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的聲音很大,不只是屋內的石父石母能聽見，就是隔壁的石二叔一家人都能聽見。
屋內的老兩口，臉色變得漆黑。
他們現在對老大一家的好,都成了習慣。不由自主的去做,那是常年累月積攢出來的“良好”習慣。
“老人幫我們是情分,不幫我們是本分。我們做小輩兒的沒辦法控制，我們盡好做子女的本分,問心無愧就成。”莫莉說道，聲音也不小，能保證都能聽見。
也是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們喲，就是不爭不搶,你家老大兩口子才作死的欺負你們。老石兩口子也認為你們好欺負，可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你又不欠老石家的什麼，他們也沒有養你。為啥給他們當牛做馬”大嬸不怕死的瘋狂輸出,不怕死的一直在外面叨叨。
叨叨個沒完,莫莉有一下沒一下的應付一聲,一直到收拾完外面的。才讓叨叨沒完沒了的大嬸離開。
進到屋內，石父不滿意的問。“小莫，你與一個外人嘮什麼嘮。那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莫莉只是笑笑,剛才外面的嬸子的話戳到了石父的肺管子上，心裡不得勁。
“爸，又不是莉莉主動找人嘮的。你如果做的讓人沒話說,何必怕人說。”石志磊撇一眼著老頭子直接懟過去。他從不慣著老爺子，看了一眼屋頂，輕聲的嘆氣，住的環境實在是不咋滴。
被老二懟的石父不說話了，只是臉色黑漆漆,沉沉的，不大好。莫莉也不勸石志磊。
幾天後，石志磊到了京都。
特意的來了京都大學附近就住在附近的一個不錯的招待所內，到京都的第一天簽到，就簽到了一套京都大學附近的一套四合院。
不大，就一進的四合院。裡面是全新裝修過，還有單獨的衛浴，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在相關人員的記憶中植入了石志磊今明兩天買房的一切記憶，買房的日期也是朝後推遲了一天。
四合院附近就有學校，還蠻多的，有育紅班，有小學初中。
四年的大學生活，夫妻倆請人在家裡照看孩子，做家務。一家五口日子過得平靜。
工作兩人都分配在京都，原本打算上幾年班就辭職的石志磊，最後沒有辭職。一直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的工作，但夫妻倆私底下還有副業。
在京都上班，還是國家大單位。時不時的還做出大貢獻，得到各種的獎勵，重要的是，錢也沒有少掙。在京都幾套房，在濱陽老家給二老居住的小洋樓比石父石母他們那一片的所有街坊都先過上好日子。
那套房從莫莉他們去京都開始，就給石父石母居住。
去京都之前的夫妻倆就讓石父石母搬了過去，老人居住的房子給回城的龍鳳胎夫妻。不過曉慧夫妻只是在家裡待了幾天就去了京都。妹夫是京都人，父母兄嫂也在京都。
家裡只有志明夫妻帶著孩子居住。
從搬家新家，石父石母的嘴就咧的大大的。小洋樓，街坊鄰居老同事親戚朋友，都羨慕。
老夫妻倆時不時的回到以前的家，就是讓人街坊鄰居羨慕他們過的好，真是一對死要面子的人。夫妻兩把虛浮的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
之後的歲月中，石父石母經常把老二一家掛在嘴裡。可是他們不知道老二一家不需要他們的重視。
番外
濱陽，年前
難得，石父石母居然主動找來口字樓。這是莫莉與石志磊結婚以後，二老第二次來，之前有事都是去石志磊單位找他。
二老上門，說實話還是有些讓莫莉不敢置信。
畢竟二老的虛榮心與面子，比尋常人都要強烈。別看他們之前是打算讓石志磊去劉家做上門女婿，出了他們那片他們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沒用自己偏心，讓老二做上門女婿的。
第一次來就與莫莉隔壁上下的鄰居說過，“那是因為這邊的條件好，有暖氣，孩子們能過的好，不然是不會讓兒子住過來的，他們家是有給老二石志磊準備婚房，不過條件是沒有莫莉家的強。”
說的時候，石父的聲音震天響，就是樓上的所有住戶都聽見了石父那不要臉的吹噓聲。
不少人都好笑。
因為樓裡有從石父那片嫁出來的閨女，石父可能不關注別人。可是石家有一對龍鳳胎，還有有出息的石志軒，即便是嫁出來的閨女回孃家也難免會聽幾耳朵的關於石家的事情，知道是咋回事？人家早就傳了出去。
口字樓住的比啥地方都集中，訊息八卦也是傳的極快。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石志磊已經從京都回來，工作讓給了二叔家裡的沒有工作的，包括莫莉的也是一樣，工作讓出去後還在食堂裡帶著二叔家的堂妹工作了一個星期。
最近一直在家裡休息，也是穿越多年難得的休息時間。
石志磊送孩子上學回家，在前面的院子門口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父母，有些詫異。
“啊。”回過頭的石父石母，看到兒子，臉上露出來笑容。“我和你媽過來看看，有點事與你說？”
“進屋說。”石志磊掏出鑰匙開院門，帶著父母進屋。
屋內還有沒有起床的小閨女，一早上的莫莉不在家。石母問，“磊子，莉莉是不是出去買菜了？”
“不是，她出去廢品站，那邊聯絡她說是有她一直要的東西，她過去瞅瞅。”
院子的棚子裡有不少零件，但是石父石母看不懂，瞄一眼沒太放在心上。
給父母一人泡了一杯茶，石志磊坐在一側的單人位子上。等待著石父說正事。就這麼沉默著，著實不像是一家人。
不是石志磊不願意融入，是無法融入，石父石母對石志磊一向是如此。對待以前的原主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對待結婚以後的石志磊卻是客客氣氣的，從不會隨意。
彼此之前更不像是一家人。
許久後，石父說，“老二，志明曉慧他們來了電報，已經在路上。明天上午就能到，你大哥要上班，我和你媽在家裡做準備，你代替我們去接接他們。”
“行，我去接他們。”
“那行，我們沒事了。對了，你家有肉票沒有。能買點肉帶回家，最好。”石父面無表情的吩咐老二石志磊，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沒有肉票，爸，你找找大哥吧？他是咱全家最有本事的人，你找他一定成。”確實沒有肉票，但是不是沒有肉。不過石志磊是打算帶魚過去，不想再送肉過去，不是小氣。是想讓老大也做點該做的事情，不能一直為了前途只知道舔白家。
還有也刺激刺激石父石母，就這麼點小事，讓你那有出息的大兒子去辦。多少年了，為家裡做過一件事嗎？除了啃老，能做什麼。有點好的，全送去了白家。
去白家做孝子賢孫，在石家，他就是土皇帝。
石父被老二的話噎的坐直身體，石父知道老二兩口子對自己兩夫妻不滿的很。被噎的他，有些難受，也有些難堪，“你大哥他這個月的肉票已經花了。”
“花了，讓他找白家去弄啊。你們的親家白家不是有通天柱嗎？你大兒子在石家啃老，在白家做孝子賢孫。咱石家萬年不為難你大兒子一回，讓他想辦法咋了？”石志磊想把二老那不好的思想掰過來一些，也想讓他們拋棄那種誰有出息誰能給他們帶來面子誰就可以在家裡為所欲為的想法。
石志磊那模樣，讓石父臉上無光，還覺得特丟面子。
“你，老二你沒有就沒有，總提老大幹啥？你啥心理，怎麼總是挑老大的刺。你怎麼總是要與老大比？”石父還假裝後知後覺的不明白老二為什麼要針對老大。
“哼，是不能比。聰明孩子是找父母來要債的，老實孝順的孩子是來給父母還債的。我就是那來還債的孩子，你們倆一直瞧不上我，瞧不上莉莉與我的孩子，滿心滿眼的只有老大一家還有在鄉里的龍鳳胎。
我在家做什麼都不對，可是這些年來，但凡你們過的舒心。吃的好吃的有面子的時候，哪次不是我和莉莉給你們的。可你們，多年來可對莉莉說過一個謝字。
過年給我孩子的壓歲錢一毛錢，給老大的兩個都是一塊錢。你們真是，怎麼到了這會兒。我出力還得出肉，你們怎麼不去找你們那有出息的大兒子，去找啊？我當年差點就被你們賣去了劉家，那家人什麼德行我不信你們不知道，可還睜眼說瞎話，說劉家的閨女多好多好。
為了給老三以後騰房子，你們可真是絞盡心思。我結婚後，你們，唉，算了不說了。你們不能有壞事需要出力出錢的就想起我，好事卻是一點也想不起我。
我家的三個孩子，我媽可伺候過一天莉莉的月子？我家再忙再難可讓你們幫忙帶過一天的孩子？都沒有，莉莉生完孩子以後，你們可有來看過一眼孩子與莉莉？沒有，你們穩坐釣魚臺，一點也沒有要看孩子與莉莉的想法？
有時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你們親生？也許不是，我比別人家撿來的孩子都還差。人家撿來的孩子，養熟了，人家養父母也會做做面子功夫。可你們呢，面子功夫都不樂意做。我真是舉得自己做人太失敗？”
說到後面，石志磊的聲音都在發顫，淚水在眼眶打轉。
石母到底是女人，心要軟那麼點點。她還有些難堪，有些覺得臉紅，對不住眼前的老二。眼前的孩子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也是曾經傾注過感情的。只是後來在丈夫的影響下，她的心也跟著偏了。打小老二讀書就不行，讀的那是馬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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