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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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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蔣忱×蔣晚照

蔣忱被送去了他的房間, 後來醫生來了,給他看完以後又走了。

一群人在那裡浩浩蕩蕩, 蔣晚照看在眼裡, 但始終不曾上前。

她還記得剛才蔣忱看她的眼神,很濃烈的不甘,以及期待她能俯首, 能接近他一點, 還有最後見她眼神退縮時的徹底失望與忍耐。

他一直如雄鷹一般, 包括眼神也是。

那個眼神有驚到她。

在那一瞬間,她有感覺到心痛與不忍。在他那個眼神之下,她也覺得自己是個很心狠的壞人,她好像辜負了他,也好像踩碎了他。

但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離開他的機會。她如果這次不忍,那以後她就走不掉了,還會回到之前那樣的狀況。任由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脫他。

單是想想她就已經絕望。

蔣晚照逼著自己不要去亂想。

她與他本來就是錯了的軌,現在只是將一切撥亂反正。他們馬上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軌道, 她也能擁有曾經那樣正常的生活。

蔣爸會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終於不用再任由他隻手遮天。

蔣忱在這裡住下養傷,這一晚, 因為安排還未定,蔣晚照也不知道去哪裡好, 索性也住了下來。

她下樓熱牛奶的時候,遇到蔣媽在廚房煮麵。

蔣媽哭了好幾次, 眼睛還是紅的。但是她心裡能辨是非, 不會因為蔣忱捱打就不管不顧的全都怪在蔣晚照身上。

他們之間的恩怨他們自己去解決, 她不管那麼多, 該是她的孩子還是她的孩子。看見蔣晚照過來,她扯扯嘴角:“晚晚,餓不餓?我給你也下一碗?”

蔣晚照搖搖頭,她胃口小,晚上一般不吃東西。

蔣母也知道,所以沒勸,只是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晚還在這裡煮麵:“蔣忱晚上吃了一點兒飯,但是都吐出來了,肚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就來給他煮點軟乎的素面,待會看看能不能吃下去點。”

她又抹起淚來,“他爸下手一點兒沒手軟,也不想著點這是他親兒子。打得可狠了,皮開肉綻,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裡面。父子倆一樣的倔脾氣,懟到一起就是要出事。”

蔣晚照神色怔怔。

她熱完牛奶就回了房間,喝完牛奶以後,往常很好睡覺的,今晚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發呆。

她剛才洗澡的時候,昨晚那些痕跡還在。他太用力了,她面板又嫩,那些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身上也還痠痛著,尤其是腰,痠疼得厲害。

時間一晃就是幾個小時過去。

蔣晚照還沒睡著。

而現在已經是深夜,外面已經一片安靜。

翻來覆去想了又想,她仍然是猶豫地掀開被子起身。

蔣晚照放輕腳步,去到他的房間門口。

直到這裡,她仍然踟躕。

終於,她踟躕完了,鼓起勇氣悄悄開門。

——她就是來看他一眼。畢竟他今天看起來,的確被打得很慘。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好不好。這個時候好像很容易發燒。

蔣晚照輕手輕腳進入,屋裡漆黑一片,只隱有月光得以照明。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床前,見他正在熟睡,她有點放心地鬆一口氣,伸出手想探探他額頭。

——確定下有沒有發燒她就走了。

卻在她的手心剛碰上他額頭的那一秒,原本她以為正在熟睡的人猝然睜開眼,她都還沒看清,她的手腕就已經被他緊緊攥住。

蔣晚照錯愕,對上了黑暗中他如鷹隼一般的黑眸。

她下意識要往後退,卻被他用力拉倒床上。

“蔣晚照,你過來做什麼,嗯?”他遠沒有她想象中的虛弱,迅速制住她,轉眼間她已經被他放倒壓住。

蔣忱幾乎是咬著聲,他緊緊鎖著她,湊近她的耳邊。

他明明已經快要打算放手。

明明已經動過這個念頭。

如果她沒有出現的話。

他閉上眼,不知是在為她悲哀還是在自嘲。

蔣晚照完全反應不及,“蔣、蔣忱。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他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額頭,她想看就讓她看,“沒有發燒。”

話音落,他的吻也落在她的耳畔,“晚晚,別不要我。你試試吧,如果可以呢?”

蔣晚照想動動手腕,但是根本動彈不得。她如昨晚般害怕,聲音也輕顫,“不可以的……”

“你不試試,為什麼總是篤定不可以。你心裡沒有我的話,今晚又為什麼來。”他啞聲道,細細吻著她,“你明明愛我,蔣晚照。”

他簡直快要被她磨死在這裡。

蔣忱的手慢慢收緊。

蔣晚照推了推他,她的注意力在另一處,只失聲道:“蔣忱,你瘋了嗎?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背上都是傷口,你還想著做什麼?”

他不以為意,就跟這條命不是他的一樣,依然我行我素,“沒關係,你不要碰它就好。別撓它,實在恨我,撓輕點也行。”

蔣晚照一愣。

即使他剛才試圖讓她承認她愛他,但是他在說到她恨他的時候,亦是這麼自然,就好像,他已經確定這是個事實。自然得叫人覺得有些心酸與難受。

撓輕點……

他對自己真的很狠得下心,也是真的不顧自己。

明明她只是燙紅了點兒手,他都那麼在意,接過她手裡的活兒。

可是自己都傷成這樣了,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他卻一點兒不在乎。

她都不知他怎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蔣晚照紅了眼睛,生著氣:“蔣忱!你走開,你繼續睡你的,養你的傷。”

蔣忱動作頓下。他捏住她的下巴,與她對視,“可是今晚過去,明天開始,你就不會再理我了,對麼。”

蔣晚照訥訥,一時難言。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我不是……”

“蔣晚照,愛我有那麼難嗎?或者,哪裡不滿意,你提,我改。”

蔣晚照再次噎住。她倔強地睜著眼看他,一時卻答不出話。

他自嘲勾唇,捏起她的指尖,細細親吻,“蔣忱就是你腳下的一條野狗。”

蔣晚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在說什麼?他……

她心都被擰成了一團,試圖制止他:“不是的,蔣忱,你不是。”

她很慌亂,難以置信他會將這樣的詞語套在自己身上。

一個從小就受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對她說出這種話,她愧不敢當,亦是心碎如刀絞。──她怎麼配?

蔣忱卻半點沒覺得哪裡錯了,他依然俯首在她身上,“我們試一試,你別堵死這條路,也別隻想著離我遠一點。我很愛你,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晚晚。”

蔣晚照覺得他簡直是個瘋子。不僅對她,對他自己也是。

她推著他,但是根本推不開,可她又不敢亂動,怕掙扎到他傷口。在意識到他真的要做什麼的時候,蔣晚照咬緊了唇,“你真不怕你傷口裂開是嗎?你不要命了嗎?”

“那就死在你身上。”他依然不以為意。背後的傷口遠沒有她來得重要,他只想將她揉進骨血,他只怕她離開。裂了就裂了,無論怎樣都不要緊,就算現在是讓蔣父再打一頓也沒有什麼。

蔣晚照覺得他真的是瘋了。

她心一橫,咬緊了唇,也在糾結此刻該如何做才好。

可是事情也不由她控制了,發生得很快。

因為他背部傷口的原因,他們只能維持一個姿勢。

在他拿出安全套的時候,蔣晚照睜大眼看他,“你、你……”

他今晚是早就準備好在這裡等著她的嗎?

蔣忱解釋:“今天去買藥的時候買的,只想著遲早會用上。”

至於今晚就用上,他也是有想過的。他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是多能忍的人,他只知道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她。所以這些東西隨時可能用得上。

後來那頓揍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但是今晚她還會出現,也是他的計劃之外。

反正當時買了一點,他還準備回去後再多買一點。

蔣忱從來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在她的身上,已經剋制隱忍到極致。目前的這些狀況,她都已經覺得很過分,很難以接受,若是叫她看見他徹底放開的模樣,只怕是更要嚇跑到不知何處去。

蔣忱溫柔地吻著她,他沉溺於其中,背後那點傷口,就算今晚血流一地,他也全然不放心上。

——他就是個瘋子。

她只是心軟了一下,今晚來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出於對“兄長”的關心,還是對於他受那麼重的傷的於心不忍,可能真的只是單純的來看望吧。但是對他來說的意義太重。反正,她輕微俯首,他就已經匍匐於地。

剛才他並沒有睡著,他甚至已經想過,如果她真的非要離開他,那他以後該怎麼辦。

但是在她踏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剎那,就意味著那些假設全部推翻,他再不可能放手。

蔣晚照很快就帶了哭腔,“不行,不行,太漲了。昨晚都還沒好,你要輕一點……”

他心軟得一塌糊塗,只恨不得將命都給她。將上了膛的□□放入她的手心,帶著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腦門,將自己的整條命都交給她,任由她扣動扳機,奪走他的性命。

他溫柔地應著好,也很耐心地慢下來,等她一點點吞下,一點點適應。少了很多強勢,多了數分柔情。在他的耐心安撫下,她總算好受許多,哭腔也慢慢弱去。她被他帶著淪陷。

昨晚他酒醉,少了幾分理性,耐心也不足,想必她也不好受。

他有些懊惱,與她耳語:“昨晚有沒有傷到?”

蔣晚照面皮薄,她並不想光明正大地與他談論這些,別開臉,呢喃:“還、還好。”

他想起什麼,擰了下眉:“我買了藥,也帶過來了,但是被打斷,沒來得及給你。……也不是一定要你吃,只是想問下你的意見,我想著可能你會想要。現在好像有點超時了。”

蔣晚照咬緊唇,他又一下子進來,她在艱難適應著,有些難受。聽聞他說這些,她有些走神,小聲說:“來這裡的路上我去過藥店,吃過了……”

蔣忱眉間的摺痕鬆開。先是為她的周全鬆口氣,可後又覺得不太舒服。她果然是不想要的,是麼?

他說:“嗯。但是,晚晚,我是想說,如果有了的話……”

“不會有的。”她著急地打斷他。

蔣忱眸光一黯。

他看著她,忽然沉默。

蔣晚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她放弱聲音:“蔣忱,我、我不想的,我們不要。”

她的態度一如既往,她始終還是沒有點頭。

今晚的心軟和妥協,並不意味著她對這件事的點頭。

興許在她眼裡,這只是一夜意外,只是一夜,對他的安撫,甚至於,只是對他的同情。

蔣忱深呼吸,他平復著心情和怒氣。

……算了,他又能如何。

明明心裡早就明白,偏偏又每次都不甘心。

至少,這一晚,他是滿足的。他只要先享受這一晚與她之間的太平就好。

一開始還好,畢竟昨晚她也有了經驗,不再是什麼都不知。可是她的身體素質到底還是不行,到了中途就已經受不住,連連告饒,又是不肯又是推拒,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再下去了。

蔣晚照一直在等著他停,也一直以為他要停,可她怎麼也沒等到。她簡直難以想象這個人的極限是在哪裡,也不知道今晚如果任由他來,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快要死在這裡,所以她使盡力氣地拒絕著,“我好睏,我要睡覺。”

她真的要不行了,又累又困,下一秒就能閉上眼昏睡過去。

蔣忱顯然還未饜足。他抬起手,指腹撫過她泛紅的眼角,又吻上去,溼熱的吻令她覺得發癢。他到底是放過了她,剛剛開始而已,總不能一次兩次的就嚇著了她,叫她以後對此有了陰影。他把她攬進懷裡,輕聲哄道:“睡吧。”

他話音一落,她立時睡著。看得出來,是真累得不輕。

昨晚上累的本來就沒養回,加上今晚這一遭……她能睡上好久好久。

-

次日,蔣晚照在他懷裡醒來,有些迷茫地睜了睜眼。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蔣晚照有些著急地要起床。

現在天光大亮,家裡人肯定是有進來的,她、她……

蔣忱不緊不慢地扣住她手腕:“我把門鎖了,說我要休息,沒讓他們進來。”

蔣晚照先鬆口氣,後又著急:“但是,但是我不見了,他們——”

蔣忱挑了下眉,嗯,不錯,思維還挺靈敏。

他當然知道這樣會有破綻,一大清早、在所有人還未醒來的時候叫醒她才是最正常的選擇,只是他沒狠得下心叫醒她,只想任由她睡下去。

蔣晚照見他這樣就知道這個事情他肯定沒處理好,急得要哭,一邊扣扣子一邊要往外走。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晚晚,就趁這個機會,對我負責,如何?”

回應他的是她頭也不回地將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蔣忱挑了下眉。

倒也不和她計較。

昨晚這一回,他被她哄得很好,效用能維持許久。

-

叫蔣晚照鬆口氣的是,現在時間還不算晚,她的房間門還是關著的,好像沒有人發現過她不在,只是以為她還在睡覺。

她悄悄回了趟房間,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又仔細檢查了下露出來的面板,遮去一些不該露出的痕跡。

她再次下樓的時候,有些心虛,話很少,但好在,其他人待她如常,看起來是真沒有被發現。她悄然鬆了一大口氣。

而想起昨晚,她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該怎麼處理。

用過午飯後,她被蔣父叫去書房,談了會話。

蔣晚照捏緊手心,她也有些茫然與糾結。但是接下去該何去何從,昨晚在去他的房間之前,她已經思考過。

下午,司機送她回到市區。在和之前住的地方相隔了幾條街的地方,蔣父給她安排了一套房子,她可以自己住在這裡,想做什麼都可以。

現在沒想好沒關係,等想好了、如果需要他幫忙,再去和他說。

他給她做了主,也確實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得極好。蔣晚照的生活被掰回了正常的軌道。

至於蔣忱那邊,在她離開後他才從蔣母口中得知這些安排。他沉默良久,最終也沒說什麼,接過了蔣母遞過來的藥,無聲吞下。

他本來也沒敢希冀過,有過昨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能一夜之間往前拉上一大截。

而蔣父也特地過來了一趟,嚴詞警告他,不許再逼蔣晚照做任何事情,也不許再強行干涉她的任何決定。

蔣忱胡亂點頭,至於應不應,至於是不是陽奉陰違,只有他自己心裡跟明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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