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擰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姜醫生再次確認了一下，然後沉聲說，“他的免疫系統問題是出院後才有的，但這……這不大可能啊。哦，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它也不可能這麼快，除非……”
“除非什麼？”
“人為。”
“你說什麼？”陸徵猛地站了起來。
姜醫生說：“小顧總的情況，除非是人為病毒植入，這才會這麼快，否則我想不出還有第二種可能性。也就是說，從他出院以來，能接觸得到他的人，全都有可能。”
陸徵狠狠握緊拳頭，要是被他查出來是誰，那人一定死定了！
陸徵深吸了口氣問：“病毒植入，是怎麼個植入法？食物攝入可能嗎？”
“不會。”姜醫生搖頭，“可能是注射，也可能只需要刺一下，就像是被蚊蟲叮咬的感覺。我舉個例子，有可能你走在路上與人擦肩而過，那人隨後往你手臂上或哪裡短暫地刺一下都會感染。最好等小顧總醒來問問他，他是當事人，也許會有印象。”
陸徵的臉色鐵青，要是這樣，那範圍可就大了，恐怕比大海撈針都要難。
姜醫生又說：“比起找感染原因，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治病，他的身體只會越來越虛弱，還是得儘快安排住院。”
陸徵起身去陽臺連著抽了兩根菸，然後給寧繹沉打了通電話。
……
言蹊跟路隨開影片時，路隨剛洗完頭，頭髮也沒吹，就用毛巾隨意擦了擦。
兩人就吹不吹爭執了半天，最後路隨實在頂不住了：“好好好，吹吹吹。”
剛說完，影片就斷了。
言蹊還以為他應該去吹頭髮去了，結果車子開了一段，路隨又打回來，接通一看，頭髮還是沒吹。
言蹊有點生氣：“不是說去吹嗎，你搞什麼，又沒吹？”
路隨卻突然問：“顧嘉翰那邊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言蹊一愣：“什麼？”
路隨猶豫了下，終於說：“剛才我媽打電話來，說陸叔給她打了通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言蹊性子急：“哎呀，到底說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路隨匆匆組織了下語言才說：“大致意思是問我媽是不是對顧嘉翰做了什麼，如果真的是我媽，陸叔就要翻臉了。”他頓了下，立馬解釋，“我不知道顧嘉翰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是言蹊，有一點我必須強調下，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媽更希望顧嘉翰和陸叔好好在一起，所以，如果是單純對顧嘉翰不利的事，肯定不是她做的。”
“這還用你說！”言蹊皺了眉，可是她昨天去過梅園新村，顧嘉翰不是好好的嗎？
正好路隨那邊也有事了，言蹊收線後不放心，給顧嘉翰打了通電話。
是陸徵接的，說顧嘉翰在睡覺，陸徵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妙。
言蹊握緊了手機：“嘉翰哥……生病了嗎？”
陸徵沒回答，只問：“你有別的方法聯絡上寧教授嗎？”
言蹊愣了愣：“又打不通？哦，他現在應該還和宋先生在一起，要不試試聯絡下宋先生？等下，我把他號碼發給你。”
“謝謝。”
陸徵正要掛電話，聽言蹊又問：“突然找我表哥什麼事？和嘉翰哥有關嗎？”
言蹊又想起昨天去見顧嘉翰時，他似乎也提過給寧昭打電話沒聯絡上人的事，言蹊頓時緊張了起來。
陸徵緘默兩秒，只說：“現在還不確定。”
“那……”
嘟嘟——
陸徵直接掛了電話。
言蹊猶豫了下，直接翻出宋也的號碼撥出去，和寧昭一樣都是不在服務區。
f洲很多地方還很貧窮，就算十天半月聯絡不上也正常，但聽陸徵的口氣，大約情況十分緊急。
現在怎麼辦？
表哥也真是的，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這個時候！
她又給秦野打了電話。
秦野正好下戲，接起來就說：“你每天發信息問我病好沒好還不夠，還得打電話來呀？”
言蹊忙說：“這次是想問問哥，除了電話還有別的能聯絡上我表哥嗎？”
秦野有些意外：“寧昭他又怎麼了？”
“不是他，是……嘉翰哥急著找他，但他現在人在f洲那些原始村落裡研究什麼升級病毒，手機一直不在服務區。”
秦野有些為難。
那邊倒是聽見焦宛寧在說：“我爸在那邊有公司，要不我託人問問？”
“行行，先問問吧。”雖然f洲也很大，估計沒那麼巧，但有的問也總比沒有好。
……
顧嘉翰的這場高燒讓他睡得昏昏沉沉，醒來時天都差不多黑了。
陸徵就坐在床頭一刻不停地打電話，大約是手機都沒電了，還連著充電線。
顧嘉翰叫了他一聲。
陸徵忙放下手機回身，小聲問：“餓了嗎？王媽給熬了粥，我去幫你盛。”
顧嘉翰喝了小半碗，見陸徵還在盯著自己看，便笑道：“沒事了，燒退了。”
“嗯。”燒了大半日，直到傍晚才退燒，陸徵差點都急死了。
姜醫生說，要是到晚上還退不了就必須送醫院去。
“你給誰打電話？”
陸徵沒瞞著：“寧教授，還有宋先生。”
顧嘉翰吃驚問：“為什麼給宋也打？”
陸徵道：“言蹊說他們倆還在一起塊兒，但是兩個人都打不通。”
“還在一起塊兒？”顧嘉翰之前還以為他們只是偶遇，之後會分開。他撐坐起來，四處找了找。
陸徵忙問：“找什麼？”
“我手機呢？”
“這兒。”
顧嘉翰接過就熟練劃開，他輕笑說：“你看，果真天無絕人之路吧，他們倆手機打不通沒事兒，我們隊裡有一部衛星電話。”
……
此時，f洲西草原上。
宋也他們小隊白天打了只野豬，此刻正加了火堆正在烤。之前殺豬時，寧昭自告奮勇，還祭出了他的解剖刀，這隻烤豬可謂是死得異常漂亮，還十分對稱，烤出來的形狀簡直完美。
宋也蹲在一側都看呆了：“臥槽，寧教授，你可真是殺豬用牛刀啊，這刀工不當廚師簡直太可惜了。”
寧昭笑：“下回讓我解剖只長頸鹿怎麼樣？”
宋也一陣驚悚：“不不不，我們不吃長頸鹿。”
“寧教授！”後面傳來隊長的聲音，他舉著衛星電話，“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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