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得有五兩吧。”
吳鵑掂了掂重量，喜上眉梢。
“娘快點收好。”
葉秀妍墊著腳尖瞟了眼隔壁的院子，小聲提醒：“別讓奶奶看見，多生是非。”
“嗯。”
吳鵑心神領會，攥著銀子轉身回屋。
“老二家的，妍丫頭逮到魚沒有？”
她前腳走，一個身材瘦小，眉眼間帶著幾分精明算計的老太太后腳進來，看到放在水井邊的木桶，不由分說，提起來扭頭就走。
“孜孜。”
兩隻魚鷹站在房簷上，不滿的鳴叫了幾聲。
木桶裡的小魚苗是它們的晚飯，又被偏心眼的老太婆搶走了。
“奶奶。”
葉秀妍緊走幾句，擋住老太太：“鯉魚一會兒秀妍送過去，小魚苗得留下，兩隻魚鷹還要餵養呢。”
“它們能吃幾條魚？”
李老太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這樣吧，奶奶。”
葉秀妍無奈苦笑：“我幫你把木桶提過去，倒出大魚，再把小魚提回來。”
“你提吧。”
一桶魚帶著水分量不輕，一老一小說話的功夫，李老太胳膊已然痠麻，哆嗦了幾下，氣呼呼的放下了木桶。
“豆包，看好弟弟，姐姐一會兒回來。”
葉秀妍憋著笑，提起木桶，推開籬笆門，沒走幾步就拐進了隔壁的院子。
*
“汪汪。”
大伯家養了一條看家的土狗，看到她興奮的狂吠了兩聲，搖晃著尾巴迎了過來。
“去去，一邊去。”
李老太隨後進門，不耐煩的轟走土狗，親眼看著孫女將木桶裡的紅尾鯉魚，一條不剩的撈出來，放進大水缸，方才作罷。
“奶奶，這下你可滿意了？”
葉秀妍瞟了眼木桶裡為數不多的小魚苗，幽幽的嘆了口氣。
李老太翻了個白眼，鼻孔朝天：“你那兩隻魚鷹也是嬌貴，一頓不吃餓不死。”
“沒有魚鷹，咋捕魚？”
葉秀妍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爹和大伯都不在家，沒人拉的動大網，只能靠它們了。”
“你大伯來信了，他倆今晚就回來。”
李老太提及兩個兒子，爬滿皺紋的老臉，露出幾分笑容。
“爹要回來了？”
葉秀妍心下一喜，提著木桶飛快的跑出院子：“我去告訴娘，娘知道了一準高興。”
“這丫頭，風風火火的，一點女娃的樣子都沒有。”
老太太嫌棄的撇了撇嘴，邁著小碎步走回自己的屋子。
*
王荃一家人在側屋換衣服，將外面的喧譁聽了個一清二楚。待換好衣服，擦乾頭髮走出來，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葉秀妍從廚房端來燒好的熱姜水，給了他們一人一碗。
王夫人接過姜水，目露憐惜：“小姑娘，你的魚都被老太太要走了，一條也沒給你們留下，你們吃啥？”
“我還留了一條。”
葉秀妍笑著指了指草叢。
王夫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在草叢裡看到一條活蹦亂跳的紅尾鯉魚。
“你奶奶也太霸道了。”
王巧燕也看到了，接過姜水，咕嚕嚕一口氣喝下去，頓時覺得胃裡暖融融的，露出了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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