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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渣攻們重生以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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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15

收到那條訊息後,司謙騰地坐起身,他太明白這話代表著什麼了,正因為明白,才會欣喜不已。

他立馬連著給裴君澤發了好幾條訊息,打字時手都在顫抖,打錯了好幾個字,最後乾脆發語音…

說的什麼都忘了,但那天晚上,裴君澤也就只發了那麼一條訊息,後面再也沒回復過了。

——可能是睡著了吧?

第二天週日,天氣晴朗。

司謙換下了平時穿的最多的正裝,特意穿了一件藏藍色的休閒服,還把劉海放下來了。

出門前,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很久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最後猶豫了一會兒,又噴了一點香水。

他到裴君澤宿舍樓下時,天際邊的一抹朝陽剛剛升起,不少大學生來來往往,但他的目光卻只看著其中一個樓層的視窗。

*

雖然前一天計劃很擁擠,實際上卻並沒有按照那個來。他們先是慢慢悠悠一起吃過了飯,順便去鶴大附近的景點逛了逛。

到下午前,

兩人間的氣氛都是輕鬆愉悅的。

至於前一天傍晚的事,裴君澤自己也很詫異,他曾以為在司謙面前袒露自己的內心的抵抗後,兩人會漸行漸遠,以為他自己也會更排斥他。

然而事實上這沒什麼影響,反而更像是一顆始終膈應的小石頭終於被挑了出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連帶著好像也沒那麼牴觸司謙的靠近了,他甚至帶著一點說不出的心思觀察著司謙忐忑的模樣。

——真有意思。

“君澤…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吧。”司謙比之前收斂多了,在有肢體動作前都會先看看裴君澤的臉色,“晚上你想吃什麼?”

那時他們正路過一個溼地公園,一旁有一顆老榕樹,長短不一的根鬚頹頹的垂在空氣中。

“嗯,都可以。”裴君澤瞥了一眼司謙,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用糾結吃哪樣,店又不會跑,下次也可以…”

他眼睛果然亮了起來。

*

按理說,那天也本來也快結束了,但怎麼說呢,興許是出門沒看黃曆的緣故,他倆運氣不怎麼好。

上午剛在一個據說香火很旺的寺廟燒完香,出門就被一個老頭拉住,對方說了一堆司謙不愛聽的話。

然後…下午就出意外了。

意外發生的前幾分鐘,司謙和裴君澤剛在一個流動攤販那裡買了一份小吃,才剛吃完。

意外發生的前十秒,司謙剛把他們倆之前吃剩下的垃圾袋,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彷彿心裡有預兆那樣,他只是無意間抬頭,卻一眼看到樓上其中一層樓的窗戶被扔出來一樣什麼東西。

不明物品正在飛速降落,

而底下裴君澤正在看手機。

那一刻,司謙腦子一片空白,身體比大腦先反應過來,在關鍵時刻,他爆發出了巨大的潛能。

也就那麼不到兩秒的時間,他完成了跑過去和推開兩個動作,緊接著,視野內變成了一片猩紅色。

眼前的一切好像在那一瞬間被放慢了,他看不到周圍的其他人,只看到眼前的裴君澤。

他那時費力的想抬手,想和裴君澤說點什麼話,但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身體和眼皮沉重得不行。

最後的最後,司謙只感覺到臉上有什麼冰涼的觸覺,一滴兩滴,就好像是下雨了一樣。

他特別想睜眼,最後也只是透過一絲絲縫隙看到君澤好像…哭了?

君澤一定是…嚇到了吧?

*

裴君澤的記性挺好,連幾歲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上學時,別人需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背下的課文,他很輕鬆就能背下。

他的確記得很多很多過去的事,但上輩子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關注,所以是真不記得了。

還是在事情發生以後,他才隱約想起來這條街上輩子好像發生過高空拋物事件,不過上輩子被砸的是一箇中年人?

這事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不是熊孩子就是手欠的成年人圖省事往外扔垃圾的,鶴城一年不少倒黴蛋被砸。

太多了,裴君澤沒有理由去特意記住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更何況之前沒發生這事啊。

仔細想想,這是真倒黴啊,誰能想到,好端端走在大街上,居然還能被從天而降的一顆雞蛋給砸暈了呢?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裴君澤當時壓根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突然被一把推開。

接著,一旁的司謙突然倒下了。

*

本來只是一顆小石頭,一個空瓶子,一本書,這樣不起眼的小東西,放在路邊都沒人在意,可一旦從高樓上扔下,就成了傷人的兇器。

後來也調查清楚了,樓上扔東西的是個小孩,對他來說只是偷偷扔掉了兩個不喜歡吃的雞蛋而已,但對其他人就不是一回事了。

其中一顆雞蛋把一樓的棚子砸穿了,當時在棚子買東西的顧客被嚇到,開始指著樓上開始罵起來。

看熱鬧的天性讓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而裴君澤因為離得近的關係,飛濺的蛋殼也把他的臉側和手臂上劃傷了,但他那會兒還感受不到。

他只是呆愣愣的看著司謙額頭的殷紅,大腦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耳邊只能聽到尖銳的耳鳴。

自從重生以來,身邊所有事都是按照他預想中進行和發展,而這次的意外就像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時,裴君澤不可避免的開始後悔,如果他能記得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繞開那條路?

是不是司謙就不會受傷?

*

救護車上,一個隨車的小護士遞給了裴君澤一張紙,讓他擦擦臉上的淚,還安慰他說沒事的…

也是這時候,裴君澤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溼漉漉的,他伸手摸了摸,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上輩子司謙死的時候,他哭了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過去太久太久,都有點忘了,現在想起來的時候,腦海裡一些片段竟然開始扭曲模糊,連他自己也變得無法確認。

“…………”

裴君澤更沉默了。

一旁的小護士又說:“這是你朋友嗎,你朋友和你感情真好啊…”

是啊,感情真好,哪怕昏迷過去了都不忘緊緊抓著裴君澤的衣袖,使了好大的勁才從他手裡扯出來。

任何一個對他們關係不瞭解的人看了都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吧。

裴君澤繼續沉默。

小護士興許也覺得尷尬,沒話找話了兩次後,後面的一路上也沒再開口說說一次話。

——【他會死嗎?】

裴君澤在心裡詢問那個聲音。

——【不會。】

即使得到了這樣的回答,裴君澤心裡的焦慮還是沒有減淡分毫,甚至愈發濃烈起來。

目光看著外面的車流,總覺得時間怎麼那麼慢,他忍不住開口:“還有多久啊?”

*

那天是週日,路上的車子比平時多些,不少都堵著,還好救護車走應急車道,十多分鐘就抵達了醫院。

坐在外面的長椅等待時,裴君澤依舊還是覺得有些今天的事太荒謬了,發生得一點預兆都沒有…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現實都如此,意外之所以是意外,不就是因為它不可預測嗎?

檢查結果出來後不久,司謙轉了病房,不過仍舊還沒甦醒。醫生說情況好的好,可能兩三天的樣子。

裴君澤哦了一聲,逃一樣的回了宿舍。不過也沒待多久,很快他又重新回到了醫院,帶著一些換洗衣物。

他沒有和老師請假,甚至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白天有課上課,只是一下課就會往醫院跑。

*

第三天的中午,司謙醒了。

他醒的那會兒裴君澤並不在,他那時還在上課,等他到醫院以後,發現他的房間裡多了好幾個人。

應該是他的什麼家人來了吧?外面的應該是他們家的僱工之類的,一個個都穿著職業裝,烏壓壓的站在門外,看著就不怎麼好惹…

在注意到裴君澤慢悠悠的靠近後,幾個保鏢齊刷刷看著他,而被看著都裴君澤自然也停下了腳步。

為了表達自己的無辜,裴君澤還舉了舉自己手裡的打包的飯菜。

週三上午是滿課,下課後,他依舊如同前面兩天一樣,並沒有在食堂吃飯,直接打包來醫院了。

但今天很顯然不能進病房了。

於是裴君澤乾脆坐在走廊外的休息椅上自顧自吃起了飯,一面咀嚼著,隱約還能聽到一些病房裡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好像有誰在砸東西?

在他剛把最後一塊茄子吞入腹中後,病房走出來一個裴君澤眼熟的中年男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裴君澤。

看到他在外面吃飯,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喜,一副看到救世主的模樣,大步走向他:

“您可算來了,裴先生…”

那個中年男人絮絮叨叨,“您快進去吧,小少爺正鬧著要找您呢,我還打算去學校接您的…”

他把裴君澤引到病房,

自己說是去找什麼醫生去了。

但等他離開後,裴君澤卻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選擇先在門口觀望一下屋裡面具體情景再做決定。

嗯…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爭執。

床上的司謙與裴君澤面前的樣子判若兩人,腦袋上綁著紗布開始往外滲血了。

從對話裡中,裴君澤猜測司謙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不然他的母親也不會解釋說她來的時候,房間就沒人。

“我怎麼可能對他說什麼,我既然之前答應過你,以後絕對不干涉你的事,就不會干涉!”

程女士是司謙的親生母親,裴君澤在上輩子見過的,這輩子的她和記憶中差不多,面上妝容依舊精緻,再加上日常保養得到,又或者做了些美容專案,總之她看上去並不顯年紀。

她一張臉看著至多也就三十來歲,一點都看不出有兩個兒子,其中最大的兒子二十九歲了,已經成家,最小的也已經二十七歲了。

程女士也算個極有手腕的角色,不僅自己嫁入豪門,本身還是一位比較有名的女企業家,上輩子的她哪怕和小兒子鬧得很僵,說著不來看他,最後還是來看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沒動你那個心肝寶貝,是人家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在解釋完自己沒對裴君澤做什麼以後,程女士冷笑了兩聲,叫了司謙的全名。

“司謙,你現在看看你自己,照一照鏡子,就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丟不丟人啊?!”

床上的司謙不說話,垂著腦袋。

而程女士的語氣愈發嘲諷起來:

“我見過你說的那個小子,那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想想你這大半年在他身上砸了多少錢,人家對你又是什麼態度?那個大學生可精明著呢,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司謙還是不說話。

程女士有些急了,從手提包裡拿了一沓檔案。裴君澤看不清那些是什麼,但似乎是他以前的一些事?

之所以這樣猜測,因為司謙母親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迷上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醒一醒吧!”

司謙這時才終於應聲,也不知道是在對面前的女人說,還是對自己說:“…可是…我愛他”

一開始司謙的母親還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你剛說什麼?”

然後司謙又重複了一遍,程女士終於聽清了,也明白了司謙的意思。

意思就是那些利害關係他都知道,他知道裴君澤不是個良人,知道那是個火坑,但他願意飛蛾撲火,願意跳進去,因為他愛他。

程女士明顯更氣了,氣的肩膀顫抖起來,氣得呼吸急促,感覺下一秒就要被司謙給氣死過去了。

“我…我怎麼生出了你這個蠢貨!你遲早有一天,你得死在他手裡,你才知道後悔!”

司謙卻突然笑了,眼底的情緒異常平靜,語氣更是認真:

“如果你真把我當兒子,要是哪天我死了,你答應我,不要來看我…也不要對他說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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