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九叔走出房間,他指著酒櫃最上方的一瓶酒,對我說。
“幫我取下來。”
我走上前,把酒取了下來,酒瓶剛入手,我便察覺到了異樣。
這酒……好冰啊!
這明明不是冰櫃,酒怎麼會跟冰鎮似的,格外的冰涼,甚至涼的有些刺骨。
我定眼一看,透明的酒瓶裡,裝著紅色的酒水,我稍微晃動了一下,酒水黏稠,而且……一點也不清澈。
我立馬驚覺,這不是酒,而是血!
我把酒瓶拿給九叔,問道。
“這是什麼?”
九叔回答道。
“是陰血!”
我曾經聽狗爺說過,所謂陰血,是經過陰術煉製的特殊血液,這種血液可以煉鬼、煉器,還能畫陣。
九叔擰開瓶蓋,然後把陰血倒在腳下。
陰血落地,九叔揮揮手,讓我離遠一些。
接下來一幕,讓我開了眼界。
只見九叔以腳尖為筆,蘸著陰血,在地板上作畫。
他口中唸唸有詞,聽著像是某種古老的歌謠。
片刻後,地板上出現了一道複雜詭異的陣法。
畫完陣法後,九叔褪去自己的上衣,裸露上身。
“張閒,幫我一下。”
九叔讓我幫忙,把他身上染血的繃帶解下。
我照做了,然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繃帶下,是一個兩指粗細的血洞,位於九叔左側偏中的胸口上。
我能想象,九叔被偷襲時,某種錐狀利器,刺向他的心臟。
如果不是他養的羅剎護住,及時推了他一下,利器會準確的貫穿他的心臟,當場斃命!
“九叔,你這傷……”
九叔打斷了我。
“來不及去醫治了,反正我活不幾天了,傷得再重也無妨。
好了,你退出去吧,我要做法了。”
我向後退去,一直退到陣法邊緣。
九叔捂著自己的嘴巴,用力的咳嗽幾聲。
“咳咳!”
等他把手拿開時,掌心上多出一灘鮮血。
咳了這麼多血,九叔卻是毫不在意,他伸出另一隻手,用食指沾血,然後在自己的額頭上,寫下一道符文。
緊接著,他開口說道。
“老夥計,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隻凶神惡煞的鬼,從九叔的身上冒了出來。
這隻鬼給我的感覺,比剛剛那群鬼加起來,還要兇殘,正是九叔養的那隻羅剎。
羅剎站在九叔面前,與他對視。
九叔看著羅剎,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老夥計,我快要死了,等我死後,你就自由了。”
羅剎一言不發,但我在它的眼睛裡,看到了情緒波動。
九叔繼續道。
“在臨死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救回我的兒子。
我老年得子,把他看得比金子還貴重,如今卻被人綁架了,生死不明,你能理解我心中有多憤怒嗎?”
羅剎點了點頭,它的喉嚨裡,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聲。
九叔笑了。
“你也很憤怒嗎?很好,那我們就有相同的目標了。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想要救回兒子,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再幫我最後一次,好嗎?”
羅剎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九叔的額頭上。
下一刻,九叔額頭上用血寫下的符文,亮了起來。
又過了幾秒,九叔腳下的法陣,冒起紅色的煙霧,整個陣法彷彿沸騰了起來,明明冰冷的陰血,卻如燒沸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紅色的煙霧太大,哪怕我激活了陰陽眼,也看不清陣中的景象。
隱約間,我彷彿看到九叔和羅剎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等到煙霧完全散去,我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九叔。
此時我眼前的九叔,已經恢復到中年人的狀態,他的白髮已是烏黑,臉上的皺紋也消散了九成,只剩下眼角還有一點褶皺。
最神奇的是,九叔胸前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九叔腳下的陣法,已經消失不見,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甩了甩手臂。
他笑著說道。
“好久沒體會過這麼年輕的身體,真讓人懷念啊!”
我走到九叔面前,把衣服遞還給他。
“九叔,您這是用了什麼陰術?”
九叔向我解答道。
“一種人鬼合一的小把戲,不值一提。”
我繼續問道。
“那可以維持多久呢?”
九叔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週嗎?”
九叔搖了搖頭。
“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後,我就會再次老去,生命會無法阻止的流逝,直到死去。”
我心中一顫,不知道該怎麼說……九叔這是燃燒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拯救自己的兒子。
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我們還不知道您兒子的下落呢,您準備的,會不會……早了些?”
九叔自信的回答。
“我很瞭解我養的那些鬼,華夏有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我許諾了它們十倍的報酬,只要我兒子還在泉城,它們就一定找的到!”
正說著,一道鬼影直接從天花板上穿了過來,落在九叔的面前。
我定眼一看,這鬼正是之前從鬼像中現形的惡鬼之一。
和離開時相比,它的模樣十分悽慘,三魂七魄沒了四魄,好在三魂未散,不至於魂飛魄散。
它咬牙切齒道。
“老九,為了幫你,我差點把命丟了,你得加錢!”
九叔面不改色的問它。
“找到我兒子了嗎?”
“找到了!”
“二十倍報酬,告訴我!”
惡鬼興奮的大笑。
“我就喜歡你這大方的脾性!”
它伸出自己的手,掌心中出現了一團燃燒的陰火。
“我偷偷在你兒子身上留了印記,拿著這團陰火,就能找到他!”
九叔沒有食言,二十枚金幣當場甩給惡鬼。
不僅如此,他還對惡鬼說。
“把其他人都找回來,然後過來幫我,報酬另算!”
惡鬼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好!不過你自己小心點!綁架你兒子的,不是普通的陰人!你可別在我們趕到前就死了,否則我們找誰要錢去?”
惡鬼再次離開,九叔用手託著那團陰火,細心感受。
片刻後,他手一捏,陰火沒入他的掌心。
“跟我來!”
九叔帶著我離開酒館,他的司機早就在酒館外候命了,上車後,九叔報了一個地名,隨即,車如離弦之箭,飛快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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