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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漢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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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關山度若飛

一天的時間下來,從新蔡到南陽邊境,跨越了八百里路程,只把鄧艾一路驚歎的幾乎詞窮。

兩人在荒村裡找了個避風的場所,點起篝火,把陶瓶裡的濁酒溫熱,就著熟牛肉邊吃邊聊。

“劉、劉兄這鐵騎實在太神奇了,若是日夜趕路,怕、怕是能走兩千里路程。”

鄧艾仰頭喝了一大口溫酒,只誇劉斗的坐騎,並沒有詢問他去巴郡做什麼?

鄧艾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該問的不問。

能夠擁有這種世間罕見的寶物,想來絕非凡夫俗子。

劉鬥笑笑:“此物乃是某偶然所得,如同留侯撞上黃石公。”

鄧艾讚道:“原、原來如此,此等寶物絕無僅有,就怕關雲長的赤、赤兔馬也不能相提並論,不僅跑得快而且還不用餵它,真是個寶貝。”

聽他提起關羽,劉鬥有心試試鄧艾的見識:“既然士載的志向是封侯拜將,想必對天下大勢也有所瞭解,依你之見,荊州之戰最終誰勝誰負?”

鄧艾吃了口乾牛肉,笑笑:“呵呵……說出來怕兄臺見笑。”

“士載年紀輕輕就遊歷名山大川,這志向絕非尋常凡夫俗子能比,直說無妨,愚兄豈能取笑?”

劉鬥舉杯向鄧艾敬酒,一臉坦誠。

“目、目前關雲長看似勢大,其實隱患重重,稍不留神,只怕將會兵敗如山倒。”

在普通人的眼裡,關羽在兩個月前水淹七軍,擒獲曹魏頭號異姓大將於禁,斬殺龐德,俘獲三萬餘人,威震天下。

就連曹操都寢食難安,打算遷都到鄴城暫避蜀軍鋒芒。

此刻包括季漢朝廷、曹魏朝廷、甚至整個吳國上下,只怕都沒想到後來關羽的局勢會急轉直下,呈現雪崩之勢,不僅丟了荊州甚至還丟了腦袋。

鄧艾能看到這一點,無疑展現了他過人的見識。

“哦……士載何出此言?”

劉鬥明知故問,揣著明白裝糊塗。

鄧艾從地上撿起一根細細的枯樹枝,清理了下夾在牙縫裡的肉屑,結巴著道:“一個月前,某、某在柴桑勘察地形,發現大量吳軍集結,甚、甚至出現了孫權的旗幟,只怕孫吳要偷襲荊州了。”

“孫劉不是聯盟麼?安知孫權此番用兵不是為了幫助關雲長?”劉鬥繼續裝蒜。

鄧艾篤定的道:“孫、孫權若是想要幫助蜀國,肯定會從合肥出兵,而他卻、卻屯重兵於柴桑,顯然意在荊州。”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這亂世!”

劉鬥吃的差不多了,便把酒罈裡的酒喝了個見底,“有些疲乏了,睡會。”

鄧艾點頭,和劉鬥在篝火旁一邊一個就地躺了,嘴裡呢喃道:“若無蓋世英雄出世,這、這天下只怕還要亂五十載。”

兩人藉著篝火的溫度,在荒村裡睡了半夜,劉鬥睜開眼睛的時候看了看腕上的電子手錶,正是夜間兩點。

二人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此刻疲乏俱都解的差不多了,便爬起來繼續連夜趕路。

這年代兵荒馬亂,驛道上的哨兵也只是白天象徵性巡視一番,夜深人靜之時毫無人跡。

在鄧艾的指引下,劉鬥風馳電掣,在天亮的時候便抵達了房齡。

找了個村落向居民買了點食物填飽肚子,兩人繼續趕路,不過晌午便到了上庸。

遠遠望著上庸城池,一瞬間有個念頭掠過劉斗的心間,要不進城找劉封試試?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隨即呵呵一笑,倘若讓劉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活著走出上庸城都不一定。

“從、從上庸向南走四百里,便到了巴郡的朐忍縣,從朐忍縣向南走,過了臨江、平都就就到了江州城,這一段大概五百里路。”

鄧艾坐在後面向劉鬥介紹,“不過,到了朐忍後,某就不知道路了,只知道大概方向,需要向本地人打聽。”

“無妨,士載已經很厲害了。”

劉鬥由衷的誇讚了鄧艾一句,這簡直就是漢末的衛星導航。

要不是撞上他,估計自己明天這時候也到不了上庸,看來季漢的運氣不錯。

傍晚時分,兩人到了朐忍縣境內,這裡已是巴郡下轄,而負責坐鎮巴郡的正是右將軍張益德。

劉鬥把摩托車停在城外一個僻靜的場所,讓鄧艾在此等候,隻身一人進了朐忍縣城。

劉鬥並不怕鄧艾把他眼裡的“絕世寶物”偷走,就算他有這個心,他也不會駕駛。

就算他偷偷學會了操控,沒有汽油續航,最終還是會變成一堆廢鐵。

退一步說,就算被他偷走了,也不過是一個七八千塊錢的交通工具而已,自己再買一輛便是。

劉鬥脫掉了黃色的軍大衣,露出了裡面的粗布衣衫,看到城門口有士卒盤查路引,便悄悄躲到路邊進入時空商城,花費3000金買了一個金耳墜又買了兩包食鹽揣在懷裡。

“兵爺,敢問張益德將軍現在何處?”

“一邊去,張將軍的行蹤是你能問的?”

腰挎佩刀計程車卒上下打量了劉鬥一眼,見他衣衫普通,便沒放在眼裡。

只是劉鬥身高接近八尺半,生的膀大腰圓,魁梧雄壯,因此這士卒也沒敢辱罵。

“我有急事要找張將軍。”

劉鬥從懷裡掏出兩包塑膠裝的食用鹽,“我這裡有點精鹽,兩位軍爺笑納。”

幾個守門計程車卒頓時被包裝精美的塑膠袋吸引,嘩啦一下子圍了上來。

“這是啥子東西?”

“精鹽是個啥子?”

劉鬥陪笑道:“就是精心加工的鹽巴。”

劉鬥說著用牙咬開塑膠袋,在幾個士卒的掌心挨著倒了一點,“幾位兵爺嚐嚐。”

聰明的用舌頭舔,性急的直接倒進嘴裡,不由鹹的直吐舌頭:“好鹹、好鹹,世上竟然有如此上等的鹽巴?”

劉鬥把兩包食鹽塞進頭目的手中,笑道:“在下乃是給張益德將軍送鹽巴的,這兩包精鹽幾位兵爺分一下,還望告知張將軍所在。”

幾個士卒大喜,頭目也不推辭,徑自把一包食鹽揣進了懷裡,另外一包丟給其他三人“分贓”。

“不瞞這位公子,我等小卒哪裡知道右將軍何在,不過我姐夫在縣衙做主薄,我倒是可以幫你打聽一下,隨我來。

頭目把劉鬥領到偏僻之處,提示道:“張將軍所在可是軍事機密,兄弟你僅憑一包鹽怕是不夠。”

“曉得。”

劉鬥早有準備,從袖子裡掏出金耳墜塞到了頭目手中,“區區薄禮,還請幫忙。”

“在這裡等著。”

頭目對劉斗的表現很滿意,接過金子轉身而去,大約半個時辰後才回來。

“幫你問清楚了,張將軍三日前去了閬中巡視,估計此刻還在那裡。過幾天可能還要來我們朐忍縣城,你若不急,在這裡等候便是。”

“多謝兵爺。”

救兵如救火,劉鬥也不廢話,道一聲謝就匆匆離去。

今天已經是十月初五,估計明天下午能找到張飛就不錯了,再去荊州治所江陵最快也要三四天,倘若耽誤了時日,荊州可就保不住了。

“不去江州了,改道閬中。”

劉鬥跨上鐵騎,載著鄧艾繼續前進,“事情緊急,今夜得辛苦一些。”

鄧艾笑笑:“去閬中比江州近一些,而且我知道路途。況且這車燈照耀的亮如白晝,夜間趕路亦是輕鬆自如。”

離開朐忍縣城之後,路途越來越難走,蜿蜒盤旋,曲曲折折,總算讓劉鬥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蜀道難”。

好在有鄧艾指路,雖然道路崎嶇了一些,但並沒有難於上青天。

二人驅車行駛了半夜,走了許多盤山路,大概向西走了三百多里。

半夜一點左右的時候,山嶺上起了大霧,劉鬥只好找了個避風的山坡停車,兩人點燃篝火就地休整,等天亮之後再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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