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朱先生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楚天翔又說道：“如果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錢我退給你。”
楚天翔本想說如果是假的，八百萬就不用退了，他這是想幫朱先生一個忙，誰知對方領會錯了。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問道：“不會漏底吧？”
“到我這兒，就等於進了保險櫃，放心！”
中年人看了一眼睡著的朱先生，後者嘟嘟囔囔像是自言自語：
“不會出事的。”
楚天翔用手機轉完錢，拿起那個破紙包，說了句：
“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連招呼都沒跟朱先生打，直接出門。
這種鎏金的文物，作假的非常多，但碰上真正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
做舊的方法很多，但畢竟不如那種幾百年，上千年日月風塵在文物上留下的那種厚重的年代感，俗稱就是仿品有‘賊光’，看著就不舒服，高手們好東西看的太多了，稍微有點瑕疵都能被鑑別出來。
楚天翔水平不高，但整天跟著祁老，張老這些頂級大師們混，假的東西還能看個大概。
他第一眼看見這個茶盞就有點喜歡，看著斑駁陸離的表面，那種年代感非常強，鎏金的文物作假相對其他東西要簡單，但要想做成以假亂真讓人看不出來，卻又難上加難。
否則他也不敢如此衝動就掏出去了八百萬。
他拿出手機，電話剛一接通，他問道：
“祁老,您還沒睡吧？”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祁老正要上床睡覺，聽到楚天翔問話，似乎很嚴肅，他笑著說道：
“這大半夜有什麼事？”
“祁老，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你家，半個小時就到。”
楚天翔放下電話，直接打車走了。
等他坐上計程車，朱先生來電話了：“天翔，你那輛悍馬的檔案怎麼沒拿？”
楚天翔這才發現，剛才走的太匆忙，把汽車的檔案落在房間裡了：
“我讓人過去取吧。”
楚天翔給甘軍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華夏城取車，然後到祁老家接自己。
楚天翔一進祁老的小院，就見老人穿著睡衣，坐在葡萄架下面喝茶，楚天翔幾步走過去說道：
“祁老，打擾您了，您看看這個。”
祁老接過破紙包，慢慢開啟，藉著房間的燈光看了一眼，他猛地站起來就往屋裡走。
來到書房，老人帶上眼鏡，開始仔細看了起來，楚天翔自己找了個茶杯，倒了滿滿一杯水，一飲而盡。
剛才實在太緊張了，口渴得厲害。
過了一會兒，祁老抬起頭，問道：
“哪兒來的？”
楚天翔實話實說：“我剛買的，兩千萬，但我有點拿不準。”
老人沒在說話，他又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第三個了，前兩個都在外邊，這東西太燙手了。”
楚天翔說道：“祁老，我沒打算自己留著，如果是老的，現在就歸您處理了。”
祁老一愣，他凝視著楚天翔，慢慢的說道：
“先不說價值，這是任何一個收藏家夢寐以求的東西，拿進手裡就永遠不會再放出去，你捨得？”
楚天翔笑了：“祁老，您放心，甭說現在就是將來我也不會收藏一件珍品，如果讓我碰上，買來我就捐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喜歡探究文物真偽的過程，至於文物本身值不值錢我沒興趣。”
祁老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我聽到最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楚天翔問道：“您還沒說這是不是真的？”
祁老看了一眼茶盞，慎重地說道：
“我認為不假，但有些細節還值得商討，那兩件真品我都沒見過，明天白天還得找幾個人共同探討一下。”
祁老頓了一下說：“天翔，一旦是真的，你再想看都很難，這東西就算是我們院裡都沒有，而且它對研究唐朝川陝一帶文化傳承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祁老，我看不看無所謂，只要這東西是真的，我就算完成任務。”
說完，楚天翔就想走，祁老趕緊把他叫住：
“你先別走，跟我說說，在哪兒找到的？”
楚天翔說道：“我一個朋友的朋友，這個人我不認識，應該是個搗鼓古董的，還買過虎骨。”
祁老嘆口氣說道：“這件東西一旦交上去，就會有人探究來路，你怎麼辦？”
“祁老，這是打死都不能說的，反正我買了獻給國家，至於他們怎來的我也管不到。”
祁老搖搖頭說：“你管不到，但有人能管得到，比如警察。”
楚天翔一怔，隨即說道：“我也不能出賣朋友吧？”
“警察不講這個理，他們就想抓盜墓的。”
楚天翔說：“這個人指定不是盜墓的，估計也是從別人手裡收的。”
祁老說道：“如果真是墓出來的，不可能就這一件東西，其餘的去哪兒了？”
楚天翔感到事態有點嚴重了，警察想抓盜墓的沒錯，自己把東西捐了也沒錯，那誰錯了？
楚天翔實在想不出來好辦法了，他說道：
“先確定東西是不是真的再說吧，我就不信到時候警察還能把我抓進去。”
祁老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好點了點頭，笑道：
“我不說來路，看他們能把我老頭子怎麼辦？”
楚天翔回到家裡，剛一進房間，曾靜就說道：“天翔，婆婆來電話了，說是這兩天回來，舅舅也過來看看。”
“那邊出什麼事了？”楚天翔問道。
曾靜笑著說：“別瞎想，就是舅舅過來看看爺爺奶奶，算是親戚的正常走動。”
楚天翔說道：“我馬上就要去緬dian，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媽。”
“能看到，婆婆就想在你走前見見你，你每次去那邊，都有點事發生，讓我們在家的人整天提心吊膽，忒不讓人省心了。”
楚天翔嘆口氣說：“這次我也不想去，聽說那邊又打起來了，不過我這次只是去內比都，不去緬北。”
曾靜說道：“你還有準，我可聽李萍說了，木姐那邊整天打仗，有時候炮彈都落在我們這邊，軍隊都過去了。”
“真是沒完沒了了，你跟李萍說說，讓騰駿注意點安全，他總往木借跑。”
瑞寧的邊貿生意是歐陽克超在負責，騰駿給他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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