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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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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三章 (四)

我剛回到家門口,手機突然響了,一個綽號叫獅王的小子在電話裡說,目標出現了。

\\.qВ⑤、c0M\他讓我儘快趕過去,要不,不定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我收了電話,還沒轉身,老媽正好從屋裡出來。她好長時間沒看到我了,拉著我的手想說些什麼,我歉疚地笑笑,說:“冬兒打電話來,約我晚上看電影。”老媽立刻鬆了手,一迭聲地道:“快去快去,別讓冬兒等著急了。”冬兒是我女朋友,我們準備明年五一結婚。

她是我的擋箭牌,隊裡有任務,經常三五天不歸家,我怕我媽惦記我,常騙她說在冬兒那裡。

這一招百試不爽,老媽喜歡這個咱們家未來的媳婦,生怕我工作忙冷淡了她,所以,她巴不得我能有時間陪女朋友。

我下樓的時候心裡挺內疚的,便想辦完這件案子,一定請假在家多休息休息。

這樣的情節你們覺得眼熟吧,電影電視裡常演,所以我身上發生這樣的事,你們肯定不會覺得奇怪。

我們幹警察的,註定這輩子勞碌命。我要去的地方是暗號酒吧。獅王是酒吧的酒保,人如其名,一頭金黃色的捲毛罩在腦袋上,遠遠瞅著真跟頭獅子似的。

我來暗號酒吧三次,都一無所獲,後來我就琢磨從哪裡開啟缺口。暗號酒吧裡面,看著跟別的酒吧沒什麼不同,白天時生意不是太好,到了晚上,就差不多人滿為患了。

來這裡消費的什麼人都有,個個外表看去儀表堂堂,除了一對對情侶或者嫖客野雞,我瞅誰都像同性戀者,但對誰都不敢確定。

與陌生人搭訕那是影視劇裡編出來騙人的把戲,在這裡,每個人的警惕性都很高,除非對方也沒抱好心思,否則你往誰跟前湊,誰都有可能唾你一臉唾沫。

我是暗號酒吧裡不多的幾個孤獨者,其它幾個獨坐酒吧一隅的人看上去都那麼與眾不同,我想,我一個人坐在吧檯前抱著杯廉價啤酒喝的樣子一定也很酷。

但我是來查案的,就算擺酷也不該選擇這樣的地方。傳說這裡是海城同性戀者出沒最多的地方,我身處其中,卻沒辦法揪出一個來。

我總不能逮誰都問你是不是同性戀吧。後來,我注意到了吧檯後面的獅王。

獅王是調酒師,二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子,耳朵上戴兩隻金屬耳環。戴耳環也不老實戴,兩隻全戴左耳朵上。

我跟他搭上話後,他說他姓左,所以耳環才戴左耳朵上。瞧瞧這理由,現在的年輕人,你不能用常規的邏輯去看待他。

我挑中了獅王,因為他在這裡工作,肯定熟悉酒吧裡的常客,如果這裡真有同性戀者,他不會不知道。

但怎樣把這小子拿下也是個問題,在酒吧裡混的,都不是凡人,他們就像蛇,你不拿住他們七寸,他們不會跟你說實話。

我最後一次在酒吧裡呆到很晚,直到酒吧打烊。然後,我跟蹤了獅王。

很小的時候我就聽說過

“欲親母畜,先近其犢”的說法,沒想到我會把這一招用在尋找同性戀者這件事上。

我的運氣不錯,只一次,我便抓住了獅王的把柄。原來這傢伙是個小偷,那天半道上經過一座公廁,他進去完事出來,便鑽到公廁邊上的一片小樹林裡。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騎車下夜班的小青年把車停在公廁邊,車也不鎖便往公廁裡鑽,看樣子憋得夠嗆。

這時候,獅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小樹林裡鑽出來,跑到公廁邊,毫不客氣地騎上小青年的腳踏車,揚長而去。

這傢伙騎車的速度很快,我開車追了他將近十分鐘,才在一條小街上追上他。

我的車身蹭了他一下,他連人帶車都摔倒在路邊。起來後,這小子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髒話,我下車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整個人都按倒在我的車前蓋上。

我給了獅王兩條路,要麼送他去派出所,要麼向我提供情報。這小子很識事務,根本沒有多想,便選擇了後者。

這樣,他就成了我在暗號酒吧的眼線。我取出最近死在估衣巷那死者的照片,獅王一眼就認出他是酒吧的常客。

“這不駱老闆嗎,有錢人也犯事?我說他怎麼好長時間沒到酒吧來呢,你們現在已經通輯他了吧。”獅王說。

死者叫駱春生,生前是一家酒店的老闆,做生意這麼多年,賺了不少錢。

他是個性格內向的人,除了每天在酒店裡打理,很少外出應酬,也基本上沒什麼嗜好。

死者的妻子向我們反映,他惟一的喜好就是隔上幾天就出去泡一次吧,至於去哪家酒吧,她卻說不上來。

由此我判斷駱春生與妻子的感情應該不會太好,如果她能對丈夫多關心一點,這樣簡單的問題她不會不知道。

後來透過調查,發現駱春元的妻子才是酒店真正的老闆,駱春元實際上只是替她在打工。

駱春元的妻子頗有些來頭,父親是市府要員,幾個哥哥也都身居高位,她自己,也在一家清閒且油水頗多的機關單位掛職。

開酒店需要關係,這些都由她出面應酬,駱春元只負責酒店日常管理工作。

我們跟駱春元的妻子問起她與駱春元的生活情況,她坦言與駱春元分床而睡已有多年。

我們問及原委,她先是說各人工作都忙,接著便坦言駱春元的生理上出現了點問題,雖經多方治療,但這些年,均無效果。

按照偵破學的路數,我們對駱春元的妻子進行了調查,她很快就被排除了嫌疑。

案發當天,她在自家的酒店裡招待工商稅務的一幫領導,然後開車送幾位局長回家,與最後一位局長分開已經是零晨一點。

她根本不具備作案時間。駱春元的妻子對我們的調查非常配合,態度也很友善。

這個把自己打扮得跟一個花瓶似的女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與我們接觸舉止大方,談吐得體,一瞅就是見過大場面,擅長應酬的人。

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像一朵交際殘花。後來,我們在駱春元的房間中取證,從抽屜裡找到了兩隻一次性打火機,打火機上印著暗號酒吧的字樣。

以上種種情況,基本上可以確認駱春元是名同性戀者,他常去暗號酒吧,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那裡,幽會他的

“情人”。我很快就知道他的

“情人”是誰了。

“駱老闆每次到酒吧來,都和一個叫小宇的人呆在一起。小宇說他在一家髮廊做美髮師,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看著就像同性戀。”海城到底有多少家美容院誰也說不清楚,隊裡的同志排查了一個星期,結果一無所獲。

小宇可能是化名,他也許並不是真的在哪家美容院工作。現在找到他惟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在酒吧裡主動出現。

小宇並沒有讓我失望,也許他還不知道駱春元的死訊,僅僅過了不到兩星期時間,獅王便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當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我驅車趕去暗號酒吧。酒吧裡照例是人滿為患,我在吧檯前要了瓶啤酒,給我開酒的獅王面無表情,一隻手向著右側指了指。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不遠處的小宇。小宇的模樣獅王向我描述過,眉清目秀,身材勻稱,穿著新潮,舉手投足優雅得體,一看就是那種生活富裕,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獅王向我描述時表現出些酸不啦嘰的嫉妒,他最後說:“但那小子我怎麼瞅怎麼覺得身上有種妖氣。”獅王的感覺很正確,那小子肯定是個同性戀者。

現在,我朝著名叫小宇的人走去了。跟小宇同桌的是一箇中年人,雖然穿著考究的休閒衫,但頭髮梳得油光光的,舉手投足間,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氣。

由此,我斷定他在生活裡一定是個有些來頭的人。他們倆人此刻都正襟端坐,但我在走近他們的時候,還是看到那中年人的一根手指,在小宇搭在桌上的手上來回遊動。

到了跟前,我毫不客氣地坐到小宇的邊上,不說話,只盯著那中年人看。

那中年人目光中頗有些凌厲的氣勢。但我不懼,不管這中年人有多大的來頭,但在這裡,他永遠不敢顯山露水。

今夜,他將是一個隱形的人。果然,那些凌厲的氣勢漸漸消散,對方的目光開始遊移不定。

我又取出證件,輕輕推到了他的面前。

“警察辦案。如果你不想惹什麼麻煩,最好趕快離開。”我說。中年人毫不猶豫,起身便走。

邊上的小宇也站起來,卻被我伸手拉住。我旋即便鬆了手,心裡想到他是個同性戀者,我不一定非得鄙視他,但卻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肌膚接觸。

“我專程為你而來,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子滿臉慌張,沒有了適才的優雅。

他站在我邊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大哥,我沒做什麼犯法的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他說。原來同性戀者跟街邊的混混說話也沒什麼分別,這樣的話我一年裡要聽無數次。

我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他再怔了怔,這才不情不願地坐到我身邊,但身子卻離得我很遠。

“你放心,你既然沒做犯法的事,我就不會抓你。我找你只是想向你瞭解點情況,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把知道的都說了,否則,我就只好帶你換個地方談了。”

“大哥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告訴你。”小宇稍稍鎮定了些。

我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你一定認識一個叫駱春生的人吧?”小宇立刻又開始慌張起來,他怔怔地盯著我,有些猶豫地說:“你不是警察。”我又笑了笑:“那你說我是什麼人?”

“你是駱老闆派來的。”他不待我回話,有些結巴地道,

“剛才那人只是我一個朋友,好久沒見了,我們聊兩句。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還想笑,但想想一個警察笑太多就沒了威嚴,所以忍住了。

我故意用不耐煩的語氣說:“你們爭風吃醋的事我管不著,但我卻知道,如果今天你不配合我,你的麻煩肯定不會小。”我從兜裡取出案發當天在現場拍攝的照片,推到小宇的面前。

小宇抱著照片仔細看,接著雙手劇烈地抖動,神色也變得愈發慌亂。

“這跟我沒關係,我沒殺人!”他大聲道,

“我真的沒殺人!”我皺眉,做個手勢示意他小聲些,別驚憂了邊上的其它人:“如果是你殺了人,我就不會用這種方式跟你說話了。現在,你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你除了跟我說實話,已經沒了第二條路可走。”小宇驚魂未定,斗大的汗珠不停地從腦門上滲出來。

“你和駱春元的關係我就不明說了,現在,我想先聽聽你七月十四號那天都幹了些什麼。你一定要跟我詳細地說,任何細節都不要落下。”

“大哥,駱春元真不是我殺的,我要有殺人那本事,就不會等到今天了。”小宇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話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駱春元不是我殺的,但他現在死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駱春元是個人渣,他們幾個都是人渣,是他們毀了我的一生,如果沒有他們,我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小宇的話是我沒想到的,我怔一下,接著說:“你不要怕,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們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小宇不住地點頭,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杯酒好像給了他力量,他目光不再回避我的,壓低聲音但卻斬釘截鐵地道:“他們強姦了我!”

“強姦?”我一時語塞,這個詞讓我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強姦了我!”小宇重複了一遍,接著再重重地道,

“駱春元他們一幫畜牲強姦了我。”你們瞧瞧,我辦的是謀殺案,現在又跑出來件強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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