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吳朗扭捏，陳立川便主動、好心且很仗義地詢問:“朗子，最近幾個店生意怎麼樣？”
聽到這話，原本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很有默契地都安靜下來，看向吳朗的眼神很“特別”，鄒凱凱、王宇雄兩人則是充滿挑釁。
原來不是能跳嘛，還想轉租學校裡的那家店，看你現在比嘴裡能吐出什麼來。
“立川，兄弟不瞞你說，店裡的生意最近很差，勉強能護住本，如果一直沒有好轉，就得解聘幾個服務員了，畢竟價格低，廠家雖是保證利潤，但是利太少了。”
吳朗神色難堪，目光微微向下低垂，嘴角擠出苦笑，是示弱的表現。
大廠陷入一個死迴圈，價格戰壓低了加盟商的利潤，同時鎖死了廠商的獲利空間，以此方式快速下沉市場，可魔都阿姨的爆火，打破了規律！
現在消費者哪怕多掏錢，就願意給魔都阿姨買單，導致大廠的銷量下降，可“廉價商品”是要透過走量來維持盈利的，各加盟商不走量，根本護不住本的。
還有人願意加盟這種利潤小的品牌嗎？而遊戲這條路已經被魔都阿姨“過河拆橋”，能火的遊戲全部合作，至於其他遊戲，你們要想當冤大頭就去吧。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魔都阿姨的招牌，楊枝甘露，一杯的利潤，加盟商是其他品牌的兩倍，有可能我每天賣二百就能護本，可其他品牌賣五百都可能賠錢！
還是那句，流量為王，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這也是某些品牌入駐頂尖主播直播間，低價賣產品的原因，不考慮利潤了，主要就是走量，且在巨大流量面前，給自家的商品打廣告。
“尤其兄弟我當時選店時，都挨著網咖，租金要比其他地貴出不少，現在有多慘，可想而知吧。”
吳朗無奈自嘲道。
“學校門口的那家店怎麼樣？銷量應該還行吧，畢竟價格低，物美價廉嘛。”
陳立川又笑著問道，這話究竟是譏諷還是關心，吳朗有點聽不出來了。
“生意稍微比其他店要好點，但哪能跟立川你的品牌比，說實話，我平常都喝魔都阿姨的，兌換碼活動太給力了，對了，兌換活動還要舉辦多久？”
吳朗耍起小聰明，打探魔都阿姨運營的事，遊戲兌換碼真扛不住，但如果只是風靡一陣的話，那還可以堅持堅持。
“這能跟你說！”
王宇雄不高興了，拍桌子站起！
“宇雄，你坐下，跟我兄弟蹬鼻子上臉幹什麼！”陳立川不悅地吼道，看向吳朗時，又是一副笑臉:
“朗子，有些事不能跟你說，這關乎於商業機密，不是兄弟不夠意思，是我得承擔責任。”
“這我知道，理解理解，立川，兄弟隨口一問，呵呵呵......”吳朗點頭笑著附和。
“但之前答應過你的事，兄弟肯定會辦好，而且我也不在乎財貿這裡的生意，等明年開學，我讓宇雄、小俊他們好好給你做宣傳，大一新生肯定喜歡更優惠的奶茶，這我拍著胸口給你保證。”
陳立川的聲音抑揚頓挫，表現出一副非常重情重義的樣子。
“立川，有你這話，兄弟夠了，真心感謝，那個，有酒沒，我敬你一杯。”
吳朗情緒激動。
“中午就別喝什麼酒了，下午還有一堆事，都是之前確定好的事，又提了一遍而已，朗子，多大點事，別往心裡去。”陳立川笑了笑。
“是，呵呵呵，是的！”吳朗不斷點頭，稍有停頓後，又問道:“那超市門口的那家店，到時候可一定轉租給兄弟我，不能給外人。”
“這一定，到時候肯定提前先問你。”
陳立川很利索地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這時梁景山、鄒凱凱等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但也不好說些什麼，知道陳立川是什麼樣的脾氣。
吳朗這下笑得愈發燦爛，又順口提起加盟的事，真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
“立川，兄弟手裡還有一點錢，你看能給個名額，加盟魔都阿姨嗎？”
真尼瑪不要臉，啥好事都你佔了唄......王宇雄暗暗痛罵，至於加盟，陳立川自然問過他和小俊，實在沒錢，這事只能往後拖。
但心裡急啊，門店太能掙錢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攢夠錢，據說會給員工福利，門店參股的，不過具體是什麼時候，誰都不清楚。
而陳立川只給梁景山一個人墊過錢。
這話讓林珊珊和梁茹茹心裡咯噔一下，也讓秦一丁將頭埋得更低了。
“朗子，現在真不能給你這個名額，找我要加盟的人實在太多，有好多還是躲不過去的關係戶，一旦放開這個口，我真收不住！”
陳立川明確拒絕，接下來的話便是譏諷:“當時還沒投廣告的時候，投資方也沒提要求，我就趁機向班裡人提過加盟的事，畢竟幾年的同學情誼，哪怕我難點，也願意讓你們跟著掙錢。
當時什麼情況，我也沒必要再提，一個個都是些什麼嘴臉，你說咱一個宿舍的，走得這麼近，都選其他品牌，不信任我，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朗子，你真別讓我為難，加盟的事，等以後放開口，你正常走流程，當然我這邊能幫的儘量幫。”
“謝......謝了。”
吳朗低著頭，真沒臉多說啥了，好似一記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之後吃飯的氣氛，不如方才活躍，彷彿誰心裡都藏著事，陳立川準備走時，秦一丁突然扭捏地說起。
“立川，之前的事，對不......”
“誒，一丁，你打住，千萬別說那套話，我跟老梁是什麼關係，別太見外，咱倆都是為了他好，只不過方式不一樣罷了。”
陳立川的場面話相當漂亮，導致老梁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高數那事過去了，還有臉提嗎？
“知道了。”秦一丁尷尬地笑了笑，都沒臉和陳立川對視了。
立川......梁景山微微挪動嘴皮，表情是那般柔情，好似第一次跟秦一丁約會的時候。
“行了，能不能別用這幅嘴臉噁心我。”
陳立川白了梁景山一眼後，站了起來，“那你們先吃，我得回趟公司。”
“等下，川哥，正規化寶寶的事，你幫我問一聲啊。”鄒凱凱急了，正事還沒說。
“還有我！”顧雨連忙指指自己。
“滾一邊去。”
陳立川頭也不回地走出小館，見狀，王宇雄立馬殷勤地跟了出去，根本不給其他人機會，三步並做兩步，幫著拉開奧迪車門。
馬小俊後知後覺，還大口吃著烤串，等反應過來跟出去後，黃花菜都涼了。
至於那幾個貨。
鄒凱凱:“他們幹啥去了？”
梁景山:“除了撒尿還能去幹啥。”
顧雨:“老闆，再加十串魷魚，多放點辣椒。”
噗嗤......林珊珊笑出了聲，覺得這些人太逗了，梁茹茹也合不攏嘴。
外面。
“陳董，我暑假之後不需要返校的，只要簽了三方協議，就直接可以去用人企業報到，你看我......呵呵呵，要不直接去公司報道吧。”
王宇雄縮著脖子，一副溜鬚拍馬的猥瑣樣。
“哦，對了，你和小俊都大四了吧。”陳立川這才恍然，王宇雄他們都要開始實習了。
“是，我和小俊都大四了。”
王宇雄餘光掃到馬小俊也跑了過來。
“可以，直接找孫總報道就行，至於薪酬的話，就按照正式職工的工資，也別按實習算了。”
陳立川道。
“謝謝陳董！”
王宇雄九十度彎腰，心情極其激動，廣告部的基本工資就有兩千五，加上各種提出，平均工資有四、五千，這日子不得起飛！
“陳董，我......”
馬小俊急了，往前一步。
“你什麼你，也跟宇雄待遇一樣。”
陳立川笑了笑，準備上車。
“陳董，您慢點，小心頭。”王宇雄一屁股擠開馬小俊，手抬到陳立川的頭頂，服務相當到位。
“他你媽要不去商務部算了。”陳立川上車後，開了句玩笑話。
“陳董，真準備給吳朗宣傳呀？那人忒不地道了，而且超市門口的店位置那麼好，為啥要轉租呀。”王宇雄半蹲，愁眉苦臉道。
“呵呵。”陳立川冷笑一聲，面容上閃過一抹戾氣，“到時候好好給吳朗宣傳就是，咱們說到做到，至於超市旁的門，看他能不能應付過來。”
“哦？哦......”
王宇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望著奧迪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
晨財。
董事長辦公室裡，傳出陣陣爽朗的笑聲。
“程媛，你這個學生可太了不起了，和遊戲廠商合作，給魔都阿姨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產品光爆率，關鍵合作的幾款遊戲，都成為當下最火的爆款，眼光毒辣呀！”
馮康國毫不吝嗇地稱讚著，這位正是晨財的董事長，真正的負責人，這樣的話，在程媛的印象中，對自己都沒有誇過。
“馮董，立川這個年輕人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最難能可貴的還是他的性格，務實、有懂得感恩。”程媛順勢誇讚起來，抬高陳立川也讓她的臉上有光。
“與遊戲廠商的合作沒有任何紕漏，甚至鎖死了其他競品的路，立川想法很細膩，且沉穩，行事風格完全不像年輕人，而是謹小慎微的中年人。”
副董事長，蔣啟健也稱讚道，現在已經完全對陳立川信任了。
“沒想到pc這塊有如此大的流量，看來01年的網際網路泡沫，影響也該過去了，這件事改變了我的一些看法，程媛，你組個局，我想和陳立川見見。”
馮康國，如此大人物，投資界的巨佬，竟然提出要見陳立川的要求。
程媛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好的，馮董，我去安排，您告訴我你的行程就好......”
這種初創的小公司，而且還是餐飲類，馮康國竟然主動想約見，簡直天方夜譚。
......
“爸，你說啥？跟你一起來的還有誰？”陳立川猛打方向，把車停在路邊。
“我和你媽，還有你齊叔、白姨，我們四個一起去魔都逛逛，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一來看看你和遙遙，二來咱也見識見識大城市。”
老陳那邊笑呵呵地說道，心情似乎很好。
一聽這語氣，陳立川就知道躲不過去了，“行......行吧，大概什麼時候來。”
“你這小子什麼語氣，咋感覺你一點都不高興。”老陳不滿道。
“沒有不高興，這段時間有點累了。”
陳立川長吁一口氣，眉頭皺得很深。
“要多注意身體，你爸我又不是不能掙，別讓自己太累，還我，我可警告你，對遙遙那姑娘好點，你得聽我和你媽的，我們還能害你......”
“打住，打住！還有其他事沒？”
陳立川打斷老陳，準備要掛電話了。
“有！你小子別掛電話！”老陳使勁嚥了口吐沫，“魔都這趟你一定安排好，莞城那邊的投建，你齊叔給了我一個多億的專案。”
“這麼多！”
陳立川不由瞳孔放大，老陳的施工單位，只是很小的後期改造工程，或是小區裡的綠化，上千萬的就是大專案了，現在竟然上億？！
“要參與投建莞城花園一期的專案，同時還有影視商場的建設，工程量很大，目前在晉源，數豐谷的房子賣得貴，賣得快。”
老陳解釋道。
“那徐本江有參與嗎？”陳立川問了這麼一句“莫名”的話，讓老陳那邊發出驚歎。
“啊？你怎麼突然問老徐，他沒有參與這些專案，都是我在做。”
老陳尤為不解。
“隨口問的一句，我記得原來徐本江不是和齊叔走得很近。”
“這些事我也不知道，更沒多問，總之你小子一定安排好行程，要招待到位。”
老陳重重叮囑。
“好，知道。”
陳立川只好應下來，又溝通了幾句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剛剛收起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是齊司遙打來的，接通後，那邊的聲音特別喜悅。
“立川，我爸媽和陳叔、金姨要到魔都，這事你知道嗎？今天突然通知我的。”
齊司遙的嘴角上翹，不由得手舞足蹈，此時宿舍裡吹進涼風，讓她感到好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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