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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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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但是老太太總是有事兒的,想把老房子給賣了,老太太一個人決定的事兒,不回北京,也不叫女兒踏入北京一步,這都是什麼地兒,把她的女兒都給弄傻了。

此時,段喬睡著了。

何權覺得這是他表現的機會,儘管他曉得老太太賣房子是什麼意思,還是提出來親自送她過去中介那裡,殷勤到位,而且不讓人顯得他過分殷勤。

本來何權有警衛員開車,為了讓老太太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他還是開了輛普通的車子,一身軍裝早就換成休閒服,對北京的大小街,他是瞭若指掌,車子開起來,一點都不停頓,路方便就在他的腳下。

“你媽怎麼樣?”

他在開車,冷不丁地聽到老太太問了一句。

頓時心裡大喜,又沒有表露出來,顯得很淡定,“還在那裡,估計過得挺好?”

跟個反問似的,其實差不多就是肯定的意思。

老太太也曉得他們家裡那個亂關係,一直覺得這些人的腦袋她都不能理解,什麼小姨子與姐夫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啦,什麼小三逼離原配登堂入室啦,——

以前跟陳麗華也是鄰居,那個女人長得到是好,要說陳麗華的丈夫也是段喬她爸的上司,可惜早早地就沒有了,誰都曉得陳麗華的兒子是她姐夫的,老太太也是知情人,就是挺看不上陳麗華這個做派,世上的男人全死光了,非得找姐夫?

“你媽不喜歡段喬吧?”

老太太的問題就擺在這裡。

何權一滯,沒想到是問這個,“她不跟我們一起住,”他說的很簡單,“喬喬沒有什麼可以叫她不喜歡的——”

這態度,老太太還挺喜歡,但是一想到幾個都跪在丈夫墓前的畫面,又有點頭疼,不是她不能理解,而這事兒太荒唐,誰能那樣的,不是說一個男人有很多女人是正常的事,而且是對於有錢有勢的男人,彷彿覺得天生就那樣子,或者覺得這個男人很本事,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的,——而一個女人,要是有很多男人,那就名聲不太好了,誰管你是個什麼情況,反正不待見你。

“你們不、不覺得、不覺得這個不正常?”老太太把這個問題一直梗在喉嚨底,遲疑了好半天才問出口,難得能把這話說出來,她確實糾結,在社群工作一直到退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哪裡有這樣的事,你們讓喬喬怎麼出門?”

“媽,沒那麼嚴重,她是我老婆張謹謹,又不是段喬——”

個何權叫起“媽”來,真是順口,其實早就叫過,現在叫起來真是任何負擔。

老太太無語了,是憤怒,對了,有的,確實是憤怒,更多的是荒謬,還有是哭笑不得,“她要不要多幾個身份,跟你們每個人都結婚?”

“這樣也不錯。”

老太太是氣話,何權是把丈母孃的氣話當真,覺得這個完全是個可行性的操作。

“回去——”

老太太真是覺得跟這麼個人說不下話,至少坐同個車裡也叫她受不了,索性命令他回醫院去,再有這麼一番異想天開的談話,她估計一下子能跳到九十的心理年齡。

何權態度,相當一部分是與陳涉相吻合——

因為第三天是陳涉來,他進來時,還穿著一身軍裝,走進去時還朝老太太敬了標準的軍禮,那架式透著一種共/和/國/軍人的驕傲與風範。

他以為他自個架式十足,死去的老丈人是軍人,那麼他就擺足軍人的架式。

誰知道,段喬睡著了——唔,她最近老睡。

或者說裝睡也行,就憑她個膽子,別說與陳涉眉來眼去一下的,就是叫她看看陳涉,她估計都不敢當著她家老太太的面看一眼,所以只好裝睡。

一連都裝了三天。

陳涉一來,她就聽到動靜了,趕緊的就閉上眼睛,假睡。

“你媽叫景橋?”

陳涉的手還沒放下來,就讓老太太板著臉問了。

他瞅一眼裝睡的段喬,沒去打擾她,一連聽了前面兩個的“彙報”,他很曉得要大試身手,證明一下他不比他們表現的差,還會更好,但是沒料到老太太會問這個,頓時神情有點蔫,“我媽沒生下跟段喬同父的孩子吧?”

要說他媽是最不靠譜的,想當年喜歡人家高峰,沒像鄭主任那樣子從小三奔成正室,到是弄了個人工,生了陳涉——以至於陳涉就怕他那個不靠譜的親媽又幹過這麼一回,氣勢一下子就沒有了。

“……”老太太無語了。

她有說了什麼嘛?什麼都沒說——

“哦,幸好沒有。”陳涉鬆了口氣,“媽,你別嚇我。”

老太太更無語。

好吧,跟陳涉完全沒有話題可溝通的。

比起沈濟南與何權來,陳涉更加主動,每次他想上前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都讓老太太擋了回來,他不氣餒,段喬那裡給擋著,他就想侍候老太太,偏老太太就冷眼瞪他——他臉皮再厚,也實在架不住丈母孃的瞪眼*。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知道的,我們總會在一個文裡再見,然後在另一個文裡重新開始,這還沒到再見的時候,所以我也就這麼說說,睡覺去了,這是我這個月好像最早睡的日子

尚品是搞教育工作的,唔,也不算吧,算是從事教育工作的?好像也不能這麼算,應該算是管理教育這一回事的,他覺得比前幾位都有優勢,至少,嘴皮子上的本事,他肯定是不會處於弱勢。

老太太以前知道沈濟南、何權、陳涉,都算是曉得的,也曉得他們那一大家子的混亂事,尚品屬於陌生人,她還記得上回在家裡,也沒見過尚品,——就是記得段喬她爸墓前見過——

當時太急,生怕段喬出什麼意外,也就把人數都拋開了,現在一出現,老太太真覺得不太對了,這怎、怎麼都有四個了?還有個史證,那個老不休的!

“媽,我叫尚品,供職於省教育廳,目前主要負責教育資源下鄉行動。”他一貫表現很誠懇,天生就有這種能耐,叫人相信他的話,當然,他說的也是真話,目前確實是負責那一塊兒,“您可以直接叫我尚品。”

老太太從第一次聽到那麼多號人都叫她“媽”時差點暈過去,現在都算是見“世面”了,自然是淡定許多了,至少能裝作沒聽見,還是有點頭疼,“說吧,你們一共幾個人,這樣子像話嗎?”

當然,這個話是在陽臺說的,段喬坐在床裡吃早飯。

老太太問的挺認真,到叫尚品有點糾結,“我嘛,當然就希望我一個人,但是——”他明顯遲疑了一下,“恐怕不行,他們饒不了我——爭個你死我活的?好像不太好,還不如一起活得好好的,媽你說是不是?”

聽上去有那麼一點兒道理,聽上去又覺得非常扯淡。

老太太發現這種溝通的距離好比地球與太陽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估計她把自己整個一輩子的時間都算上,都不能理解這回事,還是不理解了——

她想反正也就這樣了,只能是安慰自己女兒還能過得去,至少女兒出了事,人家還過來,一個個都恨不得他們自個代替了她,態度她還算是滿意,可一想想這夫妻間的生活,老老太太就不由嘆氣,“喬喬可怎麼是好喲——”

老太太很發愁。

聽得段喬很難為情,其實她還想跟她家老太太“請罪”,嗯,說“認罪”也好,反正都擺正態度,幾天下來她就裝睡,看著像是睡著了,可老太太與他們之間的相處她都聽在耳裡,聽的清清楚楚——

別說老太太了,就是她本人,對那種生活還有種抗拒,她只是奈何不了他們,不代表她就接受了現實,真能那麼個樣子跟他們一起了,都說她膽子小,實在是經不起嚇的,她在醫院這待的幾天,簡直就是個煎熬。

尤其是他們一個個的過來,更讓她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像是把事兒都放在明處了,——她心裡還萬分焦急的,叔叔那裡不知道怎麼了。

她還不知道的是景析早就回去了,早就把這裡的事情同首長說了,首長不是不想過來,只是,他真的行程都安排好了,臨時取消,估計得是天大的事,雖說這事於首長來說確實是天大的事,但對於別人,不是那樣的——

本職工作得完成。

現在她聽著老太太跟尚品在說話,兩個人的聲音都壓的低,她隱隱地聽見一點聲音,頓時不止是臉紅,連耳根子都紅了,本來還吃著飯,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索性把東西一整放到病床邊的置物櫃上,整個人往被子裡鑽。

尚品一天都在,寸步不移。

奇怪的是他跟老太太還很聊得來,除了他與段喬之間的私事不聊之外,就是最簡單的生活小事,能讓他扯出來與老太太聊著,氣氛相當的融洽,前面幾個沒有能比得上他。

不愧是與教育有關的事業,他很容易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老太太讓他就兩三句話就給弄得保持著“求同存異”的平和心態,與他有幾句沒幾句地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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