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那個樣。
喬雪晗立刻起身，握住他伸過來的手。
警察表示他們先走了，讓他們這幾天手機都開著機，隨時都有可能會再聯絡。
二人同時應下。
“辛苦你們了。”喬雪晗不忘禮節，陸睿也溫雅點頭示意。
喬雪晗轉頭看裴子安：“我們先走了，你是回家還是留著繼續看戲？”
“嘖，有未婚夫在身邊還管我？”裴子安挑眉戲虐。
喬雪晗朝他擺擺手，果斷不管了走人。
因為是坐著警車來的，他們先打車到餐廳外的停車場。
喬雪晗見陸睿習慣性要進駕駛座，她搶先攔下：“我來。”
說完繞到一邊，學著往常陸睿的樣子極其紳士有風度的拉開副駕車門。
“請，陸總。”
陸睿搖了搖頭，配合上車：“那就有勞喬小姐。”
他坐下後卻沒動。
喬雪晗扣好安全帶，瞥他：“安全帶。”
陸睿抬起受的不重且包紮了的左手，意思簡潔明瞭。
這是赤果果的明示。
他那傷完全不嚴重，別說是他，就算換做喬雪晗如果在緊急情況下也不會耽誤她的所有行動。
但喬雪晗還是解開自己腰間剛扣好的安全帶，靠近幫忙。
陸睿趁機湊到她的頸邊，在那修長脖頸處不輕不重咬了口，又吸了口氣。
最近他們都沒有噴香水。
住在一個屋簷下，同用一樣的洗髮露沐浴露和薰香，喬雪晗身上都是他熟悉的味道。
和他自己一樣的味道。
這種親密好似渾然一體，不分你我。
喬雪晗對被佔便宜反應很低，平靜扣好，平靜坐回，平靜開車。
她發現她真的快要適應陸睿了。
都說水滴能穿石，陸睿這麼些年來的感情和一次次的尊重、真心，對她來說效果可比水要厲害的多。
“警察都問你什麼了？”
陸睿微微側身坐著，眼裡都是她：“回國後都做了什麼，以及一些小問題。”
喬雪晗點頭，不再多問。
折騰這出後到家已經快十二點，小張、木木和睿睿都已經睡了，二人各自洗了澡。
“你別多想，好好休息。”喬雪晗躺上床，輕聲道。
陸睿和她中間隔開一段距離，應了聲：“晚安。”
“晚安。”
喬雪晗實在也是困了，沒精力多動腦子。
反正事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睡醒再說。
陸睿看著她的背影，驀的有些後悔。
總說實話和總壓抑本性也真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他今晚可以有更好的待遇。
這般想著，他不打算再剋制，等了幾分鐘悄悄坐起。
他想幾分鐘而已，應該不足以讓喬雪晗睡著。
聲音的確很小，但一百多斤的重量在床上動還是無法徹底隱藏，並且陸睿在走了幾步後“不小心”把腿撞到椅子邊緣。
在安靜的室內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
“你幹什麼去？”黑暗中喬雪晗轉過身，改側躺為仰躺。
陸睿敏銳的視力發現她沒睜眼，神色睏倦。
“我，喝水。你快睡吧，很晚了，乖。”
“哦。”
喬雪晗揪了揪被子，蓋住半邊臉。
可奇了怪，明明困的不行，腦子裡卻像是牽掛著什麼，總是時不時睜眼往門的方向瞧一瞧。
約莫十分鐘，喬雪晗強行將沉入千斤的眼皮徹底睜開，在被子裡最大幅度的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坐起。
陸睿說是去喝水，可哪能喝這麼久。
她沒穿鞋，走動的每一步幾步沒發出聲音。
客廳裡沒人，但廚房的門虛掩著。
剛走進就聞到淡淡的煙味。
喬雪晗將門推開，陸睿坐在窗邊，受傷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明滅著火星的雪茄，正低頭看著亮光的手機。
“這就是你說的喝水？”
她跨步走進，奪過雪茄摁滅，扔進垃圾桶。
然後將放在旁邊的一整包以及打火機一起扔掉。
“你自己的胃什麼情況就心裡就真沒點數嗎？”喬雪晗冷冷問。
陸睿在她靠近的那刻就把手機鎖了屏，亮光消失。
他無辜解釋：“我真的是出來喝水的，你看水還……”
喬雪晗不給他扯淡的機會，拉著人回臥室，按著肩膀推到床上。
力氣不大不小，但床又大又軟，摔上去沒有任何不適。
陸睿揚眉，眼中閃過亮光，混著若有若無的詫異和期待。
喬雪晗在躺下前又想起一件事，重新繞回去，將陸睿的手機拿過和她的放在一起、都在她這邊。
“睡覺！”
這次她不側躺了，仰躺，並且中間比之剛才縮小很多。
陸睿仰躺半晌，調整姿勢給了她個背影：“我睡不著。”
喬雪晗看他，無奈：“難不成還要我哄你睡？唱歌催眠曲講個童話故事？”
“國內公司的事還沒有徹底平息，”陸睿沒接她的玩笑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次不知道又會有什麼變故。”
“如果夜林死了，這條人命算是纏上我了。”
他指的是流言和議論。
喬雪晗很明白，更明白想查沒有那麼容易。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她頓了頓，主動湊上去從後摟住陸睿的腰。
“不管發生什麼，我和你一起面對。”
夜色下，陸睿如願摸到她的手。
他唇角帶笑，心滿意足的合上了眼。
……
蔣書端坐在安靜的包廂裡，面前桌子上放著美食和名酒，包廂更是裝飾豪華，是個極好的享樂天堂。
可他連動都不想動，四周氣氛都在緊繃，一觸即發。
他看向對面喝著酒的夜景堯。
夜景堯已喝了五瓶，再這麼下去也行，蔣書只得道：“夜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夜小姐還在裡面呢。”
“砰”的一聲巨響，夜景堯將喝完的酒杯砸在桌上，過猛的力道砸倒了一排酒瓶。
“到底怎麼回事？欄杆，你動的？”夜景堯一字一頓問。
蔣書驚：“我？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您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會的！”
夜景堯掐了掐眉心。
“您說，會不會是陸睿早看出什麼？”
“走，回去！”
“是。”
二人前後上車，蔣書正要踩油門，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臉色凝重：“夜總，是醫院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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