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塵和夢不語的性子，決定了去做某事，便不會拖拉。
何況魅煙行與竹空君都在天門，哪怕天門尚有未曾處理好的事情，也可暫交給兩人，想來祖魂殿內，已經沒人敢反對。
只是前往東土，路途遙遙，兩人又不趕時間，沒必要遁雲御空，便如尋常低階修者，普通的踏上了旅途。
也只有這般，方才最好探聽訊息，容易尋到不少蛛絲馬跡。
行路間，夢不語卻莫名念起了兩個孩子。
於是她問向了凡塵。
“蓁蓁有你那位弟子照顧，自不必擔憂，但你可知生兒近日在做些什麼？”
凡塵默了默，回道：“我與生兒相聚甚短，沒有問他太多話，但想來以他的性子，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們這次回來，說不定他就會自己尋來。”
隨之，凡塵想到了女兒。
有大弟子布足道的照料，他自然安心，但凡塵也才將將意識到一件事情。
——問題是，布足道畢竟是他的弟子。
“你覺不覺得，蓁蓁的年紀還太小？”凡塵的心中難得一糾。
夢不語揚了揚眉，倒是不以為意。
哪怕是以凡間世俗禮法來看，女兒的年齡及笄，也到了可以嫁人的時候。
至於對修者而言？
“你當年沒覺得我還太小嗎？”
聽到夢不語的促狹話語，凡塵也是輕笑，覺得有趣，繼續聽她說道。
“何況我教出來的女兒，自是明禮知數的，不會做出什麼逾矩之事，咱們應當放心。”
……
……
中州，雲城
哪怕入了秋，那間竹林小築的諸多翠竹，依舊挺拔堅韌，火紅的彼岸花像是夕火，將小半個院子絢的嫵媚多情。
西側某處房間，正是夢蓁蓁的閨房。
房內，隱有細碎的嗚咽聲，還有小姑娘輕輕捶打男子後背的欲拒還迎的抗拒。
“那裡……不行……”
正壓在夢蓁蓁身上，輕輕親吻她的耳垂的布足道，不由的壓低嗓子輕笑，覺得這丫頭真是太可愛了。
而且他發現了新的樂趣。
夢蓁蓁的耳垂，竟是比細腰還要敏感一些，能欺負的她哭都哭不出來，像是饜足的貓兒一樣蜷起來。
“真的不行？”
布足道又輕輕的對著夢蓁蓁的耳垂吹氣，弄得她癢呼呼的，恨不得將他推下床。
尤其是稍事歇息，對著銅鏡重斂妝容的時候，看著脖頸上的幾點紅印，夢蓁蓁稚嫩的臉頰滿是羞澀。
她嗔惱的看了布足道一眼：“你怎麼老是親我呀？”
而且這塊木頭越來越過分，已經漸漸不滿足於親嘴，甚至會親吻她的脖頸與耳垂，乃至……
聽到這話，布足道笑意更深，眼瞳卻亮了亮。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做親吻之後的事情了？”
夢蓁蓁的話，自然也可以這樣曲解。
聽到此言，小姑娘臉頰更燙，狠狠的用未著襪履的白嫩小腳，踹了踹布足道的胸口。
但她的反應，遠沒有布足道快，才踹過去的如珠似玉的小腳，便被布足道握在了手裡，像是玉墜一樣把玩。
夢蓁蓁氣呼呼的鼓著臉，像是熟透的柿子魚，瞪著布足道，卻是羞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卻也沒有抗拒。
只是過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我們這樣已經逾矩了，那些事兒，總得等成親以後。”她弱聲道。
否則若是回頭拜見孃親，被看了出來，夢蓁蓁覺得自己得被狠狠訓斥一頓。
“現在這樣不是也逾矩了嗎？”布足道輕笑詢問。
夢蓁蓁的頭更低了些，嘟囔道。
“好歹我沐浴一二，看不出來痕跡不是。”
只有不被別人看出來，就是沒做過。
……
……
不知兩人又膩了多久，日上三竿的時候，布足道才起身做飯。
夢蓁蓁則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想著布足道剛才肆意親吻她的模樣，臉頰火燙火燙的。
“明明一開始都決定好了，正式成親前，至多給他親親嘴……”
怎麼現在都由著他到處親了？
偏偏夢蓁蓁也不怎麼想拒絕，一來是氣氛上來了，她也有些動了情，二來是怕拒絕了，惹布足道不高興，有些患得患失。
大抵女子喜歡上男子，總是喜歡患得患失。
“在這麼下去，哪怕他把我吃幹抹淨了，我都得點頭……”
夢蓁蓁想著從戲本子中看到的那些情節，一時間心跳的愈快，腦子都嗡嗡作響。
因為她發現，她竟是不排斥這個念頭。
若是布足道真的強硬一些，再不要臉些，不顧她的名節，她似乎還真的沒有抵抗的辦法。
好在每每情深時，布足道也只是淺嘗輒止，沒有特別過分。
幽幽的又看了一會兒竹影隨風搖曳，發了會兒呆，布足道便做好了飯食，端了過來。
是四色魚湯糰子。
魚用的是燉湯極鮮的秋鯽魚，用很精湛的刀工，將魚骨魚刺剔的一乾二淨，輔以初秋河蝦河蟹蝦腦與蟹黃，湯頭鮮潤到了極致。
還有提香去腥的香菜籽與草豆蔻，讓整盅湯濃郁而不膩人，鮮甜之下多了些爽口與回味。
魚湯裡面的四色糰子，更有講究。
不僅分別用紫甘藍、生菜、胡蘿蔔、山裡紅調了色，以勁道的糯米粉揉制而成，每顆顏色各異的糰子，餡料也頗為豐富。
分別是蟹肉餡兒，雞肉餡兒，羊肉餡兒以及素什錦餡兒。
只是入口，綿軟的口感與層次豐富的味道，便刺激著夢蓁蓁的味蕾，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味覺的盛宴。
這種手藝……甚至快要比得上她哥哥的層次了。
“你堂堂一個聖域大師兄，怎麼廚藝能這麼好？”夢蓁蓁感慨道。
聽到這話，布足道頓了頓，回答道。
“可能是我師尊教的好？”
雖然凡塵並沒有教過布足道提多料理上的技巧，但作為嫡傳弟子，布足道總歸是學了一些。
“那位凡塵陛下也會下廚？”夢蓁蓁略有驚訝，不過轉念輕道一句。
“總歸不如我父親了不起，若你見過他的廚藝，便會明白世間很多的廚修，都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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