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沈星淮心裡翻了個白眼,呵!憑什麼你心裡不比我清楚?戲真多。
不過做戲這方面沈星淮就沒輸過!身子一歪,將自己穩穩當當送進某人懷裡。
葉修忱敞著的衣襟被徹底劃開,溫溫軟軟的人貼著胸口,抱了個滿懷。
低頭對上一雙含情帶怯的眼睛,瑩潤的唇瓣吐字綿軟:“憑我已經是哥哥的人了。”
葉修忱擰眉盯著懷裡乖軟的人,半晌,毫不憐惜地把人推了出去:“別靠著,怪熱的。”
沈星淮踉蹌兩步才站穩,閉了閉眼,怪不得都罵你不行,活該!
但人在屋簷下,做戲做全套,心裡罵完,轉身又是含情脈脈:“那我不靠著了,我會滿足哥哥的所有要求,因為我愛……”
“停!”葉修忱頭疼地掐著眉心:“睡覺去吧。”
“……”沈星淮瞄著他的表情試探:“哥哥晚安,哦對了,明天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葉修忱眼角睨了他一眼,哂了下:“回家?”
沈星淮品了他的語氣,暗吃一驚,他不會不讓自己走了吧?“對呀,我住在哥哥家裡會不方便的吧。”
“你剛剛不是說已經是我的人了,住在我家不是理所當然?”葉修忱眼裡浮現惡劣的嘲弄:“以後你吃我的,花我的,安心當我的人,開不開心?”
沈星淮右眼皮不可控地跳起來,這句話他好熟悉。
原劇情裡葉修忱把原主抓回家的第一天,就扼住其脖頸,惡狠狠地說過這番話來侮辱他。
原主清高,不堪其侮辱輕賤,當晚跳窗逃跑,但沒跑成,摔斷了腿。
沈星淮臉色漸白,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腿,心裡畫弧,自己明明已經改變劇情,瘋批沒進局子,他祖父也沒因此病發而死,可他和葉修忱的之間依舊沒逃出原劇情的走向,自己還是被他搞到家裡來,並且時間還提前了……
見他慌張失神,葉修忱隱隱有些得意:“怎麼不說話?很生氣?覺得被侮辱了?”
沈星淮對著他眨了眨眼:“我是太感動了,哥哥你是要養我對不對?”你可別後悔,養我很貴的。
葉修忱皺眉:“真不生氣?”
沈星淮一臉甜笑:“我開心死了呢,哥哥你真好。”他才不會像原主那樣心窄想不開。
看著他笑,葉修忱卻得意不起來了,頭疼地對著他揮手:“睡覺去。”
沈星淮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葉修忱的大床,隨手賞他個飛吻:“哥哥晚安,muma~”
葉修忱冷冷地盯著他走出屋子。
很快,門又再次被推開,門縫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哥哥,床的事明天別忘了,尺寸再做大一點,順便把臥室也搞得寬敞些。”是瘋批自己說要養他的。
葉修忱舒了口氣:“要怎麼改你明天自己去和明叔說。”
這一夜,沈星淮睡得並不好,臥室的床小不舒服,而且他還在不斷做夢。
夢裡都是被葉修忱囚.禁的片段,葉修忱渾身是血站在他面前,大手掐著他的脖子,笑得癲狂嗜血:“你永遠逃不掉的!”
強烈的窒息感令沈星淮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沈星淮想推開他,想喊出聲,拼盡全力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要,葉修忱!”夢醒了!
他猛地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驚魂未定,視線無意識地掃過房間,餘光瞥見一道孤挺身影,毫無預見地對上陰森森的視線。
夢境和現實交織,他竟然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眼睛慢慢睜大,驚懼地看著葉修忱,手腳涼意攀升。
房間裡的窗簾只拉開一半,光線有些暗,沈星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語氣裡慣有的嘲諷到是格外真切:“睡醒了?”
沈星淮還沉浸在駭人的夢境裡,下意識地退後,脊背抵在床頭,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垂耳兔,又乖又老實縮在小角落。
葉修忱骨子裡帶著霸道惡劣的基因,他越是退,他就靠得越近,甚至貼著他身旁坐下,還輕輕慢慢地幫他掖了掖被角。
原本溫柔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格外瘮人,死神收割生命前露出一瞬憐憫,但也預示著下一刻鐮刀就要無情揮下,斬斷對方的頭顱。
葉修忱伸手鉗住小兔子的下頜,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細細端詳:“做噩夢了?剛剛聽見你喊我的名字,說說,你夢到了什麼?”
沈星淮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吃不準自己夢話被他聽見了多少。
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調動情緒硬是把眼圈給憋紅了,躲開葉修忱的手,委委屈屈撲進他懷裡。
冷不防抱了個滿懷,溫溫軟軟的,葉修忱臉上嘲弄的笑慢慢褪了下去,低頭看著自己懷裡毛茸茸的腦袋:“……”
沈星淮開口時聲音帶了哭腔:“哥哥,夢裡好可怕。”的確可怕,自己差點就被這個瘋批掐死了。
葉修忱想推開懷裡的人,但一時不知道該從哪下手,咬牙警告他:“放開,這裡沒其他人,你不用演!”
他說完,沈星淮抱得更緊了:“別兇我了,在你懷裡我才不害怕。
夢裡我都擔心死了,我夢見你被一群瘋狗咬,它們把你拖進狗窩,你渾身是血,胡言亂語,叫我爸爸,讓我救你,可是我打不過那群瘋狗。”
聽到了葉修忱攥拳頭的咯吱聲,沈星淮適時地鬆開手,拉住他的食指貼上自己的眼角:“哥哥你摸摸,我眼角還溼著呢。”小可憐眼淚汪汪。
他眼尾還泛著溼漉的潮意,葉修忱微涼的指尖掃過,帶走一片溫熱,但一想到他是在演戲,葉修忱嫌棄地抽回手,還真能裝:“戲精。”
沈星淮與他撐開一段距離,不和他一般見識:“哥哥,你這麼早來我房間有事嗎?”
葉修忱瞥了眼自己的腕錶:“十一點四十,早?”
的確不太早……
沈星淮不滿地推了推自己的被子:“這被子太重壓得慌,床又硬,我一直睡不著。”
葉修忱難言地覷他,半晌將手裡拿著的檔案袋丟給他:“給你的。”
沈星淮接過檔案袋,十分詫異,怎麼這麼重,探手進去……
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細摸之後沈星淮立刻縮回了手。
檔案袋裡裝著一把木倉。
沈星淮定住心神,把檔案袋推遠一些:“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鯊了你?這麼直接不好吧。
葉修忱看他失措的模樣,心裡莫名痛快:“如果再有人來找你麻煩,不用客氣。”
沈星淮瞟了眼檔案袋,這是讓自己直接崩了來找麻煩的人?
瘋批是個老陰比,這哪裡是給自己木倉,他是想把自己當木倉使還差不多!
“那我出門帶保鏢一起。”雖然這裡持木倉合法,但他不想被人當木倉使,更不想出去和一群彪形大漢火拼。
葉修忱漫不經心地覷著他:“還有一件事,這週末你和我一起去見我祖父。”
見他祖父?!沈星淮心裡的警鈴響了。
原劇情裡,葉老先生得知葉修忱入獄突發心臟病去世,這也是葉修忱今後瘋狂折磨原身的原因之一。
葉老先生是葉修忱唯一珍重的親人,如果能讓老先生有個好印象,自己以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這週末嗎?時間會不會太倉促?”今天已經週四了。
“你不想見我祖父?”葉修忱臉色倏地就沉了。
他明明是個人,卻有一副狗脾氣,說急就急,沈星淮解釋:“我只是覺得有些突然,怕來不及準備。”
葉修忱不鹹不淡地哼了聲,起身走了。
沈星淮洗漱下樓,葉修忱不在,明叔正在等他,可能是葉修忱走之前打過招呼,今天明叔和家裡傭人的態度明顯改善許多,見了他立刻詢問他要吃什麼。
沈星淮略略地點了幾道菜順便讓明叔幫他帶個新手機回來,他的手機昨天被討厭的墨鏡男給丟了。
明叔拿著小本本在一旁依次記著,不是因為他點的多,而是因為他點的幾樣食材都得去高階餐廳特定。
明叔粗粗估計了一下,他這簡簡單單的二合一早午餐,要六位數。
明叔捏著賬本,偷偷給葉修忱打電話,把價格報了過去:“少爺,怎麼辦?”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男人殺豬般的慘叫,葉瘋批顯然又在‘忙’。
半晌電話裡才傳來葉修忱冷沉的聲音:“這種小事也要問我?”
明叔被問得一哽,一頓飯確實是小事,但一頓飯六位數,一天三頓,時間一長就變成大事了:“少爺,二十七萬五……”
“我破產了?這點錢花不起?”
明叔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多管閒事:“好的少爺,我這就去給沈先生準備。”
“以後這種小事不要來問我。”
***
吃飽喝足,沈星忱在院子裡的花園透風消食,躺在搖椅上默默琢磨,既然和瘋批綁在一起的劇情逃不開,正牌男友的身份總要比豢養的金絲雀強。
這次去見葉老先生就是個顯示自己身份的好機會,可不能白去一趟。
拿出他的新手機,輸入葉修忱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低沉冷漠的男聲:“說。”
“週末我們是去哪裡見祖父?”
“老宅。”某人多一個字都不捨說。
“那我是以什麼身份去拜訪?”
葉修忱盯著車窗的視線又沉了,語氣跟著降了幾個度:“你有話直說,問東問西,想找藉口不去?”
“去呀去呀!哥哥怎麼總是誤會我,我是想問清楚一些,選合適的衣服而已。”
“……”葉修忱頓了一瞬,“以我男友的身份。”
沈星淮:“那我選幾身衣服,待會加你微信把圖片發給你,你幫我選選。”
“嗯。”
掛了電話,沈星淮加上葉修忱的微信好友。
瘋子的頭像一片漆黑,名字一個句號,猛一看像個被棄用的小號。
原身以前用真名做微信名,沈星淮懶得改。
沈星淮:——【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gif
——:你選選看哪套比較合適?
——:【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葉修忱走進電梯,手機忽然連著響起一串提示音,他垂在身側的手不可控地收成了拳。
跟在葉修忱身後的助理神色一變,戰戰兢兢。
童年生長環境的原因,葉修忱精神尤其敏感,情緒燥鬱,極度討厭被催促,被突然打擾。
就算有天大的急事,助理也只敢打一個電話,如果三聲沒接就立刻結束通話,等著葉修忱回電話。
今天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連著發了這麼多條資訊。
葉修忱冷著臉,劃開手機檢視訊息,助理在一旁默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裡默默祈禱,今天無論發訊息的人是誰,都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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