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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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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城市

    氣血是什麼?

    葉瀾猜想它大概算是一個人的精氣神,即精神、氣力、還有執念。

    三者相互滋生,正所謂精充氣足,氣足神旺,神旺則百歲。現實裡那些行將走到生命盡頭的人,恰恰是精氣神已經微弱到極限,甚至沒有了的。比如癌症晚期的病人、年邁的耄耋老人、或是重傷不治的傷患等。

    細細想來,這些卻都跟自身精氣神的補餘息息相關。

    對葉瀾來說,氣血是一種能量,取代了自己原本的精氣神,這才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改變。

    我還算人類嗎?

    葉瀾不止一次這樣問過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有怪物存在、冰冷淒涼的紅月世界,但他知道自己依然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會疼、會流血、會感到孤單。

    氣血可以幫助自己快速恢復傷勢,只要不是肢體殘缺,或遭受了致命傷,自己就都能依靠體內這股氣血慢慢恢復,此外它還可以取代食物補充體力,修復疲勞,能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強化感官,甚至可以被調動至體外,轉換成能量形式的新的招式手段。

    葉瀾覺得在掌握了氣血後,自己幾乎已經變成了個完完全全的武林高手外加魔法師。就算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自己也可以非常輕鬆的殺掉一隻兩米多長一人多高的地獄犬,這還是指不用任何招數,單從**層面的戰勝。如果把現在的自己放到冷兵器時代,那當真是萬夫莫開的殺神了。

    然後,便是氣血能量的外放。

    在心神作用下,自己可以催生諸如熔岩炮彈這樣的能量聚合物,有了這個先例,葉瀾便開始研究想象其他各種招數的搭配和組合,畢竟自從來到這裡,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在有了地獄犬這個天生的氣血庫後,葉瀾進行過多種嘗試,其中就包括用氣血具化實物。

    一開始他想的是,既然氣血以能量的形式存在,可以催生熔岩炮彈這樣的招式,那可不可以具現化物品呢?比如一根火柴。

    後來經過測試,葉瀾發現這個辦不到,他無法用氣血催生出任何實物。儘管有稍許失望,但葉瀾很快想開了,若真能辦到和自己想的這樣,那才是開玩笑呢!假設要是氣血總量足夠多,那自己豈不是連世界都能憑空捏造出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最後葉瀾得出結論,自己只能催生與元素相關的能量,就如同傳統的魔法師一樣。不僅是火焰,類似冰元素、風元素這些也都可以進行使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率先使用的是火焰的緣故,在轉化其他元素時會遇到障礙,效果和威力也差強人意。

    由於自己的氣血並不是無限的,所以葉瀾就沒有把這個訓練持續下去,而是在“生熱”方面開發了一些新的實用的招式,比如自己手裡這柄火焰戰刀就是其中之一。

    再然後,葉瀾摸索到了一種氣血的特殊使用方法。

    (這氣血融合了我,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當它耗盡我就會昏迷,乃至死亡,雖然不知道這個死亡算不算真正意義上連靈魂都寂滅掉,不過當氣血剩餘量過低時,我確實會感到異常疲憊和虛弱。但這氣血同時也大大強化了我,無論我消耗它多少,只要不是一次性用光,總是能慢慢恢復,或者靠吸收地獄犬掉落的赤色能量來快速補充,這卻是氣血的基礎應用。可若我不單純消耗氣血存量,而是直接使用其本質呢?譬如透過燃燒氣血的上限來強化我自己……)

    ……

    時間回到現在。

    青面屍王的手臂迅猛的朝自己拍打下來,葉瀾不退反進,迎著對方揮刀而上。

    隨著葉瀾腳下猛發力,頃刻間,巨大的力道將地面震碎開來,以屍王和自己所站立的地面為中心,一股氣浪席捲出去,頓時大地龜裂,無數碎石夾雜著塵土被氣浪揚上半空。

    立時,但見一道青色殘影自下而上,屍王還未做出反應,便被一刀劈碎了左臂,不是斬斷,而是整條粗大的左臂連同三分之一個肩膀都在這一刀下消失不見。

    幾乎同時,兩團巴掌大小的熔岩附著在了屍王破碎的左臂和肩膀處焚燒起來,一股血肉燒焦的氣味竄起,大片大片惡臭的息肉從其巨大的身軀上落下。

    “吼!”

    受到重創的屍王發出了一聲嘶吼,發瘋一般踩碎了周圍一片的地面。

    半空中,葉瀾止住衝勢迴轉過身來,此刻他雙眼冒著紅光,右手持握火焰戰刀,整個人足足變大了三分之二,看去就像是一個近三米高的火焰巨人。

    一絲絲青色火焰遊離在葉瀾身上,這青炎宛如細絲,淡薄一層,卻極為凝實。

    (果然是高階怪嗎?肢體被斬斷的時候就已經在開始癒合了,而且……除了徹底殺死它之外,這些赤色能量我目前還都不能吸收嗎?)

    葉瀾渾身燃著青炎立在半空,地面上,大量燒焦的肉泥血汙從屍王身上飛濺出來,這些血肉連同最開始被自己斬斷的右臂,很快化為了自己熟悉的赤色光團,這些光團一顆一顆或漂浮空中,或落到地面,但很快它們又都朝著屍王殘破的軀體匯攏過去。

    它在自我修復。

    但葉瀾不打算再給它時間了。

    在氣血燃燒的狀態下,葉瀾整個人化作了此刻這眼冒紅光,渾身青炎的火焰戰神形象。在這種狀態下,自己的感官被進一步放大,屍王的動作在自己看來就彷彿是慢動作一樣。

    不過這種狀態的消耗也極大,維持時,葉瀾相當於每時每刻都在燃燒自身氣血的上限,這可不是單純的消耗氣血那麼簡單,如果時間一長,氣血上限下降太多,才真是不可挽回的損傷。

    葉瀾做過測試,青炎形態下自己氣血上限的損失會隨著持續時間的延長而愈來愈大,約莫一分半左右便會損失近一半,這已經是非常誇張的程度了,相當於把自身氣血總量給抹去了50%。

    至於一分半以後要是還不解除氣血燃燒會怎樣,葉瀾不知道,也從來沒試過,畢竟一旦氣血虧損,自己就要花上不少時間來重新凝鍊。

    和首次提升氣血上限不同,譬如自己原本的氣血上限是一百,想從這一百提升到一百一會很困難,要是遇到瓶頸,再也無法提升都有可能。

    但若是氣血從一百燃燒到九十,再將其恢復到正常值,這就要比直接凝鍊上限容易許多。可即使如此,也意味著要吸收至少幾十只地獄犬的赤色光團能量,加上大把的時間。

    事實上,葉瀾沒有持續過燃燒氣血一分鐘以上,一分鐘,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安全值。

    (還以為我是當初看到你就會嚇跑的人嗎?)

    當下,葉瀾看到青面屍王的斷臂在自己熔岩的侵襲下癒合的異常艱難,往往赤色光團剛被吸收,恢復成血肉,就又被高溫焚燼,這兩團熔岩雖只有巴掌大小,卻似附骨之疽,難以擺脫。

    “吼!”

    屍王發出痛楚的聲音,它一腳踏上地面,試圖重新站起來。

    葉瀾也動了,而且要比它更快。

    葉瀾面向屍王,一腳踏向身後的空中,隨著一圈氣浪震盪開,他整個人宛如一顆炮彈,以俯衝之姿筆直衝臨到屍王跟前,而後一刀斬下,火紅的刀芒將其從胸口處生生斬斷。

    ……

    十分鐘後……

    葉瀾盤腿坐在一片赤色光團裡。

    “哈哈哈!這下發達了!存起來,都得存起來,等到我把氣血上限恢復了,再嘗試凝鍊度的突破,到時候便是那九臂女妖和獅身人面獸也可一戰!哈哈哈!”

    看著周圍汪洋般的光團能量,葉瀾心裡早就樂開了,這些都是方才自己擊殺了青面屍王后它軀體所化的。

    吸收了一陣氣血能量,葉瀾對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非常滿意。

    (氣血消耗的部分完全補充了,只是這氣血上限還是損失了百分之五左右,不過眼下有這麼多光團在,五天……最多一週時間我就能恢復到正常,在這之前倒是不必去別處了。但是有一點比較奇怪,我吸收了這些能量後為什麼沒有看到這隻屍王的記憶呢?)

    斬殺這隻青面屍王后,葉瀾便待在原地吸收了它轉化來的赤色光團,這些佛珠樣的能量光團和地獄犬死亡後化作的一模一樣,唯一區別就是葉瀾並沒有讀取到關於這隻屍王的記憶。

    也許和裂隙雲的特殊性有關?葉瀾這樣想。

    補充完自身消耗的氣血後,現場還餘留有大量赤色光團,於是葉瀾便打算先在這裡待上個數日,等到自己徹底吸收掉這些能量,把氣血上限恢復到正常值,再試著凝練突破一下,畢竟這青面屍王一下子爆出這麼多寶貝,不好好利用真是對不起自己。

    不過讓葉瀾沒想到的是,自己頭頂那團裂隙雲在屍王死去後,卻是慢慢閉合消失了。

    對於這點,事後葉瀾有點後悔,如果早知道守護怪物的死亡會導致裂隙雲消失,自己應該先借著青炎形態上去調查一番,畢竟這時空裂隙距離地面不過十餘米,自己在青炎形態下是能夠輕鬆到達的。

    “罷了,畢竟事先不知道這些,何況不還有另外兩處麼,等我實力再強些,去那兩處再調查便是,只是這時空裂隙後邊要麼是屍山血海,要麼就是像克蘇魯一樣的肉瘤怪物,這種東西真的有調查的必要嗎?”

    葉瀾坐在碎裂的地面上,一邊凝鍊氣血,一邊想。

    “轟隆!”

    就在這時,一聲驚雷打破了寂靜,也打斷了葉瀾凝鍊氣血能量。

    (什麼玩意?)

    葉瀾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聞聲看去,這道雷電落下後不久,盆地邊緣的一塊山坡上隱隱出現了一些紫色雲霧,這雲霧層層疊疊,環繞異常,卻同自己之前看到的幾處裂隙雲有些相似。隨著雲霧堆疊完畢,一個熟悉的紫色雲團出現了。

    (新的時空裂隙!?)

    葉瀾心頭一驚,暗自道。

    果然,在這團裂隙雲形成後,其內部出現了滾滾雷電,在隆隆雷鳴聲中,一道新的時空裂隙正在開啟。

    極佳目力下,葉瀾很快看到了裡邊的場景,然後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一臉震驚和不信。

    不是因為這道時空裂隙裡出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恰恰相反,那是自己無比熟悉的。

    “城市?”

    “人類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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