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您是在等誰嗎？”鄭斌斌快步走了過來。
言蹊收起手機：“沒有，剛才和俞橙打了個電話。”
鄭斌斌忙問：“我也剛給她發了資訊，想問問她病怎麼樣了呢。你說也真是的，在帝都待一晚上還感冒了，真是不值當。”
言蹊笑了笑，值不值當，誰知道呢。
“對了，晚上我和乘務長她們一起聚一聚，機長要一起嗎？”
“不了，我得去看個朋友。”
從機場出來，言蹊徑直去了梅園新村。
顧嘉翰家裡的房門開著，言蹊剛走到門口就見王媽在客廳整理東西，一眼望去，全是一堆堆的補品。
顧嘉翰家裡本來就地方小，這麼一堆東西，簡直都快沒地兒落腳了。
言蹊進去打了招呼：“王媽這是……”
王媽插著腰喘了口氣說：“可不都是來看望顧總的人送的嗎？早上先生走時讓我整理整理，直接搬我下面租的房子裡去，說放這兒太佔地方了。”她看言蹊往裡面看了眼，小聲說，“睡著呢。”
“那我幫你一起吧。”言蹊說著就要動手。
王媽忙攔著：“哎呦呦，哪能讓客人動手呢。”
“沒事兒，反正嘉翰哥睡著，我也沒什麼事，一起搬，也快點。”
王媽終於不再推脫，一個勁地誇言蹊。
王媽住四樓，一來好幾趟，言蹊也得大口喘氣了，反觀王媽倒是比言蹊還精神。
王媽笑著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缺少鍛鍊，力氣還沒我這個老太婆大呢！先生今天還說，得找時間帶顧總稍微鍛鍊鍛鍊，這總在家裡人都瘦了。”
兩人正走到六樓門口，裡面傳來顧嘉翰的聲音：“王媽又說我什麼？”
言蹊立馬探身進去：“嘉翰哥，醒啦？”
“蹊蹊？”顧嘉翰剛倒了杯水，看見來人很是意外，“你怎麼今天有空過來？”
言蹊俏皮一笑：“專程替宋先生來問你安好。”
顧嘉翰愣了下：“宋也？他不是應該在j國嗎？你怎麼會和他聯絡上的？”
言蹊跟他去沙發上坐下，說：“我表哥去研究什麼升級病毒，然後遇到了宋先生他們，所以他們現在應該不在j國了。”
顧嘉翰蹙眉：“阿昭又出去了？”怪不得他之前給他打電話沒打通。
言蹊不以為然：“我表哥那個人做事情想一套是一套的，他想去哪裡，誰也攔不住。”
王媽洗了水果過來：“言小姐嚐嚐，今年的水晶楊梅又甜水分又多，特別好吃。”
沈芮清也喜歡吃這種楊梅，看上去有點青白，差一眼還以為是沒熟，但吃起來口感特別好。記得剛回海市第二年，他們一家三口還去採過水晶楊梅。
結果言蹊採了一筐生的。
她往嘴裡塞了一顆：“哇，真的好甜。嘉翰哥，你也吃。”
顧嘉翰吃了兩顆便沒再動手。
言蹊面前一堆楊梅核：“你不喜歡吃嗎？”
他簡短說：“之前吃過一些。”他喝了兩口水，突然問，“阿昭什麼時候回來？”
言蹊專注吃楊梅：“不好說，我估計沒有十天半月應該回不來。我表哥那人你也知道的，一做起研究來簡直六親不認。”
她吃了一會沒聽到顧嘉翰說話，抬頭看他靠在沙發上有些走神。
她俯身在他眼前揮揮手：“嘉翰哥，想什麼呢？”
“哦……”顧嘉翰笑了笑，“就是f洲那種地方，有時候電話也聯絡不上。”
言蹊努了努嘴：“你還說別人，你參加維和那幾年我們想聯絡你也很費勁啊！要說訊號覆蓋還是我們華國的基礎設施好。”
顧嘉翰又笑。
言蹊抽了紙巾吸乾指尖的水漬，盤腿坐上沙發認真看著顧嘉翰：“你今天好像不太開心，是因為你和陸先生的事嗎？帝都那邊是不是給陸先生打電話施壓了？”
“嗯。”顧嘉翰沒否認，“不過他沒接，電話是我接的。”
這倒是令言蹊有些驚訝。
顧嘉翰又說：“你放心，我和陸先生之間沒什麼問題。”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在家裡待久了吧。”他彎腰放下水杯，“想回去上班了。”
言蹊忍不住吐槽：“咦……你這是在說心疼陸先生一個人在忙集團的事嗎？”
顧嘉翰彎了眉眼：“有時間就想多幫幫他。”
“受不了了。”言蹊無奈，“路隨說羨慕你，我倒是羨慕陸先生，他這是前世修了什麼福分才能得到你呀？”
“大約拯救了銀河系吧。”門口傳來陸徵的聲音。
顧嘉翰下意識站起來：“回來了？”
“嗯。”陸徵抬眸便笑，手裡還拎著一袋東西，“言蹊也在啊，正好路上買了蛋糕，一起吃吧。”
言蹊笑著擺手：“我來了也有一會兒了，先回去了，否則我不知道留下來到底是吃蛋糕還是吃狗糧的。”她快步走到門口，又回頭，“嘉翰哥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
她利落關上房門，很快傳來噠噠噠下樓的腳步聲。
陸徵忍不住說：“她在你面前還有點孩子的樣子，你不在，我都不敢惹這位姑奶奶。”
“哪有那麼誇張。”顧嘉翰過去，看著陸徵開啟蛋糕盒，一面說，“蹊蹊還小呢，是該有孩子的樣子。”
陸徵拉開椅子讓他坐下，拆了叉子給他：“她22歲了，也不小了，你22歲都進集團幫我了，你忘了？我知道為了我，你失去了很多同齡人該有的。別人到處遊玩的寒暑假，你在學經濟學概論，在熟悉集團的業務往來。”
顧嘉翰吃了口蛋糕笑：“蹊蹊怎麼能和我比，她父母都在，是該像個公主一樣輕鬆活著。”他頓了下，又轉了口，“不說這些，哥，你不吃嗎？”
陸徵坐下來：“你餵我。”
顧嘉翰笑著餵了他一口。
他滿足道：“甜。”
王媽趕緊做完晚飯就下樓去了，特別感慨言小姐沒留下吃飯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
晚上，顧嘉翰洗完澡坐在床頭看了會兒書，好久才反應過來陸徵進洗手間很久了。
他受傷後一直到現在，陸徵估計他的身體狀況一直沒有碰過他，他偶爾在洗手間待很長時間，顧嘉翰也知道他在裡面做什麼。
他靜靜在床上坐了幾分鐘，突然丟下書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家裡就他們兩個人，洗手間的門也沒有反鎖，顧嘉翰一擰就開了。
淋浴間的花灑開著，均勻的水花嘩嘩地灑出來，陸徵點著煙坐在馬桶上，剛拉下拉鍊就見顧嘉翰走了進去。
他下意識一愣，隨即起身直接想拉上拉鍊：“嘉翰，你怎麼……”
“哥。”顧嘉翰反手徐徐關上門，上前一步握住了陸徵來不及拉上拉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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