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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年級第一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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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市狀元

    九月,清河市的夏天似乎還捨不得離開。

    帶著熱流的風吹動著大禮堂旁的灌木叢,綠葉盈翠,密麻茂盛。

    禮堂外白日明亮,禮堂內中央空調呼呼作響,燈火通明。

    顧逸邇打著哈欠坐在後臺,上眼皮都快跟下眼皮黏在一起了。

    暑假兩個半月過得太舒坦,讓她養成了晚睡晚起的習慣,兩三點睡覺是常態,中午十二點起床早餐午飯一起吃是例行公事。

    日復一日的鹹魚生活,讓她快忘了讀書這回事。

    後果就是開學典禮當天遲到。

    “你怎麼沒寫呢?你怎麼能沒寫呢?”

    校長在她旁邊急的團團轉,邊轉還邊碎碎念。

    那碎碎念跟催眠曲似的,熬了一個通宵的顧逸邇歪著脖子又睡著了。

    忽然,歪倒在一邊的頭被掰正,顧逸邇一個激靈,抬頭看向旁邊,掰她頭的人微皺著眉似乎在警告她。

    “不許睡,快寫。”高寺桉命令她。

    校長看向高寺桉,臉上也有些無奈:“高先生,這也確實是怪我們沒和顧同學提前說,往年開學典禮這個流程都預設是一個人上臺說話的,然後今年老師們也疏忽了,遲遲沒決定下來...”

    誰能知道今年的中考狀元有兩個,誰能料到今年招生辦的老師這麼給力,兩個狀元都給收入囊中了。

    清河四中開學典禮十幾年都沒變過流程,其中一個就是每一屆新生中的第一名上臺講話這個環節。

    老師們也著實是都沒多想,兩個人都寫一份稿子,到時候誰寫得好誰上,或者兩個人一起上也行。

    誰都沒料到,這兩個狀元是一個懶窩兒裡頭出來的。

    顧逸邇沒寫,而另一位狀元,到現在還沒到。

    校長捶胸頓足,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行了!學習沒有一點積極性!

    “校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妹妹暑假在家過的太舒坦了,沒緩過神來。”

    校長又不禁想起當年他讀書時,凌晨四點山頭頭那邊升起的和他一起爬山的太陽。

    但嘴上還是理解道:“正常,現在的孩子都這樣。”

    顧逸邇揉著眼睛寫演講稿,時不時捂嘴打個哈欠,紅著眼忍著睡意的樣子實在是可憐。

    眼下那兩道黑眼圈看著很是明顯,校長嘆了口氣:“我去叫個女老師來給顧同學化化妝吧。”

    “那麻煩校長了。”

    “沒事。”

    校長離開後,高寺桉才嘆了口氣:“要不是今天叔叔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還在家裡睡覺。”

    他到公司,助理給泡的咖啡都喝了一半了,接到了遠在外地出差的叔叔打過來的電話。

    讓他回家看看,顧逸邇是不是還在家裡睡覺,今天開學典禮,務必不能讓她遲到。

    回家問家政阿姨,果然,睡著呢。

    “昨晚上到底做什麼去了?”他問道。

    “......”顧逸邇裝死。

    臨睡前看了本言情小說,結果越看越帶勁,說是看完這章就睡,手指頭看完一章刷的一下,下一章又加載出來了。

    等小說看完了,太陽也出來了。

    高寺桉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換了個問題:“那你怎麼沒寫演講稿?”

    “又沒有通知我,我以為是另外一個人演講,我就沒寫了。”她嘟嘟囔囔的,滿心都是不願意。

    腦袋搭在桌子邊,呈癱瘓狀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兩頰微微鼓著,彷彿一戳就破。

    高寺桉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後背:“抬頭挺胸,想近視?我去給你買點早餐,你在這乖乖寫。”

    “哥哥。”她抬頭望著他,“我要喝甜豆腐腦。”

    “知道了。”

    高寺桉走了沒兩分鐘,房門又被打開了。

    是高年級的一個學姐。

    “學妹,寫完了嗎?”

    顧逸邇搖搖頭:“沒寫完。”

    學姐端了杯水給她,面上也有些無奈:“今年這個情況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啊,原以為演講稿肯定沒問題了,結果居然你們兩個都沒寫。”

    顧逸邇也有些愧疚,問道:“學姐,另外一個同學來了嗎?”

    學姐聳聳肩:“沒呢,老師給他家長打了電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趕過來,學妹你還是快寫吧。”

    她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寫。

    “不過你們真的很有緣分哎。”學姐笑眯眯的,“中考成績一樣,連名字裡頭都有個字是一樣的。”

    顧逸邇知道那個人,就在四中的大門口的公告欄上,她和他的紅底一寸照並列在紅榜的最上頭。

    是這一屆除她以外的另一個市狀元。

    “我也是英才畢業的,這個學弟在初中的時候就很有趣。”學姐坐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家裡有錢,人長得也好看,所以很多人願意跟在他後頭,皮得很,三天兩頭的請家長,當時我們學校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顧逸邇撇嘴:“小混混?”

    學姐笑著搖頭:“頂多就是中二吧,也不知道上高中會不會好一點了。”

    顧逸邇聽學姐這麼說,頓時覺得她口中的男生好像和公告欄上那張臉對不上號。

    看起來應該是個脾氣很好的男生。

    學姐又同她說了兩句話,囑咐了幾句又離開了。

    周圍靜的很,一點雜音都沒有,只有水性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

    在人極為睏倦的時候,任何輕微的聲音都能讓人顱內**。

    顧逸邇也不知道她怎麼又睡過去了。

    ***

    她因為紙筆摩擦的聲音睡過去,也是因為這個聲音醒了過來。

    再次醒來時,被天花板的日光燈刺了眼睛,顧逸邇趴在桌上,用力閉了閉眼睛適應。

    除了紙筆摩擦的聲音,似乎還有細微的呼吸聲。

    顧逸邇轉了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隻乾淨修長的右手。

    那隻右手握著她的水性筆,在她寫了一半的演講稿上繼續寫著。

    她眨了眨眼,一時間愣住了。

    “終於醒了?”

    慵懶的聲音響起,卻擋不住聲線中的清冽乾淨。

    她兩手交疊著當枕頭,此時手臂已經麻掉了,只有眼神能夠漸漸上移。

    清俊的少年就坐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

    和她一樣,穿著西式校服,脖頸處的襯衫釦子沒扣好,掛在脖子上的黑色領帶也有些鬆鬆垮垮的。

    髮絲微亂,微眯著眼似乎沒有睡醒,但黝黑的瞳孔裡那抹明晃晃的光亮卻讓她瞬間清醒。

    似乎是見她沒反應,男生放下筆用右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她。

    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睡傻了啊?”

    他比照片上看著要好看很多,明眸皓齒,眉清目秀,即使是這樣懶洋洋的樣子,也讓人挪不開眼睛。

    是司逸。

    顧逸邇坐了起來,心中思索自己到底是怎麼睡過去的。

    司逸問完她兩個問題就沒再理她了,顧逸邇把頭悄悄湊過去,發現那張紙已經差不多寫滿了。

    頭幾百個字是她寫的,還算是工整,可到了後面,就變成了後現代派草書,彎彎曲曲的跟蚯蚓似的。

    空了幾行,才是他的字,和她的娟秀的楷體不同,他的字明顯比她大出了一個號,落筆也更為的乾脆利落。

    她嚥了咽口水:“同學,謝謝你啊。”

    顧逸邇的空氣劉海被她睡得變了形,臉上也因為睡姿不好被壓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人雖然是醒了,但眼睛裡還蒙著一層水霧。

    司逸挑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寫下最後兩個字,落筆給水性筆蓋上了蓋帽。

    “寫好了。”司逸把紙遞給她。

    顧逸邇剛接過紙,正準備再次道謝,結果司逸閉了眼就趴在桌上,過程不到兩秒。

    她一臉懵,推了推司逸的肩膀。

    司逸唔了一聲,勉強睜開眼看著她:“做什麼?”

    顧逸邇低頭看著他,“你不準備上臺嗎?”

    司逸挺起了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之後表情開始變得饒有趣味:“你不上臺?”

    “我只是幫忙寫稿子的,不是上臺說話的。”顧逸邇眼睛都不眨一下,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短裙,“我先走了,你趕緊寫吧。”

    舒了口氣的顧逸邇就在即將要逃離這裡的時候,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她詫異的回過頭,司逸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俯視著她。

    眼前這個女孩子,推脫責任倒是很有一套。

    “照片掛在大門口快一個月了,眼睛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見那紅彤彤的公佈欄,咱倆就像是拍結婚照一樣挨著,你覺得我能不認識你嗎?”司逸稍稍低頭,一雙眸子清明如洗,黑色的瞳孔裡倒映出她的模樣。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與剛剛那副慵懶的樣子截然不同。

    “顧逸邇同學。”

    一字一頓的,捲舌音標準,咬字清晰的念出了她的名字。

    原來他們都是認識對方的。

    “我昨天晚上打遊戲打到天亮,今天被我媽硬拽著過來的,看在這稿子我也寫了一半的份上,你就送佛送到西,上臺唸了吧。”

    簡直同一個世界,同一個賴床的理由。

    忽然有些想上廁所,顧逸邇咬了咬唇,低聲說道:“知道了,我先去上個廁所。”

    剛走兩步,就被人攥主了衣領子,跟提小雞仔一樣被提住了走不得。

    被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閉緊了雙腿,尿意更加強烈了。

    顧逸邇紅著臉動了動身子:“你放開我。”

    司逸語氣低沉,似乎有些慍怒:“剛剛裝不是本人,現在又想跑?”

    身高優勢讓司逸看她就跟看雞崽子一樣,顧逸邇身子扭了兩下沒掙開。

    就在司逸得意之時,她靈巧一脫,外套被脫了下來,顧逸邇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向門口跑去。

    手裡抓著顧逸邇的外套,司逸沒反應過來這什麼情況。

    沒等顧逸邇開門,門卻先一步被打開了。

    一男一女談笑風生著走進來。

    “你們家孩子真優秀啊,”

    “哪裡哪裡,你們家才是啊。”

    “我們司逸啊,雖說個子高人長得好,但就是太內向了,面對女孩子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都擔心他以後找物件可怎麼辦啊。”

    “呵呵,正常,十幾歲的小孩,我們家逸邇也是,害羞的很。”

    “那這兩個肯定連話都不敢說呢。”

    “是啊。”

    戰術性恭維,實則暗湧四起,比內功。

    兩個家長看著眼前的場景沒說話,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關著門的房間,兩個青春年華的高中生,男生手裡拿著女生的外套,女生的頭髮有點亂,臉紅紅的,胸口微微起伏著。

    故事的轉折,如此猝不及防。

    高寺桉陰沉著臉沒說話,另一個女人的臉就像是大街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下紅一下綠,最後變成了紫色。

    她挽起袖子就狠狠地衝司逸走了過去。

    “小王八蛋!毛都沒長齊就學會扒女同學衣服了啊!看我不收拾你!”

    千鈞一髮之際,顧逸邇急忙走上前來制止住司媽媽的拳頭:“阿姨,這是個誤會。”

    司逸頓時對眼前的女生改觀。

    “我想去廁所,他不讓我去,衣服是我主動脫的。”

    “......”

    “......”

    ***m.

    “你面板真好,粉底打薄一點就可以了。”

    女老師抬起顧逸邇的臉,溫柔的說道。

    顧逸邇點頭:“我都聽老師的。”

    女老師抬起腰,又看了眼旁邊的司逸。

    司逸抽著嘴角:“老師,你給我塗厚一點吧。”

    “...好。”不然這臉上的巴掌印還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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