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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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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柳籃的威壓

出事了?

  現在?

  胖子沒聽明白陳雪松話裡的意思,還以為敵軍兵臨城下了,嚇的一個激靈,箭步竄到窗戶邊,扒開厚厚的窗簾,揉揉眼,朝外面望去。

  院落中,風捲塵煙,細碎平淡,一切如常。

  甚至半點陰氣都未曾透進來。

  而作為修真者,他隱約能感覺到,二十米外,出現些許的魂體氣息波動,粗略估摸著,能有三四個,不知為何,只在院落外徘徊。

  “應該沒幾個,暫時還沒闖進來,老陳,會不會是衝我們倆來的?”胖子探著腦袋,警惕的掃視。

  陳少陵沒有答話,他還在琢磨二爺剛剛的話,一頭霧水的正發懵。

  實在是太過突兀,且難以理解。

  外面圍攏著的數條惡鬼邪魂,會跟爺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二爺一察覺到魂體,就出現如此大的反應?

  陳少陵滿臉木然,機械的將二爺攙扶著,坐到土炕上,再彎腰把煙桿撿起來,交到二爺手上。

  二奶奶湊過來,哆嗦著身子坐到二爺身旁,兩人對視一眼,帶著憂鬱的神情紛紛搖頭。

  二爺抬起煙桿,連續幾次,送不到嘴角。

  見陳少陵一副狐疑的樣子,嘆口氣,開口解釋道:“小三,我並不是害怕那幾個魂體,他們既然能闖進山村,那說明,護村的陣法已經破了!”

  二爺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講述,陳少陵越聽心中越是發麻,到後來,渾身的汗毛孔全部炸開。

  原來,他的爺爺陳雪巖,很早時候,就給麟角村佈下了極強的防禦性陣法,針對的就是邪獰、魂體或妖物。

  這些年,從沒有邪祟敢闖進山村,或者其中曾有傻子或瘋子,愚蠢的嘗試過,估計也被大陣給無情絞殺了。

  只是,陳雪巖交代過,之所以陣法可以算無懈可擊,那是因為,陣法以血脈為基,攻防運轉,皆勾連著他的身體,同氣連枝。

  而一旦他不在世間,此陣法支撐不了幾個月,就會徹底崩塌瓦解。

  不在世間?

  難道爺爺已經……

  陳少陵惶惶不安,不敢再往下想,瞬間心頭酸楚上湧,雙腿如抽離骨頭般癱軟。

  以情感來說,的確讓人無法接受,但他非常明白這種陣法的運轉核心和攻防邏輯,如果真如二爺所說,恐怕,爺爺確定已不在人世了。

  要不怎麼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正當房間裡陳少陵一家四人俱是滿目悲愴,幾欲垂淚的時候,窗臺邊的胖子扭過身,抓著頭皮,出聲辯解道:“不在人世,那也可能,身在地府幽冥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少陵激靈一下,猛的站起身,將眼角打轉的幾滴淚珠一把抹去。

  沒錯啊。

  且不論其它,單說爺爺的修為境界,那絕對屬於天花板級別,深不可測。

  陳少陵自小到大,這麼些年來,只聽說過爺爺四處揍人,卻從來沒見過,有任何仇家敢找上門。

  況且,爺爺失蹤前,留言所說的辦大事,會不會是去地府,跨界打架了呢?

  又或者,爺爺已經知道奶奶沒入輪迴,闖幽冥接她去了,也說不定。

  陳少陵左思右想,各種可能湧上心頭,一方面覺得爺爺不會有事,一方面又怕爺爺真的出了什麼事。

  一時間,心中就像懸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焦躁不安,坐立不寧。

  趴在窗臺前,胖子偵查了好半天,始終沒有見到魂體進到院落中,有些奇怪:“老陳,這些魂體咋這麼墨跡,難道他們還在搖人,擺個陣型再攻城麼?”

  深吸口氣,陳少陵閉上眼睛,念動清心咒語,暫時將慌亂的心情平復了一些,躬身走到窗前,隔著玻璃檢視。

  二爺爺仍然盤坐在炕頭上,沉默不語,將菸袋鍋點著火,一口口的吸著,似乎對外面的魂體毫不在意。

  剛才胖子說的話,給了老頭極大的安慰。

  他細想一番,的確有這種可能。

  以他大哥那般性格,假如說哪天像影視劇中的猴子一樣,衝上了凌霄寶殿,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長留地府,壓根沒什麼大不了,何況他也有那個實力。

  二哥陳少恆雖然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看爺爺和奶奶的眉間略有舒緩,跟著稍稍放些心,昂首闊步,大模大樣的來到窗臺前。

  “三兒,不用去理會他們。”陳少恆拍拍陳少陵的肩膀,滿臉的不在乎:“就是聚集一支陰兵軍隊,他們也闖不進來的。”

  啊?

  陳少陵和胖子齊齊出聲,回過頭。

  這話有點驚世駭俗了,難不成,這座院落中也有陣法?

  不可能啊,陣法範圍越小,氣息流動越有規律可循,也越容易被人發覺。

  倘若院落有陣法,以陳少陵的境界,應該早就能察覺了。

  陳少恆搖搖頭,面露得意之色:“比陣法牛,前年,後山有個屯子鬧邪性,而咱們,有片野參坡地就劃在那一片。我每次都帶著它去,別說有魂體敢上前騷擾,數十米外,但凡敢露頭的,當場被滅殺了不少。”

  它是什麼?

  等著!

  陳少恆擺個手勢,轉過身,去到另外的房間,過了不大一會,神神秘秘的,雙手捧出一個,足球大小的物件。

  極為好奇的陳少陵和胖子,馬上圍攏,藉著房間的燈光上前觀瞧,頓時瞠目結舌。

  一隻柳條編織的橢圓形狀的小籃子,沒有提手,通體暗青,做工算不上有多麼精緻,但卻隱隱閃光。

  籃子裡,橫著一隻單獨的柳條,柳條上還綴上了三顆柳釘。

  模樣並不出奇,但真正讓兩人驚訝的是,籃子並沒有任何神羽氣息透出來,但仍然帶著極強大的威壓力量。

  普通人可能毫無感覺,但對於修真者,人在籃子旁,就感覺胸口壓了塊大石頭一般,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東西,哪裡來的?”胖子震驚的表情,凝固了三分鐘,接著口水直吞。

  好像生怕落在兩人眼睛裡,拔不出來,陳少恆連忙雙手捧著,光速般又送回到側屋。

  回來後,看到兩人無比期待答案的眼神,這才笑了笑,指著陳少陵說道:“三兒,柳藍是我大伯,就是你老爸,他給編的啊。怎麼連你都認不出來了。”

  陳少陵摸著鼻子,臉色有些囧,他的確不知道。

  因為他老爸的愛好,確實挺多,但就像唱歌五音不全一樣,多數都是浮皮潦草,上不了檯面。

  而且,在家的時候,老爸絕對是老老實實的修道,從不碰柳條的,陳少陵削柳釘的技巧,還是老爸偷摸教的。

  回想那花籃粗製劣造的樣子,以及柳釘尾巴上特別的凹刀手法,倒真的像老爸的傑作。

  況且,以他老爸佛道雙修的境界,的確可以不露氣息,卻有如此威壓。

  有這花籃在,幾十米內,絕對安枕無憂。

  陳少陵鬆一口氣,重新坐到沙發上。

  胖子激動的勁還沒過,搖著腦袋嘖嘖稱讚一陣,然後一把抓住陳少陵雙手,央求道:“你老爸太牛了,哪天見到叔叔,我能不能要兩個柳籃啊。這神物太逆天了,鎮家或者傍身,簡直如同大神親臨一般。”

  對修真世家這個詞,胖子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陳少陵苦笑著,思緒翻飛,心中暗想,老爸身在何處還不知道呢。

  房間幾人,各有心事,漸漸沉默下來。

  ……

  此刻,院落之外,極寒如冰。

  再隔了七八米處,陰風漫卷如刀。

  五個魂體懸浮在半空中,一字排開,張牙舞爪,形態各異。

  有白骨森森的,有獠牙支稜的,還有一個體型肥大,紅衣紅髮紅臉龐的,偏偏腰間用一根麻繩勒的極細,好像紅螞蟻一般。

  這五個傢伙,已經在院外徘徊了很久,發了無數狠,卻被院落裡的強悍威壓嚇破了膽,沒一個敢踏進半步。

  沒多時,疾風驟至。

  遠處夜空中,隨風飄來兩隻魂體,一大一小。

  五個魂體神情一肅,紛亂著躬身施禮。

  高大的那個,青色麵皮,容貌可怖,特別是頭上血色的鬼發一半有,一半禿,就好像陰陽,界限分明。

  即便形象如此頹廢不堪,但肚子挺著,直眉瞪眼,佯裝出氣勢威嚴的模樣,揹著手踱到眾人面前。

  見眾人停滯不前,縮手縮腳的樣子,他大為火光,怒罵道:“混蛋,不是讓你們把那兩人抓來麼,都特麼這麼久了,現在,我應該看到他們跪地求饒的樣子!”

  紅螞蟻一手掐著細腰,嗓子同樣尖細:“鬼剃老爺,這個院子很邪門,威壓極大,我們這種小角色,恐怕進去就得魂飛魄散啊。”

  小的那個,正是半夜攔住陳少陵和胖子路的那個鬼童,聽到這話,直接飛起一腳,踹在紅螞蟻屁股上:“慫貨,都是慫貨,一個山村院落,有屁的可怕。”

  說著,壯著膽子,抬腿朝前湊了湊。

  卡巴。

  徑直伸出的,裹著層層煞氣的腳腕,碰到院外威壓臨界處,如被刀切斧砍,下一秒,竟直接斷成了兩截。

  鬼童嗷的慘呼了一嗓子,連跪帶爬的,逃出數十米外,手捧著斷腳不斷翻滾,疼的嗚嗷亂叫。

  鬼剃吃了一驚,衣衫振動,竄過去,俯下身,嘗試用陰氣去修復,卻毫無效果。

  經他簡單治療後,雖無大礙,但鬼童殘廢已成定局,鬼剃心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轉過身,騰在空中如大鵬展翅,再作個餓虎撲食狀,直接衝向院落。

  “什麼特麼的狗屁威壓,老子也來試上一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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