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小石不停的催促和威逼利誘之下，秦朝軍終於脫掉了衣物。
張小石幫助他進入浴缸之中。
他還記得張小石之前說過，這東西似乎會讓人十分痛苦。
想到這裡秦朝軍就不由得渾身一抖，踏入浴缸的動作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這是人的身體本能，也是他潛意識的一種自我保護。
只是當秦朝軍做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水除了味道重了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啊。
“來，把這藥湯給喝了。”張小石遞過來一個小碗，碗裡面盛滿了味道濃重的藥汁。
接過小碗，秦朝軍沒有猶豫，直接一口吞下，苦澀的藥汁從咽喉進入胃部，秦朝軍只感覺一股火熱的氣息開始從胃部擴散，似乎還有點舒服。
“張爺爺，我這……”
話音未落，秦朝軍剛才還滿心疑惑，下一秒，從胃部開始，宛如千萬只螞蟻開始啃食秦朝軍的身體，痛覺迅速擴散！
“啊——”
一時沒忍住的秦朝軍開始在浴缸中反觀，激烈的動作將藥水激盪起來。
不遠處的張小石眼中閃過一抹決意，他喃喃道：“小軍，不要怪爺爺狠心，既然你已經做好了覺悟，那就讓爺爺看看你能否撐過這白衣眾都沒有人能撐得過去的試煉！”
秦朝軍絲毫不知道試煉已經開始，痛苦席捲全身，彷彿要將他抽筋扒皮，他不停的用手抓撓全身，可是任由他怎麼用力，甚至連指甲都快掉了也未能有任何作用。
血液開始在浴缸中瀰漫，張小石拿出銀針，眉宇間一道精光乍現，手腕一抖，那銀針彷彿有絲線牽引一般，垂直落在了秦朝軍身上。
眨眼間，秦朝軍的身上就扎滿了銀針，而這個時候，秦朝軍的身體動作也緩緩停了下來。
“小軍，接下來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張小石垂眸低頷，緩緩退出了房間。
一切，都只能看秦朝軍自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秦朝軍來說每一秒的時間都彷彿度年一般漫長痛苦。
他現在的確是沒辦法動了，可是身體的知覺還在，痛覺還在，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張小石的銀針只是封住了他的動作，沒有封住他的痛覺。
又或許是封不住。
不管如何，秦朝軍此時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身體沒辦法動作，沒辦法從心理上緩解自己的疼痛，秦朝軍的內心承受著大山一般的壓力。
手指上的血液還在流淌，秦朝軍只能看著血液一點點蔓延在浴缸之中，將本就渾濁的藥汁弄得更加不堪入目，還帶著刺鼻的血腥味。
痛苦幾乎要奪取他的意識，腦海中彷彿死前走馬燈的映像開始放送，無數回憶從眼前閃過。
小時候的無憂，長大後的努力，成年後的痛苦，還有生活中帶著些許暖意的點點滴滴。
這一切彷彿都成為了過去，秦朝軍想伸手抓住，但是意識的模糊，身體的抗拒卻讓他什麼都做不到。
一切，彷彿都在這一刻定格……
眨眼過去了兩天。
秦朝軍這已經是第三天沒在家了。
周月月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通話記錄，紀錄停留在秦朝軍那一頁。
略一思忖後，周月月還是打消了給秦朝軍打電話的想法。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主動撥通這個號碼的時候。
“媽，我先走了。”周月月對沙發上的陳香蘭打了聲招呼。
陳香蘭微微頷首，就在周月月剛走出玄關的時候她忽然喊道：“對了月月，等小軍回來以後我還是搬回周家去住吧。”
“為什麼？”周月月一愣，探出頭來，問道。
放下水杯，陳香蘭看了眼原來秦朝軍的那個房間，尷尬地笑了笑：“等小軍回來你們還是要同居的，我住在這裡不太方便。”
“媽，你說什麼呢！”周月月臉色微紅，一時有些急了，道：“我和秦朝軍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呀？”陳香蘭白了周月月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小軍這人我也看到現在，雖然以前對他是苛刻了一些，但是他的確是一個非常上進的男人，媽媽也想通了，既然如此，拿你們還不如早點給我抱一個大胖小子。”
“媽！”聽到陳香蘭的話，周月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生孩子了。
周月月雖然已經二十歲出頭了，但是說到戀愛經驗，那可是少之又少，那一方面的經驗更是全無。
若不是當初周建業的話，周月月恐怕現在都不會想到結婚這種事情。
“好了，媽媽也不和你鬧了，其實媽媽是覺得一直住在這裡不太好，女兒也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而且回周家去我還可以照顧一下爸爸。”
說起周建業，陳香蘭的臉色就變得暗淡起來。
周建業還在世的時候，不得不說夫妻兩人是真的十分相愛。
無論是陳香蘭對周建業的愛意，還是周建業對陳香蘭的包容和寬恕都可以看出，兩人的感情非常堅固。
在周建業死後，陳香蘭一直默默照顧著周月月不說，更是時刻想著讓周月月繼承周建業的一切。
因為在她看來，只有自己的女兒，周建業的親身骨肉才有資格去繼承周建業的東西，才有這個能力去繼承她所愛之人的一切。
同時，也只有不斷去爭取，才能讓之前周建業沒有完成的夙願達成。
這就是陳香蘭性格變得如此偏激的最主要原因。
如今她也想通了，看清楚了眼前的現實，也明白了女兒的成長，所以陳香蘭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是放下了。
“爸爸的靈牌……”周月月神色黯淡。
陳香蘭微微頷首：“嗯，你爸爸的靈牌也有很久沒打掃過了，而且我過去剛好可以找點事情做。”
明白了陳香蘭的執著，周月月不再阻攔，點了點頭後與母親說了幾句便釋然了。
或許對於陳香蘭來書，周建業在的地方才是她最後的歸宿。
不管如何，周月月決定尊重母親的想法。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們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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