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聽見晏啟離的聲音回身,先看見了他手上的東西。
這熟悉的包裝……
安景仔細對比,確認和自己手上拿的一模一樣:
“你怎麼也買了?”
晏啟離不答反問:“只能你買?”
“……”安景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意外。
晏啟離這個穿出來的紙片人,按理說二次元本該是他的快樂老家。
可活閻羅這一路上表現出來的都是興致寥寥,一塊錢都沒有花出去過。
怎麼想起買烏魚子的周邊了?
還買這麼多。
旁觀了安景對烏魚子簽名愛不釋手、拍了又拍的模樣,晏啟離不鹹不淡開口:
“他喜歡宴年。”
安景愣了一下:“誰?”
晏啟離下巴朝烏魚子的方向一抬。
安景明白過來,‘哦’了一聲。
看他這反應,晏啟離略意外:“你知道?”
安景點頭:“知道呀。”
烏魚子給他的文畫了很多同人圖嘛。
晏啟離看他:“那你不告訴他?”
還眼巴巴去排隊。
安景眨巴眨巴眼,有些疑惑:“告訴他做什麼?”
晏啟離比安景還疑惑:“?”
互相喜歡,但是不說?
彎來繞去,長嘴是做什麼用的?
安景不想在現實生活中掉馬,就算是他喜歡的畫手也不行。
人多眼雜,他沒跟晏啟離解釋太多。
……
安景最後還是決定去排一下好友的籤售。
來都來了。
今天一次性見了這麼多人,他都有點麻木了。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百里行情好,光排隊就安景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晏啟離不願意在這種事上再浪費時間,去休息區等他。
面對幾乎天天都隔著網路和自己聊天的百里,安景並沒有想象中緊張,他甚至還偷偷錄了百里給自己簽名的小影片。
他懷著很壞的小心思,準備待會兒給百里發影片。
讓對方知道自己來過。
百里確實沒有認出安景是誰,公事公辦地給他簽名。
見安景拿著手機,百里隨口問了句:
“需要合照嗎?”
“好的。”
安景這次沒有緊張到心口不一,兩人同框拍了一張照片。
百里的筆名全稱是——百里長鷺。
筆畫較多,每次小說出版再版,安景都能聽到百里抱怨,後悔取四個字的筆名。
簽名時,手都要籤斷了。
羨慕安景有先見之明,用的是兩個字的筆名,
籤售這麼久了,百里手和腦子都有點疲憊,和安景合照時,臉上的笑
都禮貌客氣。
安景翻看相簿時,看著好友這生硬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聲。
也太僵了。
等走出籤售區,安景把拍的照片和影片都給百里發了過去,
百里:【!!!】
【你都為我花錢了,竟然不跟我打招呼!】
【宴年,你完了。】
【你還好意思拍影片!】
百里瘋狂回想剛才哪一個可能是宴年,可今天到場的粉絲太多,形形色|色高矮胖瘦,他簽名都顧不過來,哪裡又分得清誰是誰?
想到宴年裝粉絲來找自己簽名,又一聲不吭走了,百里又氣又好笑。
百里:【你是怕我把你吃了嗎?】
宴年:【誒嘿.jpg】
百里:【我這一棒棒kao下來你會死.jpg】
***
臨近中午,在休息區吃飯和休息的人很多,安景最後是在場館外找到的晏啟離。
這個位置有些偏僻,臨江但很安靜。
遠處的輪船鳴笛,江面泛起圈圈漣漪。
在太陽下波光粼粼,宛如撒了一江璀璨寶石。
江風拂面,安景舒服的眯了眯眼。
“晏啟離。”滿載而歸的安景腳步輕快。
樹蔭下欣賞江景的晏啟離偏頭,一縷陽光穿過樹葉剛好落在他的肩頭。
微風,陽光,活閻羅……
望著眼前的畫面,安景腳步一頓。
這一瞬間,他為自己為什麼會成為紙性戀找到了理由。
創作者傾注了全部的想象力,賦予角色最完美的外表,不用考慮基因和遺傳,丹鳳眼或薄情唇,想怎麼塑造便怎麼塑造。
紙片人的漂亮帥氣,是真人永遠比不上的。
饒是這幾天和晏啟離朝夕相處,安景還是沒能對他這張臉產生免疫力。
美色迷惑下,偶爾還是會出現短暫的眩暈。
想為這張臉氪金的眩。
想為這張臉買單的暈。
安景還暈著,晏啟離已經站起了身。
“安景。”晏啟離用那能讓聲控也暈乎半天的、性冷淡的嗓音叫他:
“過來。”
安景聽話地走過去了:“你怎麼來——”
晏啟離沒什麼表情地抬手:“閉嘴。”
笨死得了。
腦門突然被彈了一下,痛感把沉迷美色的安景瞬間拉回現實。
煙茶色的眼睛一睜,安景捂著腦門後退一步,好震驚的看晏啟離:
“你打我做什麼?”
晏啟離:“……?”
安景的說辭讓活閻羅也好震驚。
晏啟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叫打?
不就輕飄飄地彈了一下腦門?
他都沒用力,如果這種程度都叫打的話,那挨一軍棍豈不是杖斃酷刑???
安景揉了揉腦門,看陷入沉默的晏啟離,嘴角不樂意往下一撇:
“你叫我過來,就是打我一下?”
“……”
晏啟離看著安景額頭上的新鮮紅印,更沉默了。
就那麼一下,額頭就紅了。
這膽小鬼難不成是白麵團捏的嗎?
比他想象中還嬌氣。
捻了捻指尖,心底一陣無言的晏啟離什麼情緒都沒了,讓安景回頭看看。
安景順著他的話轉身,看見了幾個熟悉的人。
單家洋站在最前面,笑的不懷好意:“真巧,咱們又碰見了。”
安景:“……”
好爛的開場白。
人也很爛。
眼前的情況都不用分析,肯定是單家洋心有不甘,特意帶人來堵他們了。
只是他帶的人,安景也意外的熟悉——李升。
而從晏啟離叫出安景的名字開始,李升臉上就難掩意外。
李升:“安景,怎麼是你?”
怎麼這麼巧,在這裡又遇上了安景。
單家洋沒想到是李升認識的人,也愣了一下:“升哥,你們認識?”
李升覺得有些難辦,點點頭:“認識。”
他甚至都不願意說一句和安景是同學。
嫌安景丟臉。
他對外的人設,可是名校畢業,上市公司上班的精英人士。
錢途無量那種。
李升和單家洋是網上認識許久的朋友,今天約好一起來漫展面基。
聽單家洋說被人欺負了,他就跟著一起來看是怎麼回事。
開始他只是覺得安景的背影有些熟悉。
只是不確定是不是。
單家洋尬在原地好半天,問:
“你們……關係好嗎?”
要是李升和對方關係好,他這個場子就沒法找了。
李升想也不想答:“不熟。”
單家洋放心了:“那就好。”
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安景擰眉:“你們想做什麼?”
單家洋:“你說呢?”
一聽這話,安景就知道幾人是存心找事,飛快在心底思考怎麼應對。
報警?
不行,晏啟離這個情況不能報警。
講道理?
單家洋要是講道理,又不會像混混一樣帶人來找茬了。
不講道理的單家洋冷笑一聲:
“你們讓我丟了這麼大的面子,沒一句道歉就想走?”
面子丟了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套路來的美女聯絡方式,全都沒有了!
刪他好友的那個狗東西,一個都沒給他留!
連他以前要來的那些,全都刪了!
想到這裡,單家洋又恨又痛,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叫上自己五個朋友,準備給安景和晏
啟離一點教訓。()
單家洋不吃獨食,經常在群裡分享要來的女生的名片,所以大家一聽美女沒了,都摩拳擦掌,都願意跟著他一起來,給他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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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安景很冷靜:“錯的你,並不是我們。”
單家洋:“誰讓你們多管閒事?”
安景:“騙人本來就不對。”
更何況你冒充的還是我的親戚。
單家洋動了動脖子:“別跟我廢話,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安景:“……”
安景瞄了一眼晏啟離。
你是不是鐵板我不知道,但我身邊這位煞神,絕對是鋼板。
不管是脾氣還是手段,都非常硬的那種鋼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景看向李升,希望他勸勸單家洋。
都是朋友,李升應該也不想看見單家洋被晏啟離暴揍?
對面,李升聳一聳肩:
“抱歉,我幫不了你。”
同學一場,李升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對安景動手。
不是他惦記著四年來微薄的同學情下不了手,而是他們都還沒正式畢業。
他目前是處於實習期,要是今天動手了,傳到學校或者實習的公司,影響不好。
李升從來不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晏啟離饒有興致地問:“你們想怎麼樣?”
“簡單。”雙拳難敵四手,單家洋以為晏啟離是怕了,得意洋洋:
“叫一聲爸爸,說你錯了。”
完了。
一聽單家洋這話,安景眉心一跳,下意識轉頭去看身旁的晏啟離。
果然,下一秒,他就見晏啟離若有似無地笑了一聲:“有意思。”
安景被晏啟離笑得心慌慌,下意識拉住他衣服:
“晏啟離你冷靜點,別衝動。”
晏啟離還沒說話,單家洋帶來另一個人先不耐煩地嚷嚷開了:
“讓你喊爸爸你就喊,磨嘰什麼呢?非要我們揍得你跪地求饒再喊?”
“只是道個歉而已,便宜你們了。”
能被單家洋三言兩語喊來的人,哪裡又是帶腦子的人呢?
安景心涼了半截。
晏啟離不慌不忙:“我若是不道歉呢?”
對面:“不道歉?你他|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晏啟離神色一沉,甩開了安景拉他的手。
安景剩下半截心,也涼了。
兩截心。
都是替單家洋他們涼的。
在對面那句‘你他|媽’出來的時候,安景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拉住晏啟離的。
安景清楚晏啟離最不能觸碰的地方是哪兒。
在主角受沒有出現之前。
旁人在晏啟離這裡最不能提的就是他的母妃。
怪只怪單家洋他們太會踩雷,一踩一個準。
……
()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晏啟離看著很難打又怎麼樣?
六對二,單家洋認為自己穩贏。
後來李升說有安景在,自己不好插手,
單家洋想,五打二,他們這邊也佔盡優勢。
看晏啟離面無表情把安景推去一邊時,單家洋差點笑出聲:
“這可不能怪我們以多欺少。”
五打一,算得上圍毆了。
安景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單家洋,目光同情。
他都不忍心繼續往下看了。
晏啟離頭也不回:“安景,閉眼。”
安景聽話閉上眼,嘴上道:“下手輕點。”
單家洋聞言哼哼冷笑:
“下手輕點?不好意思我下手可能啊——”
單家洋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變成了慘叫。
知道安景膽子比米粒大不了多少,晏啟離向後瞥了一眼,確認安景閉上眼的同時,他身體動了。
“我|操——”
“嗷!”
慘叫聲,一聲接一聲響起。
等安景再睜眼時,對面除李升之外,一個不剩全倒了。
看著倒在地上打滾哀嚎的幾人,安景:……
就這?
還鐵板?
一招有撐過嗎?
李升滿臉駭然的盯著晏啟離,後退幾步自證清白:
“我可沒有動手。”
晏啟離出手太快,李升都沒看清他怎麼動作的。
感覺只是眨了一下眼,單家洋他們就全倒了。
看樣子還傷的不輕。
好他|媽恐怖的身手!
原來這男人是練過的!!
晏啟離踹了倒在地上的單家洋一腳,抬眼掃向李升,眉眼裡的戾氣還未消散:
“你和安景是朋友?”
這五個人比晏啟離想象中還弱。
解決他們對活閻羅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上。
沒打過癮,很煩。
之前還急於和安景撇清關係的李升,怕晏啟離的拳頭下一秒就落到自己身上,聞言忙不迭點頭:
“對對對,我們是大學同學。”
晏啟離:“大學同學?”
“沒錯。”李升覺得晏啟離歪頭的動作都很邪性,趕緊道:“我們認識好多年了。”
“啊——”
這是晏啟離踩住了那個嘴臭的人的手,換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痛痛——大哥,對不起,我錯了啊——”
晏啟離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打滾求饒的人,冷冷看向李升:
“你不是和他不熟嗎?”
朋友殺豬般的慘叫就在耳邊,李升求助般看向一旁的安景,希望他幫自己說句話。
安景假裝沒看見李升的視線。
他們不熟。
等晏啟離氣消得差不多了,安景才斟酌著上前,拉了
拉他:
“晏啟離,好了吧。”
不是安景同情單家洋他們,而是他懷疑晏啟離再踩下去,這人的手就要廢了。
打架和打架致殘,完全不是一個程度。
嘴巴不乾不淨,適當教育教育就行了。
***
這裡再怎麼偏僻,偶爾也有行人經過。
單家洋幾人的慘叫聲聽起來太嚇人,最後有路過的好心人報了警。
理由是——警察叔叔,我看見一個人在圍毆一群人。
接線員:???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今日附近有大型活動,魚龍混雜,本身就是派出所重點關注的地方,因此很快就有警車開過來,把幾人打包一起帶回了警局。
警察氣勢洶洶從警車上下來時,晏啟離神情不悅。
看得安景心驚肉跳,立馬壓低聲音:
“不可以!”
這個,是真不可以!!!
這次安景連兩隻手都用上了。
光是用兩隻手拉晏啟離還嫌不夠,安景恨不得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他身上。
就怕這位一個順手,又背上了襲警的罪名。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最後,安景連拖帶拉,終於把臭著臉的晏啟離拽上了警車。
去警局路上,安景小聲囑咐晏啟離,待會兒配合警察一些。
警察問什麼,原原本本的答就行了。
說這話是,安景細白的手指還抓著晏啟離的袖口沒松。
安景不知道是在安慰晏啟離還是安慰自己,低聲道:
“不要慌,沒事的。”
晏啟離看著強裝鎮定的安景,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是誰在慌。
人是他打的,有什麼衝著他來就是了。
窗外景色飛速後退,安景無心觀賞。
這是他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坐警車,說心裡不慌是假的。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事情已經這樣了,他總不能把事情丟給對這個世界沒多少了解的晏啟離。
活閻羅連身份證都沒有,又能做什麼呢?
所以他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得想辦法……
看著明明緊張害怕得要死,還要竭力安慰自己的安景,晏啟離神色微動。
算了。
最後,晏啟離也沒抽回自己的手。
大度的任由安景拽著。
……
南城,警察局東區分局。
身穿卡其色風衣的男人走到安景面前,抬手拍拍他肩膀。
蔫噠噠的安景抬頭,吶吶開口:“百里……”
說來慚愧,安景認識的人不多,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百里。
他記得百里說過,他那個很厲害的朋友在南城工作。
雖然不知道他朋友具體是哪個部門的。
安景還是試著給百
裡發了訊息。
打架的事還好說。
棘手的是晏啟離的身份問題。
警察局一進,他是個黑戶的事就兜不住了。
為了避免牽扯出更多的事,安景在警車上只能硬著頭皮聯絡百里。
而百里很義氣,聽安景說完來龍去脈後,他的助理立馬就趕過來了。
他那邊籤售一結束,也馬不停蹄的來警局了。
如今在裡面和警察交涉的,就是百里的助理。
也是這個時候安景才知道,百里的助理就是他口中那個很厲害的朋友,名叫孟於舟。
孟於舟只是這次兼職百里的助理而已。
百里遞給安景一瓶礦泉水,咳了一聲:“叫我姜辰,別叫筆名。”
這種場合中被人叫筆名,怪怪的。
安景‘哦’了一聲,忍不住問:“怎麼樣?會被拘留嗎?”
“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姜辰在安景身邊坐下,安慰道:
“不是什麼大事,做完筆錄應該就沒事了。”
安景和李升都沒動手,警察只是例行詢問,沒為難他們。
李升顧不上他的朋友們,已經離開了。
姜辰忍不住感嘆:“雖然知道你很年輕,但沒想到這麼年輕。”
百里和宴年認識多年,算得上無話不談。
姜辰知道安景年紀沒有網上說的大,今年大學畢業,比自己還小几歲。
但他剛才見到安景時,震驚得好半天都不敢認。
他確實不敢相信,粉絲萬千的宴年老師長得這麼嫩。
說十八都有人信。
姜辰仔細端詳著安景這張臉:
“你要是露臉辦個籤售會什麼的,微博起碼能多十幾萬的顏粉。”
安景先是搖頭,隨後又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和姜辰第一次見面是在警察局,這讓安景很不好意思。
姜辰失笑:“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起碼跟我說了五個謝謝了。”
不等安景開口,姜辰又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哥哥打的這一架。”
安景:“啊?”
姜辰目光幽幽:“要不是這樣,又怎麼會這麼快見到你呢?”
安景瞬間想起自己故意給姜辰發的那些照片影片。
安景腦袋一低,為自己的幼稚行為道歉:“對不起。”
“你幹嘛。”姜辰笑著揉揉他腦袋:“不是謝謝就是對不起,把我們關係搞得這麼生疏。”
安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哎。”
姜辰用手肘碰碰安景的胳膊,一臉八卦:
“你哥哥挺帥的啊,做什麼的啊?有沒有考慮轉行當模特?”
“你們倆人長成這樣,是家裡基因好嗎?”
“暫時待業。”安景說完後又糾正:
“他不是我親哥,我們
沒有血緣關係。”()
不是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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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眉毛挑得老高:“不是親哥,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那就是情哥哥?”
安景:“???”
這個關係跨越是從何而來?
姜辰理直氣壯:“這麼大帥哥在你眼前晃,你別說你對他沒有一點想法。”
安景懵了:“我為什麼要對他有想法。”
姜辰:“?”
姜辰震驚:“你真的沒有想法?”
安景誠實搖頭:“沒有啊。”
姜辰用‘原來你眼光這麼高’的眼神看他,匪夷所思:
“這樣的你都看不上?”
安景:“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問題啊!”
姜辰:“那是什麼問題?”
“……”安景默了兩秒,眼神複雜地問姜辰:“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他又不是gay,會對晏啟離產生想法才奇怪吧?
理解安景的意思後,姜辰也沉默了。
好半晌,姜辰艱難反問:
“阿景啊,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這個世界上,可能會有純正的直男會看耽美磕男男Cp,但絕對絕對沒有純正的直男,會想著產糧寫耽美文。
還是耽美生子文!
所以這些年,姜辰一直認為,安景就算不是完完全全的gay,也是雙。
四目相對。
相顧無言。
安景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跟你說過啊,我是紙性戀啊……”
他怎麼可能是彎的?
姜辰眉毛都快疊在一起:“話是這樣說,但你看誰真的和紙片人談戀愛了?”
二次元有再多的老公老婆,也不影響現實中談戀愛啊。
“再說了。”姜辰回憶了一下晏啟離的長相:
“你哥哥那張逆天的臉,比起紙片人也不遑多讓吧。”
確實。
這點安景沒法反駁。
畢竟晏啟離就是從書裡摳出來的。
安景認真解釋:“但是我寫耽美,是為了鍛鍊我的感情戲啊。”
姜辰一針見血:“能練習的題材那麼多,你非要寫耽美生子?”
安景有理有據:“只有這個題材不會被讀者聯想到我身上。”
就算文風一模一樣,讀者也不會懷疑是宴年去寫耽美了。
他們最多隻會認為是文風相似。
多年認知被打破,姜辰不是很能接受:“你真的不是?”
安景點頭啊點頭。
姜辰:“……”
不知道為什麼,安景竟然從姜辰眼裡看到了一絲失望。
看得安景莫名有種,自己欺騙了對方的負罪感。
我不是gay,真是對不起你了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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