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晴與她對視，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有時間多回家，最近我和陸睿都在，你兩個侄子也在家。”
喬雪晗知道她敏感多思，抬手輕輕捋了捋她的長髮，親近而溫情：“你姓喬，家裡始終有你的位置。”
“是嗎？”喬晴一笑，“謝謝姐姐。”
這語氣分明與往常無異，喬雪晗卻莫名不適。
喬晴回辦公室，喬雪晗收回目光，幾不可查的搖頭。
正如喬晴那次所說，她們姐妹之間始終有隔閡。
也沒辦法，喬晴出國多年，又一直和家裡來往不多，再加上她母親的緣故……確實無法和穆以璇相提並論。
喬晴將門關好，靠在門邊撥打電話。
“是時候了，按計劃來。”
她的語氣與方才截然不同。
那邊遲疑下：“喬小姐，您。”
“既要合作，就別臨到關頭遲疑不決，辦砸了事，我們誰也別想痛快。”
“……是。”
喬晴收起手機，望向窗外的目光冷冽鋒銳。
家裡始終有她的位置嗎。
或許是，但前提是她聽話。
逆來順受，磨滅本性，像只家養的乖巧寵物，等著主人安排，無論對結果滿不滿意都該感恩戴德。
這樣的生活她過了太多年。
現在不想了。
喬雪晗忙的飛起時，夜淑嫻打來電話。
她的手都放上拒接鍵，想了想還是劃了接聽。
“有事直說，我很忙。”
“我現在就在京盛外面，你出來，我有話……唔，幹嘛別攔……嘟嘟嘟。”
夜淑嫻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病吧這是？”喬雪晗蹙眉，以身體帶動椅子靠近落地窗。
樓下人來人往，滿眼都是停著和正在駕駛的車。
但有輛紅色超跑特別扎眼。
車門開著，一隻手抓著車的頂端，接著另一隻手也伸出，攥住那隻手腕強制性掰開弄進車裡。
很快車便開走。
喬雪晗八成確定那人是夜淑嫻，車裡還有別人，電話是被強制性結束通話，夜淑嫻也被強迫帶走。
她回撥電話。
沒人接聽。
喬雪晗也就沒打第二遍，沉思半晌，還是拿起內線電話：“崔寧，你派人去監控室一趟，剛才夜淑嫻來了，看看她和誰一起，又是被誰帶走的。”
“好。”崔寧不多問原因，乾脆利落的開始安排。
喬雪晗又垂眸看樓下。人畢竟跑來她的地步上，出了事就麻煩。
夜淑嫻在車裡嚎叫：“杜澤哥你幹什麼，我從學校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見喬雪晗，你放開我讓我回去！”
“回去有用嗎，你能攔住誰？小姑奶奶你快別鬧了。”
夜淑嫻掙扎，奈何雙手手腕都被領帶捆住：“喬雪晗中午就要去和陸睿領證了，現在不想辦法阻止就晚了！”
“早就晚了好不好？”杜澤看了眼她因激動、急切而漲紅的臉蛋，想到她終歸也是為了夜景堯，一手繼續開車一手摸了摸她的頭：“你二哥都沒說什麼，你也老實些吧。”
夜淑嫻滿心煩躁。
夜景堯知道後何止是沒說什麼，根本就是出了事，開車撞了護欄，連人帶車都掉進水裡。
緬北晚上人稀車少，他墜河的地方又很偏僻，幸虧是身上有定位，他的人及時趕到才平安無事。
可聽說夜景堯醒了後一言不發疲倦躺在病床上，連原本要處理的工作都不管。
夜淑嫻無法想象二哥會是什麼情緒，一想就心疼。
她如被暴雨打過徹底蔫了的花頹然靠在車座上。
杜澤看不下去，嘆息安慰：“這是好事，喬雪晗再嫁就斷了阿堯的念想，你難道不想看他儘快走出來，回到過去嗎？”
“想，”夜淑嫻心塞凝視窗外，“可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
“不容易也沒辦法，這是他必須要接受的，是他一手種下的果。”杜澤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他聽完臉色微變。
“怎麼了？”夜淑嫻瞬間緊張。
杜澤低罵一聲：“阿堯趁人不備離開醫院，上了回國的飛機。”
“啊？！”夜淑嫻驚愕。
她二哥才剛做完手術，身上還有不少傷呢！
京盛。
喬雪晗訝異：“是杜澤？他從哪兒冒出來的？”
“開車追過來的，就是這輛，”崔寧指著監控，“車剛被杜澤的人開走。”
喬雪晗想起方才夜淑嫻的語氣：“她急衝衝來找我，難道也是為了領證的事？”
崔寧無語，撫額：“以後我還是少在公司打電話吧。”
“老太太都知道了，夜家知道也不奇怪，我看我還是趕緊和陸睿去，否則遲早傳進他耳朵驚喜全無。”
“還有件事，喬總你看這兒。”
喬雪晗視線跟著她的手走，片刻後眯起眼：“這是跟蹤夜淑嫻還是杜澤的？”
“不知道，他們走後這輛車也開走。中午我開車送你吧，你獨自外出實在不安全。”
“我坐三哥安排的車。”
十點四十五喬雪晗準時下樓。
喬梓誠的人已經在等著，三輛體積極大的SUV並排，她被請進第二輛。
車裡坐著三個黑衣男子，只看身材就知是動起手來能天翻地覆的那類。
白淼還在他的位子上，一見喬雪晗便道：“陸總在會議室。”
沒出去就好。
“那我去辦公室等著，他開會多久了？”
“一個小時左右。”
喬雪晗坐到陸睿的辦公桌前，因為陸睿換了新椅子，坐著柔軟舒適，還能按摩。
她靠著休息，琢磨也要買個一模一樣的。
夜裡被吵醒幾次睡的不好，喬雪晗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手機鈴聲響了。
喬雪晗半夢半醒摸手機，要劃接聽時才發現不是她的。
鈴聲一樣，但是從……櫃子抽屜裡發出的。
陸睿什麼時候改的？
她邊想邊要拉開，手放上後卻頓住。
陸睿不在，裡面估計會有很重要的檔案，還是要徵求下他的同意。
何況每一道抽屜都有密碼或指紋鎖。
鈴聲停後再次響起，喬雪晗也忽然發現，抽屜沒關緊。
“萬一有要緊事呢，我就拿了手機出去給白淼，什麼都不亂看亂動。”喬雪晗喃喃，開啟。
來電顯示就一個字：顧。
喬雪晗拿手機，卻眼尖的發現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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