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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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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事實證明,範建成果真說了一通大話,凌玉榮交上去的裝置表格,大半都配不齊,要不是太貴衛生局不批,要不就是需要等,但好歹有了新生兒病房,基礎的保溫箱有了,牆壁跟天花板也都加了隔音,對兒科也算是一個重大進步。

實習生是7月1號來報道。

兒科頭一回來這麼多實習醫生,加上護士一共有七個人,凌玉榮早早就開始考慮怎麼安排辦公室,整個兒科就剩下一間辦公室,最後沒辦法,只能讓三個人一間辦公室,另外一個跟柴春雨一間。

早上門診沒開始前,呂子月就看到那間被收拾得格外乾淨,放了三張辦公桌的辦公室,心裡不由得羨慕,她們護士沒有單獨的辦公室,一整層樓的護士共用一個。

門診快開始了,呂子月去看蘇雪楨,門剛推開,就見她彎腰正在往水杯倒水,她走了過去問:“明天就能迎來新的實習生了誒,蘇醫生你期待不?”

蘇雪楨端起水喝了一口,笑著回她,“還行。”

最近忙瘋了,呂子月真的很想新同事快點來分擔工作,目光帶著希冀之色,非常活躍,“我還挺期待的,不知道這次會來什麼人,不僅是醫生,護士也有三個呢,希望能遇到比較好說話的同事。”

過去沒遇到杜書新之前,蘇雪楨也覺得學醫的,尤其是兒科的醫生應該沒有脾氣太壞的人,不過遇到杜書新以後她改變了想法,人性這東西誰能說得好,就連好人也有後期變壞人的呢?

兩個人收拾妥當很快開始了今天的門診,首先來的第一位患者是腹瀉,如果是雙職工的父母,平時日常生活中抽出時間來照顧孩子,外科裡面兒童因飲食不當導致的腹瀉特別多,還有就是寄生蟲病,先前蟯蟲算是少見的,更多的是蛔蟲。

不過整體算是比較容易治療的,連著看完三個孩子以後,她們門診迎來了第四個患者,一個出生只有二十五天的男寶寶謝昕宇,陪同他過來的是媽媽沈永芳。

懷裡的寶寶用一床淺藍色的小薄被包著,已經睡著了,很安靜。

沈永芳抱著兒子坐下,抬頭先看了她一眼,她前段時間也看過那篇報紙,知道蘇雪楨的名氣有多大,本來沒想到這次掛號會排到她,誰曾想這麼幸運!

這樣一來她兒子的病不就能治得更快了,沈永芳面色一喜,蘇雪楨剛問了聲好,還沒等她問病情就趕緊說:“這孩子最近喝奶完全喝不下去,剛吃完奶十來分鐘,就開始吐。”

“您快幫我們看看吧?”

蘇雪楨看襁褓裡的孩子很小,似乎還不足月,問道:“出生幾天了?”

“還沒滿月,算上今天也才二十五天。”

“孩子是足月出生還是早產生的?”

是否足月出生對診斷很重要,不足月的孩子生病往往都是因為先天性的發育缺陷或者生產過程中引起的各種併發症。

沈永芳摟緊了兒子,“沒有沒有,我們是足月出生的,在我肚子裡待了十個月呢!”

蘇雪楨:“什麼時候開始吐的?是每次喂完奶都會吐嗎?”

沈永芳想了想,回答:“大概吐了三四天了,幾乎每次餵奶都會吐。”

沒有滿月的寶寶一天一般要喝奶喝八次來維持基本的生活需要,如果每次喝都會吐成這樣的話,那情況很嚴重。

蘇雪楨接著問:“孩子每次吐出來的形狀是什麼樣的?是稀的跟水一樣還是呈塊狀?有沒有異味?比如說聞起來酸酸的?”

沈永芳經她這麼一提立馬接話:“對對對,那個味真的有點酸酸的,非常不好聞。”

“而且這個奶吐出來,有時候就是奶水有時候是有點像沒凍結實的奶塊。”

年齡這麼小的患兒,起病又早,很可能是消化道畸形方面的問題。

蘇雪楨又問,“孩子體重最近這段時間你有量過嗎?排便情況怎麼樣?”

“體重我倒是沒量過,出生的時候是五斤五兩。”

蘇雪楨站了起來,給她指了下一旁的診療臺,輕聲道:“孩子可以先放到這邊診療臺上,我們先做一下基本的體格檢查。”

“好。”

沈永芳聽她的話把孩子放到了診療臺上。

蘇雪楨跟呂子月開始給謝昕宇進行基本的體格檢查,先量了下體溫和體重,體溫是371攝氏度,體重有六斤,這個跟他出生的體重相比變化不太大,按理說快足月了,應該不會只漲這麼點重量。

蘇雪楨把聽診器搓了搓,感覺沒那麼涼了,放到孩子身上開始聽心率,感覺稍微有點快。

一般新生兒的面板都是比較嬌嫩順滑的,在她觸診過程中,明顯感覺這個孩子的面板很乾燥,彈性也差,眼窩深陷,看著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光這麼檢查還不夠,還要看孩子清醒狀態下的精神情況,不過經過她們這麼一番檢查,睡夢中的謝昕宇很快醒了,張大嘴瞬間哭了起來,聲音還有點小,更顯老態了。

蘇雪楨掀開他的被子,伸手去檢查他的腹部,一摸是軟的,手往右上角移動的時候,隨著她的動作,謝昕宇越哭越響亮,蘇雪楨一邊溫柔地安撫一邊繼續伸手輕按,右手挪到右上腹直肌邊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處硬腫塊,她又按了下,觸感還挺硬。

蘇雪楨心裡大概有了判斷,把手收了回來,給孩子把棉被重新包好,又坐了下來,跟沈永芳說:“帶孩子去做下x線檢查吧,具體可能要看過檢查報告再決定該怎麼治療。”

“可能需要住院,建議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嘔吐而已?!居然要鬧到住院的程度?在她的認知裡一旦要住院就說明是大病。

沈永芳聽到住院馬上慌了,著急追問:“住多久?”

蘇雪楨溫聲道:“先去做檢查,檢查結果出來以後我會再跟你詳細解釋。”

沈永芳不理解,“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兒子這是怎麼了?”

“你們這是要給他動手術嗎?”

先前蘇雪楨猜測的像幽門痙攣或者新生兒胃扭轉等等再摸到腫塊後都排除了,幽門痙攣和新生兒胃扭轉腹部檢查一般沒有異常,這個很顯然不是。

x片沒出來之前,蘇雪楨自然不能貿然告訴她自己的猜測,溫柔安撫家屬情緒,不能孩子還沒崩潰之前家長先崩潰了,“不是說我不告訴你,而是說我現在的判斷只是我的猜測,在檢查結果沒出來之前都不一定是正確的,所以我不能告訴你一個可能是錯誤的診斷。”

“等一下我身邊的呂護士會帶你們去影像科檢查。”

蘇雪楨飛快把檢查單開好,遞到呂子月手裡,叮囑道:“你跟患者家屬一起等孩子做完檢查再回來,這麼小的孩子做檢查有點難,她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沈永芳已經有點撐不住了,懷裡緊緊抱著孩子跟上呂子月的腳步,呂子月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看到這麼小的孩子生病心裡跟著挺難受的,安慰道:“別擔心,一定有辦法治療的,我們要相信蘇醫生,我跟了她快兩年了,眼看她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厲害,從一開始做二助到現在已經能獨立主刀不少手術,她真的很厲害。”

沈永芳知道蘇雪楨的名氣,但現在這個名氣帶給她的安慰很有限,畢竟再牛的醫生也有失手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沒人想來看醫生。

呂子月一直不停地安慰她,走出兒科大樓以後,有了她的指引,不一會兒就到了影像科,呂子月把蘇雪楨開的檢查遞給影像科的趙醫生,“麻煩了。”

趙赫看了下,起身開始給孩子準備造影檢查,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檢查結束,他轉頭對兩人說:“先回去吧,下午再來拿結果。”

呂子月點了下頭,跟她一起又回了兒科,這時已經是上午的下班時間,蘇雪楨還在辦公室等她們回來,她主要考慮到謝昕宇除了腹部有腫塊外,身體也有點脫水和營養不良的現象,需要及時補充生理鹽水和身體營養。

住院安排下來後,謝昕宇正式成為新生兒病房第一個住進去的患兒,沈永芳看著睡著的兒子,滿滿的擔心,頭靠在一邊看兒子,彷彿他下一秒就會飛走一樣。

下午的工作時間很快開始了,沈永芳跟呂子月去取了檢查結果回來,蘇雪楨拿到後一看,影像結果顯示,明顯能看到患兒的幽門管細長狹窄,像鳥嘴一樣突出,胃排空延緩。

這基本上已經能確定是先天性肥厚性幽門狹窄。

蘇雪楨頓了下,儘量用比較平緩的語氣跟沈永芳溝通,避免她被嚇到,“檢查結果顯示應該是先天性肥厚型幽門狹窄,需要外科手術治療。”

真到確定的那一刻沈永芳感覺天都塌了,還不滿月的孩子你要讓她怎麼相信需要做手術,她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深吸一口氣問道:“他這個病是怎麼得的?是因為我嗎?因為我孕期沒有好好對待養胎,所以才讓他生下來就患上這種病?是嗎?”

先天性肥厚性幽門狹窄病因有多種,醫學方面對此暫無定論。

蘇雪楨趕緊解釋,“不是,這個病目前的病因我們也不能確定是什麼。”

“幽門環肌切開術是目前最常用的手術方式,早在六十多年前這個方法就已經用在治療先天性肥厚性幽門狹窄了,這個方法操作簡單效果也好,包括術後恢復都比較快,算是目前一項較為成熟的外科手術了,成功率是比較高的。”

“術後孩子也能恢復正常的胃功能,可以健康長大。”

“可以不做手術嗎?”

沈永芳實在無法想象那麼小的孩子要在身上開一刀,哭得斷斷續續道:“他吐了我可以再喂,每回總能喝進去一點的,等不用喝奶了是不是就好了?”

“不會的,這是先天性的缺陷。”

這個月齡的孩子是最不能延誤病情的,蘇雪楨只能跟她說不做手術可能會導致的後果,“他現在還不滿月,因為經常吐奶身體已經出現營養不良的症狀了,繼續拖下去,營養不良會加劇,嚴重點還會導致肺部感染。”

沈永芳捂著臉在診室裡哭得泣不成聲。

已經排到她的門診但遲遲沒有人過來喊,下一位等待候診的孩子家屬等不及,過來敲門要催,手還沒落下,就聽到了裡面連續不斷的哭聲,她手停在門上,低頭看了一眼正在被自己牽著的孩子,心裡也格外不是滋味。

世界上還有比孩子生病更能折磨一個母親的嗎?

同為母親,她無比了解這哭聲到底代表了什麼,本來想催一聲,又把手放下了。

蘇雪楨遞了張紙過去,沒有說話。

沈永芳哭了幾分鐘終於停下了,眼眶紅紅的,“大概什麼時候能做手術?”

蘇雪楨溫聲回:“孩子身體狀況不太好,要先改善一下身體,緩解他的水和電解質紊亂以及貧血,等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我們再開始手術。”

這麼算下來,少說要住院兩週,沈永芳眼淚又要落下來。

蘇雪楨又說,“我們先安排住院,新生兒病房醫院這邊會有專人值班,下午這段時間您可以回去跟家裡人溝通一下這個事情。”

沈永芳點了下頭,“我回去跟家裡人說。”

年輕的媽媽突然遭受這種變故心情可想而知,蘇雪楨站了起來把她送到門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看著她進了新生兒病房。

轉身回來的時候,她扭頭就看到了等在病房一旁的患兒和家屬,輕聲道:“等急了吧,快進來。”

這個家屬好奇剛剛那個媽媽為什麼哭,但想了下又把這句話嚥了回去,跟她說起自己孩子的病情。

臨下班前,蘇雪楨又去看了一眼謝昕宇的狀態,雖然吃了就會吐,但他食慾還可以,不排斥媽媽的母乳,總的來說還是能喝下去一點,多少身體能吸收點。

快一個月了,蘇雪楨第一次準時下班,走到飯店門口她猶豫了下還要不要進去買飯,後來想到這這段時間岑柏買飯都習慣了,估計今天她再買會重,光進去點了道涼拌魚皮拎回家。

出來的時候她把涼拌魚皮掛在車子上,腳剛踩上腳蹬,遠遠的看到路邊谷紅青跟一個身材瘦削的在吵架,看動作吵得挺厲害的,她騎過去停下,轉頭看向谷紅青:“怎麼了?”

離得近了她也看到了男人的身份,好像是之前過來找谷紅青領書的弟弟。

偏偏是這個尷尬的時候遇到她,谷紅青臉一白,瞪了弟弟一眼,笑著回她,“別擔心,沒啥事,這人是我弟,就是因為一點事吵起來了。”

谷紅凱認出這是姐姐大院裡的鄰居,收斂了脾氣,也衝她笑道:“是啊,我這辦事不太穩重,惹姐姐生氣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倆不認識,既然是認識的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回去注意安全。”

人家姐弟倆的事情蘇雪楨也不好插手,再說她本來就是路過,看到這種事,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大院總不能坐視不理。

谷紅青看著她騎著車走遠了,心裡那股火是越燒越旺,這個敗家玩意兒!

她早就知道谷紅凱下鄉會鬧出這事,穿書以後為了避免發生這事,她還特意多次叮囑,誰知道百密一疏,不過是換了個人,事情還是發生了。

谷紅青氣得牙癢癢,指著他的鼻子罵:“我早跟你說過下鄉的時候不要給我搞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當初跟我說得倒挺好,結果搞這一出,這回好了惹事了吧?”

“你說說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姐,你就幫幫我吧,這馬上就高考了,我可不能這個重要關頭栽在這裡啊!”

谷紅凱知道姐姐不會不管自己,放低了身段不斷哀求,“我現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谷紅青簡直要氣死了!

這什麼垃圾作者,寫錦鯉女主就好好寫,非要安排這種奇葩家庭來噁心人,為了襯托女主的錦鯉屬性也不必處處添堵吧?

但怎麼說谷紅凱也是原主弟弟,按照劇情如果這時候女主冷血不插手,可能會錯失未來一個發財的良機,谷家也會因此恨上她,日後在她生意路上添堵,所以眼下她必須要保下谷紅凱。

谷紅青不耐煩道:“知青辦那邊怎麼說?你去問了嗎?”

“去問了,不給辦,說讓我再跑一趟戶政處,我戶政處也去了,但前面排著的知青太多了,都等著諮詢呢,根本輪不到我。”

谷紅凱死死揪著她衣服,“紅敏那邊就給我兩個星期的時間,不然就把這事告發到知青辦讓我身敗名裂。”

“活該呀你!”

谷紅青是越想越氣,這陳紅敏手段倒是高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到這時候,她很快聯想起來,抓著他脖子問,“是不是你嘴欠把要參加高考的事說了?”

谷紅凱眼睛飛快跳了幾下。

這反應,谷紅青是啥都明白了,一腳踢了過去,“你嘴是真欠啊,我這事才跟你說多久啊,你就告訴你相好。”

谷紅凱是後悔也沒法了,只能舔著臉求她,“姐,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你可要救救我啊!”

谷紅青嘆了一口氣,想到了在治保處工作的岑柏,哪怕無奈也只能去求求看,作出慈姐的架勢,“我就你一個弟弟,我不救你怎麼行!“

“等我回去想想該怎麼辦,過兩天再聯絡你。”

谷紅凱神情激動,“謝謝姐!你放心等我出人頭地了,第一個感謝的就是你。”

谷紅青敷衍地笑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她現在還能說什麼呢,也不指望這個弟弟能做出什麼事來,別給她添亂就行。

蘇雪楨騎車很快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岑柏還沒回來,張光香在樓上陪平平安安玩,她把涼拌魚皮放到廚房,飛快跑上樓,高興地喊:“平平安安~媽媽回來啦~”

話音剛落,正在臥室地上爬行的平平就把門拉開了,從門縫那露出一顆頭來,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瞬間睜大了,臉上也笑開了花。

蘇雪楨把門開啟,彎腰先把平平抱了起來,張光香抱著安安也站了起來,“今天還挺早!”

“今天沒加班,所以回來的早一點。”

蘇雪楨伸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臉,笑著問她:“想媽媽了沒?”

安安伸手要她抱,嘴裡一個勁說著什麼,蘇雪楨先把平平放下,從張光香懷裡又接過安安抱起來,她只能一個抱一會兒,實在沒岑柏那麼大本事能把兩個孩子都抱起來。

張光香看她回來了,感覺終於能休息了,拿著一把扇子下樓吹風去了,蘇雪楨坐在地上陪孩子們玩。

不一會兒,岑柏下班也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今天的晚飯,上樓看到她也在,臉上表情明顯亮了起來,“今天居然沒加班?稀奇呀!”

“之後加班應該沒這麼嚴重了,實習生明天就來報到,有幫手了。”

實習生剛來什麼水平岑柏也是有所瞭解的,聞言笑了,反問她,“你確定是幫手嗎?”

蘇雪楨聽懂他的調侃,紅了臉,給實習生爭臉面,“早晚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

岑柏拿起一個球打算逗孩子們玩,蘇雪楨難得下班這麼早就想為孩子們做點什麼,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我給平平安安做輔食吧!”

岑柏想到她廚藝,頓了下,有點害怕,“你真要做啊?”

蘇雪楨表情堅定點了點頭,“別的我不行輔食我還是可以的,這個簡單,相信我!”

平平安安吃輔食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加班,沒什麼機會給孩子們做一回。

岑柏想輔食就是把食物煮熟再搗碎,怎麼都不會做得太難吃,放心讓她去做輔食,“那你別做太多,等下你做完我們再吃飯。”

蘇雪楨拍著胸脯,信心滿滿,“放心!”

張光香本來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做平平安安的輔食了,誰知道進廚房的時候正好看到蘇雪楨在煮南瓜,稀奇了,“今天你來做輔食?”

“嗯。”

蘇雪楨也知道自己的廚藝,不敢挑戰高難度,就準備做一道南瓜泥。

張光香不放心就在一邊看著,就看蘇雪楨把南瓜煮熟以後搗碎,又摻了一點沖泡好的奶粉進去,瞧著賣相還不錯,她笑了,“可以呀!”

做出如此完美的南瓜泥蘇雪楨也很自豪,“那是,我好歹也是兒科醫生。”

“快,讓他們嚐嚐。”

張光香心裡也期待平平安安吃到後的反應,趕緊上樓喊人,“平平安安~你媽給做了南瓜泥,快下樓來吃。”

岑柏聽到以後抱著平平安安站了起來,“走,咱們下樓吃飯!”

平平安安就更高興了,在他懷裡一直動來動去,下樓以後,岑柏把孩子們放到了她們經常坐的兒童椅裡面,叮囑道:“坐好啊!”

平平安安一坐到這個椅子上就知道要吃飯,小手在桌子上啪啪拍,你一下我一下,跟合奏一樣,似乎是在催她們趕緊上菜。

蘇雪楨把南瓜泥分到兩個小碗裡,放到了平平安安面前,先舀了一勺喂到安安嘴裡,“嚐嚐!”

安安在吃的時候她飛快又舀了一勺給平平,最後拿著勺子滿含期待等著看她們的反應。

張光香跟岑柏視線也聚集了過來。

南瓜泥很甜,加了奶粉以後又有股濃濃的奶香味,平平安安吃了一口激動地舉起了小手還要繼續吃。

岑柏拿起一個勺子,跟蘇雪楨一人喂一個,笑著問:“媽媽廚藝還不錯對不對?”

平平安安很給面子,張嘴附和他的話,嘰裡呱啦,不過誰也聽不懂。

蘇雪楨有關廚藝的自信心瘋狂膨脹,“等下回有時間我還給你們做。”

平平安安吃完輔食,就被岑柏強制挪到推車裡,在裡面自己玩。

隨後她們大人坐下開始吃飯,岑柏今天買了三個菜,海蠣炸、鴨蛋炒平菇和胡蘿蔔炒豆腐,又有蘇雪楨買的涼拌魚皮,辣辣的,口感很脆,正適合夏天吃。

有岑柏在,很快清了盤,吃完飯坐著喝水聊天。

平平安安早就待不住了,小手扒著推車,安安還試圖扒著推車站起來,蘇雪楨見狀趕緊先把安安抱了起來,提議道:“要不帶他們倆在大院裡逛逛?”

張光香今天還沒來得及帶她們倆下樓,也說:“快去吧,今天一天都沒出去估計憋壞了。”

岑柏幫著把碗筷收拾了,心想不能讓岳母照顧一天孩子還要打理家務,要把碗筷給刷了再走,張光香看不下去了,推著他出門:“沒事,這有我,你跟雪楨抱著孩子趕緊去吧。”

大院裡,大家都剛吃完飯陪著孩子在門口納涼,就是情景有點尷尬,除了錢海跟梁恩陽以外,別的孩子都在自家門口玩,前段時間的仇,還沒解開。

於貝妮已經跑得很穩當了,看她們出來散步也要跟著一起,舉手:“我也去!”

許青青在廚房打掃衛生,這會兒陪孩子玩的是於武,看到女兒這麼熱情,笑著問道:“那行,那咱們就湊一波?”

岑柏也很豪爽,“一起。”

一行六個人就沿著大院開始散步,於貝妮走在最前面,看平平安安被爸媽抱在懷裡,“他們什麼時候會走啊?”

一般兒童可能到一週歲才能學會走,平平安安現在才六個多月,蘇雪楨想了下,“可能還要四五個月。”

“啊,那還有好久啊!”

於貝妮可期待他們倆長大了,大院裡別的孩子都嫌她小動不動就哭不跟她玩,只有平平安安比她還小了。

“也不久,一眨眼就過去了。”

於武看著眼前小大人般的閨女,笑了,“你不也是今年才剛會走路嗎?”

於貝妮早就想不起來自己只會爬的時候了,不滿爸爸拆她的臺,臉頰氣鼓鼓的:“才沒有,我早就會走路了!”

三個大人笑作一團,還沒繞一圈呢,走到谷紅青家門口,她家門突然開了,谷紅青拎著一袋禮物正好跟她們正面撞上,四個人面面相覷,視線看向她手裡的紅色禮物盒,都是一愣。

真挺詭異的。

岑柏跟蘇雪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於武笑了笑,首先出聲打破了尷尬,“這麼晚你這是要去哪送禮?”

當著大院鄰居的面,谷紅青也不能說這是給岑柏送禮,好讓他幫忙走通關係的,何況正主就在這,她把禮盒往身後藏了藏,解釋:“沒有,這東西就是包裝好看,實際裡面裝的是垃圾,我正打算扔了呢。”

這個於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谷紅青感覺臉今天都被都丟盡了,先是傍晚被蘇雪楨看到,現在晚上又被岑柏看到。

都是成年人了誰能不懂這點彎彎繞繞,於武也沒戳穿她,“那行,我們繼續開始散步。”

谷紅青只好把禮盒裝模作樣地扔到垃圾桶裡,等她們走遠看不到了,又趕緊去垃圾桶裡把禮物翻出來。

這可是上好的表,一塊要一百多塊,她看蘇雪楨上回來修表,才想到直接送手錶。

三個大人帶三個小孩在大院裡逛了兩圈,再回到自己家門口就算結束了。

抱著孩子走了兩圈,蘇雪楨身上都是汗,回屋打算給平平安安洗完澡之後自己也趕緊去洗澡,夫妻倆做著洗澡的準備工作,一個看娃,一個正在往盆裡放著水,家裡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張光香洗完澡都準備睡了,聽到敲門聲很不耐煩,嘟囔著誰呀下去開門。

茸茸叫得非常厲害,很顯然是個比較陌生的人,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岑柏不放心張光香自己去開門,把孩子們交給蘇雪楨後,也跟了下去。

張光香下樓拉開門一看,是谷紅青。

哎喲,稀客啊!

谷紅青站在門口,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嬸子,晚上好。”

張光香看她手裡拎著禮物,不知道是幹什麼,表情不解:“你這是?”

谷紅青輕笑了下,指了指屋裡,“有點事,想諮詢一下岑處長。”

這個岑處長一出,挺陌生,張光香反應了幾秒才知道她說的是岑柏,她都是岑柏小柏喊慣了,差點忘了他在外面都是岑處,但也瞬間懂了谷紅青這趟是為了什麼來的,警惕道:“什麼事啊?”

岑柏這時候也走到了跟前,谷紅青看見他要把禮物先遞過去,趕緊說:“您看這個?先收下吧。”

“有點事要問下你。”

岑柏心中警鈴大作,往後退了幾步,質問她:“你這是幹什麼?讓人看到我身上這身警服還要不要穿了?”

張光香伸手推了她一把,“大半夜的,你做什麼?”

岑柏作為警察不能私下收群眾禮物,身為一個警局處長級別的人,私下收受禮物被人看到了還了得!

再說他作為治保處的處長,處理的案件可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那基本都是沾點刑法的,犯了這麼大的罪,求誰都不行啊!

谷紅青被推了一把,看他們倆這反應才知道自己方式走錯了,馬上把禮物收了起來,著急道:“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情,就是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你,是關於我弟弟他下鄉的事情。”

知青下鄉啊,岑柏聽她這麼一說才稍微放下了心,“你說。”

谷紅青左右看了看,“能不能進屋談呢?”

“真不是什麼犯法的事,就是關係到個人隱私不想被別人聽到。”

岑柏對這方面比較警惕,要是她沒拎著禮物過來,鄰里間有問題要說他可能還會讓進來,但是拎著禮物著實動機不純,他沒讓進,直說道:“長話短說吧,真進屋了那可能還真以為咱們有什麼事呢。”

谷紅青沒辦法,心裡罵了谷紅凱千百萬遍,要不是她怎麼會走這一趟,還受到這等羞辱,來都來了,總不能失敗而歸,她放平心態說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弟弟在下鄉的時候談了一個物件,是本地的,結果回程的時候知青辦那邊不讓帶物件回來,但現在我弟對這個物件實在是舊情難忘,兩個人關係真的非常好,感情很深厚,想結婚,所以就想問一下咱們這邊的戶政處啊,能不能把這姑娘的戶口遷到洪江市來?”

“這個……我不知道啊,你們去洪江市公安局找戶政處啊。”

戶口方面的問題岑柏是真的不太懂,何況知青的戶口政策跟他們有所不同,這裡面又牽涉到男方物件,他就更不知道了。

谷紅青又說:“找了,就是戶政處那邊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不怎麼接受我們過去問。”

“可能事情比較多吧,忙不過來,你們再等等,過段日子應該就有時間了。”

岑柏平時跟戶政處接觸挺多,平時經常需要去調一些戶籍檔案什麼,這幾個月戶政處因為知青返鄉的事情確實忙翻天了,不過他自然不能告訴谷紅青理由。

“我們這事情比較急,女方那邊家裡推著她趕緊結婚找物件呢,實在等不了了,有沒有能快點聯絡到戶政處那邊問下這個遷戶口政策的方法啊?”

谷紅青心想為了弟弟這事她真是啥都幹了,等這個陳紅敏來了,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心機眼子這麼多,敢搞逼婚這套。

岑柏看她實在為難,給出了個主意:“這樣吧,你去咱們路口公共電話那,上面有寫我們警局的諮詢電話,專門給群眾答疑解惑的,你打電話過去問問,看看能不能給你轉接到戶政處那邊。”

谷紅青也經常去彭立正那打電話,但還是第一次聽說那裡面有貼警局的電話,怕他誆自己,又確定了一遍:“真的嗎?”

岑柏點一下頭,“真的,不過可能貼得比較靠後你們沒看到。”

有電話就好說了,谷紅青笑起來,連連道謝,“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問你我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聯絡戶政處。”

岑柏擺了下手,“沒事,別客氣,警察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嘛,這個電話也是專門給群眾聯絡我們警局的渠道。”

禮物他不收,谷紅青只好多道了幾句謝,把禮物又拎了回去。

張光香看她走了,飛快過去把門合上了,上樓梯的時候在後面嘀咕:“什麼回城不能帶物件,我看就是她那弟弟始亂終棄把人家姑娘給拋棄了。”

“估計被女孩抓到了什麼把柄,這才後悔了想把那姑娘接到咱們這兒來。”

岑柏也不知道,反正他給的是警局的電話,能不能成全靠他們自己,而且張光香的猜測其實很有道理,你證都沒領,人家一個女孩子有家好好的憑什麼跟你來洪江市定居當地?光動動嘴皮子有什麼用。

蘇雪楨已經先給平平把澡洗完了,放到浴盆裡正在玩水,她隨後開始給安安洗,岑柏在浴盆旁蹲下,蘇雪楨好奇是誰來敲門,輕聲問他:“誰來了?”

岑柏往平平身上潑了點水,“谷紅青,她過來問我怎麼聯絡戶政處。”

“說是她弟弟要給物件一個戶口,問戶政處那邊能不能結婚了把她物件的戶口就遷過來。”

現在異地結婚管理還是挺嚴格的,畢竟很多政策和福利都跟戶籍相關,像在合作社工作都是有工分的,怎麼拿到這個工分規則也不一樣,如果你中途轉移了這個工分能不能挪到你的新單位,或者能挪過去多少都不好說,就是同在一個洪江市都很難,更不要提不同省了。

蘇雪楨想到自己下班時碰到的那一幕,“我下班的時候也看到他們了,兩個人當時還在吵架。”

“畢竟血濃於水吧,作為姐姐她不可能不幫忙。”

平平看到爸爸跟自己玩,雙腳跟鴨子一樣在水裡靈活地撲騰,岑柏伸手捏了捏平平的小鼻子,又說:“平時跟咱們恨不得再也見不到,今天卻主動過來,說明確實對這個弟弟挺好的。”

“那確實,親姐弟之間罵歸罵,該幫還是要幫。”

蘇雪楨給安安又衝了一遍乾淨的水,套上游泳圈,放到浴盆裡,“跟哥哥一起玩。”

安安腳划著水,飄到了平平身邊,兩個游泳圈撞到一起,又把它彈回去一點。

蘇雪楨摸著安安的頭,洗澡的時候明顯能感覺頭髮多了不少,她扭頭問一旁的岑柏,“最近安安頭髮是不是長得挺快的?”

岑柏深深地皺起了眉,非常憂慮,毫不留情吐槽:“哪裡快了,還是個小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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