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大熊貓,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氣沉丹田,巨大的熊爪覆蓋住了娃娃機的操控杆。
店員覺得,這隻大熊貓的確挺聰明。
他沒有著急,而是先艱難地仰起大腦袋,專注地研究著機械爪的形狀和著力點。
同時觀察著往左,往右時,機械爪甩動的幅度,和持續晃動的時間。
再接下來,他認認真真地觀察著那隻小老虎的方位,思索最佳的落爪位置。
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樣子,令店員不由得屏住呼吸,跟著嚴肅起來。
果然嗎,沒有愚蠢的霸總,深沉篤定的背後是刻苦的努力鑽研帶來的絕對自信。
店員手心攥起,捏了一把汗熊貓先生,我看好你。
為愛而戰吧。
林項北透過狹小的視野,看著大熊貓一系列的舉動,好奇地低聲問一旁圍觀的姜旭西“小棕,熊貓先生以前有玩過的經驗嗎?”
為了避免因稱呼暴露身份,成員們都默契地選擇用了代替的暱稱。
姜旭西捧著腦袋湊近自己的同族,無需思考“沒有。”
林項北若有所思“喔。”
在機械爪突然開始向下移動時,店員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怪不得大熊貓看上去這麼鎮定。難道霸總熊不知道,一旦抓娃娃機遊戲開始,是有時間限制的嗎?
正認真專注調整方位的大熊貓,看著突然自己動起來了的機械爪大驚。
熊爪慌亂地按了幾下按鈕,想要讓向下抓的機械爪停下來,卻無疾而終。
“……”
大熊貓僵硬地笨拙後退了兩步,像是呆住了一樣,半天沒動。笑容滿滿的熊臉上,彷彿能看出一絲迷茫。
怎會如此。
剛做完題,還沒來得及塗答題卡,就被迫交卷了。
自信滿滿想考到一百,最後只抱回一個鴨蛋。
熊生艱難。
或許是大熊貓透出一股過於強烈的悲傷,小白熊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在他沮喪低垂著的大腦袋上輕輕敲了敲。
小白熊語氣中帶著不明顯的溫柔“熊貓先生,人類的抓娃娃機,是有時間限制的。”
大熊貓緩緩抬頭,看著小白熊下意識地反問“為什麼?投幣了就應該擁有決定何時落下的權利啊。”
跑過來圍觀的小朋友懵懂地仰起腦袋,同樣小聲跟著問了一句“為什麼呀?”
小白熊沉默了一會兒,拍拍大熊貓的腦袋回答“因為人類知道時間是有限的,要一直向前走,快樂和悲傷都要短暫。不像我們熊,不會計較花為什麼只有春天會開,葉子為什麼到了秋天會落。冬天不看大雪,只需要找個洞專心睡覺,醒來就可以再撲蝴蝶。”
“四季就只是四季,熊生也會變老,但也只是變老。”
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看著小白熊“所以小熊會一直快樂,對嗎?”
小白熊憨態可掬地蹲下來,平視著小朋友點了點大腦袋。
拉著小朋友手的媽媽怔了怔,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小白熊的頭。
小棕熊大爪一揮,安慰著搞不清規則痛失一局的大熊貓“沒關係,本熊的人生格言是——在幣清空之前,都可以再來一局。如果沒幣了,那就再充一點。”
小白熊若有所思地點頭“氪金改命。”
周嶼白“……”
大熊貓於是站起身,蓄勢待發地重新在娃娃機前就位。
小白熊拍了拍熊爪,默默為大熊貓加油。
圍觀全程的店員想不到有一天會為絕美熊戀落淚。
沒想到霸總文學的核心,居然還有引人深思的熊生道理。
店員非常盡職盡責的,為霸總熊貓和哲學家白熊老師投入遊戲幣。
這一次,熊貓先生做了嚴格的時間控制。
大熊貓移動操控杆,目光堅定,熊爪笨拙中透著靈活,持續進行微調。
一旁的小朋友比周嶼白本人還要緊張。
媽媽揉揉小孩子的頭毛,和她擊掌“小熊必勝。”
小朋友“嗯!”
店員內心緊繃現場的觀眾朋友們,提醒一句,是可以繼續呼吸的。
“啪”的一聲,大熊貓展現了’零秒出手’的絕技,卡著倒計時按下按鈕,敦敦地轉身向後退了兩步。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真熊貓從不回頭看落爪。
大熊貓背對著娃娃機,聽到機械爪下落髮出的聲響,渾身透著風蕭蕭易水寒的灑脫與悲壯。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受他的控制了,就像乾旱祭祀祈雨落下,秘訣就只有一個字。
等。
大熊貓聽天由命。只有判斷力是不夠的,需要一點運氣加成。
小朋友看著沉默“面壁”的大熊貓,握緊小拳頭期盼地看著機械爪。
機械爪朝著仰面朝天的小老虎逼近,奇蹟般的,勾住了靠近尾巴處的標籤。
小朋友“!!!”
店員“!!!”
小白熊定定地站在娃娃機前,看著機械爪勾著標籤,停在了掉落的洞口上方。
尾隨著大熊貓跟過來圍觀的路人們,都不由得發出驚呼。
此時此刻,原本看上去像是自閉了的熊貓,渾身都籠罩著熊界掃地僧一般的光芒。
“好厲害的熊!”
聽到這聲驚歎,周嶼白睜開緊閉的眼睛,迴轉過身來。
只見小白熊正接過店員幫忙取出的小老虎,伸出爪子抱住。
大熊貓一成不變的笑容,一瞬間好像高興的更真切,整個熊都重新獲得了快樂。
霸總熊又恢復了最初的自信,搖搖晃晃地走到小白熊跟前,深沉抬爪“喜歡嗎。”
小白熊抱著小老虎,肯定地認真晃了晃腦袋。
一旁的姜旭西忍不住開口“能不能……”
小白熊默默挪動了一下腳步,退到了一邊,依然牢牢地抱著小老虎。
周嶼白看出林項北下意識不想把他抓的小老虎送出去,頭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被無情拒絕的小棕熊看得很開“……沒關係,我還有幣。”
當然,三隻熊的結伴聯盟還是很穩固的,並沒有因此而崩塌。
兩隻熊一直在一邊陪伴著姜旭西,直到他抓到一隻屬於自己的小羊崽。
三隻熊在抓娃娃機店消費了200個遊戲幣,一共抓到了兩隻小型公仔。
這一波,從表面上看,是抓娃娃店贏麻了。
但三隻熊,都收穫了再多錢也很難買來的快樂。
公仔們抱著戰利品,繼續自己的春遊大業。
人流量極大的步行街上,一眼就能看到三隻熊笨拙地大步向前邁進,看到感興趣的店面,就會停下來歪頭看上一會兒。
有喜歡的,就會從嘴巴處吐出一張紙幣,用爪子拍拍想買的東西。
不知道逛了多久,大熊貓看著小白熊手裡逐漸拿不開的禮物,停在一家賣行李箱的店面門前。
小商鋪裡的行李箱質量不見得有多好,但勝在長得可愛,倒是與公仔特別搭。
大熊貓“斥巨資”,買下了兩個行李箱。
一個給了自己的好朋友小棕熊,一個給了自己喜歡的小白熊。
走在街上來玩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萌化了,不由得拿出手機錄影片。
只見三隻熊用爪子拉著行李箱,一邊逛街一邊購物,熊爪不方便拿東西,結賬後會拍拍行李箱,示意店家幫忙開啟箱子,把禮物放進去。
“太可愛了吧嗚嗚。”
“是旅行熊熊!”
公仔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因此林項北很快看到,皮卡丘和熊本熊就在不遠處。
尚未靠近,就能聽到兩元商店的喇叭聲。
“兩元,兩元,一切兩元,全部兩元——”
五隻公仔在兩元店前匯合。
巧合的是,又碰到了剛才詢問能否跟小白熊拍照的那對情侶。
女生看到他們眼前一亮,開心地笑起來“啊,是剛剛碰到的情侶熊!”
聽聞這句話,皮卡丘和熊本熊,先是茫然了一會兒,隨即同時搖搖晃晃地迅速轉身扭頭,朝著三隻熊看了過去。
邊南一權哲“?!”
什麼,他們錯過了什麼?
周嶼白“……”
林項北“……”
姜旭西“?”
獨自不明所以的姜旭西,很快加入了邊南一和權哲的隊伍,齊刷刷地歪頭看著兩隻可疑的熊。
小情侶對周嶼白內心的沉重一無所知,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兩句,隨後拿起一對本來在看的情侶對戒,一人遞給一熊一隻。
男友順便衝老闆燦爛地笑了一下“這對戒指算在我們賬上,一起結!”
兩塊錢一隻的戒指,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
簡潔的戒指看上去就是銀色的一個圈而已,內圈裡刻了字。只是刻的字也敷衍而俗氣,一個上面寫著“truelove”,一個上面寫著“forever”。
真愛永恆。
小情侶十指相扣,看著他們真誠地祝福“要永遠在一起呀。”
熊熊百年好合。
周嶼白本想拒絕的熊爪,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兩個人說完,就掃碼結算離開了。
就在大熊貓出神的時候,小白熊已經朝著圍觀的兩元店老闆,平攤開熊爪,伸了過去。
周嶼白以為,林項北要還回去。
老闆也這麼以為。
所以老闆愣了一下,猶豫道“你們都付了錢了,要不就收下吧。”
小白熊搖了搖頭,另一隻熊爪拍了拍自己的箱子,往前推了推。
老闆這才發現自己誤解了。
小白熊是想拜託他幫忙拉開箱子,把戒指妥善放進去。
不然會弄丟。
大熊貓在小白熊與老闆交流的過程中,一直都在安靜地看著他。
圍觀的女孩子突然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好像一時間磕到了熊與熊之間簡單的美好。
大熊貓沒有給自己買行李箱,因此老闆幫小白熊將戒指放到夾層裡後,同樣接過熊爪掌心躺著的戒指,放在一起後拉上了夾層的拉鍊。
戒指太小,這樣就不會掉出來了。
圍觀的三隻公仔湊到一起,因為小白熊太過坦蕩,反而覺得自己想多了。
也對,想啥呢。
天天都跟隊友們在一起,這兩個人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早就看出來了。
皮卡丘突然抬起小短手,糊了一巴掌熊本熊的腦袋。
忽然被打的熊本熊頓時兩爪抱頭,黑熊臉上都透露著大寫的委屈“垃圾……”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把後面的“哲”字嚥了回去,炸毛道“垃圾皮,你打我幹嘛?”
皮卡丘蹦蹦跳跳地彈起暴打熊本熊“都怪你給我看皮卡丘和熊本熊的c影片,害我腦子都不清醒了。”
熊本熊“……”
從厚重的公仔服裡傳出來的聲音,本來就悶聲悶氣,模糊不清。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除非離得很近是聽不到的。
大熊貓看著小白熊重新拉起行李箱。
圍觀的路人只看到小白熊湊近大熊貓,小聲說了一句話,大熊貓點了點頭,公仔大隊就繼續上路了。
林項北對周嶼白說的是,戒指等回去再給他。
公仔的體型過大,為了不影響路人,一直都是一條線先後往前走。
因此大熊貓並不知道,背後的小白熊,一直都在看著他。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跳跳虎和小黃鴨。
兩隻公仔正坐在湖邊的甲板上,晃悠著腳丫子,看遊客們泛舟。
小棕熊悄悄地躡手躡腳走過去,同時拍了拍萬柏和汲煦錫的肩膀。
被嚇了一大跳的跳跳虎,差點掉到湖裡去。
反應過來的小黃鴨靈活地翻身往裡滾了滾,做了一個太極拳的起勢姿勢,發現偷襲的是姜旭西后,鴨爪無言扶額。
一邊的小朋友被萬柏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呆了,轉頭朝身邊的朋友一臉嚴肅的認真咬耳朵“看到了嗎,不要得罪小鴨子,它們會功夫。”
朋友深以為然地鄭重點頭。
林項北“你們在這裡坐了很久嗎?”
小黃鴨叉著腰點頭“本來想划船的。工作人員說船可能會翻,主要是公仔服太厚穿不上救生衣,只好作罷了。”
小白熊聞言點頭,看向姜旭西“接下來要去哪。”
小棕熊目標明確地轉身,熊爪指向某個方向“我們去坐摩天輪。”
小黃鴨“好誒!”
誰也不知道,當紅愛豆nebux的成員們,就藏在七隻公仔裡。
公仔們向著摩天輪進發,這個時間點排隊坐摩天輪的人不少,等待間隙閒聊的遊客在看到浩浩蕩蕩的公仔大隊後,不由得驚訝地拍著同伴的肩膀“哇快看,公仔也來排隊坐摩天輪誒。”
“哈哈哈哈什麼!”
可愛的公仔們認認真真排隊,老老實實不插隊,完全成為了隊伍中的一道風景。
輪到他們時,工作人員不由得笑了“一次只能坐兩位哦。”
沒辦法,公仔太大隻了,一個車廂頂多只能坐得下兩個。
這就意味著,有一個人要落單了。
解放天性的小黃鴨搖搖擺擺地率先上了摩天輪,揮揮爪子,示意自己一個人坐就好。
萬柏知道,姜旭西應該不想自己一個人坐。
但是他沒有關係。
排在隊伍最末位的周嶼白和林項北,上了同一個車廂。
摩天輪是一直都在緩緩轉動的,並不會停。
因此相對笨拙的大熊貓急急忙忙邁過小短腿蹬了上去,而相對靈活的小白熊看上去要輕鬆很多。
車廂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且有高度差,互相是看不到的。
因此當車廂上升到一定高度後,他們就可以將頭套,暫時摘下來一小會兒。
林項北用兩隻熊爪按住兩邊腦袋,將頭套摘了下來。
頭髮被汗水浸溼黏在了額前,他用熊爪擦了一把汗,甩了甩頭髮,看向周嶼白。
大熊貓依然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對面的位置,面對著他的方向。
遠離地面的車廂內很安靜。
密閉的空間內隔絕了熱鬧嘈雜的人聲,只能聽到機械發出的輕微咔噠聲。
到摩天輪上,大多數人看的是風景,都會將視線落在窗外。
但周嶼白和林項北都沒有朝外看。
憨態可掬的大熊貓完全遮擋住了面容,透過這段近距離,依然無法看清周嶼白的表情。
隔著頭套,周嶼白跟林項北對視時,比平常更坦然。
林項北抬起手“要幫忙嗎?”
大熊貓搖搖頭。
如果摘掉,周嶼白好像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看著林項北。
林項北神色怔愣,誤解了周嶼白的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不摘頭套,也不往窗外看的周嶼白。
他看過nebux以前的很多個採訪,曾經有主持人問過,成員們是否恐高這個問題。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周嶼白的回答是否定的。
但是在林項北的角度而言,如果周嶼白真的有恐高,或許也並不想其他人知道。
不肯承認自己的弱點,放在周嶼白身上,也完全說得通。
於是他沒有直接問周嶼白,是不是恐高。
而是看著周嶼白慢慢垂下眼睛“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坐。”
周嶼白隔著頭套狹窄的視野,看著微微低頭抿唇的林項北,隱藏在玩偶套裝下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
穿著小白熊套裝的林項北,膚色襯得比平日裡更白了一些。從車廂頂部透進來的光灑下來,在他周身攏上一層淺金色的光。冷冷清清的眉眼平日裡總顯得疏離,此刻視線下落斂眉望著車廂底部,少見的流露出一點脆弱感。
大熊貓遲遲沒有回答。
良久,大熊貓伸出爪子,平攤在林項北跟前。
林項北看著他,沒有明白。
大熊貓中傳來周嶼白淡淡的聲音“手。”
林項北抬起小白熊的爪子,放到了黑色的熊爪上。
白熊的套裝不是硬殼的,因此要小上一圈,剛好能擠在一排坐下。
大熊貓和小白熊,並肩排排坐,終於可以一起看著窗外一覽無餘的風景。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山河也顯得渺小如煙。好像世界就只剩下這一個小小的車廂,緩緩轉動的時刻,象徵著日升日落。
兩個人都以為對方有恐高症,但都想讓對方能夠安心,去看一看盡收眼底的萬物。
世界是很美好的。
任何一刻都是。
兩隻熊爪疊放在一起,旁邊是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像是他們環遊世界的其中一站。
摩天輪逐漸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林項北透過玻璃一瞬的反光,看到大熊貓好像正在看著他。
但是當他回過頭時,才明白大熊貓的視線其實是落在窗外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林項北的視線,大熊貓偏了一點角度直視著他,抬起另一隻爪子,落在了他的熊爪上。
笨拙地,拍了兩下。
好像在說,不用怕。
快要降下去之前,林項北重新戴上了頭套。
兩隻熊跳下去的時候,都顯得有點傻乎乎。
小熊天然看起來,就有種不聰明的感覺。
笨笨的,傻傻的,看著有點呆萌。
公仔們像遊樂園裡的英雄一般,迎來了小朋友們的歡呼。
愛豆們穿越人海,跋山涉水回到地下停車場,一路都有路人跟他們打招呼。
回到地下四層時,還有小朋友跟著他們。
因此所有人都是一個一個輪流上車的。
等一個人進車裡換下玩偶服後,另一個再上車。
終於等回來人的助理李元,負責將他們換下來的衣服,送到後備箱裡去。
幾個小時下來熱的全身冒汗,衣服都被玩偶服捂得溼透了,成員們先回了趟宿舍,洗了個澡換了乾淨衣服,才再次出發。
林項北已經訂好了晚餐的位置,就在煙花大會附近。
但就在他們出發之前,姜旭西確認地點時,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雨。
雷陣雨總是來得又急又猛,沒有任何徵兆。
天氣預報本來是沒有大雨的。
姜旭西不討厭雨,但是煙火大會有可能會因此取消。
即使用的是電子煙花,雨太大也是會造成影響的,再說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冒雨去看煙花。
只是煙火大會還會再有,但他們過了今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了。
錯過了這次機會,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呢?
其實姜旭西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他的患得患失。
他不可避免的在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會變淡的。
曾經以為高中結識的朋友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畢業之後,不過半年的時間,便被新的環境沖刷,漸漸淡忘了。
現在他們依然是最好的隊友,關係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固。
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需要相處與經營的。許久不見面,會疏遠幾乎是必然。
或許有例外,但是很少很少。
姜旭西退團後,隊友們依然會繼續闖蕩下去,去世界各地,站上更高的舞臺。
那時候的他們,會不會漸行漸遠。不再站在同一高度的朋友,還會是現在這樣純粹的朋友嗎?
“既然這樣,就沒辦法啦。天公不作美。”姜旭西聳聳肩,小虎牙看上去沒心沒肺,將那一點難過隱藏得很好。
林項北看著窗外的大雨,安靜思索了片刻,低頭點了幾下手機。
嗡嗡。
周嶼白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拿出來看了一眼後,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姜旭西的視線。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還是可以看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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