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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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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生不如死

第74章 生不如死

羅小北走了,卻留下了那隻貓。

時年在這頭,它在那頭。以前明嫣養過一隻狗,和她的弟弟一起養的。

叫飯糰兒,尾巴有一簇紅色的毛髮,特別可愛的貴賓犬。後來死了,死在了她的那場愛情裡。

時年見過幾次,很是喜歡。因為有言墨的存在,她更加的喜歡那條狗。總覺得,男人都會喜歡女人有愛心。

現在,她不想討好任何一個人,除了女兒。

那頭貓是灰色,在貓界也算是顏值擔當,小小的很萌很可愛。它戒備的看著時年,時年漠然的看著它。

一人一貓,就這樣過去了……五分鐘。

很累,然而心裡卻異常的想念女兒。還有一個月,女兒就半歲了,如果真的沒有。撐過,至少……她也應該抱抱她。

可是,她沒有手機,屋子裡也也沒有電話,言墨不來,她都不知道孩子在哪兒。

這個孩子的命運怎麼這麼多舛,這麼苦……

……

她起身到樓上,應該去睡會兒了。眼睛好疼,起來時,貓咪也站了起來,衝她喵了一聲,有點進攻的意思。

時年笑了一下,“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也不會欺負你,你自己走吧,這個小區一定有很多願意養你的人。”

抬腿,離開。

貓咪突然在她的身後開始喵喵的大叫……她停住,回頭。

那貓咪巴巴的看著她,喵的很可憐,餓了吧。

“走吧,我沒有吃的。”她說了一句,上樓。

她的房間在主臥,主臥裡還有男人的東西,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時年不想看到他們,於是就把屬於男人的東西通通扔到了窗外。

她不想看到。

這個小區視野真好,縱觀全域性,他一向喜歡這樣的屋子。

對面的窗戶,有人拉開了窗簾。原本是沒。什麼可看的,可那個女人的臉……

她也看到了時年,兩人視線一對視。那女人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吧。

時年沒什麼反應。

她的笑容斂了一下,隨後拉上了窗簾,人消失不見,還有她鎖骨上的那顆痣。

白煙,一個很性感的女人。那一晚,在酒店裡,被言墨逼著和柏炎做了。

當然,到底有沒有做,她不知道。

原來,她住在這兒。

……

晚上羅小北過來做飯,時年吃了一點,那隻貓不見了,大概是餓了,去別的地方找吃的了吧。

“言墨呢。”她又問。

“應該還在醫院吧。”羅小北也不知道啊。

言墨不可能看明嫣這麼久,還在醫院幹什麼……哦,她想起來了,他的老婆嚴思文還在醫院安胎呢。

去那兒了?

“時姐……”羅小北想說點什麼,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時年沒理。

樓。

……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還小,22歲,喜歡言墨的第三年。她嚮往自己也會騎車,戴著頭盔,遊竄在街頭的大街小巷,或者他載著她。

這個,幻想實現了……他騎了一輛藍色的機車,特別的炫。戴著黑色的頭盔,從她的身前一晃而過,呼啦的聲音,幾乎要震碎了她的耳膜。

“慢點,太快了……”

“快,才爽!”

“會出事兒的……”

她聽到了他身後女孩兒的聲音,溫婉溫柔。白色的裙子被風帶著飄在空中,從她的身上打過去。

總覺得,那個被打的位置,疼了很久……

那是她第一次見莫雲,一個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女人。她總是在笑,對誰都笑。

她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因為言墨眼裡對待她的不一樣,肉眼可見。

後來莫雲結婚,去了義大利。言墨和明嫣一起去了,那一天明嫣認識了與她痴纏幾年的男人厲弘深。

而他……因為涉嫌強jiān而成了植物人。回到國內,她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她大哭了一場,心疼難受。

某一天,她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家碧玉的女人正在給他擦洗手指。

“你好,我叫嚴思文,是一名實習護士。”

醒了。

從嚴思文這裡醒了,就再也睡不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夢到了那麼長的過往,夢到了他一路遇到的女人們。

頭沉重的很,手腕痠痛。

坐起來,晃了一下手腕。今晚,月落星稀,殘缺不全。

悽迷又低沉。

在恍恍惚惚的光線裡,她看到了陽臺上有人。乍一下,嚇了一跳,隨後又想起來………

除了他,也不會有人來。

他開了。

起床,打著赤腳走到陽臺。他躺在藤椅上,左手枕著腦袋,右手放在小腹之處,那種不羈的放縱,在若隱若現裡。

她彷彿看到了當年……揮著拳頭替她揍那些欺負她的人。又彷彿看到了他載著莫雲在賓士的瀟灑模樣,又彷彿看到了那個叫嚴思文的女孩兒給他細心的擦著手指……

一瞬間,心裡如同駭浪拍來,攪的她生疼。

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罷了,浪迅速的退潮,最後歸於平靜。

只是有一些殘留在心頭,像玻璃渣子,卡在那兒。

她閉著眼睛,因為隱忍,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好一會兒,她才睜眼。

對上了他黝黑的雙眸,在夜色冷冷的看著她。那眸,像是一潭在月色下的湖水,明亮卻無任何感情。

這夜,好安靜,靜的讓人都不敢放肆的釋放心跳的聲音,只敢小心翼翼的。

“孩子呢。”她問,聲音粗噶難聽。

他坐著沒動,陽臺上又沒有開燈,僅有的就是這吝嗇的月光,投過來清冷的薄光。

“我問……”你孩子呢,時年等不及,又再度開口。

啪嗒,打火機打著的聲音,他拿著煙,在火苗上一閃而過,也不知道煙有沒有點著,火苗就熄滅。

“誰讓你把我的東西給扔了的?!”他不答反問。

時年沒有停頓,“我以為你把我安排到這個房間,是給我一個人睡的。”

他看著她,那目光精銳至極。

“從以前到現在你都學不會聰明,你的軟肋在我的手裡,你賭不起。”

所以呢。

時年都被他壓榨好久了……他一直在她的傷口裡撒鹽。

“對,你說的對。現在我女兒在你手裡,我媽我說。包括柏冉,她的名聲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你自己爽嗎?”

這話應該是用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他,但是聲音卻很低很低……聽起來,像是咬著牙說的。

言墨坐在椅子上看著站立的她,莫名的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他一動沒動。

“你不知道原因?”他又反問,把問題拋給了她,那嗓音是低沉沙啞的男低音。

“我知道。”她回。

言墨眯著眸……

“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和柏炎做了,,,所以你懷恨在心,你不喜歡我,但是你是男人,你可以朝三暮四卻不允許你身邊的女人爬出牆外。”

他……的身體忽然往後一靠,眸,恢復了正常。

“因為你覺得是我害死了莫雲,所以你要我付出代價。但是,言墨……”

時年的心寒透了,“人活著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兒麼,要麼生,要麼死。總不能誰丟一根骨頭過來,我就搖搖尾巴,那是狗。”

“孩子如果死在了你的手裡,那麼你也一同把我弄死好了,把我們葬在一起,也不枉我……我愛你一場。”

這一瞬,飛沙走石,殘垣斷壁,有一種她難以忍受的痛苦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

可是她的世界在崩塌,而他,依然穩如泰山,穩穩的坐在那兒,不受半點影響。

她掉頭就走,不能在呆在這兒了。

“在生與死之間,還有一種叫生不如死。”

時年的腳步一頓,生不如死……這話,讓她的心跳都停了。

“死是解脫,死不了才是痛苦,明白?”

時年回頭,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那是孩子…你怎麼忍心……對她下手……”她從心裡吼出來的。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他盯著她,“不是你和他苟且才有的產物麼?”

時年死死的咬著唇,不說話,唇,出了血。

五秒後,言墨嗤笑一聲,不再看她。

“你這樣子和喪家犬沒有任何區別,而且聽話會搖尾巴的狗,會讓人主動投食給它。”

沒有人說話。

又是死一般的靜寂。

過了好大一會兒,言墨才回頭。他以為她走了呢,但是沒有。

穿著白色的睡衣站在光線不明的陽臺裡,臉如紙白,她就像一個幽靈,靈魂早已出竅的幽靈。。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她問,聲音很輕。

“想殺了我。”她的氣息透漏了一切。

“對,恨不得剜下你的心臟。”

他謂嘆,“那在學會拿刀之前,你就學會聽話。就算是一條狗,跑丟了也要讓主人有焦急抓狂的心態。”

臣服這個東西,若不是心甘情願,那麼早晚會絕地反擊。

這個道理,誰都懂。

言墨在陽臺,看著女人跑下去一件一件的撿起她先前扔過的東西。

他走到窗邊,看著夜下瘦弱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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