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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我的我的,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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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五章 回想.18

  按照預定,第二天我和左佐白來到了左重砂所在的醫院。

  據說左重砂只有在中午的時候是比較清醒的狀態,平時基本上都處於痛苦的戒斷反應中。

  因此我和左佐白就選在中午的時候來到了左重砂的病房。

  面色蒼白,滿頭白髮,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整個軀幹也枯瘦如柴。之前有在法庭上見過他,但是現在能更加直觀的見識到他的憔悴。

  但是,從他清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時他是清醒狀態。是這兩年內從沒見過的清醒狀態。

  “二哥我來了。”

  “呃…咕嚕……”見到左佐白,左重砂的嘴裡發出一聽就知道發聲很困難的聲音。

  記得左重砂受了相較於林沽更嚴重得多的傷吧,全身各處都有損害,此刻影響到他的是氣管呢還是肺部呢,恐怕都有吧。

  順便一提林沽除了金錢,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沒關係你不用說話,這應該最近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今天去拜託管理這方面的人的時候,得知左重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後將會如預定一般安排他進入監獄。

  雖然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不過這方面肯定有他們自己的判斷,既然他們覺得差不多了那應該確實是這樣。

  而左重砂將會被關在遙遠的外省的某處監獄裡,對於經濟困難的左佐白來說,短時間內是無法去看他了。

  “你在裡面要好好改造……希望你出獄的時候,你可以變回以前的那個二哥。”

  是那個沒有吸毒成癮的左重砂麼?雖然聽說基本上是不存在戒毒成功的人,面對毒品從一開始就要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說不定左重砂能做到。

  十年的隔離生活,是會滋養出巨大的名為慾望的野獸呢,還是會將那野獸磨滅呢?

  總之,那是很久以後的事。

  左重砂艱難的朝著左佐白伸手,但是想想就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並且左佐白和我站在了離病床很遠的地方。

  “啊……”艱難的發著聲音,無法觸碰到左佐白的手有些微微彎曲,那個動作我知道,是輕輕撫摸頭頂的動作。而他的正透過指縫看著左佐白,眼中流露出了懷念。

  “哥……”

  是嗚咽的聲音,左佐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伸出手來。

  但是很顯然是不允許這樣的動作的,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旁邊一直嚴密監視的人員就已經將左佐白攔住然後拉出了病房。

  一時間病房裡就只剩下我還有左重砂,還有另一位警察和全方位的攝像頭。

  啊,才發現這位警察就是這一個月裡經常審問我的那個警官,這麼說把左佐白帶出去的應該是那個年輕的女警察吧。這兩個人經常一起行動的樣子。

  左重砂死死的盯著我,眼中流露著敵意。

  “啊,沒什麼好說的,總之,我會照顧好你妹妹的。”糟糕,想著不能就這樣冷場說點什麼,結果好像說了點類似於挑釁的話啊。

  說笑的,其實是故意的,看他對我的敵意,說不定我被警察那樣針對就有他的一份功勞,因此小小的報復一下。

  “啊,啊……”果然,聽到我的話之後左重砂眼中滿是憤怒,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似的眼中失去了力氣,接著是妥協的眼神。

  我知道他想傳達給我的意思。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所以我的妹妹就拜託了。

  他這樣說。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會因為沒有必要而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如說我根本不會和他產生像現在這樣的交流。

  “好的。”

  但是現在有所不同。

  “時間到了。”

  警察叔叔格外冰冷的聲音,是因為進行了他沒辦法參與的交流嗎?

  “好的”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左重砂的病房。

  門外的是已經重新調整好心情的左佐白,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想要再次回到病房,不過被告知時間到了因此被阻止了。

  “如果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大聲喊出來哦。”

  我有些壞心眼的向她提議道。不過立馬感受到了周圍傳來的刺人的目光。

  “不用了。”左佐白搖搖頭“已經和他好好道別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想要回到病房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左重砂嗎也就是為了我嗎,這麼想來還真讓人有些高興。當然我知道,這只是我自我意識比較過剩,因為就算已經告別了想要再看一眼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要是心情能因此變好的話多這麼想想也不是壞事。

  “已經沒關係了嗎?”

  “沒關係了”左佐白目光堅定的點點頭“二哥的話,等他出來的時候他一定會脫胎換骨改過自新的。”

  “噗呲……”是那個調查我的警官的嘲笑聲。

  就是你這種輕浮的態度才會調查不出什麼東西哦。

  這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左佐白先一步拉走了。

  “無為你雖然平時表現得很弱勢,但是實際上非常的強勢,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呢。”

  “欸?有嗎?”我是那種和我完全沾不上邊的人嗎?

  嘛,很多時候我確實會惹別人生氣啊,不過啊,那都是事出有因吧……不,這不是什麼需要狡辯的事。

  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我們到了醫院的外面。

  林沽所在的私立醫院離這裡還有挺遠的距離,而我們則是按照預定的將要在這裡分開行動。

  分開啊,一說到這個之前的左佐白的反應可不小,不過現在看起來她對這個提案並沒有那麼抗拒。

  “因為昨天被好好拜託了,所以沒關係。”

  “是嗎。”

  其實和她一起去林沽那裡也沒什麼,但是很可惜的是我這邊只能去一個人。

  要是和她一起過去的話會引發問題。

  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因此分開比較好。

  原本預定就算她不同意,也要強行讓她一個人回去,但是現在的話我先返回就好,而她能接受分開行動自然是少了不少麻煩。

  是的,在這件事上說了這麼多,自然是因為這是比較重要的事。

  於是我和左佐白走上了不同的路。

  如果順利的話,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就會看到左佐白在家裡等著我。

  真是讓人憧憬的光景。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緒回憶著約莫一個月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心想著,這一刻來了啊,的時候,會想到現如今我正踏上這條原本不應該是我踏上的路嗎?

  嘛,基本上這種情況也是預想過的,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也預想過。

  說不定,我是期待這樣發展的。

  畢竟,偶爾也想就這樣踏出一步。

  今天過後,那邊會是什麼反應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原本停下來一切將會流轉,一直以來的迴圈將會打破。

  我會因此而後悔嗎?

  偶爾後悔一下好像也挺有趣的,畢竟我不曾後悔過,對我來說這是種新奇的體驗。

  啊,我好像一直在自話自說著一些讓人云裡霧裡的東西啊。

  是這樣嗎,這些話不適合出現在現在,但是未來也沒有出現著這些話的時機。

  因此就讓我在最合適的時機多說一下吧。

  反正你以後再回來看就懂了。

  啊。

  我開始想象。

  如果可能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一定發生過同時也會發生這樣一段對話。

  那一天來了呢,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準備好了哦。

  ————

  那一天要來了呢,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不好意思呢,這一次可能會有點變化,不過也說不定吶。

  ……

  然而實際上這樣的對話不可能發生,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來到了預定的地點。

  恍惚了一下,周圍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

  前方沒人,後方沒人,周圍都沒人,是那個本來熟悉的熱鬧的街道,突然間彷彿突然步入了無人的秘境一般,但是我知道,我立馬就會再一次的碰到那個有如釋放著魔法的“magician”。

  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鏡而已,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

  身穿黑色禮服,戴著黑色高帽,帶著白色面具,手拿柺杖,看起來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成年人。

  我無視了他。

  “你並非所謂的‘魔法師’,我想,你其實應該叫做‘魔術師’”

  看樣子那時候對方只會說英文而已,因此翻譯將“magician”翻譯為了“魔法師”,實際上,對方不過是魔術師罷了。

  “而你之所以能突然出現快速離去,是因為”說著,我指著前方的那具高大的身影“這是個提線木偶,材料非常輕,所以可以隨意被你支配。”

  雖然做工很精細,但是仔細想想就知道,那樣速度的快速移動人的身體是撐不住的,那麼只能相信眼前的不是人。把他當作人偶來看的話,全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這一副打扮,想必就是用來遮擋非人的部分的吧。

  畢竟天氣炎熱嘛。

  “還有,既然在現場的話,是不是應該出場呢?我想對一個魔術師來說,表演了精妙絕倫的魔術之後,觀眾的掌聲也很重要吧。”

  哪怕再厲害的魔術師,不在現場的話再怎麼樣都無法變魔術。

  並得到沒有任何回應。

  ……眼前的人影有動了下手臂,只是我並沒有關注它。

  “周圍的人之所以消失,只是因為你湊巧選了一個沒人的時機登場而已。而左佐白,她在我的視覺盲區所以我沒看見。我的傷口之所以不疼了,是因為你應用了某種麻藥,因為沒有痊癒。語言的把戲,是因為你用了某種放音器,是中文,但是是英語的腔調,所以給我了錯覺以為是被實時翻譯出來的。而那時候你最後的消失,因為是個假人,只要拉線收回就好,你剛才應該是從假人裡出來的吧,這樣的話這一次如果你沒有被我揭秘的話,應該是表演不了那時候最後的消失了。”

  姑且上我無視了被對方無視的這件事,一口氣的將上次見面時,由對方引發那如同魔法一般的現象的真相一一說了出來。

  “登場!”

  “噗”的一聲,一陣煙霧升起,煙霧散開之後人偶已經消失不見了,原本它站立的地方站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眼睛鼻子被大大的帽子遮住只能看到嘴角輕笑,身穿深藍色長袍,雙手舉高比著吸引人注意的造型。

  魔術師過後又是魔法師嗎?我是說打扮。

  這樣確實能很好的誤導觀眾,不過沒用的哦,我可不是來看你表演魔術的,我是來做魔術師最討厭的行為,也就是當場揭秘,砸場子的。

  “總的來說,你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魔法師,而是一個騙術高明的‘魔術師’而已。”

  之所以自稱“magician”,是因為這一個單詞既能翻譯為魔術師,也能翻譯為魔法師,但是魔術師和魔法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職業,誰更加厲害不好說,但是既然只是魔術師,那麼我就不必擔心我的生命安全,因為魔術師帶給觀眾的是驚訝與歡樂,而不是恐懼與死亡。

  我將目光聚焦到她的臉上,不過帽簷實在過大實際上我盯著的是她眼睛應該所在的位置。

  她會不會看不到我呢?應該不會吧,如果是魔法師當然不必說,如果是魔術師想必也有對應的手段。

  當然,這個問題根本無關緊要,還記得她曾說過我們是敵人,而我在這種本應該緊張的場景下還會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這樣態度散漫。

  不過沒有關係,說不定她確實有很厲害的招式,不過這只是魔術師的敵意而已,魔術師的殺人手段想必十分華麗與神秘,但是隻要當場揭穿估計就會失效。

  再者說,也不過是貨真價實的“人”而已。

  是人類的話,那就沒關係。

  “啊哦,是這樣嗎?居然讓你發現了呢。”

  “是的,雖然當時完全被嚇住了,但是後面冷靜下來之後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有句話說魔術師是不會表演兩次魔術的,想來就是因為這個道理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就沒辦法啦,因為這樣的話憑魔術師根本就完全無法勝過你了嘛”說著,女孩嘴角一撇,擺擺手,看起來很無奈的樣子。

  “既然這樣的話,我的職責就完成啦,恭喜你,繪無為,這一次你活下來咯。”

  是要放過我嗎?這確實是應該恭喜的事,那我也應該由衷的表示感激。

  “謝謝。”

  “嘻嘻,你果然如同傳聞中那麼有趣呢。”

  “我倒是無法理解啊。”

  居然說我有趣,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沒眼光。話說我也會被人討論啊,而且還是被這些危險人物,這還真是讓人有些不安。

  “那麼我走咯,以後有機會的話就再見啦。”

  “好。”

  我朝她揮揮手。

  “對了,魔術師已經被你打敗了,那我現在就不再是魔術師了。”說著,她翻了一下手,然後我看到了,一把掃帚出現在手裡,然後她往前一丟,掃帚漂浮在她的身前,她坐了上去。

  掃帚帶著她漸漸升高,因為視角的原因我能看到她的眼睛以下的部分,隨即她微微扶著帽簷,能看到她的整張臉了。

  淡色明亮的眼眸,還有十歲左右小學生的幼稚臉頰。

  和她對視著,她臉上帶著玩味的笑。

  不過因為那小學生一樣的臉並不適合這種成熟的微笑,只是讓人覺得這是可愛的小妹妹在模仿大人。

  “那我現在就是魔法師了,是‘魔女’哦。”

  眨眨眼睛,她如同字面意思一樣,騎著掃帚飛走了。

  怎麼看都不像是魔術師能辦到的吧。

  我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她好像是自稱六號,總之就這麼看著她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空中的遠方。

  她真的是魔法師麼?

  如果以魔法師的身份來與我敵對的話……

  好麻煩,算了,怎樣都好,既然她已經放棄以我為目標了,那我便不需要再去在意她是什麼。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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