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了什麼？”杜澤忐忑問，不好的預感無限膨脹。
夜景堯有氣無力將電話爭執內容說了。
杜澤聽完，表情微妙，一個勁的搖頭。
“是嗎？”夜景堯問他，似在求證。
他希望聽到不是，可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杜澤搖著頭評價：“你這事幹的，狗聽了都搖頭。”
夜景堯又要拿一瓶未開啟的酒，杜澤眼疾手快攔下。
經過這些天該看懂的都懂了，阿堯對喬雪晗是愛著又放不下面子。
該勸的都勸了，可偏執這種東西，要是能放下也就不是偏執了。
杜澤想著他的傷，怕再刺激他只能挑好聽的說：“她生氣是理所當然，不過不管多大的火隨著時間也都變淡了，你先讓她冷靜幾天，你也好好養傷，之後再去找她好好道歉。”
以往的夜景堯聽到道歉二字都是排斥，此刻他卻沉默不語。
如果道歉有用，也不是……不能接受。
杜澤拉夜景堯離開小唐宮，回醫院先檢查。許是喝酒衝撞了傷的原因，他喝完藥打著針就睡著了。
迷糊間，他在叫喬雪晗。
杜澤默默關燈，對他們的事束手無策。
喬雪晗是被鈴聲吵醒的，一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
她邊接電話邊看向旁邊，陸睿不在，但白風衣和鞋還在。
董慧語氣難掩激動：“以璇說你要和小睿結婚？”
“……”
“是訂婚，訂婚，不是結婚！”穆以璇焦急解釋的聲音傳來。
喬雪晗真服了她這個大嘴巴：“是，媽，你冷靜。”
“行訂婚。既然下了決定還等什麼，儘快訂下。”
穆以璇在旁邊也勸冷靜，董慧不算激動，但她瞭解自己女兒，夜景堯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想盡數忘掉需要很長時間。
她可不想女兒重蹈覆轍，而小睿能讓她鬆口同意，或許這是女兒唯一能幸福美滿的機會。
穆以璇轉移話題：“護工給你買早飯了嗎？我一會去上班，你想吃什麼給你帶。”
喬雪晗要拒絕，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她看清來人和這人的模樣，話硬生生僵在喉嚨間，眼都瞪大幾分。
陸睿只圍著個浴巾，上身赤著，頭髮還在滴水，赤腳進來。
她腦中莫名其妙閃過一個詞。
活色生香。
禁慾冷豔的濾鏡被摔的粉碎，陸睿的身材是那種男人女人都能欣賞的美。食色性也，人又都喜歡好看的，喬雪晗也不能免俗。
但她還有理智，別開目光，餘光能掃到他的反應。
不僅她嚇了一跳，陸睿也愣了。短暫的出神後，他第一反應是轉身走人，一條腿都邁出去又停住。
衣服鞋子都在這，手機也在，他想讓人送套新衣服過來都難。
接著，陸睿將浴巾往上拉，急促的動作像是要當成一條毯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不露出分毫皮肉。
可這浴巾顯然不長，達不到效果。
喬雪晗的尷尬被他青澀緊張的反應衝散，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個歷經滄桑的上位者，卻像個男孩，這種矛盾讓人很上頭。
“我不知道你醒了，我忘拿衣服了。”陸睿這才想起來解釋。
喬雪晗朝他擺擺手，電話裡傳來董慧驟然拔高的聲音：“小睿在病房陪你？還是你去他那兒了？”
“我要吃飯了媽，掛了。”喬雪晗果斷掐斷，一秒沒耽擱。
陸睿背對著她換衣服，喬雪晗側眸瞥，眼睜睜看著他從誘人型男變回高嶺之花。
旁人的男友只有一種風格，和他在一起，兩種都能擁有。
陸睿換好撫了幾下眉心。
這是他不知所措時才有的動作，喬雪晗從前沒在意的一些回憶在腦中閃過。
以前她也見過的，陸睿和旁人相處從來都是謙和有度，只有面對她才會有些小動作。
夏令營時一起吃飯他們挨著，陸睿吃的速度都慢了，身旁的女同學誇他今天格外優雅。上實驗課時碰巧他們一組，同時伸手碰到同一根吸管有了肢體接觸，陸睿像是觸電立刻收回，撫著眉心向她道歉。
她當時覺得莫名其妙，同組的裴子安調侃：“碰下手而已，這樣都要道歉的話，我得給喬喬跪下。”
沒想到多年過去，他依舊沒變。
“你想吃什麼？”陸睿問。
喬雪晗看他的目光忍不住更加溫柔：“隨便。”
“好，你等我，我出去買。”
喬雪晗看著他走，覺得很奇妙，又很溫暖。
昨晚夜景堯的話說的太過分，換成別的男人很難不介意。畢竟現在男人的基本盤就不行，因此吵架分手都是意料之中。
經歷過這段失敗的感情，她清楚，這世上能有一個人全心全意愛你非常不容易，遇到就該珍惜。
陸睿很快回來，買了好幾樣，讓她從中挑選喜歡的。
實話說，喬雪晗都喜歡，因為都是她常吃的早餐。
不像是在夜家時，每一個盤中都是精緻有營養、貴到離譜的食物，他買的普通又好吃，有普通的人間煙火味。
“我先洗漱。”喬雪晗作勢下床，她醒了後還沒洗臉刷牙。
陸睿按住她的肩膀，彎腰抱她：“你的腳彆著地。”
喬雪晗洗漱，陸睿就在一旁目不轉睛看她。
只要有她在，陸睿的目光都會跟隨她。喬雪晗已經習慣了，又想起穆以璇似乎多年前就說過類似的話。
“好了。”喬雪晗擦乾臉，主動朝他張開胳膊。
陸睿沒抱她，而是抓住她的手輕微一舉，她的雙腳懸空，後背抵上牆，身前是他。
以這般姿勢陸睿吻住她。
接吻多次，喬雪晗的生疏感逐漸減少，陸睿則越來越熟練。
不愧是天才。
連在這種事上都是天賦異稟，學的飛快。
“你剛才走神在想什麼？”陸睿貼著她的唇，低聲問。
“你怎麼知道我走神了？”
“不僅知道，還發現是兩次。”
喬雪晗的腳碰不著地，身高上的差距被彌補，正好和他平視。
陸睿舉的她很穩，抱她絲毫不吃力，她也不怕摔著。
她笑了笑：“這話說的，你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陸睿預設，又輕碰了下她的唇，黑眸閃爍瀲灩的光。
“你在想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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