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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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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百曉堂

十年後……

在百曉堂內,一位白衣少年正襟危坐,只見他劍眉星目,一身白衣,長髮垂髫,英俊不凡,初次相見就給人一種仙資卓越的既視感。

“結果如何?”白衣少年問對面正襟危坐的一位老者道。

老者正是知曉天下事的百曉堂堂主百曉生,江湖有其傳言,‘五千年,知前後。百年事,曉因果。’

此刻,只見他一身灰衣,面帶面罩,眺望著眼前這位英俊的青絲少年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抿了抿,道:“不知道。”

“傳聞百曉堂知曉天下事,沒想到也有不知之事?”白衣少年神態自若,悠悠說道。

“百曉堂資訊使者遍佈四國、天下、江湖各處,每一個使者都有每一個使者負責的情報網,當年負責蒐集此事的資訊使者遲遲沒有歸位,而十年之前魔教東征殘存下來的人都隱士而居,對此事閉口不談,所以此事只有在江湖中的隻言片語的傳說,卻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果,百曉堂也不列外。”

說完,百曉生轉身從身後使者手中拿過一張紙條遞給了白衣少年:“百曉堂做事很公平,你問的問題我不知道,但並不代表沒有人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這個地方。”

白衣少年開啟紙條一看,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北林寺’三個大字。

“百曉堂的規矩我知道。這裡有你想要的答案。”白衣少年也遞給了百曉生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葉凡’。

就在三天前,同樣穿著一身白衣的偏偏少年郎踏浪而行在茫茫大海之上,只見他身形詭異,速度極快,幾個飛躍便已藉助海水激起的浪花登上了彼岸,其身法輕功猶如謫仙。

此刻,他仰望海的盡頭,喃喃道:“師傅,我又重新登上了這片故土,真相是該水落石出了。”

說完,只見他足尖輕點,早已一步躍出千里之遙,只留下一道虛幻的殘影,能於此輕功比肩者,當世唯有武當派的天雲梯,飛仙派的雲中鶴,然此功法名叫—踏雲。

少年殘影殘留,身形早已站立在了慕涼城的城牆之上,卻見他無懼衣袍飄飛,無懼黃沙漫天,任那涼風習習而過,那雙犀利的眼神依舊堅定的看著前方的一塊牌匾,牌匾上殘留著五道深深的劍痕,劍痕經過無數個晝夜,依舊留有五中不同的劍氣,被擱淺在這一片黃色沙漠之中。

“慕涼城!”白衣少年在城頭站立了許久,終於擠出‘慕涼城’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卻被他說的冰涼徹骨。

“一切從這裡開始,便在這裡結束。這江湖太平靜了,是該去見見你的那些老朋友了。”白衣少年郎語音還在慕涼城瀰漫,人影卻早已消失在了萬里黃沙之中。

這個白衣少年正是此刻坐在百曉生對面的白衣葉凡。看著葉凡離開,百曉生凝視著他的背影,道:“頗有那個人當年的風範。”

“堂主,這情報該怎麼處理?”

百曉生看了看寫著葉凡二字的紙條頓了頓,道:“就與那個人的資訊收藏在一起吧!”

“是。”百曉堂的使者語音未了早已極力向外躍去,幾個飛躍不見了蹤影。

北林寺…

佛宗聖地,萬民敬仰朝拜之地,映入眼簾的是一派大宗之勢,天文帝通道拜佛,所以北離道教興盛,佛教繁榮。

而此刻北林寺有佛號黃庭泛湧,但那寺門卻緊閉,靜悄悄杳無人跡。葉凡上前敲了敲門。

少頃間,只聽得呀的一聲,寺門初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僧者,但見他,寬袍兩袖風,心與相俱空。長年不染塵,心如鏡中明。

“清心咒五重境。”見僧者,葉凡脫口而出。

那僧者出得門來,瞧了瞧葉凡,合十的雙手開啟,叫道:“施主,請?”

葉凡上前躬身道:“我是來訪問無相大師的。”

僧者不答,只是吟誦道:“不知凡塵物,何以渡眾生?你跟我進來便是。”

走進寺院,眼前出現了一個極空闊的廣場,地面全是用漢白玉鋪砌,亮光閃閃,一眼看去,使人生出飄渺心境。在其廣場中央,每隔數十丈有一個銅製巨鼎,分成卐字排布,共有九鼎,規格嚴謹,鼎中香火繚繞,不時有青煙飄起,其味清而不散。

“往這邊走。”在僧者的帶領下,葉凡穿過廣場的盡頭,走進了一片雲霧之中,在雲霧朦朧的雲氣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他們加快了步伐,漸漸的,有清風佛水的清幽傳來,間中還有拜唸佛號湧黃庭的陣陣鐘鳴,不知從何處而來。

就這樣葉凡在僧者的帶領下漸漸走出了雲霧,逐漸拉開隱秘的面紗,露出清晰的面容。

雲霧散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石橋,石橋無座無墩,橫空而立,彎曲申向深處,看不見盡頭,如蛟龍潛伏,氣勢獨立,唯有絲絲清風拂水的幽鳴。

陽光普照,整座橋散發七彩顏色,如天際彩虹,落入人間,絢麗繽紛,美煥絕倫。

僧者笑了笑,道:“隨我來吧。”說著,當先走上了石橋。

踏上石橋,葉凡這才發覺,橋的下面是微微流動的湖水,清澈無比,但中間部分卻好像金光泛泛。陽光透過雲彩照在橋上,又被水流折射,遂成絢麗彩虹。

不多時,二人走過石橋,眼前霍然一亮,只見長空如洗,藍的便如透明一般,四面天空,廣無邊際;更有一潭碧綠湖水茫茫飄搖,輕輕佛動,一眼望去,心胸頓時為之一寬。

而在正前方,有一湖,湖的正中有一蓮花做樣的金亭矗立於湖水而中,金亭四周白沙連卷隨風飄搖,湖中蓮花含苞待放,光彩依然。

青山含翠,亭塔琉璃,這金亭四周雲氣環繞,時有瑞鶴幾隻,長鳴飛過,空中盤旋不去,如佛家靈境,令人心生敬仰。

而此時,葉凡雙眼變色,紫色的瞳孔正在觀察著那湖中屹立的金亭,湖中的金亭裡也頓時隱隱傳出佛家歌訣,一派大宗氣勢。

從他的位置看去,在那金光泛泛的金亭中好像有一白裟和尚打坐的身影時隱時現。

就在佛號泛湧的瞬間,忽聽從對面金亭深處一聲咆哮,聲若驚雷,“望氣尋龍。”正是先前拜唸佛號湧黃庭的聲音。

放眼看去,只見湖中心突然起了一個卐字的光柱朝著葉凡而來,來勢洶湧,席捲佛威。

葉凡卻也絲毫不畏懼,直接手指一起,以指代劍,一劍破掉了那佛威。

“好……好……這望氣尋龍有三重,望氣,尋龍,觀心,不知你練到了那一重?”

就在這時,那金亭四周所有的蓮花都開始蠢蠢欲動,亭子四周的白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無風自飄,葉凡這才看清,原來在那亭子正中有一位看起來十八歲模樣,身姿挺拔,氣宇不凡的白裟和尚雙手合十的打坐。

果然是,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如來。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不死僧。

可,唯獨他那額眉正中一點烈花般的殷紅看起來十分的耀眼。

突然,在這黃庭相湧的瞬間,那亭中神秘的面紗開始迎面而來,踏著佛光,緩緩從九天之外漫步悠然而來。

花海飄香,佛音浩蕩,山水靜空,黃庭萬湧。清風掀起層層粉浪,落英繽紛,飄花如雨。

就這樣那白裟和尚,一字一語,一步一蓮的從天的那一端緩緩向他走來,身後花開如海,風過如浪,衣袂翩然,掩盡日月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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