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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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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高熾也實在是有點難為情,看著陳涉的擔心樣,反而不好說就兩個人鬧了烏龍,看陳涉急得要去問醫生的架式,他立馬上前就把人攔住,“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們就是大驚小怪了一點。”

看看他個表情,陳涉才算是放心,這是真沒事的樣子,要是真有事,估計也不會兩個人都在外面,他抬眼看向躲在後面的段喬,見她紅著臉,索性就一步站到她身邊,試圖去碰她的手,——

結果,她就往高熾身邊躲。

頓時讓他的臉都冷了下來,甚至有點黑。

敢情這不是難為情,這是真要躲他?

陳涉感覺不好了,尤其是盯著高熾的目光,叫人覺得有點森冷,他不跟段喬說話,就直接跟高熾說話,“你教的,叫她跟我疏遠了?”

高熾有一對不靠譜的父母,有兩個不靠譜要挖他牆角的兄弟,這人生也夠苦逼的,偏他們有一點點覺得苗頭不對,就能將“槍口”對準他——

人都是有氣性的,高熾也是,只是,他還沒跟陳涉對上,段喬就急慌慌地出來解圍了,瞧她個焦急樣,就是怕讓陳涉誤會了他——也不躲了,就擋在高熾身前,挺著個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副大無畏的架式。

“不、不是的——”

她替人辯解,語氣軟弱,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受到了威脅才說的。

聽得陳涉更氣人,心肝脾肺都快氣疼了,臉色真是黑的可怕,就盯著她,曉得她個性子,就是曉得她性子才覺得氣人,冷硬的話就控制不住,“什麼不是還是是的?要不是,你就跟我走——”

這叫人怎麼弄才好?

段喬立馬就六神無主,從高熾身前慢慢地退了回去,拿著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就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手侷促地垂在身側,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眼見著看病的人過來,她的臉比剛才更紅,紅的叫她低了頭,不想讓人看見她的樣子——

她的手終於派上用場,輕輕地去拉高熾個袖子,“我們、我們走。”

醫院的走廊,確實不適合說話,高熾看著陳涉個表情,有點頭疼,壓低了聲音,“你要是想在這裡把事情攤開來說,我也隨你,”他頓了頓,看看巴不得把她自己躲到地洞裡去的人兒,“你看看她,她能受得了?”

陳涉一看她,白嫩的雙手就揪著高熾的袖子,看上去十分刺眼,朝她堅定地伸出手,“回家,回家好好說——”

段喬看看他個手,心裡實在沒主意,又看看高熾,見她對自己使了個眼神,才小心翼翼地放開手裡的袖子,轉而拽住陳涉的手,還沒等她的手碰到陳涉的手,他的動作更快,早就牽住她。

她心裡嘆了口氣。

說是牽她的手,這僅僅是撿好聽的說,其實他那個一牽,她覺得自己的手疼死了。

但沒敢哼一聲兒。

跟個小媳婦樣兒跟在陳涉身邊,他走一步,她也跟著走一步,從她這邊看過去,他依舊是冷著個臉,叫她有點不安,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戳戳他手臂,努力地從快要乾澀的喉嚨底裡擠出話來,“你別生氣……”

很輕,要不是仔細聽,真聽不見她說的話。

也僅僅就這麼簡單的四個字,聽上去還猶猶豫豫的,卻讓他滿肚子的火氣都歇了下來,緊繃的臉,也跟著軟和了不少,緊緊地將手握在手裡,比他小的手,讓他有種想要永遠都抓在手心裡的感覺,“我沒生氣。”

誰會信?

段喬是不信的,但表面上她得信——

她點點頭,表示她相信。

高熾走在後面,聽見他說的話,控制不住的笑了,完全是控制不住。

但是——

笑場這種事,得到的是陳涉的一記白眼。

他一笑,把段喬弄得緊張了,生怕叫陳涉又生氣了,扯扯他的手。

“我沒生氣。”陳涉對她笑笑,剛才的黑臉彷彿就是別人的錯覺,“我是這麼小氣的人?”

其實段喬想說,他就是這麼小氣的人,可敢,她要是敢,也不用弄的到現在這種地步。

所以,她也笑笑。

“你明天要出國?”陳涉問高熾。

“都安排好了。”高熾回答。

段喬也曉得,乖乖地回去。

整理東西這事兒就輪不上她的,按高熾的話講,她現在是重點保護物件,不能出一點點意外,即使就是整理幾件換洗衣服,偏高熾全都一手整理了。

陳涉這個人比較急,也不讓要人送,就讓段喬跟著他,他到提著段喬的換洗衣服,也就是一個小袋子,至於別的什麼東西,他那裡全都準備好了。

“你休息一個月?”

沒有高熾在場,段喬表現的正常些,畢竟,人都是怕難為情的,她也一樣,尤其是她身上的這種關係,實在是灑脫不起來。

陳涉把東西放入後備箱,再回到車裡,跟她坐在一起,手臂一攬,就將她攬在懷裡,一手就抬起她的臉,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露出遺憾的表情,“唔,好像瘦了,氣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小傢伙要鬧你?”

她瘦了?

完全是他的眼神之故,她壓根兒就沒瘦,反而因為懷了孩子,還有點長肉了,“很乖,沒鬧我。”

但是他就看著她——眼神一瞬不瞬的。

讓她心裡發毛,立即在心裡想最近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做的不太好?每天一個電話,她保證了,有時候是他那裡不能聯絡上,但是能聯絡上的時候她都打了——

“我……”她心虛,總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的,這眼神盯著她,叫她渾身不舒服,硬著頭皮,總算是要求出口,“你別這麼看著我,我……”

“你跟高熾復婚了?”

冷不丁的,叫她瞪大了眼睛。

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

本來陳涉還想問她,結果她來了這麼一句。

弄得他如刺在喉,“你以為我沒事天天讓人去查你有沒有登記了?”

段喬臉又紅了,比剛才更紅,心裡更虛,“我……我……”

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她算是明白了,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明白的事,她壓力比山還大。

男人的心可以很寬,男人的心也可以很小。

陳涉的心眼現在就小的跟針眼一樣。

想著她惟惟兩次光明正大的辦結婚登記,都是同高熾,這心眼就小的更厲害。

可瞅著她個肚子,往往就心軟了。

陳涉是想把人帶去軍區,偏她不同意,嫌丟人。

想著她現在大個肚子,雖說軍區壓根兒不是什麼荒涼的地兒,也是樣樣都有,偏他想了想,還是捨不得這個嬌嬌,最差就是讓高熾跟她一起,誰讓高熾那年家裡出了事,自個就從部隊裡出來,早就換別的行當,如今生意也是做的風生水起。

本來還有個沈濟南,可惜最近一段時間,去國外學習交流。

也就一個高熾陪著她。

陳涉一想到她早就讓高熾忽悠地復了婚,就有點惱她都不說,等人問起來,才來句“你不知道”的話,真真是讓人氣個半死,可也不能拿她怎麼樣,這才叫人覺得憋屈。

他一句話不說,才叫人覺得不妙。

段喬覺得有點慌慌的,真的,也曉得自己做的不對,她也不想說自己當時沒有辦法了,可——她真的直不起腰來,那種像背叛的感覺,叫她一直低著頭,不敢面對他——尤其是他不說話,他要說話那還行,他不說話,讓她心裡很糾結。

“陳涉……”她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生怕他真不理她了。

陳涉放開她,不像剛才那麼親密,現在是保持著一點距離,冷漠地斜眼看著她,似乎不待見她了,“別叫我,你剛才還堵在高熾面前,怎麼樣,還是覺得我能對他怎麼樣?”

那種護高熾的架式,讓他老不舒服。

段喬心虛,當時也就是那麼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她的手想碰他,卻見他的手擋在兩個人之間,那伸出去的手怯生生地縮回來,有點難受,可——

她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要是他那麼對你,我也堵在你面前的。”

這話說的到完整,一點磕巴都沒有。

陳涉終於拿正眼看她,只是那表情,還有點冷色,僅僅是眉頭輕輕一挑,輕飄飄地卻挖人心似的堵她一句,“我怎麼沒看出來?”

把她弄的差點就哭了,確實,她堅強許多,不會再動不動的哭鼻子,要是以前讓他這麼生冷不忌的一問,估計早就哭了,現在到不哭了,咬著個唇瓣,是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偏小臉微紅,拉著他的手——

他想躲開,她執意地拉著,把他個手拉到自己胸前,隔著個薄薄的衣料,剛好罩住她因懷孕而漸漸進行“第二次發育”的胸前,那裡有她堅定的心跳,“你摸摸,你摸摸,我沒說謊的,不會說謊的。”

那手感,確實有了一點變化,陳涉認真地看她,“真的?”

“比真金還真。”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不想任何一個人有什麼,能阻止的她就得阻止,心裡也後悔,她剛才要插什麼手,現在得面對這種被“審”的局面,“陳涉……”

她叫著他的名字,用惟一的一招——靠近他,躲入他懷裡,雙手儘量抱住他,“陳涉,陳涉……”軟軟地叫他的名字,只是叫著叫著,她覺得肚子底下有點不對勁兒,像是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抵著她——

那臉,更加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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