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形象不好，對上兩人，氣勢上先弱了三分：“我不知道是你們燉的雞湯，剛想問來著，你們就來了。”
“滾到外面去。”
丫鬟柳眉倒豎，攆蒼蠅一般，揮手攆人：“別杵在這兒礙眼，擋著我們給老夫人盛雞湯。”
葉健黝黑的臉龐瞬間漲的通紅，怒視丫鬟數秒，抱著小女嬰黯然走出廚房。
“孃親，喝湯。”
小女嬰牽掛母親，在他懷裡伸出小胳膊，指著鍋灶，不想放棄。
“寶寶乖。”
葉健心裡很不是滋味：“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爹就去集市買雞，給你們娘倆熬湯喝。”
丫鬟聽見了，不屑的嗤笑：“鄉下的泥腿子，也配喝雞湯？”
“哇。”
小女嬰癟了癟小嘴，委屈的哭了。
“寶寶乖，不哭啊。”
葉健傻眼了，強忍著憤怒，想要安撫小女嬰。
“哇哇。”
沒成想，他越哄，小女嬰的哭聲越大。
嘶啞的小嗓音，聽的人心尖酸澀的難受。
“兩位。”
葉健不忍心，硬著頭皮，又向廚房挪了挪：“我媳婦重傷未愈，身體虛弱，你們能不能做個善事，將雞湯分給我們一碗？”
“呸。”
丫鬟不待他說完，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屑的譏諷：“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喝我們老夫人的雞湯？剩下的雞湯倒掉，也不給你們。”
“你。”
葉健氣的臉頰漲紅。
“哇哇。”
小女嬰哭的更傷心了，淚珠子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誰在廚房喧譁？”
竹林旁邊，一間廂房的門推開了，掌櫃實在聽不下去了，披著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
葉健心尖一顫，紅著臉解釋：“掌櫃的，不好意思，娃兒餓了，打擾你們了。”
“是你呀。”
掌櫃眯著眼睛，藉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
“掌櫃的。”
婆子端著盛了雞湯的瓦罐，從廚房走出來，冷嘲熱諷：“你們濟世堂什麼時候變成貧民窟了，什麼人都能住進來？”
“把他們趕走。”
丫鬟頤指氣使：“我家老夫人身份尊貴，豈能和鄉下的泥腿子住在一個院子？”
“你們小點聲。”
掌櫃的神色一變，露出幾分不虞：“三更半夜的，莫要吵醒了貴人。”
“你不把他們攆走。”
丫鬟不曉得貴人，還想威脅，掌櫃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莫要再說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湊到丫鬟耳邊，輕聲耳語：“他就是先前在下和你們說過的，那個賣紅參的青年，你家老夫人，還指望著人家的紅參救命呢，豈能把人攆走？”
丫鬟不信：“是他？”
一個鄉下的泥腿子，窮的叮噹響，也配有紅參？
掌櫃頷首：“沒錯，就是他。”
人家運氣好，挖到的，不行嘛？
“哼。”
兩人對視一眼，丫鬟撇開視線，端著雞湯，恨恨的走了。
小女嬰耳朵動了動，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入耳中，似是無意的往貴人住的客房瞟了一眼。
這筆帳，她記下了，遲早會算。
虐死你們！
哭都哭不出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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