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瞬間噤聲，電話卻沒有結束通話。
金朝震驚道：“陸先生您……我們都會幫您的！顧總好不容易回了海市，只要您不願意，他絕對沒辦法離開海市一步的。”
陸徵自嘲笑了笑：“是我傷了他，他對我很失望。”
這個世上恐怕不是所有的破鏡都能重圓，是他想得太美好了，以為只要他不放手就行了。
可是嘉翰是真的不要他了啊。
“陸先生！”金朝見轉身打算上車的人一個踉蹌，他忙衝過去扶住他，“您怎麼樣？”
陸徵閉了眼睛：“我很累，送我回去。”
……
接下來兩天，顧嘉翰幾乎都在俱樂部裡。
言蹊被家裡長輩強制休假一週，正好有時間陪顧嘉翰料理俱樂部的事，她原本想把家裡集團的法務部的人拉開幫忙，顧嘉翰拒絕了。
他失笑：“我好歹也當了多年的執行總裁，這點事還是可以處理的。”
宋也和寧昭一個只會作戰，一個只會做研究，乾脆什麼忙也幫不上。
顧嘉翰一面整理著出價表，一面問：“你師兄不是還沒走嗎？你不去陪他，在這裡好嗎？”
言蹊笑道：“他正好得了兩天假，就把女朋友給叫過來旅遊了，比起去當他們的電燈泡，我覺得我還是在這裡陪你好一些吧？況且，我給他們安排了車和司機，全程定好了酒店呢。”
顧嘉翰笑了笑。
言蹊卻笑不出來了，她還以為陸徵也許能留下顧嘉翰的，看來還是不行。
這兩天最有誠心要買的一共有五個買家，其中有個買家出價特別高，幾乎是其餘買家出價的三倍。
言蹊蹙眉問：“價格給的這麼好，嘉翰哥你為什麼還要考慮？”
“唔……”顧嘉翰往後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在桌面上道，“我會最先踢掉這個人。”
言蹊詫異道：“為什麼？”
顧嘉翰垂目一笑：“這是陸先生。”
“不是吧？”言蹊不可置通道，“這人的資料不是都查過了嗎？和陸先生沒什麼關係的啊。你找誰查的？”
顧嘉翰道：“沒誰，他出價太高了，本身就很奇怪。”他指了指出價第二高的說，“就他吧。”
言蹊一時間語塞，當初她說賣給他，他拒絕了，他也不想賣給陸徵。
從前還覺得顧嘉翰只聽陸徵的話，像個沒什麼主見的人形玩偶，言蹊是此刻才知道他不是沒主見，只是從前，陸徵就是他所有的主見罷了。
下午顧嘉翰就聯絡了買家過來詳談，雙方談得很順利，直接簽了意向合同，付了定金，就等著明天辦理手續。
傍晚言蹊就接到了路隨的電話：“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一起吃午飯。”
“好啊。”言蹊的心情瞬間就好了，“我去機場接你，你一會把航班號發我手機上。”
“嗯。”路隨笑了笑，“其實都不用發給你，坐的你家的航班，你的許可權能直接查到我所有的資訊吧？”
言蹊眯了眯眼睛：“是嗎？看來路科長這是連隱私都不要了啊。”
路隨輕快道：“在言機長面前還要什麼隱私？嗯……有什麼帝都的小吃想吃的嗎？”
言蹊老實說：“想不出來。”
“那行，我看著給你買點兒。”路隨頓了下，突然轉口問，“顧嘉翰還在海市嗎？”
言蹊看了眼正和宋也、寧昭聊天的顧嘉翰點頭：“在的，你難道沒聯絡過陸先生嗎？”
路隨道：“聯絡了，陸叔好像和他沒有往來。而且……陸叔這兩天病了。”
言蹊擰眉：“你是要我把這訊息告訴嘉翰哥嗎？”
路隨嘆息道：“你別這麼敏感，我沒有這個意思。言蹊，我不希望再讓你夾在路家和顧嘉翰中間，四年前是我沒能處理平衡好這些關係，以後都有我，你不必擔心。而且你若不願意，我絕不會讓你去摻和他跟陸叔的事。我只是想說，他明天若還沒走的話，我想和他見一面，我和他談陸叔的事。”
言蹊為自己剛剛對路隨的防備感到有些抱歉，便說：“我替你們安排。”
“嗯。”
言蹊問道：“你家裡沒事吧？長輩們生氣了嗎？”
路隨嗤的笑：“怎麼可能不生氣，難道你家裡沒生氣嗎？”
言蹊想了想說：“嗯，生氣了，不過還是擔心大於生氣，所以我一回家又成了他們的大寶貝。”
“這麼好啊。”路隨羨慕道，“果然還是女孩子在家裡比較吃香。”
言蹊緊張問：“怎麼了？你家人打你了？”
路隨笑：“那倒不至於，有些事沒能達成共識而已，不過也急不來。”
什麼事沒能達成共識，他沒有細說，言蹊識趣地沒有問。
但她大約猜到了，多半兒和她有關。
……
第二天言蹊去機場接路隨，順便把結束假期要回帝都的袁行遠和他女友一起送去機場，三人道別後，言蹊怕同事們看到，乾脆就直接去了到達處直接等路隨。
航班準時準點抵達，但直到所有人都出來也沒有看到路隨。
言蹊用許可權登入系統查了查，發現路隨根本沒有登機！
怎麼回事？
言蹊想給路隨打電話時，手機連續收到了好幾條資訊，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言蹊開啟見是一連五張照片。
她一眼認出了照片裡的路隨，還有一個女孩溫柔又乖巧地陪在他身邊，捧著茶杯同他軟語的樣子，俯身托腮望著他笑的樣子，斑駁陽光照在兩人的側臉，看起來是那樣美好。
不誇張地說，每一張照片都美得像是海報一樣。
言蹊認得照片中的女孩，是江雪見的表妹楚雲箏，那個四年前在帝都醫院追著叫路隨哥哥的女孩。
最後一條資訊是文字：「別等了，小隨不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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