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
“什麼法術？”
楊辰面上不顯，心中卻失去了興趣.
法術？
不會是魔術吧?
劉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像是知道楊辰不信，道:“此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楊兄弟要是感興趣，明天我把他帶過來，讓你當面見一見，如何？”
鄭馳忙插話道:“對對對，我們今天是喝酒的，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楊辰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好。明天就再麻煩劉兄一趟了。”
劉棋擺手道:“我們兄弟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
接下來，三人喝酒聊天，足足兩個時辰才結束。
等送走楊辰後，鄭馳馬上問劉棋道:“三哥，你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高人介紹給他？我們的計劃……”
這次他們抄了黃家，得了一大筆的金銀財寶，如此快捷的來錢方式，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心？加上楊家歷來短壽，現在又只剩下楊辰一人，如此楊家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劉棋拿溼毛巾擦了把臉，道:“我心中有數。”
鄭馳暗中著急，道:“可是，他要是學會了法術，我們就不好控制他了吧？”
劉棋淡定的道:“你不要覺得法術有多了不起。如果法術無敵，那袁鹿還能成為我的手下？”
鄭馳詫異的道:“三哥，你是說？”
劉棋道:“所謂法術，也就比那些跑江湖的戲法強一點，只能唬一唬膽小的人，並沒什麼大用，大軍面前，法術根本不足為慮！”
“而且，你當我為什麼答應姓楊的要求？我只怕他不敢學，如果敢學，只會死的更快！”
“學法術是有代價的！”
鄭馳愣了一下:“學法術有代價？什麼代價？”
劉棋把毛巾隨手扔到一邊，道:“什麼代價？袁鹿今年不過三十許，為了練法術，現在看起來跟五六十一樣，你說什麼代價？”
鄭馳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個正常人，為了練法術憑空老了二三十歲，換成楊辰的話——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們的計劃就能實現了！
……
次日午後，劉棋自己帶著一個道人如約而至。
“楊兄弟勿怪，軍中有事耽擱，來晚了一些。”
楊辰熱情的道:“劉兄哪裡話，明明是為我私事麻煩劉兄多跑一趟。”
劉棋哈哈一笑，道:“我們兄弟之間，不說這個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高人，袁鹿道長。”
楊辰順勢看向袁鹿，剛才從遠處粗略看的時候，他還覺得對方身形飄逸，近了卻發現對方不僅身形消瘦，眼袋軟垂，而且因為自身的緣故，更是隱約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種有氣無力的虛弱……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要見識過對方的手段再說，不用急著下結論，他就正常的行禮道:“見過袁道長。”
袁鹿微微頜首，沒有說話。
劉棋這時轉向袁鹿，抱拳行禮，很直接的說道:“道長，我兄弟仰慕仙道，這次請您來就是想親自見識一番，不知現在可方便施展？”
袁鹿一甩拂塵，也不拖沓，淡然的道:“可以。”
劉棋道:“那就請道長施法吧。”
楊辰也想知道他所謂的法術是什麼，就問道:“道長，可要換個地方？”
袁鹿微帶不屑的道:“不用。”
說完一甩拂塵，輕喝道:“起！”
楊辰隱約聽到呼的一聲，眼前光線就突然一暗，緊接著就發現除了他們三人所站之處，四周黃沙彌漫，僅能看清他們三人，再遠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以至於在熟悉的家中，他竟然都失去了方位感。
“這……”
因為傾向於認為對方所謂的法術是魔術，他一邊看向袁鹿，一邊習慣性的去分析眼前這一切是如何實現的，像這種情況，魔術應該也有辦法做到，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四周的黃沙飄蕩在四周，不僅沒有落向他們，也絲毫沒有掉落到地面上。
“這是怎麼做到的？”
劉棋含笑道:“我昨天就跟你說過，道長是會仙法的。”
袁鹿這時則謙虛的道:“只是小道，說仙法就太過了。”
劉棋搖了搖頭，道:“道長過謙了。道長這道法術我是見過的，不僅收發自如，還能隨心所欲。”
說著話，他向前、向左、向右的胡亂走了一通，那些黃沙或分或讓，竟然沒有讓他碰到一粒。
楊辰眼睛餘光注意到袁鹿右手掐訣，來回移動，頓時明白那些黃沙現在散出去的狀態竟然也能被他控制。
劉棋又道:“楊兄弟，現在道長是為了向我們演示，真正使用的時候，受困之人完全會困在黃沙之中，並不會留下現在不受影響的區域。”
楊辰此時已經信了六七分，就感嘆道:“此法果然神奇。”
劉棋微微一笑，道:“道長，收了法術吧。”
袁鹿拂塵又一甩，就見黃沙極為迅速的一收，四周頓時恢復了原樣，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一粒塵埃都沒有留下。
劉棋見楊辰看向四周，知道已經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這無疑是計劃成功的一步，接下來他就不用在這裡了:“楊兄弟，有什麼話你直接跟道長交流吧，我軍中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道長，我和楊賢弟親如兄弟，一會兒有什麼問題還望耐心指教。”
“楊兄弟，你也要用心招待好道長。”
囑咐完二人，他就謝絕了楊辰的挽留離開了。
送走劉棋後，楊辰馬上安排人準備宴席。
等酒菜上來，一番寒暄後，他試著問袁鹿道:“道長，你這道仙法的確奇妙，不知道它可有名字。”
袁鹿來之前已經得到了劉棋的命令，自不會拒絕楊辰的問題，就不在意的道:“一道簡單的術法而已，你可以稱它為【揚塵術】。”
楊辰見他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又問道:“我剛才看到道長一動拂塵四周就出現了那麼多的黃沙，再一動它們又突然消失不見，這是怎麼做到的？”
袁鹿喝下幾盅美酒，明顯談興濃了起來:“很簡單，要想施展【揚塵術】，需要母砂。”
說著話，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有一粒芝麻大小、顏色暗黃的顆粒從拂塵裡飄了出來，然後他隨意的彈了一下手指“去！”，就見它飛向旁邊空處，化成了一團黃沙，又說了一聲“收！”，黃沙又變了回來，飛進了拂塵中。
至此，楊辰終於相信袁鹿真的會法術了。
不過，他自己剛從古畫中領悟出了【點靈術】，相對於能點啟靈智的【點靈術】，【揚塵術】又要使用母砂，作用的話好像只能遮蔽視線，性質和揚沙子差不多，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他也並不是十分好奇。
事實上，他最想的是透過袁鹿找到他的師門傳承，進而學會修行之法，但兩人初次見面，上來就打聽這件事不太合適，還是要徐徐圖之，他就仍然將話題放在了【揚塵術】上:“道長，母砂如此神奇，是不是有了它，其他人也能施展【揚塵術】了？”
袁鹿心不在焉的道:“自然不能。母砂只有自己煉製，才能心物相通，如臂使指。”
楊辰點頭道:“原來如此。”
袁鹿此時則看了一眼楊辰，道:“你不要以為煉製母砂很難，只要學會方法，你也可以自行煉製。”
楊辰心中一動，感覺袁鹿好像願意教他的樣子:“道長，你說的是真的？”
袁鹿點了點頭，又轉而說道:“嗯，這酒不錯，喝酒喝酒。”
楊辰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就笑道:“道長要是喜歡喝，隨時來，隨時有！另外，不知道長可否願意傳授煉製母砂之法？接下來劉將軍和我準備在府城開一家古董店，在下願意將其中一成股子贈予道長。”
“當然，我知道仙法珍貴，但那家店的大頭都在劉將軍手裡，所以……”
袁鹿眼睛一亮，來之前劉棋就已經有過命令，讓他把【揚塵術】傳給楊辰，現在還有預料之外的好處，他自然更加不會拒絕。
為了顯得真實，他又矜持了一下，然後說道:“也罷，你既然有心向道，貧道又何惜一道法術？我可以傳授與你，但你要謹記，萬不可憑此為惡……”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後，他終於開始講到了重點:“煉製母砂，最重要的需要兩道符，一道凝沙符，將十斤乾土凝成一粒初級母砂，其次是化沙符，則是將母砂重新化開，最後再使用一次凝沙符，就能得到完整的母砂了。”
“這裡面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竅門，那就是畫符要使用自己的鮮血，如此才能保證畫出的靈符有效，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母砂和你心物相通，完全受你控制，就像剛才我施展【揚塵術】時，隨意的控制它們……”
聽到畫符要使用自身的鮮血時，楊辰瞬間就想明白了袁鹿為什麼明明會法術，本身卻隱約透出有氣無力的虛弱了。
然後，他心中一冷，卻是想到，以他的情況學這道法術，豈不是雪上加霜，更加重病情的惡化？
呵！
他不著痕跡的向鄭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又想到了對萬靈鼎使用點靈術的情形，那時他和萬靈鼎的狀態不也是心物相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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