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薄夜寒第一時間打探出顧蔓的所在的地方。
“你去哪啊？不是說好放學一起打球嗎？”
仲天燁拉住薄夜寒的手臂，疑惑道。
薄夜寒愣了下，“不了，我還有事，你們打吧。”
“不會是去找顧蔓吧？你跟她怎麼回事？今天一天都在打聽她的事。”
仲天燁略微曖昧地笑了笑，“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莫俊華跟著起鬨，“哎喲，難道是真的，看上小師妹了？”
薄夜寒嘴角掛了一絲淺顯的弧度，沒有正面回他們，只道：“我先走了。”
揮別兩位舍友，他一個人照著仲天燁說的地址找了過去。
仲天燁說顧蔓最近正在準備晚會元旦晚會的節目表演，所以現在應該在琴室練琴。
薄夜寒在琴室找到顧蔓時，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坐在鋼琴前，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來回跳動，夕陽的餘光正好從窗戶撒進來，暖黃的光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他好久沒見過她笑得那麼純粹美好了。
心突然就漏了一拍。
琴室不止有她在，還有幾個她的同學也在。
兩個女生，一個男生。
兩個女生聽旋律搖著頭打著拍子，而那唯一的男生則倚著鋼琴，深情默默地凝著顧蔓。
薄夜寒凝著顧蔓看了好一會，餘光才留意到那個滿目深情的男生，危機感倏然而起。
一曲盡，三人熱烈鼓掌，兩個女生一人挽著顧蔓的手臂，含笑誇讚。
“蔓蔓，你的鋼琴彈的越來越好了，聽得我都快哭了。”
顧蔓羞澀一笑，“哪有那麼誇張，你別胡亂誇。”
另一女孩附和道：“星諾可沒有誇張，你現在只要一坐到鋼琴前，整個人就跟會發光似的，自帶聚光燈的公主。”
“三位公主，累了吧，喝點睡吧。”
男生笑著把水分給三位女孩，其他兩人的都是橙汁，只有顧蔓的是水蜜桃汁。
聶星諾瞅了眼自己和王雨的果汁，有瞄了一眼顧蔓的，不禁打趣道：“哎喲，程少，你什麼時候連蔓蔓的喜好都打聽得那麼清楚了？”
程安辰看著顧蔓傻笑了下，“想知道自然就會知道了。”
王雨抿嘴笑了，“蔓蔓那麼多追求者當中，就屬程少最痴心了，蔓蔓，你要不就從了他吧。”
聶星諾在一旁猛點頭。
顧蔓臉頰瞬間泛紅，用手肘碰了碰王雨，大囧道：“你們別鬧了。”
薄夜寒由始至終都站在門口，既沒有離開也沒有進去。
他很想進去，但卻害怕這一切都是幻境，怕自己一進去，幻境就會破滅，那個會動，會笑，會彈鋼琴的她也會隨之消失。
這樣的幻境，在她去世一年後，他幾乎每天都會見到，然後每天都在失去。
看著兩位好朋友不遺餘力想湊合自己和程安辰，顧蔓不禁有些無奈。
“好了好了，過幾天就是元旦晚會了，我再不好好練琴，到時候就要在全校同學面前出醜了。”
聶星諾搖搖頭，“你想多了，誰出醜也不會輪不到你，你是我們系的系花，先不說你彈的一手好琴，單是你這個人往臺上一站，都能吸引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
“別胡說。”
顧蔓輕輕掐了一下聶星諾的腰，柔聲道：“你再這樣沒有底線的誇下去，說不定我得飄上天了。”
程安辰見她轉開話題，有片刻的失落。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便調整過來，“蔓蔓，你不用太擔心的，以你的實力，一定會為觀眾呈現一場精彩的表演。”
看著程安辰圍在顧蔓身側獻殷勤，薄夜寒睨了他一眼，驀然出聲，“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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