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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她絕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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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執著弟子

白徽抬頭淡淡看著他,眼裡有一絲疼惜,輕聲道:“血再這麼流下去你會死的。”

沈清讓支撐不住身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清俊的面容已經慘白,額頭露出薄汗。因為隱忍,白皙的脖子上青筋畢露,整潔藍色的衣袍粘上了血漬,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喘著粗氣道:“還望前輩相助。”

“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徽隨意折斷樹上一截斷枝,紅色的靈力將它包裹住,隨後眼睛眨都不眨狠狠插入他的左胸。

“額哼。”

大片的血從翻開的皮肉中流了出來,浸透了他的外裳,沈清讓因為胸前劇烈的疼痛,神智已經完全清醒。

白徽從袖間掏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一粒止血丹藥,命令道:“張嘴。”

沈清讓虛弱的張開薄唇,白徽將丹藥塞進他的口中。這是一個頗為狎暱的動作,她做起來倒是雲淡風輕。

他胸口的血暫時止住。

微生隴目光深沉看向他們,轉頭去檢視其他人的狀況。

所有弟子都沉浸在自己最深的噩夢中,這就是曼陀花的效果。勾起人心裡最恐懼的將它無限放大,製造出最真實可怕的幻境,把人吞噬其中。

有人開始拿著劍四處揮砍,有人抱頭在地上打滾,有人痛聲大喊,場面亂糟糟一片。

“我的臉毀了,怎麼辦,我的臉!”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師父不要趕我走。”

微生隴被吵的頭疼,抽出手乾淨利落將其他人綁好,全部丟進了湖水裡面,順便使了寒氣決讓他們清醒一下。

看到沈清讓胸口的血止住了,白徽這才看向自己的弟子莫半夏。她被她從小精心教導,從未受過任何委屈,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噩夢。

從頭到尾她只是閉著眼睛昏迷不醒,身子時而顫抖,不時有大片的眼淚從那嫵媚的眼尾處流出。

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半夏,半夏。”

白徽低喃喚了半天卻叫不醒她,心覺不妙,立刻凝神進入她的靈識裡面。

再次睜開眼血色的殘陽下是數不盡的殘肢,宛如修羅地獄。她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容。

莫半夏渾身是血拿著劍後面護著一名別宗弟子。被前方的人步步緊逼眼看就要掉下身後懸崖的萬丈深淵中。

她精緻的小臉上有著不少血痕,眼尾處有一滴血漬,多了幾分嫵媚。

莫半夏抱住前方人的腳,揚起頭祈求道:“師父,您不能這樣做。”

對面的女人滿臉猙獰道:“為何不能,他們都死了,我們空桑就是道中第一。”

白徽第一次認為自己竟然如此醜陋,憎惡的打量著“自己”。

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徒兒的噩夢。

她沒有阻止接下來的過程,靜靜的看著半夏會怎麼做。

“白徽”滿臉是血對準莫半夏的,獰笑道:“你若阻止我,那你也去死。”

莫半夏沒有動彈,近乎絕望地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那一劍。

然而下一刻,灼熱的血滴在她的臉上,莫半夏聞到師父身上的淡淡香味。相處十幾年她很熟悉那味道,她猛然睜開雙眸。

隨後就看見自己竟然用佩劍刺向自己,劍尖只差一寸就會穿進入自己的胸前。

輕薄的劍身被白徽的手緊緊握著,血順著刀身滴到地面上,綻開了一朵詭異的花。

“砰。”

劍身承受不住她的巨大靈力化作了碎片,價值百兩的寶劍就這樣變成了幾塊廢鐵。

莫半夏瞳孔微微睜大,意識回籠,喃喃道:“師父。”

白徽起身將碎片扔到一邊,滿臉陰寒質問道:“為什麼不殺了她。”

“可她是師父。”

“就算是,她殺了那麼多人,你應該殺了她。”

“可她是師父,我不能下手。”

“你的道是大義,你可以為天下蒼生犧牲,但不是這種可笑的理由。”

莫半夏第一次忤逆她,尖銳爭辯道:“我並不認為這是可笑的理由,若我做錯了事情,師父會怎麼做!”

白徽被反將一軍,她很快給出了她的答案。

“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莫半夏因為精神衝擊過大,頭一歪直接昏倒,白徽急忙接住她的身子。

微生隴那邊已經把所有人丟麻袋一樣扔到了方舟之上。

白徽剛準備抱起莫半夏,卻被人拉住了裙邊。

她低頭看向地面上的人,因為失血過多,沈清讓臉色白的像是鉛粉,脖頸脆弱的彷彿她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捏死他。

明明滿身狼狽,他依舊執拗說道:“我還想……繼續……試煉。”

微生隴默不作聲看向他們。

“你確定?”

白徽微微挑眉,清亮的目光中帶著點戲謔。明明都站不起來,話都說不完整,他哪來的自信。

沈清讓一字一句艱難說道:“確定,請……前輩出手。”

白徽看著他堅毅的眼神彷彿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年幼的少女拖著身體在谷底上艱難爬著,硬生生拖出一道血路。

她眼裡像是冰雪消融一般,開出了春日百花,語氣格外溫柔道:“好。”

“白徽。”微生隴聲音急促。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她再出手沈清讓很可能會命喪於此。

“我知道輕重。”白徽雙手合十,燃出了一團烈火,“你若能接下這一招後還能站起來,就算你透過試煉。”

“好。”

沈清讓撐著劍勉強站直,手腳都在哆嗦但是眼神卻像深山中的猛虎,等待著撲向自己的獵物。

白徽的眼睛裡格外明亮,臉上帶著一些欣慰,不怕死的弟子很少見了,她很喜歡。

“去。”

那烈火猛的衝向沈清讓,他此時殘破的身體根本抵擋不住,手中的劍飛到一旁,整個人直接被轟出了幾米遠,重重摔在了樹上。

大樹轟然倒在地上,濺起了沙石,沈清讓嘴角流出了殷紅的血,他後背因為麻木察覺不到痛感,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微生隴眼眸微眯,站在她身旁,“你下手有些重了。”

白徽一臉無辜道:“這是他自己的要求,更何況,以後他們要面對的可比這恐怖十倍。”

她剛走上前準備把沈清讓帶走,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怎麼會?”

他竟然硬生生從地上爬了起來,沈清讓清絕的臉龐上沾染了血跡,髮帶顫顫巍巍在空中飄著。他強撐著身子,死死咬著下唇,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沈清讓眼裡帶著倔強的光,聲音顫抖道:“我……我做到了。”

下一刻他的身軀像是斷線的風箏,直直撲向她,在馬上接觸到她的時候,立在了空中。

後面的微生隴雙手提溜著沈清讓的衣領,毫不留情將他扔到了飛舟上。

扭頭垂眸看著白徽,“走吧。”

“好。”

白徽剛準備走瞧見不遠處炸開的樹裡面有什麼在發光,走進一看是面銅鏡,表面有不少劃痕,背後刻著銘文。

“這銅鏡怎麼丟棄在這裡?還發光?”

微生隴也走過來看,那銅鏡本來刺眼的光消失,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銅鏡。

他也覺得這鏡子有些古怪,裡面蘊含著一股道氣,但是卻看不出什麼蹊蹺。

“還是先回去吧。”

白徽點點頭,將銅鏡收起,溫柔抱起昏迷的半夏,啟動飛舟返回天虞。

不久後,所有弟子都慢慢醒來,看見自己身在飛舟上一臉茫然。

宿闕沒想到師父也在,慌忙問道:“師父,我怎麼在這裡,不是試煉嗎?”

微生隴冷聲道:“試煉結束,除一人外,全部失敗。”

所有弟子一臉驚愕,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不是一般都是半旬嗎?

但是轉眼就想到剛才那個夢境,頓時一下子心裡明瞭。也怪自己倒黴,竟然遇到玄機君當督教,能過才怪。

宿闕看著師父鐵青的臉,小聲翼翼問道:“師父,誰過了。”

微生隴眼神看向一個方向,“他。”

眾多弟子望過去,第一眼就是已經是血衣的沈清讓,他渾身狼狽不堪,已經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我的天,真可怕啊!”

“這經歷了什麼,才能變成那樣。”

宿闕環顧四周沒看見那個小美人,“師父,你是不是少帶過來一個人。”

“你說的是我徒弟嗎?”

宿闕聽到女人熟悉的聲線,身上的汗毛豎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哆哆嗦嗦轉過頭看到白徽面帶微笑瞅著自己。

“要不要本掌門指教你一下劍法?”

宿闕慌忙搖頭“不,不了。”

他向師父眨了眨眼睛,但是微生隴沒有瞧他,反而看著外面的悠悠浮雲。

他直接被白徽拖走。

白徽眉眼彎彎道:“正好讓我看看微生的徒弟水平如何。”

宿闕一臉驚恐看向微生隴:師父救我,我再也不隨便勾搭人。

此時朝陽升起,光照萬物,飛舟駛向天虞。而下面幽黑的地底,沒有一絲光能滲透進來。

累累白骨做成的寶座上,男人著著黑色錦衣,半臉上戴著玄鐵面具,烏髮如瀑垂在身後,目光懶怠看著對面三個人。

“失敗了?”

跪在左邊的女妖迅速辯解道:“主上,主要是因為空桑的白徽和昆吾的微生隴都在,所以我們才失手的。”

中間那位女子雙手抱拳,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旁邊的兩個人鄙夷看著她,彷彿在說:你自己找死,別拉我們下水。

男人菲薄的唇瓣勾起,低笑了一聲:“瞧瞧,你們之間的差距,弱者只會找藉口。”

女妖憤恨瞪了的女人,吐出長長的蛇信。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話說得好聽一些,諂媚主上而已有什麼本事。

男人目光看向石壁上的一幅畫像,因為時間太長,宣紙都有著發黃。

他語氣溫柔道:“沒有死掉,也沒有關係。下回再殺掉就行。”

這場棋剛開始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白徽,馬上我們就要見面了,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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