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時今天露面,不是一拍腦袋的決定,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所以這會兒康熙板著張臉,並不遮掩氣勢,也沒有嚇到他。
鄭清時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怕,何況,康熙皇帝又不曉得他是誰,更別提,自己在慧方心裡的位置一定比康熙皇帝高,別看她已經給他生了個大兒子。
心理層面上的高位,哪怕康熙說能要了他的命就要了他的命,但讓他仍然覺得康熙皇帝沒什麼可怕的。
也算是個勇士了。
鄭清時自是得裝作不識他們真實身份的樣子,做了好像才看到康熙和納蘭容若的吃驚模樣,他本就是職業的,倒是不會露出什麼破綻。
他舉起雙手,拱著行李,道:“在下姓時,您是……”
鄭清時看向了康熙的身後,問:“您是這位夫人的夫君?”
康熙嗯了一聲,不然呢?
鄭清時道:“在下約兩年前在京中見過尊夫人。”
他停了一下,露出了個人畜無害的笑,看向慧方道:“與這位姑娘,沒想到能在異地再遇見,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當初遇見,兩位姑娘應該都是待字閨中,兄臺好福氣,抱得美人歸。”
鄭清時說瞎話說的很流暢,同時挪了步子,讓自己和慧方並肩站在一處,和康熙與景素兩個對立而站。
旁觀的納蘭容若與梁九功,要不是還剩了點理智,都要發出“好兩對璧人”的感嘆了。
康熙自然也是理智的,哪怕這人恭維他好福氣。
尤其是這人的眼神裡,隱約透著股“勁勁兒”的感覺,明明又沒見過,這讓他覺得很奇怪。
景素和慧方離二人這麼近,自然也能感受到現在的氣氛並不是外人看起來的那麼和諧。
慧方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也不會真的沉迷於鄭清時剛剛說的瞎話,假的就是假的,多美好也成不了真的。
她閉了閉眼,然後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拉開了和鄭清時的距離。
兩個人本來時不時會碰到一處的袖子,現在是怎麼也碰不上了,除非鄭清時臉皮厚,做年糕跟著她走,或者強勢著自己伸手,再 把她拽到身邊。
慧方說:“這位公子誤會了,我已不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家,現在不是,兩年前就已經不是了。”
剛開始還有些不好說出口,真的說了出來之後倒是越說越順暢。
她臉上帶著笑看他,眼看著這人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心裡竟有一種奇異的快感,她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何會這樣,手指著景素,繼續說道:“而且我與這位夫人,嫁的是同一個男人,就是這位。”
鄭清時心裡密密麻麻的疼,站不穩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他剛剛瞎說,以為出來反駁他的會是康熙皇帝,畢竟他這般幾乎稱得上是挑釁的言語和動作,但凡是個有些氣性的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鄭清時想了,真相總是要挑破,擺在檯面上的,至於挑破之後怎麼辦,他其實沒想出來,左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唄。
他承認自己衝動,但是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
鄭清時想得挺好,卻萬萬沒想到說著這樣殘忍的話的人會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好像無所謂讓自己沒有一點念想一樣。
鄭清時從原本站在心裡層面上的高處跌落,一顆心摔得渣子都要不剩了。
他舉著自己的手腕子,問慧方:“你既然嫁了人,怎麼還送我……”
慧方打斷他,眼神裡帶著奇怪,好像在奇怪他怎麼會把這個物件兒真的當回事。
“一條鏈子罷了,扔出去當個賞錢。”
她雙手一攤,一副十足的惡女模樣:“我有錢的很。何況你確實好看的很。”
景素聽到慧方說這話時,被康熙握住的手都沒忍住顫抖了一下,這個女人在幹嘛!
康熙自然注意到了景素的反應,便攥了攥她的手安撫她,雖然他也沒明白這郭絡羅氏葫蘆裡賣的什麼迷魂藥。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是有些尷尬。
康熙把手放在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準備說些什麼,只是沒等他發表什麼並不會有實質性意義的言語時,鄭清時搖搖晃晃就走了。
鄭清時沒有打招呼,剛剛身上帶著的意 氣喜悅不復存在,溫和有禮的外表也是沒裝下去。
景素看看失魂落魄的鄭清時的背影,再看看面容上好像還帶著點笑容的慧方,她有點不敢說話。
剛剛的顫抖是驚訝,現在是害怕,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這樣對小奶狗一不留神就要遭到報應的!
慧方並沒有多看鄭清時一眼,依然扮演了打破沉默的那個角色。
“耽誤了這許多時間,咱們得快些回船上了。”
說完,她果真繼續往前走,毫不猶豫的,步伐堅定。
沒有人看見她轉過身子的一瞬間,眼眶裡突然有的淚。
納蘭容若對這齣戲,簡直是歎為觀止,他是熟悉宜妃的,就是熟悉才不會動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就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他喜歡溫柔的,宜妃顯然不是;他也喜歡善良的,可是看看這個狠心的女人,明明他與那時姓男子素不相識,他也不是個容易同情心氾濫的人,竟也忍不住為他感到難過了。
納蘭容若見宜妃已經走出十幾步了,康熙和景素仍舊站在原地沒動的意思,才說道:“宜……夫人說的也對,咱們還是先回船上,有什麼事,回了船上再說。”
康熙點頭,於是一行人就跟在了慧方的後頭朝著碼頭走去。
路上康熙自然是有好些問題要問的,“你們從前在京中就見過?”
這也沒什麼好瞞著的,景素道:“嗯,就我剛出月子,你帶著我們出宮那次,你去了李光地大人家談事情,我們先去了銀樓買首飾,又去了戲樓聽戲。”
康熙想起來了,說:“你買回來了個燈籠銀簪?”
“對對,就那次,你過幾天就讓內務府做了支金的給我。”
康熙笑,他不過是見她那麼喜歡外面的東西覺得心裡不舒服罷了,想告訴她宮裡的東西也好,能比外面的東西好很多很多倍。
但當初給她的理由也不是這個,說是銀質的東西平日裡戴戴,出了景仁宮還是要戴金的,穿戴總是要符合個寵妃的身份的。
這種小心思他現在也不會和她說,免得要讓她覺得自己在同她使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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