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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吃上三個菜[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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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31章 處理1

臨走前,胡青青領著姜言和姜之淮站在趙翠萍家門口,才敲了門,趙翠萍就拿了十個雞蛋出來了,陰沉著臉給了胡青青。

胡青青笑著說道“以後打人悠著點。”

趙翠萍看著路上社員扛著麥袋子匆匆而過的身影,臉色越發陰鬱,胡青青笑了笑“趕緊的。孩子的八十斤麥子還沒抗呢。”

趙翠萍似乎聽到了噼裡啪啦的作響,她摸著自己的胸口,她的心碎了。

姜言“謝謝趙嬸子的雞蛋,我和之淮一定好好補補,下次你想動手,喊我一聲就行,我領著村裡的小夥伴站在門口讓您揍。”

姜之淮靦腆的笑了笑“趙嬸子要是不高興,別忍著。”

姜之遇遺憾“哎呦,我當時咋沒趕上啊,嬸子,你要不要再來一次”

趙翠萍陰沉著臉關門,這一晚上,輪到他們兩口子失眠了,躺在床上痛的心碎,翻來覆去的合不上眼,他們的糧食啊。

趙翠萍“是不是你又開了糧倉,你拿糧食幹啥你是不是給誰送糧食了”

姜海民氣的鼻子都歪了“上次是你最後去埋土的,你是不是沒埋好讓幾個死崽子一腳就踩出來了。”

兩人都是氣急,幾句話就從吵架上升到幹架了,旁邊呼呼大睡的皮蛋也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嗷嗷嗷大哭起來。

胡青青笑著將五個雞蛋給了姜之淮,“作業別忘了寫,有啥不會的,來家裡問啊,乾旱的事情也解決了,等渠道挖完就能開學了。”

姜之淮和姜之遇在老師跟前,非常乖巧,姜之淮道∶“謝老師,老師我們去抗糧食了。”貝貝也揮著小手“老師再見,星星再見。”

三兄妹跑去分糧食,一邊擺著稱號的八十斤的麥袋子,姜之遇雙手使勁,直接把一袋子的麥子扛到了背上,內涵道“有點輕。”

大隊長白了他一眼“還嫌輕那五十斤好了。”

姜老頭“你倆扛一袋,這袋我扛。”

姜之遇哈哈大笑,將麥袋子放下,和姜之淮一人拎著一頭往家回。

貝貝蹦蹦跳跳的在旁邊跟著,路上碰到了好幾撥扛著麥子回家的社員,大家看到他們,都高興的打招呼“好孩子,有空來家裡玩啊。”

大家都知道,這麥子是姜有糧一腳踩出來的,是幾個孩子一起發現的。

三兄妹也笑著回應。

等他們離開,社員便和自己孩子道∶“以後多和之淮有糧玩,他們都有福氣。”

繼姜老頭夢到暗河後,姜有糧神腳發現糧倉,那姜家村就是風水寶地。

至於糧倉的事情,那是沒有人會往外說的。

還有半倉沒有分呢,那是救命糧,是留給未來保命的。

三兄妹到家以後,貝貝先跑東屋看看爹有沒有回來,屋裡黑燈瞎火的,並沒有人。

姜老太在灶屋裡收拾了乾淨的大缸,將麥子倒了進去,他們家工分少,分的糧食有一百二十多斤,獎勵的足足又一百六十斤呢。

兩個小缸都裝滿了。

姜之淮又把五個雞蛋放在案板上“趙嬸子家賠的。”

姜老太將雞蛋放在籃子裡“以後小心點,萬一真傷著手了怎麼辦”她看過姜之淮的手了,被劃傷了手,不過傷口淺,不礙事。

姜之淮“貝貝就在後面,我來不及抱她躲。”他要是躲了,受傷的就是貝貝了。姜老太怒“敢傷了貝貝,我跟她拼命。”

姜之遇抓著一把麥粒,學著大人的樣子,往嘴巴里放了一粒,味道不算多好,但嚼起來挺香甜∶"還是貝貝發現的呢,應該給貝貝獎勵八十斤,還有上次獎勵工分,這不是歧視幼小嗎"

姜老太“那你去要啊。”

姜之遇“我怕大隊長揍我”他也就是這麼一說,大隊長肯定是不會給的。

一個三歲的小娃娃,再去要糧食,大隊長估計要揍人了。

貝貝坐在灶屋門口,託著腮看向大門口,希望姜海城能從外面進來。

姜之淮將她抱起來“爹還在忙,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做,等貝貝睡醒了,肯定就能看到爹了。”

貝貝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睡覺。"

姜之遇“臉不洗牙不刷,不怕變成醜娃娃嗎”

貝貝鼓著腮幫子“貝貝不是醜娃娃,貝貝是小美人。”

姜之遇伸手點了點貝貝的小額頭“洗白白的就是小美人。”

貝貝洗了臉刷了牙,又去尿了尿,就跑回屋睡覺了,她躺在中間,剛閉上眼睛,又從床上爬起來,掀開蚊帳子下了地,將桌子上的照片抱下來親了一口,才重新爬上了床。

她已經很困,沾床也就睡著了。

姜之遇"等爹去部隊了怎麼辦他不會永遠呆在姜家村的,這才離開一會兒,貝貝就這麼想了,那要是一年半載呢”

姜之淮扇著蒲扇,看著枕著小手睡得香甜的貝貝,他抿著嘴唇,許久他道“小孩子忘性大,時間長了就好了。”

姜之遇嘆氣,也閉上了眼睛。

姜海城開了三個小時的拖拉機,等到了市裡,已經快到一點半了,孩子們都躺在拖拉機車斗裡睡著了,夏天天熱,也不怕冷。

市裡和鄉下完全是兩個樣,這裡的房子結實寬敞,街道乾淨整潔,還有路燈呢,把路照的可真亮啊。

那跟煤油燈完全不一樣嘞。

餘俊才看著市委大院的兩層小樓,門口還有兩個民兵在站崗,穿著綠軍裝,腰上要彆著上彈的木倉呢,看著便覺得威嚴,讓人不敢靠近,他們能進去嗎

別說市裡的了,他們連縣委大院都進不去。

兩個民兵走了過來“幹什麼呢有什麼事情明天在來,晚上不上班。”

餘俊才幾個人瞬間繃直了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日子過不下去了,來,來市裡找領導討公道。”

那兩民兵往車斗裡一看,橫七十八的躺著六七個瘦瘦小小的孩子,其中一個民兵皺眉∶“明天上班了要先登記,排號,領導也不一定有時間見,大半夜的帶著孩子,多遭罪。”

姜海城“幾點上班”

其中一個民兵道“八點,你們先回吧。”

姜海城點頭,讓大家在這裡等著,“我去找個人來,很快回來。”

他說很快,確實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從一輛吉普車上下來,旁邊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那年輕男人落後姜海城半步,兩人說著話。

兩民兵都認識,這男人是武裝部的部長!

兩民兵想想剛剛的態度,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們沒有趕人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了,餘俊才領著村裡的人跟著姜海城一起進了市委大院,見到了大領導。

姜海城讓他們說話,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剛開始沒人敢吭聲,在大領導跟前害怕啊。

餘俊才的大兒子餘永宜籤牽著弟弟餘永嘉走了出來,他仰著頭問姜海城∶“叔叔,真的什麼都能說嗎”

姜海城拍拍永宜的肩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餘永宜看著大領導“伯伯,我爺奶為什麼要上吊,你能讓我爺奶活過來了嗎我不想讓爺奶躺在棺材裡。伯伯,你能把我們家的三隻母雞要回來嗎他們就要下蛋了。奶說,等母雞下蛋了,把雞蛋攢起來,賣了給我交學費,我就能上學了。伯伯,你看看我弟弟,他兩歲了,他從出生到現在,就吃過一回雞蛋,是叔叔今天給我們送的雞蛋。”

餘永嘉“爺奶,活。”

另外一個孩子也走了出來,最大的有十幾歲了,也是瘦的跟個竹竿一樣,他低著頭,也不敢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大領導,以前大隊長那麼好,為什麼要換人當大隊長那時候我們家的母雞下的蛋都是自己的,賣了也行,吃了也行,都是自己的。不像現在,母雞養大了就要被人抱走了,給別人下蛋,給別人吃肉。”

"讓餘大毅當大隊長,讓薛鳳當革委會副主任,是因為餘小琴嫁給了革委會主任嗎"一個七八歲的少女低頭道“她是個壞人,不要姜之遇三兄妹了,還把姜之遇家的錢都拿走了。”

“小梅,別胡說!”一個女人喊了一聲,看了一眼姜海城,見他臉上沒有變化,才鬆了一口氣。

餘梅梅扭頭“為什麼不讓說是因為餘小琴改名字了嗎她騙誰呢她真以為自己就是徐芸了嗎”她眼中帶著對餘小琴一家人的恨意,看著女人“大姐給人養了,下一個是不是要輪到我了"

那女人捂著嘴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也不想啊,可不是她就是你。”

餘梅梅“我想要姐姐回來。”

"還我們的菜,還我們家的糧,還我們家的蛋,還我們的雞。"另外一個孩子控訴道。“村裡的豬都是養到過年的,我們都等著殺年豬。現在豬沒了,我們連豬皮都沒有見到。”有一個孩子說道。

等孩子們說完,徐永峰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吃拿挪用社員的東西,逼死了社員”

餘俊才眼圈腫的跟個核桃一樣,他哽咽著∶“收了麥子交了公糧以後就沒了。會計說今年公糧收的高,我們一顆麥粒都沒見著。又碰上乾旱,新種的莊稼苗死乾死了,家裡養的母雞抓跑了,自留地裡的青菜葉子,他們看中哪一家的,就去拔哪一家的。”

"他們家煙囪一天三頓冒煙,那燉雞的香味從村頭飄到村尾。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就是這麼割的嗎”一個老頭顫巍巍巍的說道,“老村長先走了一步了,我也挑好了日子,跟著老村長一起走。他們家不是砍了一棵樹嗎我看旁邊的樹就挺好的。”

一個年輕人噗通跪下了“爹,你可不能幹傻事。”

那老頭道“反正都是死,餓死太難受。”

費格“餘小琴做了什麼”他知道餘小琴的身份,姜海城的前妻,當初姜海城犧牲時,上面來了兩個軍人發放撫卹金,在軍委招待處住了一天。

大家看著姜海城,都沒說話。

姜海城“我的妻子,雖然還沒有辦離婚手續,但我總歸是死了一次,便算是前妻吧。我前妻在68年5月離開了家,並拿走了撫卹金。我原本準備白天來市裡,我既然活著,撫卹金也該還給軍部,給更需要的軍屬,這事情,還需要武裝部來辦。”

費格被這訊息炸的說不出來話,資訊量太大了,他得擼一遍。

姜海城犧牲了,撫卹金送到以後,她妻子帶著錢跑了,改名換姓的嫁給了縣裡革委會主任,她的孃家人也升了官,開始壓迫村裡人,逼死了村裡人……

姜海城啊,當初是為了一個大人物擋子彈掉海里的,他還聽說大人物一直關照著姜海城的親眷啊,後面送撫卹金的軍官又來了一趟呢,說大人物一直給寄錢寄物呢。

就這麼關照的

姜海城的三個孩子和爹孃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這事情可鬧大了,他瞧了一眼姜海城,他神情嚴肅,沒什麼表情。

費格“首長,這……這兩年,您孩子和長輩如何”

姜海城“勉強活著。”

費格心裡一沉∶“軍區招待所裡接待過三次上面來的軍官,和送撫卹金的是同一批,第一次送的撫卹金,第二次和第三次帶著孩子的衣服和高階營養品,招待所都有記錄。”

姜海城“感謝領導記得記掛我家人。我前妻曾收到過撫卹金,孩子們倒是沒收到其他的東西。”

徐永峰也是心裡震撼,姜海城犧牲的事情,他也知道啊,當時挺轟動的,結果,家屬沒照顧到位

這要為國為民的戰士們如何想

他更加重視眼前的事情了,覺得縣委書記的政途一眼到頭了。至於縣革委會主任,呵呵了。

過了一會兒,市委大院的廚師端了一盆子的大白饅頭,後面跟著的廚師端著一大盆的豬肉燉粉條。

那胖胖的廚師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時間太趕,就做了個簡單的。”

孩子們看到大白饅頭和豬頭燉粉條就開始咽口水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小一些的口水都滴到了衣服上。

但沒人敢動,也沒有人說話。

書記徐永峰道“都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吃完東西,我跟你們回去。”

大人們激動的哭了,不是因為這一頓飯,而是因為這件事情,有人管了,村裡的日子是不是要好起來了

孩子們也激動,平時他們都是聞肉味的,一群人趴在餘大毅家的後牆根聞肉香,哪裡吃過肉啊。還有那白饅頭,看著又白又軟。

他們依舊沒敢動。

徐永峰拿了幾個饅頭塞給幾個孩子手裡,給了孩子,又給大人∶“吃吧。”

他怕自己在這裡,這些人放不開,便走了出去,姜海城和費格也走了出去。

姜海城“下午的時候,有人跟我說,大餘村的社員吊死在了大隊長家門口,我很震撼,晚上就去了餘俊才家裡,我還沒進門,就被潑了一盆水,他們以為我是來威脅他們讓他們趕緊把老人下葬呢。”他聲音有些冷“搜刮社員,逼死社員,這還是人做的事情”

徐永峰“絕不放過,這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啊。”

費格“那餘小琴的事情”

姜海城“我相信部隊。”這事情,他不插手。部隊會給他一個答覆。

這代表的不是一個人,是所有危險的行業,軍人、醫生、消防員……他們不怕犧牲,但他們的家屬不該被敷衍薄待。

費格壓力山大,有些人真是會作死。

他長吁一口氣,也就是姜海城沒死,如果人真的死了呢

姜海城今年28歲,這個月立一等功升海軍上校軍銜,他是軍區最年輕的上校,前途不可限量。

一盆子的饅頭和一盆子的豬肉燉粉條都被吃光了,盆子裡一點湯都不剩了。孩子們的眼神亮晶晶的,肚子從未有過的滿足。

“謝謝叔叔伯伯。”一群孩子一起喊著。

已經三點了,天已經矇矇亮,一群人往回走,姜海城搖響拖拉機,徐永峰和費格也坐在拖拉機上,還有幾個領導,站在後車斗裡。

至於幾個婦女和孩子,則是坐在了小轎車和吉普車裡面。

他們哪坐過小轎車啊,坐進去以後,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拖拉機’轟隆隆’的響著,往村裡駛去,車斗裡的人吃飽了肚子,還有大領導來替他們討回公道,他們眼睛裡不再麻木,充滿了希望。

"以後,我想養幾隻母雞和鴨子。等母雞下蛋了,攢起來拿去縣裡賣,慢慢的攢著,把人家的東西還回去,把我大閨女接回來。”瘦削的年輕人說道。

另外幾個人也說道“麥子都在餘大毅家藏著呢,這麥子能還給咱們嗎”“我家狗蛋說,有滿倉的麥子呢。”

一個領導道“還,社員的東西還給社員。”

他在被窩裡舒舒服服的躺著呢,被喊了出來,如今也瞭解了情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

大家休息了一陣,睏意上來了,靠著拖拉機睡覺。等他們被喊醒時,天已經大亮,他們也到了大餘村的路口。

前面拐角就是餘俊才家了,路窄,車子進不去。

一群人都下了車,後面跟著的小車停了,婦人和孩子也下了車,不少人都暈的想吐,但拼命的忍著往下嚥,一肚子的好東西,哪捨得吐出來!

也就是開得慢,要不然得更暈。

緩了好一陣,終於緩過來了。

餘俊才“我帶幾位領導去公社,在前面。”

徐永峰∶“帶我們去你們家看看,給老人說一聲,他們的冤情,我替他們討回來,讓他們,放心走好。”

餘俊才眼角帶淚,伸手抹眼淚,“謝謝,謝謝。”

他在前面走著,路過一家門口時,那人焦急的說道“俊才,你快回家看看,他們要把你爹孃埋了,我們攔不住,被打了出來。"

餘俊才一聽這話,朝家裡跑去。

那中年男人看著這麼一大群人,裡面還有還幾個穿的好,跟大領導一樣,他們是誰餘俊才和這些人幹什麼去了

姜海城緊跟在後面,等到了餘家門口,就看到幾個人抬著棺材出來了,他們並沒有敬畏之心,抬得晃晃悠悠,有一個人說道∶“不是說餓得皮包骨頭了嗎怎麼還這麼死沉。放下來歇歇。”

這些人都是餘大毅的子侄,他們直接把棺材放在門口,‘砰’的一聲,並不結實的薄棺顫了顫跟要散架一樣。

“晦氣”那人說道。

旁邊圍了不少人,“明天埋,明天就埋了。”

幾個老頭想上去擋,被幾個人一把推開,老頭一個踉蹌,朝後仰倒,被跑過來的姜海城扶住了。

餘俊才怒氣衝衝,“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那人雙手插著兜“遭報應,呵呵,遭報應的是你們吧。你這是幹啥去了,一大早的不在家待著。"

紅霞也衝了過來,伸手就朝著那人臉上招呼∶“你也是有爹有娘生的,你們還是人嗎”

那年輕人沒想到紅霞敢動手,臉上捱了一巴掌,抬腳朝著紅霞踹去,“你膽子肥了!”

姜海城出腳更快,一腳踹在年輕人的肚子上,他一下子倒飛出去,翻滾著摔在了乾溝裡。

他躺在溝裡,嗷嗷直叫,另外幾個年輕人都看傻了眼,等反應過來後,大喊一聲∶“一起上!”

姜海城一腳一個,八個人骨碌碌的滾進了乾溝裡,砸在了最初的人身上。

其他人目瞪口呆,一腳一個!!!這麼厲害

“搭把手。”姜海城說道,又上來了幾個人一起抬起了棺材,重新放回了堂屋。

那幾個跌在地上的八個人嗷嗷著從溝裡爬起來,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他們去找薛副主任了,完了!完了!"幾個鄰居臉色大變,"你們趕緊快走,走得晚了,他們要把你關起來口口。”

姜海城“來吧,我不怕。”

餘俊才在棺材前磕頭,他們這兒有習慣,人死了,要在家裡停靈三天,三天以後才能入土為安。

徐永峰在棺材前上了一炷香,“你們安心,今天,我給你們討回公道。”

不過是幾分鐘,十幾個人拎著棍棒衝了進來,領頭的是個穿著綠軍裝戴著紅袖章的女人,她長相刻薄,留著""""□□頭"""",一雙眼睛犀利的看著院子裡的人。

“薛副主任,就是他,把我們踹進溝裡了。”剛剛捱揍的年輕人指著堂屋裡的姜海城說道。

薛鳳銳利的眼神瞪向姜海城,下一刻,她僵住了,“海,海城,鬼啊!”說完扔了棍子就要跑。

幾個年輕人拉著薛鳳“薛副主任,不是鬼,是人,你看他影子,他有影子。”

薛鳳顫巍巍的看著姜海城,果然有影子∶“你是人是鬼”

姜海城“兩年沒見,你變化真大。餘小琴呢替我向她問聲好。”

薛鳳哆嗦了一下,“小琴小琴!我們還要找你們要小琴呢!你們把小琴弄哪兒了賠我們家小琴。"

姜海城不置可否“今天,先解決大餘村的事情。”

薛鳳“我們大隊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都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許永峰∶“想怎麼不客氣”

薛鳳看著徐永峰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你又是哪根蔥,想要地位穩,不該管的事情少管。”

這個時候,外面又來了一群人。

領頭的就是縣革委會主任黃雄,他旁邊是縣委書記方軸。

薛鳳驚喜“黃主任,您怎麼來了來,去我家,我給您整一桌子小菜小酒。”

黃主任的臉色僵住,“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不能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徐書記,您來大餘村了這乾旱鬧得,老百姓都過不安穩了。"

薛鳳愣了一瞬,再看向徐永峰,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她曾經見過的,還握了手呢。

她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咬了咬牙看向姜海城,他竟然把□□請來了!

他不僅沒死,如今似乎地位還不低。不就是個窮當兵的嗎

不行,這事情得跟小琴和黃主任說。

徐永峰∶“現在啊,什麼責任罪責,都先不管,咱們先挨家挨戶的看看老百姓的情況。還有,這裡的人都別走。”

幾個從市委大院跟來的民兵守在了門口,不許任何人出去。

紅霞打開了灶屋們,一眼能看到頭,缸裡呀,有一小袋子的玉米麵和紅薯面,還有些乾巴巴的紅薯

另外一個盆子裡放了一盆的野菜,袋子裡裝了一袋子的幹野菜。

徐永峰捏了把幹野菜,紅霞趕緊道“這曬乾了留著冬天吃。”

一個村的人都圍了過來,聽說姜海城領著□□過來了,大家都激動起來,誰不知道姜海城的身份啊,姜家當初來找餘小琴要撫卹金時,事情鬧得很大。

如今,大餘村是不是要變天了

看完了徐俊才家後,徐永峰道“先從大隊長家開始吧。”

餘大毅嚇得差點尿褲子,他家怎麼能看啊,他朝著幾個子侄使眼色,讓他們趕緊想辦法跑回去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了。

幾個子侄自然也是門清,他們剛要動,就被人按住肩膀,動彈不得了。

餘大毅又朝著外面的社員使眼色,大隊裡分為兩個極端,跟餘大毅家關係近的,那也是能跟著吃香喝辣的,另外一個極端,是老村長家為首的一撥人,那日子苦的跟黃連一樣。

幾個人朝著餘大毅家跑去,要把東西先藏起來,剛走幾步,就被其他人家擋住了。

“徐書記說了,咱們都別動,都在這裡看著吧。”“是啊,看看徐書記。你們慌什麼啊,我們都不慌。”

"你們讓開,你們就不怕他們走了以後,薛副主任收拾你們嗎"吊梢眼的婦女恐嚇道。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都要餓死了,還怕什麼真要是解決不了,我就去吊死在你們家門口。"一個老太太呸了一口,“不就是死嗎”

吊梢眼女人面色變了變,不過她仍然想要衝出去。

“還看什麼,擋著啊。都想餓死啊。”老太太吼道。

一群人圍了上來,都到了這一步,還慫什麼啊。

餘大毅和薛鳳心裡發慌,餘大毅乾笑∶“我家有點遠,按照順序看吧。”

薛鳳也道“我家有點遠。”

餘俊才在前面領路,姜海城等人跟在後面,沒有人搭理他們。

餘大毅家重新蓋了房子,紅磚綠瓦高牆大院,跟一個村的都不一樣。門口的兩顆大楊樹都已經砍了一棵,剩下一個樹根,那就是老兩口吊死的樹。

姜海城冷嘲“還真闊氣。”

房屋從裡面反鎖著,也沒人開門,姜海城一腳踹開,門質量真好,一點沒事。

院子很大,種了一院子的菜,還有一個大大的雞圈,裡面咕咕的叫著,隨便看一眼,都不止二十隻。

雞窩裡下了一大窩的雞蛋,摞在一起,看著可真喜人。

徐永峰的怒火騰的一下子竄了上來,這還不止,旁邊的鴨圈裡還養了一群鴨子呢,下的鴨蛋也是一大窩。

薛鳳哆哆嗦嗦的道“這是村裡的母雞鴨子,不是規定不讓養嗎準備圈起來,找個時間一起殺了,這是資本主義的尾巴。’

灶屋門口站著一個拿著菜刀的老太太∶“你們要幹啥誰給你們的膽子闖進我們家,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她揮舞著“你們都滾。”

她人老成精,已經看出來不妥了,可灶屋裡的東西沒地方藏。

姜海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來看你了。”

那老太太嚇得一個踉蹌∶“鬼,鬼啊。”並朝著姜海城揮刀∶“我可不怕你。”

姜海城直接捏住了刀柄,將刀子搶了過來,看向餘大毅的方向,他靠裡站著,後面並沒有人。

他眸子幽深冷寂,如同餓狼盯著獵物,抬手將刀子朝他扔去。

餘大毅當場嚇得尿失禁,無法控制,嘩啦嘩啦的尿了一褲子,這一刻,他彷彿被死神盯住了,姜海城想要用菜刀劈死他。

他嗷嗷的喊著救命,想要躲,可雙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那死亡的目光凝視著他,也盯上了他。

下一刻,刀子擦著餘大毅的臉插在他後面的樹幹上。

姜海城“出息。”

老太太也嗷的一聲“兒啊。”並衝了過去,“兒啊,你有沒有傷著”

有村民提醒∶“趕緊換褲子吧,一把年紀了還尿褲子呢。”

餘大毅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勁,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沒勁,她老孃都沒能將他拉起來。老太太也臊的臉紅。

姜海城推開灶屋門,薛鳳衝了上來,“你們不能進去,你們這是強闖民宅。”

幾個婦女上來將她拉開,這會兒還怕什麼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窩囊了兩年了,拿到還要窩囊著餓死啊。

門一開啟,露出來灶屋裡的東西。

徐永峰掀開鐵鍋,鍋裡是香噴噴的大米稀飯,上面蒸著十來個大饅頭,另外一個鍋裡放了兩碗炒好的菜,一大碗的小蔥炒雞蛋,一大碗的蒸臘肉。

徐永峰看的眼淚當場就流下來了,這是一個大隊長家能吃得起的嗎這滿屋子的東西,都是從社員們身上刮下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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