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輕輕過了把嘴癮才放開她,然後摟住她的腰靠在她懷裡,怎麼都不肯起來。
“晚上會有護士進來的,你總待在這裡……”溫嬈委婉地提醒。
“趕我走……明明是要趕我走……”
“不是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曾輕輕不滿地“哼”了一聲。他躺倒在她腿上,把玩著她的捲髮,說:“我會去找你的主治醫師,讓他儘快安排你出院,不過明天你見到任何人都別說話,就保持傻傻呆呆的樣子就可以了。”
“為什麼?”溫嬈覺得他的要求有點奇怪。
“因為你這幾天的樣子很奇怪啊,不然你怎麼會被送進醫院呢?你突然變正常了他們就會奇怪啊。”
溫嬈想問她是因為什麼而住院,她為什麼之前不正常,還有,關於她被他關進倉庫裡的事情……她的問題有好多,可現在她的腦袋很亂,結果就不知道從何問起,決定先聽他的。
“你喜不喜歡你那個男朋友了?”曾輕輕將她的頭髮纏手上,悶悶地問了句。
溫嬈想了想,說:“我更喜歡你。”想到自己不能喜歡曾輕輕的同時還和陸揚保持男女朋友關係,便又補一句:“我會和他提出分手的。”
可是曾輕輕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他說:“別。”
“別……?”溫嬈疑惑地重複一遍。
曾輕輕坐起來,凝視著她的眼睛湊近她,給她分析道:“你莫名其妙就和他提出分手,分手完就和我在一起,那樣不就誰都明白了你們還沒分手時你就和我好上了?那樣的話,嬈嬈不是會被人說壞女人嗎?我不想你被人說是壞女人。你們會自然而然地分手的,我保證。”
最後一句他說得信誓旦旦。
溫嬈看他說的如此堅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那句“我不想你被人說是壞女人”讓她心裡暖暖的。
“好了,我明天早上還會來的。”他跳下床,然後又斜倒在床沿,雙手在背後一撐,倒過臉來看她。溫嬈看見他的頭髮倒垂下來,高高仰起的下巴尖尖的。
“我還是叫曾紫一,輕輕是我亂取的名字,就讓你一個人叫,記得你以後都要叫我輕輕啊!”說完,他站起來往外走,開門的時候還衝她揮了揮手。
早上她是被開門的聲音吵醒的,進來的是她的父母,提了一個保溫壺。
她本來想叫他們一聲的,但想到昨晚曾輕輕說的話,便閉緊了嘴巴,只呆呆地看著他們。
陸揚進來時看見的場景是溫嬈的父母不停地問她話,而她看著他們,不回答,倒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唸叨著“輕輕”兩個字。
他趕緊過去拿起桌上盛著粥的碗對她爸媽說:“伯父伯母,這裡我來吧,你們大早上起來熬粥送過來,辛苦了。”
“沒事沒事~哎,你看看她,她今天不念叨了,但還是不理人。”
他們說話的同時,溫嬈也看向了他,陸揚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喚她聲:“嬈嬈?”
溫嬈就盯著他看,緊閉著嘴不說話。
難得見她不會總叨唸著“輕輕” 兩個字,他感到有些驚喜,連忙走到她面前去,試圖問她些什麼,可她就是怔怔地看著他,嘴巴閉得緊緊的。
陸揚想了想,覺得就坐在這裡問她也不是辦法,不如帶她下去走走,看看她什麼反應,到時候再問問醫生。
“嬈嬈,你下床。”怕她會聽不懂,他掀起被單,指了指地上的鞋子,示意她下來。
雖然溫嬈不太明白他想幹嘛,但還是聽話地下床了。
陸揚牽起她的手,轉身對她父母說:“伯母,伯父,我帶嬈嬈下去走走,你們在這裡休息吧。”
他牽著她在樓下的花園裡走了幾圈,然後拉她在一個長椅上坐下,坐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開口:“嬈嬈,我問你,那幾天你究竟去了哪裡?就是你失蹤的那幾天。”
聽到他的問話,溫嬈開始有些緊張了,那幾天……那幾天她是和曾輕輕在一起啊,可是……她怎麼能說實情,準確來說是不想。她覺得自己是喜歡曾輕輕的,如果說出來……他可是要坐牢的。
那個說不清是真是假的場景忽然又出現在她腦海中,他從上面跳下來,血淋淋的,還說要她把他吃了……
她感覺她還記得住當時她抱住血淋淋的他的感覺,可是要具體形容她又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記得那種心裡接近崩潰的感覺,心痛到極致。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回答。
她這副樣子讓陸揚有些心急,他懊惱地撐著額頭,喃喃自語說:“究竟是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操-蛋-的那封郵件究竟是誰發發來的!”說完這些又抓住她的一隻手,盯著她,問:“為什麼你失蹤了幾天後突然躺在你自己家裡?那幾天你究竟去哪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出門散心那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的問題讓溫嬈頓時就懵了,她在心裡反覆重複著他剛剛的問題。
為什麼失蹤了幾天後突然躺在家裡?那幾天究竟去哪了?
她躺在家裡?她明明就記得那幾天她和曾輕輕在一起,他說要玩遊戲,玩完遊戲出去,可是沒來得及出去他就死了,她還吃了他……關於出來的記憶她一點也沒有。
可是曾輕輕還活著啊,他昨晚和她說沒有那回事,他也不知道,還反問她是不是做夢了。他還說,他還叫曾紫一,輕輕這個名字就讓她一個人叫。
陸揚說她失蹤了幾天,然後突然躺在了她自己家裡。
所以呢?然後她就被送到醫院裡來了?
腦中所掌握的資訊忽然亂成麻,越理越亂,越理越煩。
這時,身後響起說話聲,語調輕飄飄的,既不是她的聲音,也不是陸揚的聲音。
“你這麼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反而讓她為難。”
他們一齊向後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曾輕輕站在了他們身後。
依舊是襯衫加揹帶褲的裝束,不過今天他的領口處用紅緞帶繫了個蝴蝶結。他雙手cha口袋,一臉的漫不經心。
溫嬈一看見他就跟看見了奸-夫一樣,立馬就變得特別不安,心跳也加快了好幾倍。她緊張地看了看陸揚,又看向曾輕輕。
陸揚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這一瞬間,溫嬈心中的不安轉化為了驚訝和疑惑,他們倆……認識?
曾輕輕露出一個“你明知故問”的表情,說:“我不是說了我今天會來嗎?”
陸揚一時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這個,但是他這麼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隨便說了句客套話。
“你想問她些什麼?”
“我……”
“是問關於她失蹤的事吧?問她怎麼失蹤的?問她是去了哪裡?和什麼人?去幹了些什麼?那人對她有沒有做什麼?那封內容是‘溫嬈現在在家裡’的郵件是怎麼回事溫嬈自己知不知道?是誰送她回家的?這些……全都要問嗎?”
他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說完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突然間,溫嬈莫名覺得他那一大段話是在說給自己聽。
溫嬈猜想,那些大約是陸揚他們困惑的問題,畢竟他們應該不知道她的失蹤和曾輕輕有關。
“如果要問這些,問題也太多了吧?”曾輕輕繼續說。
“並不是……”
“今天醫生怎麼說?”
和他說話,陸揚莫名的底氣不足,他回答的聲音都於不知不覺中低了下去,“她醒來沒多久我就帶她下來了。”
曾輕輕轉身就走,一邊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不先問問醫生嗎?”
那句話聽在陸揚耳裡簡直就是嘲諷。
語氣中有著嘲笑,還帶著些挑釁。
不過不爽歸不爽,他還是帶上溫嬈一塊上樓了。
曾輕輕走得很快,等溫嬈和陸揚走到她所住的四樓時,那條樓道時已經看不見他了。
他們走到醫師辦公室門口時,溫嬈忽然悶頭把陸揚推開。陸揚對於她的舉動有點奇怪,輕聲問:“怎麼了?”
她低著頭動了動嘴唇,聲音太小,跟蚊子叫似的,不過他好像聽見“廁所”兩個字,看來是想去上廁所。
陸揚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於是溫嬈徑直往樓道盡頭走。
感覺腦袋裡亂極了,她走得暈暈乎乎的,踉踉蹌蹌地走進廁所,卻看見了曾輕輕。
她嚇了一跳,停住腳步,看著他。
他正站在立便-器-前,低頭解著揹帶褲的肩帶。聽到動靜他扭頭看過來,定定地看著她,提醒說:“這是男廁。”頓了幾秒,他又瞪大他那對漂亮的眼睛,一臉正經地問:“嬈嬈,難道你是……是想看我尿尿嗎?”
溫嬈的臉騰地就燙了,她甩下一句“不是!”轉身就跑,拐進了女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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