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錦兒小姐，你是妹妹瑟兒小姐，對不對？”
“咯咯，錯了，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對，我是妹妹，她是姐姐。”
趙陽看著兩個小姑娘笑作一團的模樣，心中一動，轉首看向一臉溺愛表情的李文宣。
“小友也看出來了？我家錦瑟自小便不能修行，我訪遍名醫也沒有辦法。昨日聽聞有西疆藥道大師駐留御藍山，我便帶著她們來瞧瞧。”
李文宣輕嘆一聲，伸手撫摸一下兩個小姑娘的腦袋。
不能修行？
趙陽微微愕然。
世上凡人那麼多，絕大多數其實是因為沒有機會，而不是不能修行。
這李文宣明顯修為不凡，看上去身份地位也不一般，自家兒女卻不能修行，這實在是一件憾事。
兩個小姑娘看上去聰明伶俐，但要是再不開始修行，便要錯過年齡，那時就真的一輩子沒有大的希望了。
修行界中，大部分能走的長遠的，都是從小修行。半途收的那些弟子，很多根骨已經定型，不會有太大發展。
趙陽張濤他們之所以年紀輕輕就實力不俗，就是因為是從小入門、而那些後來招收的弟子，從雜役慢慢磨練，等修到煉氣境界，已經蹉跎太久，沒有了潛力可言。
“錦瑟兩位小姐不是福薄之人，想來此行定會順利。”趙陽不是藥師也不是丹師，只得開口安慰道。
李文宣點點頭，看向趙陽道：“趙小友是來御藍山訪友，還是往坊市交易？”
“在下想備些丹藥，剛好身上也有些物件要換出去。”趙陽答道。
他的物品欄裡堆了不少對他來說沒什麼大用的各種符籙，這些符籙有的還價格不菲，他準備換成靈石，然後看看能不能購買幾粒聚氣破境丹。
那封信上要青雲宗準備五顆破境丹，不然就等著除名。
左朝陽他們為此而送命，趙陽不得不做多一手準備。
“哦。”李文宣點頭道：“一般丹藥的話，初藥堂可以購得。”
趙陽將這個名字記住，等會就去看看。
“你是不是劍法很厲害？”
“你是不是劍法不厲害？”
兩個小姑娘同時出聲。
“為什麼這麼問？”趙陽好奇道。自己身上的劍氣已經全都收斂，外人只要不是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根本看不出，這兩個小姑娘的問話卻是奇特，似乎對自己的劍意有所察覺。
“你身上沒有那種不好聞的味道。”
“你身上有一種讓人很舒服的味道。”
兩個小姑娘的回答讓趙陽心驚，再次看向李文宣。
“錦瑟自小對劍意和殺氣很敏感，只是……”李文宣微微搖頭，神情一黯。
這種體質的敏感本該是修習劍道的好苗子，可身體偏偏不能修行，這豈不是讓人扼腕？
車廂中，略微有些沉默。
“籲——”
馬車漸漸停下。
“二老爺，御藍山到了。”
車伕的聲音響起。
趙陽一抱拳道：“多謝先生載我一程，想來這次兩位小小姐便有好訊息。趙某也留意著，若是有何辦法，定轉告先生。”
兩個小姑娘很可愛，要是真有辦法，趙陽不介意幫忙。
李文宣抬手作揖，趙陽向兩個小姑娘露個笑臉，轉身踏出車廂。
“咦？”
馬車外，此時圍著七八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有男有女，都是騎在馬上。見到趙陽從車上出來，都是萬分驚訝。
“玉竹，還不向趙小友道歉？趙小友是不跟你計較，否則你現在還能端坐馬上？”車廂中的李文宣低喝一聲，馬車前一位身穿紅色勁裝，頭上挽了墮馬髻的明麗少女小嘴微張，看著趙陽，有些不相信。
不止是紅衣少女一幅絕不可能表情，其他那些少年男女看著趙陽，眼神也有些不屑。趙陽之前的狼狽樣絕不是裝出來的，這分明就是個凡人。
哪有仙家子弟，還向一個凡人道歉的道理？
“玉竹？”
李文宣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
“趙公子，我錯了。”那紅衣少女咬著牙，低下頭，恨恨道。
趙陽搖搖頭，看看前方不遠就是一片仙氣籠罩的街市，也沒興趣在這糾纏，向著車廂一拱手道：“李先生，在下告辭。”
說完，他跳下馬車，大步往坊市去了。
看著趙陽已是走遠，紅衣少女冷哼一聲，衝著剛從車廂中出來的李文宣嚷道：”爹，我可是郡守的孫女，你讓我向個凡人道歉？““凡人？”李文宣眉毛挑了挑，一邊將車上的兩個小姑娘抱下來，一邊掃一眼周圍都滿臉憤慨的少年男女道：“你們加在一起也敵不住人家一劍。”
怎麼可能！
那些少年紛紛抬頭看向已是遠走的趙陽，怎麼也看不出他有何特異之處。
紅衣少女已經下馬過來，幫著抱了一個小姑娘，捏捏臉蛋，低聲道：“錦兒妹妹，這傢伙真有這麼厲害？”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小姑娘摟著紅衣少女的脖子，然後又嚷道：“我是瑟兒！”
“哦，知道，知道。”紅衣少女滿臉狐疑的抬頭，看向坊市，趙陽早已消失不見。
“我們上山，昨日那位藥道大師駐足在明藥門。”李文宣抱著錦兒大步上前，往山上走去，其他人紛紛下馬，跟著上山。
趙陽走到坊市外，看著那些略有些縹緲的街市，渾身靈力一蕩，面前猶如水幕被撞開，露出其中的真面目。
一條青石板小道，兩邊是低矮的二層小樓，與之前看到的那種明堂街市完全不同。
這是一道簡單的幻陣，只要身聚靈力，便能破開。
趙陽踏入坊市，見兩邊小樓都是大門敞開，其中擺放的貨物從各色草藥到刀槍、書籍樣樣都有。
只是以他的眼光看，隨意一掃，便知道沒有什麼他看得上的貨色。
那些草藥年份絕不會超過五十年，各種兵器凡器都少有。
當然，趙陽明白，好東西不會擺在明處。
眼見一家掛著大大的“藥”字招牌店鋪，趙陽走了進去。
“道友有什麼需要？本店各種煉氣、煉體境界丹藥都有。”店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修行者，有煉氣二層修為，穿著一身藏青道士袍，見趙陽進店，連忙迎了上去。
“我想買些適合煉氣高階的丹藥。”趙陽看看擺在櫃檯上的那些藥瓶，搖搖頭道。
高階丹藥！
店主人眼睛一亮，隱秘打量一下趙陽，雖然趙陽看上去年輕，穿著也樸素異常，可自己竟然感覺不到他的修為。
要麼，趙陽擁有不俗的隱匿功法，要麼他的修為深不可測。當然，也有可能趙陽本身就是個凡人。
不過能買高階丹藥的凡人，怕是比修行者更可怕。
不管趙陽是哪種人，殿主臉上更是神情恭敬起來：“道友，小店中有三陽丹、定氣丹和文武化氣丹三種適合煉氣中後期服用的丹藥，不知前輩需要哪一種？”
三陽丹、定氣丹和文武化氣丹？
趙陽眉頭一皺，看著這店鋪不小，竟然只有三種高階丹藥，還沒有自己想要的聚氣破境丹。
“聚氣破境丹有沒有？”
“聚氣破境丹？”店主一愣，這可是煉氣後期破境之用，他苦笑著搖搖頭道：“前輩說笑了，破境丹哪是我這小店能有的。整個坊市，怕是隻有初藥堂會有。”
還是初藥堂，趙陽點點頭，剛準備轉身離開，忽然又回身，指著櫃檯的一處道：“那邊的丹鼎、藥杵、煉藥工具如何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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