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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虐文女主飛昇後翻車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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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圓月高懸,清冷的月光將人的影子拉得越發長,更顯孤單。

從前都是和暢目送著他,這還是沈以澤第一次望著小弟子遠去的背影,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時遷點點頭,轉身而去,赤足走在背陰山的碎石上,夜晚的涼風灌滿他的衣袍,黑色的袍擺飄揚起來。頭頂那一輪皎潔的月亮,將他的影子拉得足夠長,好像整個人都融入了夜色中,顯得單薄又有些淒涼。

和暢看得愣了愣,心說真是可惜了這一幅好相貌。

“還不跟上?難道你要自己走著去?”

和暢連頭都沒有回,毫不猶豫地小跑幾步抓住他的手,生怕被他丟在這荒郊野嶺——原女主認不認路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個路痴,別說去長安,讓她迴天機派都找不到地方。

誰知被抓住的手腕猛地一顫,時遷幾乎條件反射地在她手上一敲。

“你怎麼回事?不是要一起去長安嗎?”

和暢吃痛地收回手,忽然發現山神大人雖然滿心滿眼的嫌棄,耳根子卻飄著可疑的紅暈。

不會吧?山神的年紀應該和千年老王八一樣大,這是在害羞?

“管好你的爪子。”時遷冷哼一聲,丟出一根紅線綁住了她的手腕。

時遷位列山神,雖然只是個小神,但施個縮地成寸的法術實在算不了什麼。

和暢只覺得好像被人牽著往前走了兩步,眼睛一閉一睜,就來到了長安。

時遷甩開她:“到長安了,給我找魘魂獸吧。”

此時天光大亮,天子腳下到處都是一派繁華之景。街上人來人往,常有孩童奔跑嬉戲。街邊支起了數個攤子,各種吃食和茶水氤氳著白色的霧氣,各種叫賣聲和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和暢驚奇地東張西望。

俗世紅塵總是人聲鼎沸,熱鬧喧囂。

一個扎著小辮的女孩指著和暢的衣裙,問道:“姐姐受傷了嗎?”

和暢才注意到,她現在還穿著原先的衣服,裙襬上的鮮血已經乾涸,變成了褐色的一團。

而她身邊的山神大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身上黑色錦緞的外袍已經被和暢吐得不忍直視,至今還赤著一雙白皙的腳。

這可不行,還沒等他們找到魘魂獸,可能會先被無數人圍觀到寸步難行。

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山神似乎臉色更加青白,滿臉的不耐中好像有那麼點害怕?甚至不著痕跡地往她身後躲。

他這是……人群恐懼症?仙俠圈也有這種病嗎?

正在和暢一籌莫展之際,一道活潑輕快的女子聲音隔著人群傳過來,“小姑娘,莫急!我來救你!”

那聲音很好聽,雖然有些急切,但是清澈透亮如奔騰的小溪。圍觀的人群一層疊著一層,和暢只能從人群的縫隙中艱難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那人讓她莫急,說要救她,莫非是原女主的熟人?

還沒等和暢找到人,那人卻自己從天而降,竟是個十分驚豔的女子——鼻樑高挺,紅唇如點絳,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眨,眸光瀲灩,勾人心動。一襲水藍色的半臂襦裙,將她整個人襯得越發白皙秀氣。

這樣無雙的面容多一分則過於豔麗,少一分則略顯寡淡。與她悅耳的聲音,倒是頗為相配。

和暢還在茫然無措,漂亮美人卻絲毫不跟她客氣,抓起她的手腕衝向人群,“借過借過!”

和暢被她抓著在人群中強行闖出一條路來,又跟著七拐八繞地跑過一條條小巷子,最後暈頭轉向地徹底分不清東南西北。

都說長安十巷九街,層層疊疊,彼此相連相通,宛如迷宮。這人卻如此熟悉,想來久居長安,那她真的認識從小在天機派長大的女主嗎?

和暢甩開她的手,彎腰拄著膝蓋喘氣,小社畜跑不動了,“救命啊!你是誰啊?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嗎?”

漂亮美人驚呆了,“你在說什麼,我是在救你啊!”

和暢雙手抱臂,一幅劃清界限的模樣,“救我?你是誰啊?”

漂亮美人先是扒著牆腳四處張望,確認沒有人追來,才開口道:“我叫林雨眠。”

和暢更加迷茫,原著裡有女主身邊有這麼個人?

“不用太感謝我,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小姑娘被欺負。我方才就在酒樓上,我都看到了,你們兩個一身血跡地站在大街上。你身邊那男子面相極兇,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定是他抓了你。”林雨眠遲疑片刻又道,“但是你方才說……”

和暢轉念一想,若是能趁機逃離那個大瘋批,豈不是正好?

於是她一改方才的模樣,歡歡喜喜地摟上去,“姐姐!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就是那男的強迫我做他妻子,如若不從他就打我罵我……”

林雨眠紅唇微張,呆呆地看著眼前人從喊救命,到親熱地喊姐姐,然後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這變臉的絕活,她不會救錯人吧?

“沒……沒事,我們已經甩掉他了,你現在安全了。”林雨眠拿出一張帕子替她擦去眼淚,提起她滿是血跡的裙襬,“放心吧,以後你跟著我,我會保護你的。小姑娘可不能穿髒衣服,我先帶你去買身新衣裳。”

“任憑姐姐安排。”和暢羞澀道。

然後被她帶到了一家人頭攢動的成衣坊。

林雨眠完全無視了迎上來的店小二,熟練地挑了一件繡著淺粉色宮花的半臂襦裙,又拿了一件薄薄的輕紗披帛。

“我見你第一眼便心生歡喜,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緣分,這算我送你的。”

和暢被硬塞了衣服,一把推進了試衣間,只覺得驚喜來得太突然。

外頭林雨眠還笑嘻嘻地喊著,“我看你的面相,定是個小美人。我看人很準的,快換上給我看看。”

裡頭的和暢為難地看著手上覆雜的衣裳,這衣服分上襦下裙,內衣外襯,煩不勝煩。

和暢費勁地鬥爭了許久才穿上新衣裳,對著銅鏡照了又照,感覺這波穿書不虧——原女主正是十六歲的豆蔻年華,雖然身量未長,但雙腿修長筆直,標準大長腿的雛形。尤其是這張臉,巴掌大小,眼眸長而不狹,上眼彎彎的,即便是目無表情,也像是微微笑成了月牙,平添三分親近。

這下和暢有點相信林雨眠說的第一眼便新生歡喜,就這張臉,誰能不喜歡?!

和暢這邊換完衣服剛出來,林雨眠便迎上去捏了捏她的臉,誇張地讚歎,“我就說定是個美人,就你這樣貌,跟我去醉方休,我保你成為下一屆的花魁!”

“醉方休是什麼……”

和暢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山神大人鬼魅般地出現,隔著林雨眠冷漠地看著她,彷彿看一個死人。

完了,大冤種果然沒有那麼好甩掉。

和暢腦門都開始冒起了冷汗,“這……這是個誤會,我能解釋!”

林雨眠這才發現身後的人,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我告訴你,這可是天子腳下,強搶民女……”

和暢不敢再讓她說下去,趕緊打斷道:“這真的是個誤會,他是……他是我家大人,我是他的侍女。那衣服上也不是我的血,他真的沒有欺負我。”

林雨眠湊到她耳邊不放心道:“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別害怕!”

和暢握著她的手,情真意切道:“其實我小時候,腦子受過傷……有時候記憶模糊,現在都想起來了,這是我家大人,我是他的小侍女!”

林雨眠的眼神在他們身上逡巡,有些遺憾地想,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可惜竟是個傻子,“既如此,倒是我失禮了。”

“我明白了。”她反手捧住和暢的雙手,鄭重地拍了拍,才轉身離去。

和暢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個賣弟子換劍譜的大冤種師尊,算起來這個人是她傳進來之後第一個對她表達最簡單明瞭的善意,幫助了她的人。

“等一等!”和暢小跑幾步到她身邊,“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和暢,謝謝你。”

林雨眠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我就說瞧你有眼緣,多保重。

“她同你說了什麼?還要幫你逃跑?”時遷眼露兇光,五指輕輕摩挲,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若是你真打起了逃跑的心思,也不用麻煩。我可以取回露華濃,直接放你走。”

——那我還能有命走嗎?!

“我怎麼敢在山神大人眼皮子底下有那種心思?”和暢在心中大罵,面上依舊討好地笑了笑,“她是好人,見我衣服髒了,所以送我一件衣裳罷了,我與她當真是初次見面。”

時遷依舊沒有收回手指,滿臉懷疑地盯著她。

“大人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嗎?”和暢鼓起勇氣伸手將他半敞的衣襟收攏,故作輕鬆大方的樣子,“大人在凡間可不能這樣穿,眼下正好在衣坊,大人乾脆換件凡間的衣裳。”

“放手!”

和暢從善如流,立刻收回手,“除非大人還想繼續被人圍觀?”

這人都不知道,他這樣半敞著衣襟,配上那張妖孽的臉,引得店裡多少人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時遷不自然地掃了一圈,只覺得有些犯暈,三界內為何會有這麼多凡人?!

和暢將衣裳塞進他手裡,“況且魘魂獸在的地方,大人不換身衣裳也進不去。”

時遷眯了眯眼,語帶威脅道:“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和暢就差舉手發誓了。

親眼看著山神大人進了試衣間,她提著的一口氣才放下來——這瘋批簡直是她平生所見最難伺候的甲方爸爸。

聽林雨眠提起醉方休時,和暢便覺得有些耳熟,原著中在長安掀起滔天血案魘魂獸似乎就在那裡。

她順手抓住一個店小二,問道:“長安最近是不是有挖心血案?”

話音未落,便見那店小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麼挖心,大理寺已經定了是盜匪所為,兇手都已經捉拿歸案了。”

和暢無法,只好換了個問題,“那醉方休最近是不是在遴選花魁?”

“不對不對,醉方休的花魁從來都是林姑娘,哪裡用得著選?今日都是長安的王孫貴族聚在醉方休,等著被林花魁選,與她共度良宵。”店小二說著促狹地笑了笑,“以你家大人的樣貌,何愁花魁不會芳心暗許?”

和暢聽完才放下心,這些情節與原著大差不差,書裡將亡魂交予魘魂獸換取重生的便是花魁,只要把人連同魘魂獸一起交給山神大人,她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小小的衣坊忽然一陣騷動,和暢循聲望去,山神大人一身純黑色的交領大袖衫,袍擺以金線繡著祥雲,通身招搖的妖孽氣質被襯得淋漓盡致。

“公子,我家小姐請您一敘。”一個丫鬟戰戰兢兢地湊過來。

不遠處相貌清雋的小姐害羞地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時遷不耐地蹙了下眉頭,看來凡人不僅狡詐,而且膚淺得很,“滾。”

這一聲低喝終於將周圍小姐們壯著膽子長出的那點苗頭掐斷了,他才感覺清淨了些,問道:“魘魂獸呢?”

和暢立刻道:“就在醉方休!”

“那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大人居然不知道長安最有名的醉方休?那可是我們長安最紅的青樓,美酒美人當世雙絕。”一旁店小二搶著解釋,越說越激動,簡直兩眼放光,“而且醉方休的老闆娘定了個規矩,裡面的美人賣藝或是賣身,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下凡也強迫不得,後來傳開也是一番佳話。”

——開個青樓還開成信仰了?醉方休老闆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和暢一邊在心裡困惑不解,一邊附和道:“大人我們這就去吧!”

時遷:“你怎麼知道在醉方休的?”

和暢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計。”

反正我把劇本答案攤在你面前了,你就說你要不要照著抄吧?

大約是久居深山,時遷一下子竟被她唬住了,只是再一次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心眼,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說完,他便直接向衣坊外走去,腳下快得像飛。

和暢立刻跟上,身後傳來店小二焦急的呼喊,“小姐!您家大人的衣裳還沒給錢呢!”

和暢匆匆忙忙地直接摸出了原女主的荷包付錢,於是她忘了確認一件事——背陰山不生草木,幾乎就是一座荒山,所以山神大人究竟有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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