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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之華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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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本性

寶華殿

華妃與頌芝虔誠地跪拜在佛前,雙手合十,雙眼緊閉,口中唸唸有詞:“我佛菩薩大慈大悲,祈願保佑太后吉祥安康,消災增福,諸佛菩薩大慈大悲……”

寺內一大和尚,輕敲木魚輕念之:“偉大的諸佛菩薩,祈求您以弘誓攝我,祈求您以悲願度我,讓我能擁有您的無畏圓通,我若向惡人,惡人自感化;我若向暴徒,瞋怒自熄滅;我若向魔外,邪心自調伏;我若向愚痴,當得大智慧。

慈悲偉大的諸菩薩!祈求您以慈雲覆我,我要學習您利濟群生的精神,用慈眼觀察眾生的需求,用耳朵傾聽眾生的痛苦,用美言安慰眾生的煩憂,用雙手撫平眾生的創傷。慈悲偉大的諸佛菩薩!祈求您以智光照我……”

祈福聆聽便是兩個時辰,兩人早已腿腳痠麻,血流不暢!頌芝趕緊去攙扶主子,兩人踉蹌著走出寶華寺。頌芝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華妃下臺階。

“頌芝,你有沒有在諸菩薩面前許願?”華妃詢問頌芝,只因華妃看頌芝虔誠無比焚香叩拜。

“奴婢祈願太后吉祥安康,消災增福,祈願小主吉祥安康。”頌芝不緊不慢回覆。

“還有呢?”華妃繼續發問,看著她,漸漸地頌芝紅了眼眶。

“奴婢願菩薩保佑,能讓奴婢見一見奴婢的孃親。”說完用努力用手背擦了擦淚水。

“奴婢八歲後便沒有見過奴婢的孃親了,奴婢出生的時候不足五斤,瘦弱不堪,家人便說養不活了,要把奴婢放在棄嬰塔裡,生死由命,孃親拼死掙扎,可是爹爹還是將奴婢抱去了棄嬰塔,孃親半夜又將奴婢抱回來,爹爹哭了,說不是我狠心是養不活呀,又是個閨女,還要交人頭稅,還要口糧,孃親和爹爹說,她的口糧給我,自己去賒錢,自己加緊幹活!一個女人幹著幾個男人乾的活,一口飽飯也吃不上,孃親三十不到的年齡硬是累成了四五十的模樣……”說到這裡頌芝再也控制不住了,放聲痛哭。

華妃手足無措地安慰她起來,把自己的手帕給了她,自己也悄悄地擦拭著眼淚。

“到了奴婢八歲,家裡實在困難,難以為續,孃親說閨女呀,孃親無能,孃親養不活你了,孃親為你找了個活計,你就在這好好侍候主子們吧。如果孃親還活著,孃親會來找你的,閨女,你好好的,孃親摸了摸我的臉,就走了,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孃親,不知孃親是死是活。”頌芝蹲在地上,任由淚水肆虐!

頌芝八歲便侍候自己,一直未聽她提起過,想不到她如此可憐,想必也是壓抑得太久了,就讓她哭一哭吧!自己從小衣食無憂,父母疼愛,卻不聽父親勸誡。良久頌芝哭完,揉著紅腫的眼睛看著華妃。“奴婢失禮了,望小主恕罪!”

“無防,你孃親肯定還在世的,你不要傷心!”華妃安慰道頌芝。

“真的嗎?小主!奴婢這一生再也見不到孃親了,但是隻要孃親在就好。”頌芝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華妃重重地點點頭。

不料頌芝哭泣的這一幕卻被幾個宮女太監看見,嘻嘻笑道:“黴老鼠,站牆角,一身灰,真好笑,踩狗屎,非姑娘,當姑姑,好囂張,做宮女,好悲傷!”

華妃一個健步過去,啪啪連環掌,怒吼“頌芝與你們同是宮人,你們如此侮辱人,實在可恨。”杏眼一瞪,幾個宮女太監瑟瑟發抖。

“以後再讓本小主聽到這些不乾不淨,不三不四的話,休怪本小主無情,還不快滾!”太監宮女連連撒腿就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落魄的貴妃還是兇。

長街

“奴婢參見十三爺”主僕二人沒有想到在長街上遇上十三爺,頌芝下意識地抹了抹自己紅腫的雙眼。

“十三爺怡親王多次相救,世蘭感激不盡。”說罷華妃便行了一個大禮。

“皇嫂不必多禮,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十三爺玉樹臨風,此時說話也是令人如沐春風。

“皇嫂這是從哪來呢?”十三爺問道,心中也想著大概是從寶華寺而來,但是此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兩人甚少接觸。

“從寶華寺剛出來,準備回翊坤宮。”華妃也以極少的溫柔口語回覆。她幾時有這般的溫柔口語呢?

“哦哦。”縱橫馳騁沙場的十三爺,看著華妃竟有些語塞,今日的華妃與素日倒是不同,佳人淡脂粉,氣質清雅!

“本王剛得一副墨寶,本王轉贈給皇嫂吧!”說罷把手中的墨寶交給華妃,徑直走開了。

華妃只得收好墨寶,主僕二人離開長街,回到翊坤宮,開啟一看,四個強勁有力的字映入眼簾:“隱忍戒躁”,難道怡親王是提醒自己不要急躁,學會隱忍,也是一番苦心。

只是這四個字,似乎似曾相識,華妃想了又想,從前王府裡殷真的書房就懸掛著四字“喜怒不定”先帝三十七年,先皇大封皇子,殷真僅封為貝勒,遠低於其它皇子,先皇解釋說是因為,皇四子,喜怒不定,容易發怒,難堪大任。

這副字是誰寫的呢,看著有些像皇上的字跡,又有些不像,大概是許久沒有見過皇上了吧,她也不確定這是不是皇上的字跡,趨炎附勢,有意模仿皇上字跡的人也多,加上自己在書畫上也甚少留心,所以一時也不確定。

“小主,要掛起吧,這牌匾”頌芝的提問把她從紛繁的思緒中拉回來,“不,收起來吧。”華妃回道,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不可再過多感情用事了。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自己想他做什麼?此刻皇上不知雨露降於誰了,管他呢?

只當是十三爺善意的提醒吧!用過午膳,簡單的蘿蔔青菜便午休了,卻頗有些輾轉難眠,有些事情終究不是想忘就忘的,不管是愛還是恨……

景仁宮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后娘娘在聽完剪秋的報告後說道,氣定神閒地繼續練字,寫完端詳一看,露出欣喜之情,今天下筆格外流暢!

“娘娘的字是愈發的好了,後宮無人可及”剪秋嘴角含笑。宜修聽了露出招牌式的姨母笑。

碎玉軒

“嬛兒,你可曾聽說今天年答應打宮女太監的事。”眉莊剛看到甄嬛便說道。

“聽說了,眉姐姐,年氏終究改不了她那性子!”甄嬛略露輕蔑之情。

沈眉莊點點頭,若有所思,自己當年就是性子急了些,著了她的當,被她諂害假孕!宮中的時日還長著呢,自己且看著吧,有的人你也犯不上去害她,她自個兒就會害了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猶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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