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淡淡看了她幾秒，“你確定？”
黎笑眉點頭:“確定。”看了眼還掛在他手指上的袋子，“我給你的，夠多了。”
意思也是，該給的都給了，不想再給了，錢，感情，包括關注，都夠了。
戴觀宴的唇線抿上了，過了會兒，緩緩的翹起，鬆了手指。
黎笑眉看了眼落空的手臂，轉頭就走。
在轉身的瞬間，就又掛起了笑，朝著譚淵走過去:“譚總，喜歡這隻孔雀燈？”
譚淵正瞧著放在展櫃上面的檯燈，但這不是珠寶，只是放在那裡用燈光襯托珠寶的。
譚淵聞聲轉頭，對著黎笑眉笑了笑，順便一瞥戴觀宴，應她道:“隨便看看。”
黎笑眉看他的表情，真的只是在欣賞這些精美的作品，只此而已。
她問:“沒有喜歡的？”
譚淵:“都喜歡，但剛才黎小姐的話，讓我不敢下手。”
“嗯？”黎笑眉眨了眨眼睛，因著戴觀宴的糾纏，她一時忘記說過什麼。
譚淵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女人給我買東西。所以，不能喜歡。”
黎笑眉笑了下。
幾次接觸下來，她大致瞭解譚淵是個講原則的，不收意向合作方的禮。
只不過，她怎麼感覺他這番話在內涵誰？
黎笑眉摸了摸耳朵，回頭往戴觀宴的方向看了眼，發現他已經不在展會里了。
應該是走了吧。
黎笑眉心裡微微失落，可人是她趕走的，又有什麼可失落的。
黎笑眉回神，對上譚淵的視線，她笑了下:“那既然譚總沒什麼喜歡的，我們現在去商場看看？”
週日是商場客流量最大的時間，商場有艾福公司的展櫃，他們約好了今天去看看顧客的實際反饋，這也是評估的一部分。
譚淵點頭，兩人肩並著一起往外走出去。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保時捷，對這條滿是豪車的街道來說，保時捷也顯得平平無奇。
戴觀宴坐在車內，手肘支在車窗，看著那幾個人一前一後上了一輛車。
他吐了口煙，將車窗升起來，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置物格里的小玻璃瓶。
就著透進來的陽光，拇指與食指夾著那小小的瓶子，戴觀宴咬著煙，微微眯起眼盯著看。
瓶子裡放了兩件東西，在光下，珍珠泛著金色光暈，而那小小的指南針袖釦，也丟在裡頭。
進珠寶店之前，他從袖子上扯下來的。
戴觀宴扯了個不屑的笑，將那玻璃瓶丟回了格子裡。
……
司澈與江兆安幾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們每天都玩樂，這會兒聚在一起打桌球。
戴觀宴入場，隨手將脫下來的外套丟在桌上，從江兆安的手上接搶了球杆，低下腰，瞄準前面的九號球一杆子打了進去。
“嘖，宴少心情不好？”江兆安抱著手臂看他揮杆，“昨晚大公主收拾你了？”
戴觀宴沒理他，一杆接著一杆，啪啪啪，滿場撞球的聲音。
司澈拿著瓶水過來，看到桌上多了個東西，順手拎起來看:“這什麼玩意兒？”
戴觀宴沒受影響，對著最後幾個球發起進攻。
司澈也不客氣，動手拆起了包裝盒。
“嚯，袖釦？宴少，這麼騷包，大清早就去逛珠寶店？”
戴觀宴收起了球杆，走過去，從司澈手裡把袖釦拿回來，在袖子上比劃了下，炫耀道:“大公主送的。”
“……”
如果說夫妻恩愛，那妥妥的是一把狗糧塞過來。昂貴的藍鑽，可以建個狗糧公司了。
只是，物件如果換成戴觀宴與黎笑眉，那就不同了。
司澈似笑非笑的瞅著戴觀宴，他可不是炫妻的主兒。
從來沒炫過。
有情況，而且是大情況。
“失寵了？大公主送你最後的大禮？”
戴觀宴坐下來，打開了煙盒抽上一根，斜了他一眼:“說笑呢？”
他抓起手機，在螢幕上點來點去，不知道寫了什麼。
司澈揚了揚眉梢，瞧了眼不遠處幾個賭球的狐朋狗友，身體微微前傾，對著戴觀宴道:“別裝了。有人看到大公主正陪著個男人逛床上用品店呢。”
他開啟手機，把照片給戴觀宴看。
照片上，男人只有背影，黎笑眉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但司澈認得出來，這男人是昨天一起玩的，黎笑眉帶來的客戶。
接連兩天湊在一起，很難說不會發生什麼，或者已經發生了什麼。
客戶關係也可以轉成男女關係，機率極高。
他們這群人私底下討論，戴觀宴這麼作妖，黎笑眉還能忍受他，多少與他的顏值有關係。外市某建築公司的小千金見過戴觀宴一面，就放話說，如果能睡上戴觀宴，送一棟樓都願意。
司澈指著照片上的男人:“這個譚總，顏值還是很高的。跟你不同型別……”頓了下，他轉頭看向一直在玩手機的男人，“大公主是不是厭煩了你，換口味了？”
戴觀宴終於有了動靜，他將司澈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丟了回去，臉上毫無波動。
司澈觀察他神色:“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戴觀宴發完了微信，彈了下菸灰，淡聲道:“一會兒玩什麼？出海？”
司澈瞧著他，好久沒說話。
出海玩，就不是隻玩一天半天了。玩個三四五六天，叫上幾個漂亮姑娘，那才叫出！海！玩！
“不是吧，跑那麼遠，徵求大公主同意了？”
戴觀宴哂笑一聲，轉頭時，眼底劃過冷光。
幾天不回去，看她管不管。
……
黎笑眉還真不管了。
張媽睡得早，第一天沒有發現，直到第二天晚上，張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試著問了下:“大小姐，戴先生昨晚好像沒有回來？”
黎笑眉坐著一動不動，回應:“不用管。”
第三天，張媽幾次看向黎笑眉:“大小姐，先生三天沒回家了，您不去找找嗎？”
“不用管。”
就當流浪狗跑出了門，一直流浪吧。
張媽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麼了？
以前只見大小姐半夜都要出去抓人回來的，現在不出去抓人了，連夜不歸宿都不管了。
她瞧著有點害怕，悄悄的問了武琰。
“武先生，她這樣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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