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煦逃命似的到了外面，捂著胸口道：“嚇死我了！”
可不是？
連路隨也被嚇到了，還以為顧嘉翰要一直到底，沒想到這就進去了？
那還真是隻為陸叔默哀了三秒鐘……
這回陸叔應該高興了吧？
今晚不算白來一趟。
蔣煦忙問：“我現在能走了吧？”
他往前一步就被路隨伸手攔住了，他搖頭道：“還不行。”說著，他給許蔚打了通電話，然後朝楊定說，“把人帶下面去。”
黑衣男人被楊定拖著下樓，連手環都掉了。
路隨撿起來終於在染血的手環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劉慶兆。
“哥，哥，還要我做什麼？”蔣煦進跟在路隨身邊，“您說什麼我馬上去做行不行，哥？”
路隨嗤笑道：“叫誰哥？你看著比我大吧？”
蔣煦忙道：“這不是尊敬你嗎？我管比我厲害的都叫哥。”
“……”路隨道，“那你叫吧。”
……
一小時後，許蔚和金朝來了，二人迅速接管俱樂部的一切。
劉慶兆被金朝帶進了一個包間。
酒保和蔣煦則跟著許蔚進了另一個包間。
楊定終於得空問路隨：“您要先回去嗎？”
路隨皺眉朝樓上看了眼，想了想說：“先不走，顧嘉翰第一次也不知道有沒有經驗。”
楊定詫異問：“您有？”
“沒有。”
“那您在這兒有什麼用？”
“……你屁話怎麼那麼多？”
言蹊那邊全是親人，不用路隨擔心，再說今晚不回去，後面是連著兩天週末，言蹊的房子都在那兒，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但陸叔這邊的事鬧得有點兒大，路隨的確不放心。
半小時後，許蔚帶著人出來，跟路隨知會說是搞定了，他們不敢出去亂說。說完，許蔚拎了兩套乾淨的衣服上樓。
蔣煦還禮貌地打招呼說：“哥，那我先走了，再見哥。”
“你等會兒。”路隨叫住他。
蔣煦的臉色頓時變了變，話也變得磕磕絆絆：“哥，還、還有啥事兒啊？”
路隨衝他招招手，蔣煦硬著頭皮過去，路隨乾脆勾搭著他的肩膀說：“常來？”
“是啊，常來的。”蔣煦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說，“呵呵，以後……以後不來了！”
路隨輕笑：“幹嘛不來，來啊。這不是換了新老闆嗎？就剛才那位，還記得嗎？多和他交流交流經驗，順便傳授傳授技巧。”
“……啊？！”蔣煦想起被顧嘉翰拎住衣領喝他滾出來的口氣，以及被打得半死半天都爬不起來的劉慶兆，蔣煦縮了縮脖子，誰、誰敢啊。
路隨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記得常來。”
蔣煦走時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許蔚將衣服掛在了門把手上就下來了，走到路隨面前說：“陸先生在附近有套房，您先去那休息，有什麼事我馬上通知您。”
路隨想了想說：“也成。走吧，楊定。”
楊定跟上去。
路隨又道：“嘖嘖，想成一樁好事還得有推手吧？陸叔還問我辦事靠不靠譜，我就算再不靠譜也把他心上人送上他的床了。”
楊定起初還在點頭，聽到這，他“啊”了一聲，脫口道：“陸先生的心上人是顧總？！”
他還以為顧總就是單純進去幫陸先生的，畢竟今天在場也沒有女人。
路隨愣了下，說：“哦，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經過我不懈的努力，我陸叔抱得美人歸了。哎，可惜啊，我只能單打獨鬥。”
楊定跟在路隨身後還在回味陸徵喜歡顧嘉翰的事。
……
陸徵這一覺睡得很沉。
醒來他似乎才逐漸想起昨晚發生的這一切，他猛地坐起來，床單皺成一團，衣物被丟了一地，情.欲的味道充斥在全部的空氣中。
幾縷陽光從未完全拉攏的窗簾縫隙鑽入，在床上拉出一條筆直的光帶。
陸徵扭頭便看見了睡在身側的顧嘉翰，他還睡得很熟，白襯衫崩掉了兩顆釦子，微敞貼在身上，他身前有不少紅印。
“嘉翰……”
陸徵伸手想替他整理落在額前的碎髮，指尖尚未觸及就收了回來。
他屏氣凝神盯著顧嘉翰看了片刻，隨即翻身下床。
許秘書早留了資訊說衣服在外面，陸徵花最快的速度穿完出去。
房門被輕輕帶上的瞬間，顧嘉翰驀地睜開了眼睛。
他早醒了，或者說，根本就是一晚沒睡著。
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他更清楚地記得——
“嘉翰……住手！”陸徵扣著他的手腕，用盡最大的力氣命令他，“出去，嘉翰！”
“不，我不走，讓我幫您。”
黑暗中，陸徵的聲音帶著絲絲哀求：“嘉翰，你、你聽話。”
“我不走。”
他不想看到別的男人來幫陸先生，絕對不可以！
顧嘉翰單膝跪在床沿，伸手解開了陸徵的皮帶……
他不要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忤逆陸先生的話。
陸先生昨晚很生氣。
所以剛才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連碰他一下都不願了……
顧嘉翰面如死灰爬了起來，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畫面。
陸先生大約覺得他很噁心吧。
他完了。
完蛋了。
如果……如果陸先生要他辭職，要他滾蛋，他該怎麼辦？
顧嘉翰找到了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最後停在了路隨的名字上。
……
路隨一晚上警醒得很，所以手機震了震他就立馬醒了。
早上5點一刻，這麼早？
發現是顧嘉翰的資訊後，他愣了三秒才打開。
「怎麼辦路少爺，我把事情辦砸了」
“臥槽！”路隨差點一頭從床上栽下來，這顧嘉翰到底行不行啊？
昨晚都那樣了，還能給辦砸？？
他一路衝出去敲楊定的門：“楊定，楊定，快起床！”
……
陸徵下樓時，整個俱樂部連同保安們全都被清空了。
劉慶兆還被關在包間裡。
陸徵推開門，裡面的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陸徵想起顧嘉翰右手拳峰上的傷就知道劉慶兆被揍得有多慘。
劉慶兆右眼一圈烏青，眼睛直接給腫成了一條縫，他求饒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這……我這不也還什麼都沒幹嗎？昨晚那人下手也太狠了，但是我……我可以保證不告他行不行？昨晚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許蔚走到陸徵身後，把一份資料遞給他，小聲說：“這是這個人的資料。哦，少爺說顧總昨晚差點想殺了他，我們也拿捏不了該怎麼辦，就等顧總下來決斷呢。”
“不必等嘉翰下來。”陸徵上前在沙發上坐下，昨晚那杯酒雖然是他喝的，但他本來想下料的物件是顧嘉翰。
陸徵的目光沉冷，這個人……想對他的人下手，簡直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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