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眾人的鄙夷目光中，吳朗不以為然的一笑，湊到陳立川耳旁，小聲道:
“川哥，兄弟出去跟你說個事。”
陳立川點點頭，也便跟了出去，這個面子當然要給朗子的，又把手機裝兜裡，正好銀行卡的事，要跟老徐說一聲感謝的。
“你們這些孫子，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有錢，害得讓我覺得，現在穿上這假的貂皮大衣，跟個二傻子似的。”
望著他們出去的背影，梁景山跟個小怨婦似的，痛苦抱怨一句，眼瞅著兄弟們都跟著掙錢，心裡能不急嘛。
隨之兩人到了窗戶口，這是抽菸打電話的地，吳朗也不囉嗦，直接遞煙求人，畢竟特色小吃就放在陳立川的床櫃旁，前期工作已經做了。
“立川，四店開業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入點股，手上還有點閒錢，當然，你要是為難的話，也就算了，兄弟不能讓你難做人。”
“朗子，咱幾個之間，我就不跟你們繞彎了，難處肯定有，社會上都是繞不開的人情，誰不眼紅？連隔壁的郭宏都來說這事了。
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佔員工的福利份額，不去三店投資，而是二店，兄弟我得先把一些人情給顧慮到。”
陳立川看著吳朗，表情躊躇，像是思考什麼要緊的事，後者也不敢吭氣，擔心打亂他的思緒。
“理解理解！”
吳朗立馬小聲附和。
之後突然安靜下來，片刻，陳立川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緩緩開口詢問:
“朗子，你可以拿出多少？最好提前給到我這裡，就像凱凱一樣，這樣我好操作，然後再籤合同，不然手續流程上一拖，到時候又是一堆人情債。
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咱們關係再好，我也不能跳開該走流程，不然會亂的。”
這套說辭，就跟先拿錢，後幫忙找工作似的。
“行，看按你說的，立川，兄弟真心感謝！”
吳朗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應了下來，感激地拍著陳立川的胳膊，道:“我手裡還有個二十萬。”
陳立川心頭一驚，心想吳朗的行事風格是真低調，完全看不出來，怕家裡不比顧雨差，整個系裡最有錢的，恐怕就是他們兩人了。
“朗子，那明天你把這錢先打到對公賬戶上，什麼時候四店開業，我幫你操作入股，具體什麼時間，兄弟不跟你保證，但不會超過三個月。”
陳立川說道。
“行，那我明天給你匯款。”
吳朗舒心地笑了，就怕陳立川不收這個錢，眼下心裡竟然踏實了。
隨後兩人在視窗又聊了許久，大江撈的經營規劃，陳立川大致跟吳朗說了些，最後朗子心滿意足的離開。
陳立川抽完手上的煙後，拿出手機，給徐晚棠打去電話，心裡莫名沉重，那邊過了好久才接起，傳來的聲音帶有幾分煩躁:新刊書
“有事嗎？正玩遊戲呢！”
“老徐，銀行卡我拿到了，感謝，你之後要用錢的話，我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陳立川感激道。
“哎呀，用不著利息，你借我錢的時候也沒提這事，太見外了，還有其他事嗎？”
徐晚棠的聲音十分客氣，但亦是非常冷淡，而在原來，只要是陳立川打來電話，她聲音甜蜜，能絮絮叨叨半天，彷彿有說不完的事。
“行，那你玩吧。”
陳立川淡淡一句，隨之便結束通話電話，而這種相處的方式，不就是他之前一直所強調的嗎？
徐晚棠現在做到了，比如崔自兵，或是班裡的其他男生打來電話，她就是如此，正玩遊戲的時候，懶得多說話，現在跟陳立川也是一樣。
“晚棠......”秦一丁擔憂地看向徐晚棠，察覺到她的樣子太不對勁。
“怎麼啦？”
徐晚棠擠出笑容。
“你真的沒事吧？”
秦一丁謹慎道。
“我能有什麼事？”徐晚棠說得非常無所謂，伸了伸懶腰後，躺在床上。
上鋪離得燈泡很近，讓徐晚棠覺得刺眼，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又怎麼能沒事呢？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心裡刺著一把利劍，連呼吸都是痛的。
徐晚棠想不明白，自己哪點不如楊紅？更讓她心死的，是陳立川那冰冷的性格，好像無論付出多少，都無法與他靠近一釐米的距離。
或許陳立川從來沒有體會過自己的這份心，他不懂的，什麼都不懂，哪怕只是簡單的坐在一起，都感覺到這個世界非常美好。
這種感覺，陳立川沒有的。
所以，我會慢慢轉變，成為你口中期望的角色，以後也別指望老孃慣著你！
.......
陳立川沒有立即回宿舍，又點上一根菸，望著窗外黑洞洞的夜裡，一個人待了許久時間，任由冷風吹灌進他的領口裡，顫顫發抖。
反而這樣好受一些？
不知為何，跟老徐挑明立場後，陳立川沒有迎來想象中的輕鬆，反而心情變得異常沉重，腦海中會不時浮現起老徐那張嬌小哭泣的臉。
那個晚上佈滿淚珠。
甚至還會想到相處中點點滴滴的趣事，比如錄魔都阿姨的宣傳時，老徐的夾子音，當時太有趣了，惹得一屋子的人開懷大笑。
但是，這份感情，陳立川又能維持多久？等到地位越爬越高，所接觸到的女性，肯定只會愈發優秀，不應該找能幫到自己的另一半嗎？
真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跟老徐說分手？
這就是存在的現實問題，以對老徐的瞭解，只會傷得更深吧？恐怕都很難走出來！
所以，一些人，一定不能去招惹，徐晚棠也好，齊司遙也罷，她們都太過認真！
鑑於老陳、徐本江，還有齊宏志的交情，陳立川必須要畫地為牢！
而陳立川和楊紅，至少在這個階段，兩人彼此是需要對方的，滿足一些需求，且兩人的性格又不會糾結過往，比如雪白手臂上的三個菸頭。
那現在......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反正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一直陪著誰？或許已經麻木的陳立川，配不上這樣的人，他自己深知這一點。厭了，也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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