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賽積分排行榜更新了，凌宴你是第64位！進複賽了！”鄔鋒陽高興地說完，語氣低落下去，“我本來66位，現在卡在65位，還是沒能進去。”
喬雅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念確實很強，是匹黑馬，輸給他也不冤。”
他們說著，突然發現其他人安安靜靜的一點反應沒有，這時候不應該歡呼起來嗎？
鄔鋒陽疑惑，“這難道不是好訊息？”
凌宴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剛剛才知道自己是第65位跟上一位僅01分之差的訊息，心情還處於糟糕透頂的狀態，現在卻又告訴他變成了第64位？
凌宴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地問：“真的？你們別騙我？”
喬雅點頭，“是真的，”她解釋說，“下午比完賽我就把證據上交給院長，索遊的資格被取消了。”
“這幾天我天天聯絡高成譽，大概是本就心裡難受，我問的多了他就說了，還有其他幾個跟索遊對戰的，我再詐一詐，證據就都有了。”
她說起事情經過，“索遊起先是用金錢誘惑他們對戰時放放水，遇到不同意的，像高成譽這樣的，他就用自己家族的權勢地位威脅，如果不同意就把他趕出軍科大。”
凌宴皺眉，“他怎麼做到將學生趕出學校？”
喬雅搖頭，“具體還在調查中，可能要涉及學校的幾位領導，江院長承諾後續查出來會給我們一個解釋的。”
“那麼問題來了，”秦元不解的是，“為什麼他沒有試圖買通凌哥？”
凌宴聳肩，“可能我不配吧。”
明舟想了想，“那時候你主動投降了兩次，他可能覺得沒必要。”
凌宴不爽，“那我也是百分之五才投降，他連百分之一都沒打掉！”確實如此，對戰的時候索遊光顧著躲，能量炮一頓亂轟，什麼也沒打中，最後還是被凌宴一腳踹進岩漿池輸的，這讓他打得一點都不痛快，像是欺負弱小一樣。
喬雅笑笑，“進複賽就好，對了，院長讓你醒了去找他一趟。”
凌宴一愣，“又找？”
喬雅點頭，“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暈過去？”
凌宴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疼暈過去的，不過他想起周盛也是這樣，“周盛呢？他沒暈嗎？”
喬雅奇怪地問：“他為什麼會暈？是流沙坑附帶的debuff嗎？”
凌宴和明舟對視一眼，察覺不對勁。
凌宴：“泥沙壓迫機甲，到後面我感覺自個骨頭斷了，內臟也……”他看到明舟越來越黑的臉色，立馬噤聲。
“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不投降？”明舟壓制著火氣。
凌宴不敢回答，如果實話實說是為了勝利，明舟肯定更生氣，他拉住明舟的手捏捏，小聲說：“下次不會了。”
鄔鋒陽見形勢不對，立馬給好兄弟打圓場，“對對對，肯定不會有下次了！凌宴你是真的頭鐵！打的時候開著痛覺系統是為了能更快地做出反應，你們那會兒都陷泥沙裡動都動不了，開著折磨自己呢？”
凌宴當然沒有折磨自己的興趣，只能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痛覺是可以關的！凌宴不知道，明舟也不知道。
鄔鋒陽反應過來，整個人震驚住，“你們竟然不知道痛覺可以關？？這不是最基礎的嗎？老師在第一節機甲駕駛課的時候就會說……敲！你們倆壓根還沒上過課！”
明舟沉默了，很多駕駛機甲的東西都是他告訴凌宴的，可以說凌宴承受這麼大的痛苦，他要負最大責任。
完蛋！凌宴深感大事不妙！可這要怎麼說？他半點才憋出一句，“舟舟，這不能怪你……”
明舟搖頭，只是說：“走吧，去找院長。”
這麼一來，晉級64強的喜悅都被沖淡了，凌宴垂頭喪氣地跟著明舟去找院長。
一路上明舟不說話，凌宴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來院長辦公室了，他們輕車熟路地跟院長打完招呼，坐在沙發上接過方舟泡的茶。
江院長笑說：“凌宴同學，祝賀你進入64強。”
“謝謝院長。”
“透過預賽和複賽積分按流程是在模擬賽全部結束才發放的，但是，我跟賽委會打了個招呼，提前給你們發放。”院長非常善解人意。
凌宴眼睛一亮，“謝謝院長！”
但明舟總覺得院長還有後招，果然……
“別高興得太早，”院長收斂起和藹的笑容，問:“聽方舟說，你在最後一場比賽結束時直接因為失去意識被強制退出內網？”
“……”凌宴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院長嘆了口氣，“你們表現得那麼不像個新生，我竟忘了這一點，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及時關閉痛覺，痛覺調節系統在介面右側，自己回頭注意一下。”
“好了，凌宴同學，這屆模擬賽就到此為止吧，近期不要單人去打排位，要打也跟明舟同學一起，一起開開雙人機甲。”
院長看向明舟，難得嚴肅地說:“多注意他的心理狀態，一旦有後遺症，趕緊來找我，到時候心理醫生介入治療，一定記住這一點！非常有必要！”
“好。”明舟點頭應下。
“不是……”凌宴剛想說怎麼能這樣剝奪他參加比賽的權利？
結果就被明舟瞪了一眼。
凌宴乖乖閉嘴。
沒了就沒了吧，總比惹男朋友生氣好。
索遊被取消比賽資格，凌宴棄權，最後變成鄔鋒陽踩著線進入64強。
鄔鋒陽收到訊息時第一反應是，好兄弟為了讓我進64強竟然棄權，連忙聯絡凌宴，“好兄弟！！你是我永遠的好兄弟！！你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所以你別棄權啊！”
凌宴有氣無力地回他，“院長讓我棄權的，我才沒那麼高尚。”
另外，凌宴說:“別跟我說好兄弟這個詞，我的好兄弟只有舟舟。”
鄔鋒陽:？
明舟不是你男朋友嗎？說什麼傻話呢？
————
模擬賽剩下的比賽，凌宴只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參加，讓他有些提不起勁，只有喬雅和鄔鋒陽的比賽才能讓他感興趣，哦，還有個“信念”。
信念身為大三學生，是這次模擬賽最大的黑馬，不僅闖進4強，甚至還打敗排行榜前五的大神，最後敗給喬雅，居於季軍位置。
喬雅和排行榜第一的朱君浩爭奪冠軍一戰是最激烈的，雙方機甲損壞度直逼百分之八十，最後朱君浩略勝一籌，奪得冠軍。
賽後，喬雅說起決賽，“朱君浩去年就是冠軍，今年又是，確實強，這種壓迫感是我跟其他人打都沒感受過的。”
“那信念呢？”鄔鋒陽在模擬賽輸給信念兩次了。
喬雅想了想，“也很強，但是還缺了點什麼，跟他打雖然要小心，但……我還是挺有把握的。”
鄔鋒陽:……
好打擊人啊，我被壓著打呢！
凌宴想起他和信念打的那場，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強，設定的陷阱都能一眼識破。
和真正的強者相比，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凌宴突然燃起鬥志，這一屆模擬賽沒參加怎麼了！後面還有三屆呢！
雖然目前最要緊的是克服心理上的小障礙……很小，就一點點。
拿到2w積分後，凌宴迫不及待想購買s但s0411需要3w分，可他只有2000多分，還差8000！
凌宴可憐兮兮地看向明舟，“舟舟——”
“不行。”明舟冷著臉果斷拒絕。
最近幾天，明舟只允許凌宴上機甲練練基本操作，壓根不允許他去匹配賺積分。
原因是凌宴一駕駛機甲就有些小心翼翼，就怕下一步踩空落進流沙池，等待他的是宛如凌遲般的劇痛。
即使不是荒漠地圖，壓根不會有流沙池。
腦子裡總是下意識出現那個畫面，劇痛如影隨形。
明舟敏銳地從他卡頓的操作中察覺到這一點。
起先，明舟連訓練都不同意，要找院長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但凌宴用盡了撒嬌耍賴等手段，就是不想看醫生。
明舟才退了一步，但還是趁凌宴訓練的時候聯絡了院長。
“他不願意看醫生，”明舟說，“這個狀態也無法好好駕駛機甲，院長，能否請求您一件事？”
院長嘆了口氣，有所預料，“你說吧。”
“s0411……”明舟抿唇，“能不能借我們八千積分？”
院長沒立即同意，“明舟同學，那你們打算拿什麼還？”
“只要我們有的，隨您開口。”明舟說。
“也不是不行，”院長又恢復笑眯眯的樣子，“寒暑假你們應該沒什麼事吧？”
“……”明舟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此時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點頭。
“那這樣吧，寒暑假假期砍一半，拿一半的假期來替我做事，至於什麼事……”江院長賣了個關子，“到時候再說。”
“……好。”明舟答應。
江院長的效率很高，十分鐘後，凌宴的賬號就收到了1w積分，附了一封信:由於您是幾百年來第一位進入64強的大一新生，特獎勵積分，以示鼓勵，請繼續加油！
大概是覺得8000積分太對不起他們即將付出的好幾個寒暑假，江院長大發慈悲地加到了分。
凌宴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明舟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算了，等寒假前再跟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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