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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當殭屍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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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愛德華不喜歡白迦,即使那天早上白迦沒有幫那個叫萊特的小子,愛德華也會不喜歡這個臉上常常帶著悠閒笑意的人,這令他惱怒,等他想明白原因後,愛德華髮現自己是在嫉妒。

那種悠閒挑戰著愛德華對待人生的態度,一個平民,本來該為生計操心,本來應該老死在光芒城,結果因為楚澤的關係進入留心院,甚至是進入了文法部,這樣也就算了,白迦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意識不到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那副愚蠢的樣子看了真讓愛德華生氣。

憑什麼這個普通人可以這麼幸運和自在?

現在,白迦擋在他面前,他怒火中燒,於是提高聲量:“你給我滾開!”

白迦把梅娜擋在身後,雖然還搞不清楚真實情況,但愛德華看上去確實像“瘋了”,頭髮亂糟糟的,眼裡平時的高傲一掃而光,充滿了神經質般的憤怒和瘋狂,不知道為什麼,白迦第一個想到的是“越軸”,如果愛德華真的做過脊柱螺旋手術的話。

“冷靜,你冷靜一點?”白迦一邊示意梅娜快去陽臺上,一邊對愛德華說。

愛德華冷笑一聲,說:“我很冷靜,不冷靜的是你,不想死的話就別擋我路。”

陽臺門的鎖可以從內側開啟,梅娜用力扭動門把,門開的聲音吸引了愛德華的注意,愛德華立刻抓起手邊的一把椅子朝陽臺門砸了過去,“啊”,梅娜發出一聲驚喊,白迦立刻抄起手邊的一把木尺擋住了試圖衝過去的愛德華。

愛德華用手肘猛地擊向白迦,白迦拿木尺一擋,木尺“咔嚓”一聲斷成兩截,白迦索性朝愛德華一扔,愛德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單手迅速打飛了木尺,白迦把身後一把椅子提起來,用椅子腿形成的空隙壓向愛德華,愛德華抬手撐住椅子腿,結果低估了白迦的力氣,一不留神,被壓制得步步後退,直到背靠牆壁。

“冷靜一點!”白迦又對愛德華說了一遍,愛德華這時擺了擺頭,皺著眉反方向扭動椅子腿,白迦和他形成對抗,“咔咔咔——”,伴隨木頭開裂的聲音,椅子在他們面前倏忽斷裂,要是被其他人看見,會認為體格並不健壯的愛德華是個怪力男,愛德華反應迅速,抓住椅子腿捅向白迦的肩膀,脊柱螺旋感知到刺激,白迦的尾椎骨即刻漫上來一層若隱若現的痛。

木頭尖穿透襯衫刺進肉裡,血立刻漫出來,打溼了白迦肩部,愛德華又揚起另一節木條揮向白迦的頭,惡狠狠地說:“去死。”

白迦忍著痛,用手擋下了愛德華的攻擊,他朝後大喊:“師姐,你能不能把那個同學弄暈?”

“什麼意思!”梅娜隔著窗戶在陽臺上問。

“字面意思!”

剛說完,白迦握住了愛德華的手腕猛地一掰,愛德華的這條手臂脫臼卸力,愛德華受痛卻沒有叫出聲來,他們彼此看了一眼,同時問:“脊柱螺旋?”

愛德華還記得哥哥蒂裡消失的那天上午,正是他難得的休息日。

那天,他所在的小組不用去訓練場進行模擬訓練,所以他去了夏影林散步。

他喜歡一個人待著,與其說是性格孤僻,不如說是從小的境遇讓他對孤單習以為常,哥哥蒂裡具有近乎天才般的智慧,早在入學之前,就在家庭教師的輔導下學完了文法部所有的課程,且已經可以舉一反三,為父親面臨的難題出謀劃策。

正是這樣的哥哥,讓愛德華從小便喪失了父親的寵愛,而母親不愛俗世,生下他後便成了蔓德拉神殿的信徒,終日禱告,希望返回天上的花園。童年時,愛德華尚且會編織一些謊言和拙劣的藉口去騙取父親的注意,但父親對他沒有耐心,畢竟,一位希望成為執行官而自身欠缺才華的中年男人,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寄託在蒂裡身上,分不出注意力去關心一個和自己一樣平庸的孩子。

愛德華哭過,傷心過,對蒂裡從來沒有好臉色,雖說蒂裡對他一直都挺友善的,還給他寫詩,在詩中把他稱讚為藿戈草的孩子,擁有高尚的品格,愛德華冷眼看完那首詩,然後用火燒掉了。

愛德華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等不幸,甚至想過如果自己生在平民家庭,是不是就會擁有一個普通但和睦的家庭。

13歲他入學留心院,按照光芒城的傳統,不受寵的孩子應該進入實訓部,學習機械的運作和生產,愛德華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一週後,他們所有新生被帶往樞密院管理的地下秘密訓練場,那時愛德華才知道,實訓部其實是培養役兵的軍事學部,當場有學生因懼怕螺旋手術造成突變而選擇退出時,心理醫師會給那些退出的孩子進行催眠並送回家,愛德華是同期留下來的唯一一位光芒城貴族。

手術之後,愛德華恢復得不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提升不少,而且,他意識到自己進入一個非比尋常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力量和技術才是決定榮譽和價值的標準,十幾年來備受壓抑的精神在訓練場上成倍爆發,他受到了名為“楚澤·席勒”的役兵的讚賞。

“做得不錯,你很有天賦。”楚澤一邊幫他調整握刀姿勢一邊點評。

天賦,這個詞曾經距離愛德華是那樣的遙遠,而現在,手握火刀,揮動一百次、兩百次,每一次角度都相同,每一次力道都把控的近乎完美,他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賦,哥哥蒂裡的陰影終於在新的太陽初升之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第二個學年,他本應開始接觸實戰,他期待已久,即使對那些殭屍充滿了懼怕。

可蒂裡在學期剛開始的時候無故失蹤了,父親為此生了一場大病,整日翻看蒂裡留下來的東西,日記、詩集、讀書筆記、時事隨想……父親似乎希望這些文字能夠重構蒂裡的實體,讓一切迴歸正軌。

父親找他談過一次話,他站在床邊,看見床上那個傷心欲絕、雙眼浮腫的男人望著天花板對他說:“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父親要他進入文法部,繼承他的、繼承蒂裡的意志,重振德亞家族的光輝。

父親甚至沒有問他:“你願意嗎?”

但愛德華在無盡的失望中觸控到近似自毀的快感,他笑著說:“好的,父親。”

世界的陰影如鬥林般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那個地下訓練場的一切自信、歡笑與踏實,都變作一場夢,蔓德拉神因可憐他而給予的短暫的夢。

白迦只記得梅娜叫了老師過來。

那時他和愛德華都已經打得筋疲力盡,他的右眼被愛德華一拳擊中,和被打斷的鼻樑一起腫痛著,而他也沒吃虧,不僅扭斷了愛德華的胳膊,還用斷掉的木尺刺穿了愛德華的手掌,兩個人躺在地上後還互相罵罵咧咧的,罵著罵著,愛德華忽然痛斥他的父親和哥哥,白迦便又來了捉弄他的興致,說:“兄弟,冷靜啊冷靜,讓別人聽見了多不好?”

“你懂什麼你這個沒教養的平民,要不是我哥,要不是我父親,我才不會來讀這個什麼破文法部!”愛德華一邊哭一邊說,“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天才!天才,現在卻和你這種小人物打個平手!”

白迦嚥下一口血沫,回答:“說的你多大委屈似的,我還不是一樣,要不是楚澤,我才不會來你們光芒城,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呢。”

“真的?”愛德華迷迷糊糊地問。

“當然了。”白迦也迷迷糊糊地回答。

就是這個時候,梅娜帶著她的指導老師過來了,指導老師是個很年輕的人,年紀和楚澤差不多,文質彬彬的,聽見愛德華和白迦滿口的胡話,不僅沒有讓他閉嘴,反而安慰他們已經沒事了,這老師嘴軟心慈,就是扎針的時候沒個輕重,鎮定劑打進兩人的胳膊,沒一會兒,愛德華和白迦就睡著了,留下滿屋子的狼藉。

白迦醒來時,一開始他覺得自己在松石城,便叫了聲“老舒”,但沒人回答他,他盯了會兒天花板,發現這個屋子有點像楚澤的家,緊接著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有人推門而入,是個穿著白色長裙、戴著金色髮帶的女孩,黑髮黑瞳,長得很秀麗,也很眼熟,白迦感覺自己視力有點受限,伸手一摸在知道右眼纏著繃帶。

這時女孩兒走到他旁邊,叫他:“白哥哥,你醒了。”

“是言知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白迦感慨道,這時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他,他想起來了,他和愛德華在別人的宿舍裡打架,一共損毀了三把椅子、兩把木尺、十來個花盆,愛德華還砸壞了別人的兩扇門!

這……這……這得賠多少錢?

白迦想坐起來,可全身痠痛提不上力氣,言知讓他好好躺著,白迦便問:“你怎麼來了?還有,我不是在學校嗎?怎麼回來了?”

言知突然嘆了口氣,白迦的心跟著提起來,言知告訴他:“你寫的申請書透過批准了,我本打算去學校找你,但留心院那邊有人過來告訴教令卿你受傷了,教令卿便帶著我把你從學校帶回來咯。”

白迦問:“那……就沒什麼處罰?”

言知同情地看著他:“當然有,罰款,還有罰你休學一個月,表現良好才可以回去唸書。”

“更可怕的是,”言知搖了搖頭,“楚澤先生回來了,有不少貴族向他告你的狀,白哥哥,你可真會闖禍啊,得罪包括愛德華在內的五個貴族呢,教令卿和我當時都聽傻了。”

白迦立刻閉上了眼睛,言知說:“裝死也沒用的,白哥哥。”

“那楚澤什麼反應?”

言知突然行了個祝福禮,她說:“我會為你祈禱的。”

不如讓愛德華用椅子腿兒把他給捅死算了,白迦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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