜意,融入唇齒間。

倏地,直哉想起了什麼,神色嚴肅地囑咐真望道,“對了,三賀日這幾天晚飯的時間,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就在我這裡,千萬別隨便出去,明白嗎?”

真望一凜,看著直哉轉變的神情,明白少爺是在說禪院扇的事,故而鄭重應下,“是,我明白了。”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少爺您”

“嗯,明白就好。”見真望擔心,直哉笑著安慰,故作輕鬆,“放心,等這三天過去了就沒事了。”

對這樣略有些含糊不清的回應並不算滿意,真望抿了抿嘴角,轉而提起另一個的話題,“那少爺,三賀日結束後,您還想吃餃子嗎?”她看著直哉,眼中滿是期望,“聽說中華街的水餃在新年時很受歡迎,到時候我可以為少爺買一些。”

“真望,你不用擔心的,還有甚爾幫我呢。”聽出了真望話裡藏著的擔憂,明白對方只是想要一個確切的保證,直哉雖有幾許無奈,心底卻也覺得有些慰帖。

畢竟對方的年歲同甚爾相差無幾,但不同於甚爾這個老熟人,他對真望的認識可以說從這一世才算開始,或許正因如此,再加上他實際年歲大了的緣故,看著真望時總不自覺帶上看待小輩的濾鏡,儘管這濾鏡偶爾對著甚爾也會開一下,但也遠不如對真望的。

他很清楚,真望還有成長的空間,但現在,他更願意對她多一些包容和期待。

“嗯,我明白,我只是在問少爺你想不想吃水餃而已。”真望倒是難得有些堅持,執拗地問道。

“想。”直哉失笑,覺得自己或許有些判斷失誤,對方說不定已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長了許多,只是成長的方向貌似稍微不同於他所設想的罷了,“那到時候就多買些吧,你、我和甚爾,咱們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得到直哉確切的回答,真望這才重新展顏,笑著應下,“少爺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直哉又吸溜了幾口麵條,思索了幾番,“暫時沒有對了,順便你去提醒一下甚爾,讓他別忘了正事,中午過後我父親那邊有三賀日的安排,到時候我就沒時間見你和他了。”

“是,”真望應下,“敬祝少爺您,新春安好,一切順遂。”隨後便躬身離開了。

直哉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不由輕笑,只是片晌後淡了許多,喃喃自語,“希望吧。”

說到底,三賀日真正的主角也不算是他,他頂多只是個主要配角,真正的主角,是他那位好叔父,以及他的父親,禪院的家主大人。

而三賀日的晚宴,就是他們表演的舞臺,直哉倒是想只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看戲人,但奈何需求不允許。

眼下禪院家盯著他的眼睛太多了,他必須得藉此機會好好‘展示’一番‘真正’的自己,讓這些人相信,他的的確確已經成了廢物,從而對他有所鬆懈,乃至最好能不屑再盯著他不放,這樣他才有足夠的時間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等到甚爾當上軀俱留隊的隊長,能夠獨立行事安排一些事宜,而沒有覺醒術式、沒了咒力的他也加入此隊之後,距離他們真正離開禪院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直哉吃完最後一口蕎麥麵,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感慨,果然,可以的話,他還是更期待和甚爾、真望一起吃餃子。

在無拘無縛的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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