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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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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神他媽上市公司董事長夫人。

連這百分之十應得的股份,他都摳摳嗖嗖不願意拿出來,還擱這兒給她畫大餅呢?

當她是大冤種嗎?

從前,莊斐覺得宦暉這人就是有些大男子主義,有一些無傷大雅的油膩,但經過這幾天,她把舊事一樁一樁翻出來細品之後,她只覺得這人簡直是厚顏無恥不要臉。

告辭了!就是!

這假宦暉終究是沒願意批,但莊斐還是執意休了。

-

國慶當天,莊斐的母親喬燕之來嵱城火車站接她。

接到莊斐後,莊母還是忍不住往她身後望去,東西幾個眼神的輾轉後,有些失望地問:“你那男朋友真沒跟你一起回來?”

莊斐一手挽著母親,一手推動行李箱,神色如常:“媽,您應該是沒什麼機會見到那個人了。”

“什麼意思啊?”莊母停下腳步:“他怎麼了啊?”

“快分了。”莊斐平靜敘述。

等她維護了自己的利益就分手,絕不拖泥帶水。

“這?”莊母有些吃驚:你們不是都交往了七年了嗎?”在她眼裡,七年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交往七年跟結了一次婚,不過就是少了一張紙的約束罷了。

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們胡來的理由。

“是不是斐斐你性格太要強了?”莊母把莊斐拉到一旁的空道上,神思憂慮:“男人都好個面子,女人該低頭的時候要學會低頭……”

七年的感情走到盡頭,說不難過是假的,莊斐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很堅強地挺著。

但這會兒,在母親面前,委屈的情緒湧上來,莊斐一下沒忍住紅了眼圈:“媽,為什麼一定是我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也有可能是他劈腿?”

莊母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莊斐黑長的發,憐愛道:“傻孩子。”

沿著火車站的廣場通道走到停車場,司機小王為莊斐拉開車門,莊斐坐了上去,腦袋靠枕在母親的肩上。

母親時不時地撫撫她柔順的長髮,卻再沒有問過她一句感情的事。

從火車站回家的這一路上,莊斐坐在後排座椅上,手插在兜裡望著窗外的樹枝搖曳生姿,突然感覺到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雖然色彩單調,卻也過得平安順遂。疼愛她的父母雙親,三觀投合的摯友,還有一群可愛善良的同事們。

結束一段長達七年的感情,似乎也沒那麼難熬了。

-

莊斐在家大睡特睡了一場。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她一向嚴於律己,上學的時候,追求名列前茅的成績早起晚睡;畢業之後恰逢創業初期,更是披星戴月一刻都不敢休息。

莊斐足足睡了二十四個小時才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起床。洗漱完畢後下樓,她看到父母正坐在樓下鬆軟的沙發上聊著什麼,神色凝重。

不用說,肯定是在擔心她的狀態。

莊斐有些內疚,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要父母為自己擔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步伐輕快地下樓。

“爸、媽。”莊斐站在樓梯口,長袖遮住手指,輕輕搭在木質扶梯上:“你們要是有合適的男孩子,就給我介紹吧。”

“斐斐你……”莊斐的爸爸莊嚴抬起眼,望向莊斐的方向,遲疑地開口:“不用太委屈自己。”

“就算你不結婚,爸爸媽媽也能養得起你一輩子。我們的寶貝女兒,犯不著為了男人低聲下氣。”

莊父與莊母不同,他商場沉浮,見過太多的年輕人在事業上稍微有一些起色就得意忘形。他雖沒見過莊斐的男友,但也差不多能猜到兩個人的問題出現在哪兒。

無非是貪新厭舊,嫌貧愛富這兩種。

莊母朝莊斐招了招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沙發椅:“過來坐這兒。”

莊斐走過去,坐在父母中間,腦袋窩在連帽家居服的帽子裡。

正對著沙發的電視中播放著輕鬆的鄉村愛情劇,母親餵給莊斐一塊切好的蘋果,父親遞給她柔軟的紙巾。

蘋果脆甜多汁,電視裡歡聲笑語,左右是最愛的人,這一刻,莊斐感受到了歲月的靜好。

莊斐在家的第十天,跟母親坐在院子裡給西紅柿搭攀爬支架。

終於有多管閒事的阿婆看不下去了,當著莊斐的面,陰陽怪氣地問莊斐的母親:“國慶節都放完了,你們家斐斐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眼神還時不時地往莊斐身上瞟,賊眉鼠眼的。

好像不上班吃她們家糧食了似的。

莊斐沒說話,悶頭把木頭支架往泥土裡敲深了一些,泥土沒過一截木杆,濺髒了白色的褲腳。

莊母看了莊斐一眼,溫和地笑笑,回答那位阿婆:“我和老莊想孩子了。”

“哎喲,不是我說你們。”好事阿婆好為人師:“你們就這樣把孩子叫回來,不是耽誤了孩子嗎?我聽說,外面有些單位啊,假請多了不給批直接就不要你了。”

“斐斐這個年紀沒結婚又沒生小孩的,再找工作可難找啊!”

莊母仍保持著笑意:“也不差她那點兒工資。”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阿婆趕緊又道:“姑娘家都是要嫁出去的,你們難道還能養她一輩子的啊?”

對方雖是長輩,但莊斐還是打算為自己開口說幾句,只不過莊斐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呢,就聽母親仍不緊不慢地回答:“嗯,是打算養一輩子。”

莊斐頓時就沒氣兒了,眉眼彎彎起,她是那種很明豔的長相,眉毛細細長長的,瞳仁是琥珀色,笑起來時,眼尾處狹長像是有雨露暈開,全都是水濃色調。

莊斐抽出一根紅色的布條將西紅柿的綠苗和竹杆纏繞在了一起,紅綠搭配很是協調,母女二人齊齊搭起木杆支架,將那多事的阿婆當做了透明人。

但又隔了幾天,莊斐和母親從菜市場買菜回來,還是聽到了關於自己的閒言碎語。

很可笑。

居然有人亂嚼舌根,說她不上班是因為請假在家保胎;還有人添油加醋地說她不上班是因為未婚先孕在單位丟人現眼被趕了出來……

到底是將勞動法置於何地啊?

母親向來平和的面容開始有了一絲裂縫。

她一輩子未與他人發生過爭執,凡事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就這樣,莊斐也看到母親面色凝起來,嘴唇抿緊,似乎做好了要上去和那群長舌婦人爭論一番的準備。

人善被人欺。

這是這段感情教給莊斐的道理。

她這個年紀,自然已經不需要母親去為了保護自己降低自己的風度,她完全有能力自己去解決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

莊斐一身休閒裝扮,套衫衛衣老爹褲老爹鞋,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一般,讓人不起任何防備之心。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步伐深深。

她打斷正在散播她謠言的那個女人,那女人三十出頭的年紀,也不比她大上幾歲,年紀輕輕就學會了造謠和嚼人舌根。

莊斐笑眯眯:“你就是莊斐吧?”

一臉激情的女人突然被人打斷,有些不爽:“我不是啊。”

“你肯定是。”

“你知道的這麼詳細呢。”莊斐皮笑肉不笑,道:“莊斐什麼時候懷孕,懷孕幾個月了,預產期哪天,打不打算墮胎,你都知道呢。你要不是莊斐,那……”

莊斐欲言又止,賣起了關子。

“那什麼?”

“那就只能是莊斐她媽了。”

莊母:“……”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女人沉下臉來反駁:“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莊斐。”

“哦,原來你不認識啊。”莊斐手背在身後,擺起了老幹部神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連莊斐都不認識,就知道她懷孕了?”

“我……”女人啞口。

莊斐鬆開背在身後的雙手揣進兜裡,給那女人一股壓迫勁兒,說:“亂嚼舌根,小心反噬。不為自己積點口德,也為子孫積點?”

“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你是希望將來自己的女兒還是兒媳婦被人這麼議論著?”

“有那點兒背後議論別人的時間,不如多讀書多看報,找找夾縫裡的小廣告。”

那女人羞得滿臉通紅。

眾人被斥得面面相覷。她們感覺小城鎮裡似乎來了個厲害的角色,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下來,僅有幾個眼神交流,卻互相讀不出任何猜測來。

莊斐出了口氣,心情還算愉快。

畢竟,她們只是謠言的搬運工,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該死的宦暉而已。

想起這個人,莊斐便自然而然地想起這個人最近給她發了好多訊息,打了好多個電話。然而,莊斐秉著休假就不能被打擾的責任心,一條沒看,一通電話沒回。

莊斐走回原處,挽起母親的手,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五十米,那些人似乎反應過來了。

“你才是莊斐吧?”

莊斐和母親相視一笑。

嘴巴終究是長在別人嘴上,究其根本,無視別人的議論,堅定不移地做自己才是根本。

莊斐拎著菜市場塑膠袋的手騰開來,摸進口袋裡,點開被她遮蔽掉的微信訊息,滑到未讀訊息的最上面。

前幾條還像個人話。

宦暉:【斐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宦暉:【別生氣了,斐斐。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買你最愛的巧克力和進口水果,好不好?】

宦暉:【你相信我,斐斐,我的心裡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孟菁菁是她主動找我的,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以後就不跟她聯絡了。】

……

後面就逐漸開始暴露本性了。

宦暉:【你什麼時候回來?公司你不管了?】

宦暉:【這個月的辦公用品你還沒買?上個月的考勤你還沒做?酒店費用酒店催了幾天了也沒人稽核賬單?莊斐,不是我說你,你休假歸休假,最起碼你的工作要保證按時按質地完成吧?】

宦暉:【我堂堂一個總經理,難道成天替你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

……

這期間,可能是看莊斐沒理她,他似乎也消停了幾天,沒有再發訊息。

莊斐手指往下滑動,又見到幾條。

宦暉:【我的茶葉喝完了,你之前給我買的哪家的?】

宦暉:【我辦公室裡零食點心的連結發給我。】

宦暉:【我休息室魚缸裡的魚死了兩條,怎麼撈出來?魚缸的維護保養電話是多少?他們有沒有□□?】

莊斐再往下滑,他居然還沒有死心,又發了幾條。

宦暉:【今天工人一下子走掉了二十個,就因為隔壁廠比我們高了兩百塊錢,我們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你趕緊把他們都給我喊回來,要保證產能,保證發貨,知道嗎?】

哪來的臉呢?

莊斐真是越看越好笑,好笑到氣都氣不起來了。

腦海中靈光一現,她順手給他改了個備註。

暉改成了官。

備註就從宦暉變成了宦官。

莊斐看著這個備註,嘿嘿,傻樂了兩聲。

然後,她滿意地把手機丟到口袋裡,心情大好地和母親往回走。

狗東西,自個兒雞飛狗跳去吧。

-

這麼一鬧,莊斐也沒打算繼續在家裡待下去了。

休整完了,她打算要去戰鬥了。

莊斐拎著行李箱下樓,母親剛同人打完電話。

“讓小王送你吧?”莊母道。

“嗯。小王在車庫等著我了。”

莊斐和母親道別幾句,母親話鋒一轉:“斐斐,你上次說,讓爸爸媽媽有合適的男孩子就給你介紹,是認真的嗎?”

莊斐:“……”

不是認真的,就是說出來寬寬你們心的。

千萬不要當真哈,不要當真。不要,不要。

莊母緊抓住莊斐上車前的幾分鐘:“媽媽念師範的一個大學同學嘛,她有個弟弟,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

莊斐乾笑兩聲:“媽媽的大學同學啊?大學同學的弟弟啊?”

莊母點點頭,莊斐石化。

“……那得多大年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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